重生之武林新史-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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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来这个事应该是由你师父和你父亲教你的,你既然问到了,我就把我的一点看法说给你听吧。你武功相当不错,人又聪明,看上去也是一身正气,目前来看还没有任何走到岔路上的迹象。但是很多由正入邪的武林人士往往就是因为武功太高,人太聪明而导致的。”
纯阳真人思考了一下措辞又接着道:“咱们习武之人由于身体潜力的大幅开发,比之寻常人就有了不同,举手投足间都可以伤害到寻常人,寻常人的生命在武林人士看来便是十分的脆弱,随手间便可以取之予之。于是这就给了习武有成之人一个错觉,他们往往会觉得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
“邪恶之人横行世间自不必说,所谓的正派人士却也因为有了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意识而把不清做事的分寸。例如,一个正派的高手,他在某处看见众人欺负殴打一个男子,于是他下意识的就认为那是以众凌寡,当然要出手相助,却不知这个被殴打的人其实是一个大恶之徒。这个高手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就是这种普遍而又古怪的心态在作祟。”
“如果那群人因为不服而奋起抵抗,又或者摆出事实在言语上挖苦得罪了这个高手几句,那事情可能就更严重了。尤其是年轻的江湖子弟,一旦遇到在寻常人身上犯了错误,极少有能当场认错的,他们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不允许自己对着寻常的人低头,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为了行侠仗义而来的呢!”
“很多年轻人在江湖上沉沦都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这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心态就是我正派弟子最大的障隘。倒是佛道两家由于戒律和修为观念的不同,在这一点上倒是犯错极少。”
纯阳真人似乎觉得说得太烦琐,他顿了一下道:“你还想继续听吗?”
“当然,前辈教训求之不得!”丘平精通心理学,纯阳真人说的他早有理解,当然即便如此,对于纯阳真人能将事情的条理分析得如此透彻,他还是很佩服的。这纯阳真人明显是要点醒自己,却不知自己从出山时其实就在一日数省。
他想要知道的是纯阳真人对“侠”的解释。
“侠,这个字应该诞生于春秋战国之时,当时武风盛行,养士之风也极其兴盛。《庆子·;说剑》篇记载赵惠文王特地收养了三千多名“剑士”。这些剑士都“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回而语”,可见社会地位都很低下。孟尝君在其封地薛邑,专门招致各地的“任侠”者,甚至是犯了罪、亡命他乡的侠客,人数高达六万余户。像这样高度集中武侠的做法,使得一直是以个体力活动单位的武侠阶层真正纽结在一起,壮大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独立的力量。至此,侠的存在才真正被社会所承认。”
“但是,今天的侠,已经不止是那么简单的了,武林中人要以此字名之,当真谈何容易。这个字是不是可以这么解释:如果叫天天灵,呼地地应,法正理公,那么侠就是天,就是地,就是法,就是理。侠,是一种行为,也是一种理想,一种饱含着梦幻与荣光的意志,无论于理是合是悖,无论于法是反是违,侠永远固执著心中不变的追求。侠是带给苦难深重的芸芸众生一种希望和惊叹,而不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一种施舍!”
纯阳真人不知道怎么地觉得和丘平甚是投缘,他于是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的所思所想,大是感到痛快。
“前辈高见。”丘平赞道:“晚辈知道有一位长者,他曾言: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也即是这个意思了。”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好!真是精辟。”纯阳真人大声赞道:“贤侄,此人是谁,你定要与我引见才是!”
“糟糕!”丘平心里一惊,自己无意间居然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那是晚辈最尊敬的一位长者,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对了前辈,晚辈的玉器生意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想请前辈帮忙,不知道前辈可愿意否?”丘平又使出了他顾左右而言他的绝技了。
“哦,说来听听。”
“好,晚辈采玉之处离大宋千里迢迢,这西域又是马贼横行,晚辈想请昆仑派出面相护。其实也不用派出专人,只要在车上挂一面昆仑派的旗帜便可,想来在这西域见到昆仑派的旗帜还敢动手抢劫的人怕是还没有出生。”
丘平顿了一下又道:“晚辈把这个生意建设成了一个组织,名字叫五德园,前辈若是首肯,五德园今后的收入有两成作为丘平上给贵派的供奉。”
“这个不太好吧?总不能白拿你的钱。这样吧,以后昆仑派专门派出弟子暗地里护送,从西域到大宋的安全就由我派全权负责。呵呵,白拿你的钱,以后见到张谦我脸上可就真不好看了!”
纯阳真人心中大喜,有了这两成红利,昆仑派以后就有了稳定的物资来源,再也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了。再者,赵玉和玉阳师弟都建议自己让弟子们行走江湖锻炼,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好的,杜师兄知道五德园的采料之处,五德园在那里的负责人叫侯贵,我等会写一封信给他,其他的事前辈就看着办吧。”
又聊了一会,丘平便告辞下山了。纯阳真人便即安排各项事宜,并派人护送刘夏前往大宋姑苏。
他原以为没有几个弟子愿意做这保护人的事情,却不料众门人竟是十分雀跃,都争着要去。纯阳真人只好一次多派了几个人,对于没有去成的就安排在了下次,据刘夏说,五德园每个月可能都要出一次货,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刘夏则做梦都没想过,以前的生死大敌,高山仰止的昆仑子弟居然会成了自己的保镖。他于是刻意结交,昆仑派的弟子大都很年轻,在他的手段下无不都成了好朋友。
有了昆仑弟子的护送,一路上果然极是平静,刘夏一行便顺利地直奔姑苏,自此开始了五德园辉煌的征程。
四 天地苍茫4
回到铁旗镇以后,丘平又开始研究起铁维扬的功课。
铁维扬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混元功也发挥了极大的效果,他已经可以慢慢地做一些简单的身体锻炼了。
虽然铁旗门众人都说铁维扬是如何如何的不适合练武,丘平却还没有亲眼看到过,为了要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他还得要先教一些基本的招式来验证。
为了防止这个徒弟失去信心,丘平就挑选了衡山剑法中最简单的一套教给他。
效果确实不理想,这样简单的武功铁维扬并不是学不会,他学武功给人的感觉那就是“慢”,极度的慢。一两天就可以练得象模象样的招式,他足足学了十几天。他绝不是在象丘平以前那样领悟其中蕴涵的深意,而确实是在实实在在地练习。这个时候丘平才感觉到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弟子武山是个多么聪明的天才!
一套基础得不能在基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剑法,铁维扬终于是学会了。而过了这么久,他的身体却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丘平口中不停赞扬于他,心里却在暗暗叫苦。照这样的进度,要把铁维扬教成“高手”那真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了。眼看“剑出五岳”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自己出山的时候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回去为衡山尽力的,难不成真要在这大漠一直待下去不成?
这样的徒弟教起来的确烦躁,铁维扬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至少在表面上比武山不知道要机灵多少,可是就偏偏是个武盲,真真让人头痛了。
这天丘平突发奇想,铁维扬既然是聪明人。简单的武功练不会那复杂的武功没准就很容易上手呢!自己干脆就教他最难练成的武功,看看世上到底有没有“奇迹”这样的事情发生。
至于信心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练成了是奇迹,练不成的话,再有信心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了。
铁维扬失了左臂,重心不稳,而丘平的旋刀法最重要的基础就是重心的掌握。思索已定,丘平也不再瞻前顾后,就开始传授这路刀法给他。为了让铁维扬觉得这路刀法不凡,丘平又给这路刀法安了另外一个名字:腾龙!
铁维扬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他对于丘平所教的每一种武功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练习。他意志坚定之极,所有教过自己武功的人没有一个能象师父一样尽心尽力,所有的人都只有前几天的耐性,包括父亲。
铁维扬相信父亲的眼光,他相信师父,只要师父不放弃自己,为了父亲的仇,为了师父的恩,为了自己的理想,他可以一直练下去。
腾龙刀法果然不是铁维扬可以修炼的路子。丘平把一式刀法拆成了很多个简单独立的动作给他练习,凭着坚强的意志,铁维扬在无数次摸爬滚打中终于都一一做到了,可是一旦把这些动作连起来,那就好象是天神的禁区,无论如何都不行。
丘平的念头也是转得很快,既然暂时没有办法,那就先练好基本功吧。他索性把腾龙刀法所有的刀意都拆分来开了,让铁维扬一一习练。至少,铁维扬在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也能随意的掌握重心了不是!他虽然练招不成,但是光凭这一点已经能让丘平刮目相看了。
又过了一个月,铁维扬的内功和用刀的基本功练得越来越扎实,他慢慢地体现出了一块镤玉的本质,但是在招式的运用上仍然是毫无寸进。
也许他不练招式也能成大器呢!前世不是也有些小说里写到,快,就是一切吗?
丘平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人的速度是有极限的,你凭什么比别人快,就靠苦练吗?这个世界,有谁不是在苦练的!再说比对手快上一丁点是没有太大用处的,这一点点的优势绝对不可能弥补境界上的不足。
铁维扬几乎是在玩命地努力,丘平都看在了眼里,他感动之余却是毫无办法。
世上真的是没有奇迹吗?
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合理!丘平让铁维扬独自在铁旗镇中练习,他骑上撕风进到了草原深处,他需要灵感。
世界上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学生的老师。抱这个这个信念,他来到了最空旷的天地间思考。
从铁维扬练习腾龙刀的基本功来看,他应该不是学不好的。他既聪明又勤奋,连最困难的动作都难不倒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开窍呢?
“对了。开窍!”丘平心里闪过了一丝光芒。
只不过是把简单的动作一个个串联起来,他能做到的,再普通的人象他这么努力也能做到!那他为什么不行呢?
是心理上的问题!一定是!
丘平看着远方的天空想到,“没错的了,前世的很多病历都有这样的例子。铁维扬一定是在心理上有某种障碍,他渴望成功,却总是害怕不成,所以在练习到关键的地方总是暗暗地告诉自己,你不成的!你不成的!”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把自己进行了向失败方向的催眠,在真的没有达到成功的目标以后,就又产生了‘果然是这样的想法’。长年累月的下来,这种自我的催眠就已经根深蒂固,从而产生了由催眠到幻觉由幻觉到真实的转化。”
丘平有了突破口以后,整个思维豁然开朗,“铁维扬在很久以前就一定受到过某种刺激,从而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情绪,所以要让他从这种真实的幻觉里苏醒过来,又或者是说要让他开窍,那就只有两种办法!”
丘平望着无尽的草原,思维早就飘到了比无尽的大地更遥远的地方。“不!其实只有一种办法的,就算是弄清楚了他所受刺激的原因,事情过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