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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无形剑-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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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月道:“不错,这地方只有咱们两个,自然是对你说了。”

陈奇道:“凌少侠几时回来了?”

凌度月突然欺身向前逼近了三步,道:“在下刚刚回来不久。”

陈奇道:“见过欧阳老堡主吗?”

凌度月道:“见过了。”

陈奇道:“谈的还很投机吧?”

凌度月道:“谈不上投机,欧阳老堡主给在下一粒药物服用……”

陈奇道:“什么样的药物?”

凌度月道:“能使一个人,忘掉过去和未来,专心一意地作一个侍卫杀手。”

陈奇双目神光闪动,打量了凌度月一眼,道:“阁下真的服用过那药物了?”

凌度月道:“如是在下没有服用,他们怎肯放我出来?”

他心中暗作盘算,欧阳凤等救人的事,大约已快得手,至少这囚人处的敌势不大,能够拖下去,最好和他拖下去了。

心中念转,口中接道:“老前辈,追随欧阳老堡主有多少年了?”

陈奇道:“在下追随欧阳堡主已有四十余年了。”

凌度月道:“这个人怎么样?”

陈奇一皱眉头,道:“凌少侠这话,是何用心?”

凌度月道:“咱们和欧阳堡主相处的时日无多,无法了解他的为人,所以,要向你陈大掌柜的探听一下了。”

陈奇笑一笑,答非所问地道:“看来,你不但未服用药物,而且还是有意地找到此地?”

凌度月道:“为什么呢?”

陈奇道:“因为,这地方有个地牢,地牢中关着凌少侠想解救的人。”

凌度月道:“哦!阁下当真是神目如电,洞察细微?”

陈奇冷冷说道:“凌少侠有几个人同来此地?”

凌度月道:“恕难奉告,不过咱们来此救人,却是不错。”

陈奇道:“你可知道这地牢中关的是何许人物?”

凌度月道:“略知一二。”

陈奇道:“说说看。”

凌度月道:“过关刀雷庆和王人杰,似乎是都在这地牢之中……”

陈奇道:“不错……”

语声一顿,接道:“什么人进入地牢中救人?”

凌度月道:“这就不便说了,如是阁下的耐性不错,也许可以看到他们。”

陈奇叹口气,道:“看起来是欧阳老堡主对人太放纵了一些,至少对付你不该如此?”

凌度月道:“咱们的想像不错,像你陈兄这样的人物,才可能了解到欧阳老堡主真正的身份。”

陈奇似是自知失言,急急改口道:“分手过二十寒暑,事实上,在下对欧阳堡主的事也不清楚。”

凌度月道:“看来,你是别有苦衷,不敢多言。”

陈奇是何等老练的人物,哈哈一笑,转了话题,道:“凌少侠,只有一个人守在此地,不觉着太过单薄了一些。”

凌度月道:“如是你陈老想试试,不妨出手。”

陈奇突然向后退了三步,道:“凌少侠,像你这点年纪,这样的人物,武林中真不多见……”

凌度月接道:“用不着找借口,如是你陈老需要一点时间,在下可以给你片刻……”

语声一顿,接道:“你如是自觉一身艺业,超过了我凌某人,咱们就放手一搏。”

陈奇不再答话,人却又向后退了五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是再等援手,又似是故意给凌度月一个救人的时间。

陈奇既无出手之意,凌度月也乐得相峙下去。

又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杜天龙夫妇已救出了雷庆和王人杰。

凌度月回目一顾雷庆等人,道:“陈老,你已经错过了机会,如今咱们以众击寡了。”

陈奇淡淡一笑,道:“凌少侠,你还没有真正的得到胜利,是吗?”

凌度月道:“至少形势上,已有了完全不同的转机。”陈奇未再理会凌度月,目光却转到欧阳凤的脸上,道:“凤姑娘,这都是你设计的,是吗?”

欧阳凤道:“不错,陈老觉着哪里不对?”

陈奇道:“你真要反对你的父亲?”

欧阳凤道:“我不是反对他老人家,我只是反对他做事的手法。”

陈奇还未来得及答话,耳际间已响起了一个长笑之声,接道:“你反对我做事方法?”

随着那答话之声,出现了欧阳堡主。

他身后跟着四个青衣人,急步行了过来。

四个穿着一色的衣服,但年纪却有着很大的差别。

一个留着长髯,在约有五十上下,一个四十左右,一个年纪的,似是只有二十岁多些。

一个最老的,比欧阳明还要大,白发白髯,欺霜赛雪。

四个人,也带着不同的兵刃。

欧阳凤微微一躬身,道:“女儿给爹见礼。”

欧阳明一拱手,呵呵笑道:“不用了。”

欧阳凤原想必然会招来一顿喝骂,却不料欧阳明竟会如此客气。

杜天龙凝立不动,既未开腔,也未行礼。

欧阳明在陈奇身旁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却对凌度月一拱,说道:“凌少侠,老夫刚刚见了一位访客,送了他一程。”

他绝口不提密室中事,似是那些事和他完全无关一般。

凌度月冷笑一声,道:“老堡主,不先问问在下服下药物后情况吗?”

欧阳明道:“哦!”

凌度月道:“粗体顽健,虽然服用了老堡主的奇毒之药,但身体还能撑得住。”

欧阳明道:“谁说那是奇毒之药?”

凌度月叹口气,道:“老堡主唱做俱佳,看来柳凤阁和杨非子,都逊你老一筹,就是那位三夫人,也难比得上老堡主。”

欧阳明笑一笑,道:“刚刚来访的一位客人,就是柳凤阁,柳大东主。”

凌度月忖道:此人脸厚如墙,颇有硬不认帐的气势,何不将计就计,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心中念转,淡然一笑,道:“老堡主和那柳凤阁谈些什么?”

欧阳明道:“长福银号,正展开夺产之争,柳凤阁不幸落了下水,特来求我相助。”

凌度月道:“老堡主答应了吗?”

欧阳明道:“他送来了一笔可观银钱,一盒明珠……”

凌度月道:“很丰厚的礼物,物以类聚,两位惺惺相惜,想来定然答应了。”

欧阳明道:“礼物,老夫照单收了下来,不过老夫还未答应他。”

凌度月道:“这么说来,柳凤阁还要来找老堡主了?”

欧阳明哈哈一笑,道:“他如是无能解决,只好再来了。”

凌度月冷笑,未再接口。

欧阳明分明看到装作未看到,哈哈一笑,道:“走!咱们到大厅中谈谈去,老夫还有要事请教凌少侠。”

凌度月摇摇头,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下不想再上你的当了。”

欧阳明道:“好说!好说!”

凌度月道:“在下想向欧明老堡主请求一事,不知老堡主是否应允?”

欧阳明道:“老夫能够办到的事,万无不应之理。”

凌度月道:“在下想带几位朋友,离开此地,不知老堡主意下如何?”

欧阳明道:“你准备带哪些人?”

凌度月道:“过关刀雷庆,王人杰,还有令婿令嫒。”

在他想来,欧阳明决然不会答允。

哪知事情完全出了人意料之外,欧阳明哈哈一笑,道:“好啊,只要他们愿意,老夫决不拦阻。”

凌度月道:“那么咱们告辞了。”

欧阳明道:“慢着,老夫想问他们一声。”

凌度月道:“好,老堡主请问吧!”

欧阳明道:“雷兄和王世兄,都是凌少侠的朋友,也不用在下多费唇舌了……”

当先一掠欧阳凤,接道:“凤儿,你也要走吗?”

这声凤儿叫得慈爱无比,把一个做父亲的老年疼女之情,完全表达了出来。

欧阳凤道:“爹有什么吩咐?”

欧阳明道:“你要离开老父吗?”

欧阳凤道:“是的,嫁鸡随鸡,夫婿要走,作女儿的自是不能不去了。”

欧阳明点点头,道:“天龙!你真要去吗?”

杜天龙转过头去,不和他目光相触,道:“是!小婿希望在江湖上走走,以广见闻。”

欧阳明道:“啊!江湖上风云险恶,你要多多保重。”

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垂爱。”

欧阳明叹口气,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看来咱们缘尽于此了。”

杜天龙道:“小婿这些年来,托庇于岳丈大人之下,恩深情厚,铭感五中,这一份情意,小婿没齿不忘。”

欧阳明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了。”

杜天龙道:“多谢岳父夸奖。”

欧阳明道:“你准备一个人走呢?还是带着凤儿一起走呢?”

杜天龙道:“自然带着凤儿一起走了。”

欧阳明道:“好!你们去吧,夫妇同命,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

欧阳凤一弯身,道:“多谢爹的祝福。”

凌度月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堡主,你们岳婿,父女之间谈完了吗?”

欧阳明道:“谈完了,有劳凌少侠久候了。”

凌度月道:“那么我们告辞了。”

欧阳明一抱拳,道:“恕老朽不送了。”

凌度月转身向前行了两步,又突然停了下来,道:“老堡主,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凌度月道:“黄蜂女和蛇怪苗奇哪里去了?”

欧阳明道:“逃走了。”

凌度月道:“不是被你杀了吧!”

欧阳明道:“老夫还不屑杀他们那样身份的人。”

凌度月道:“老堡主一言九鼎,在下相信你说的话。”

欧阳明笑一笑,道:“凌少侠如是不信,大祥记绸缎庄,地方不大,何不仔细地搜查一下?”

凌度月道:“不用了,如是你欧阳老堡主骗了咱们,咱们也只好认了。”

带着雷庆、王人杰、杜天龙、欧阳凤等转头而去。

几人一口气走了十余里远,才停了下来。

雷庆叹口气,道:“想不到啊!一代大侠的欧阳明,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物。”

骂过了才想到欧阳凤在场,不禁脸上一热。

欧阳凤叹息一声,道:“雷老前辈,凌少侠,不是我替家父辩护,我觉着这中间有很多的可疑之处。”

杜天龙道:“什么可疑?”

欧阳凤道:“我自从小跟爹长大,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杜天龙道:“难道岳父还会是别人假冒的不成。”

欧阳凤道:“这也说不定,听说有一种易容手法,可能使一个人的容貌完全变形……”

杜天龙接道:“就算是一个人的形貌可以变,但他的声音不一定会变,岳父的声音,并没有异常之处?”

欧阳凤道:“爹能说十几处的方言,江湖上像爹这样能说多种方言的人,车载斗量,装的声音一般,并非难事。”

杜天龙道:“就算世上真有维妙维肖的易容术,可以装出一样的声音,但岳父一直住在绿竹堡中,别人应该没有加害他的机会。”

欧阳凤叹口气,道:“天龙,别和我硬抬杠子,我的话并非是无的放矢。”

杜天龙道:“怎么一个说法?”

欧阳凤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你这女婿是外人吧!但我却是他亲生的女儿,他可以狠心杀了我,也不会那样作贱我,他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待,这怎是一个作父亲的应有的态度……”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再说,我是他唯一的女儿,由小到大,他是最为痛我,怎忍心那样地对付我呢?”

过关刀雷庆道:“杜老弟,弟妹说的不错,人入暮年,最为钟爱子女,何况,弟妹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因此我觉着这中间可能会别有内情。”

凌度月道:“一个人盛名欺世,决不可能数十年不露痕迹,欧阳老堡主一世英名,福寿双归,到了暮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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