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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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立即回去。」萧三公子一张脸沉下来道:「这样偷出王府给你爹知道,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我已经留下字条在房间,说清楚是自己的主意。」朱菁照仍然一脸笑容。
「你………」萧三公子气得偏开脸。
朱背照移步上前,收起了笑脸哀求道:「我留在王府,一个人已经不好受的了,还要跟那个倭奴学剑,如何受得住。」
「你是什么身份,怎能够随便在江湖上行走?」
「师父不说出来,有哪里一个知道?」朱。」朱菁照牵着其它的衣袖道:「我最多什么也听你的,保证绝不会胡乱闯祸生事。」
「江湖险恶,你毫无经验再加上刁蛮任性」」」萧三公子想到她刁蛮任性的地方,不由得又摇头。
「我一定会改好的。」朱菁照例也懂得说话,接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够改过,现在我自动自觉愿意改了,应该给我机会才是。」
萧三公子苦笑了一下道:「你一定不肯回去的了。」
朱菁照点头道:「师父一定不许我跟着,我只好一个人上路,有什么……」
「这是要挟师父了?」萧三公子冷截口道:「好,话是你说的,我跟你约法三章,路上若是你不听吩咐,胡作妄为,我便立即将你赶回去。」
「一言为定」朱菁照高兴得跳起来。
宁王这时候已经发觉朱菁照的偷走,当然勃然大怒,这个女儿他明白自小便被宠坏,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也不值得奇怪,但好像现在这种事情总该跟他说说。
「以我看,一定是萧三从中唆使。」朱君照又怎会错过这种攻击萧三的机会。
「萧三不是这种人。」宁王到底是一个明白人,道:「都是我平日疏于管教,太过纵管……」
「菁照娇生惯养,如何行走江湖,我以为还是立即将她追回来,否则」」」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宁王不忘吩咐道:「将菁照带回来便是了,千万不要对萧三无礼。」
朱君照一口答应,示意一刀轩出外。
步下大堂,朱君照一张脸便沉下来,一刀轩随即问道:「小王爷的意思可是要我走一趟?」
「除了师父,没有更适合的人了。」朱君照一顿接道:「蜡斋他们若是没有其它事,最好也能够同去。」
「将郡主截回来不难,只是她身旁那个姓萧的」」」
一刀轩盯稳了朱君照。
「干脆杀了」
一刀轩立时双眉齐扬,跟随中杀机毕露。
离开了王府,一刀轩直奔城东,出城三里,来到了一座草亭旁边,四顾无人,据唇吹出了一声鸟叫。
一个黑衣人应声自旁边的一株高树上跃落,着地无声,装束绝非中原武林所有,说的也不是中原的言语,看他的神态,对一刀轩是非常尊重。
一刀轩吩咐了几句,那个黑衣人连连点头,转身奔出。
雪漫天都看在眼里,他是看见一刀轩形迹可疑,由王府跟出来,以他对周围环境的熟悉,没有被一刀轩发现,追踪到这里来。
那个黑衣人动身,他亦动身,远远地绕开草亭,追在那个黑衣人后面。
黑衣人快步如飞,雪漫天的身形也不慢,一样是起落敏捷,不动声息。
黑衣人没有察觉,越过荒野,奔进了一个树林内,雪漫天亦追进去。
树林的地上遍布枯枝落叶,黑衣人虽然脚步轻快,落在枯枝落叶上仍难免发出声响来。
雪漫天也知道环境特殊,脚步起落更加小心,但到底还是被那个黑衣人发觉。
=奇=黑衣人脚步一顿,霍地转身,雪漫天身形方落,及时闪到一株树后,还是被那个黑衣人看在眼里。
=书=黑衣人喝问,雪漫天听不懂,移步走出,自顾喝问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网=黑衣人一样听不懂,回喝了几句,拔刀出鞘,雪漫天大笑道:「好,看你们也不会安什么好心,我就见一个杀一个,落得干净。」
那个黑衣人一个身子立时凌空拔起来,手一翻,一连串暗器射向雪漫天,再滚身,半空中挥刀斩至。
雪漫天偏身一闪,暗器都打在树干上,风车也似,杀伤力显然甚大。
雪漫天闪避同时暗器亦出手,既疾且劲,黑衣人挥刀回档,身子凌空再一翻,倒跃上一条树木的构枝上,才站稳便又俯冲而下。
雪漫天袖子里寒光暴闪,两枚暗器分射黑衣人要害,一双短刀随即从袖子里亮出来,手掌中风车般一转,紧接迎前去。
黑衣人半空中回刀挡开两枚暗器,身形顺势倒翻回去,虽然未能够倒翻回原来那条横枝上,亦能够在从那条横树上翻过去的刹那,双脚一件,以脚尖勾住了那条横枝,蝙蝠般倒悬下来,暗器同时射向雪漫天。
雪漫天双刃将暗器挡开,身形继续向前欺进,也就在此际,霹雳一声,一股浓烟在那条横枝上爆开,迅速扩散,黑衣人随即在浓烟中消失。
雪漫天没有追进浓烟中,身子往下一例,脸贴在地上,倾耳细听,老江湖到底是老江湖。
第十四章 断剑门倭刀
出树林北面两里,便看见一座古寺建在山坡上,不太大,但也颇具气势,那个黑衣人没有走正门,从墙头上翻过,掠了进去。
雪漫天远远地看在眼里,身形加快,迅速追近去。
古寺横匾的金漆已经大半剥落,但隐约仍然可以分辨出「普济寺」三字。
门大开,一个矮小枯瘦的老和尚立在当中,头顶疏疏落落的白发只怕不到百根,一袭灰灰白白的僧袍既宽且长,山风中飘舞,骤看来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他的相貌慈祥中见威严,似笑非笑的,完全就象是一个得道的高僧。
雪漫天待要冲进去,却被他截下,合什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蜡斋。」
「走开!」雪漫天轻喝一声,手中双刀又风车般一转。
「佛门清净地,施主持刀到来,莫非敝寺弟子有什么得罪之处?」蜡斋语声异常之阴柔。
「我乃是追踪一个倭奴,看着他逃进这里。」雪漫天原要一把推开,看见蜡斋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才忍着没有出手。
「有这种事,贫僧与你追去找。」蜡斋转身举步,走来虽然有些滑稽,但也不慢。
雪漫天亦步亦趋,蜡斋这么巧等在门外,他多少也已有些怀疑,只是看到现在还是看不出这个老和尚什么地方不妥。
绕过对门那块刻着「佛」字的石屏风,进入院子,到处颓垣断壁,野草丛生。
再进佛堂,蛛网尘封,一片瓦面崩塌,阳光从缺口射下来,更觉诡秘。
雪漫天目光一转,随口问一句道:「这里多久没有打扫了。」
「不清楚。」蜡斋摇摇头。
「后面是什么地方?」
「禅房。」蜡斋接问道:「施主要进去看看?」
雪漫天点头,尚未说话,蜡斋已又道:「以贫僧看,不必多此一举了。」
「哦?」雪漫天一怔。
「你要找的人不是躲在那儿?」蜡斋手指着坛上金漆剥落,残缺不全的佛像,喝了一句雪漫天听不懂的话。
雪漫天又是一怔,与之同时,那个黑衣人从佛爷后闪出,一跃而下。
蜡斋接着又大骂,雪漫天看出他是在大骂,亦转出语气中带着的怒意,骂的是什么却听不出来,但蜡斋与那个黑衣人、与一刀轩是一伙则完全肯定了。
蜡斋大骂一顿,才回顾雪漫天。
「你在说什么?」雪漫天不觉问这一句。
「骂他没用,竟然被你追踪到这里来。」蜡斋语声未落,已经出手。
雪漫天已经在提防,反应也不算慢的了,一双短刀立即刺出,哪里知道蜡斋用的竟然是虚招,双掌插到一半身子便倒下,踢出了一脚,正踢在雪漫天右膝上。
雪漫天一闪不开,膝盖便被踢碎,一个身子倒飞了开去,撞在墙壁上。
蜡斋同时探手,拔出了那个黑衣人腰间的倭刀掷向雪漫天,这一掷正掷向雪漫天空门,雪漫天空有双刀在手竟然封挡不及,一刀直入小腹,硬生生被钉在墙上。
他惨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蜡斋」」」话出口,蜡斋已到了雪漫天面前道:「念流的忍者,你知道什么是忍者?」
不等雪漫天接话,他又道:「一种受过严格训练,擅长暗杀,刺探消息的人。」
「你不是一个武士。」雪漫天手中双刀掷出。
蜡斋从容接下道:「所以无论用什么方式杀你,你也应该瞑目。」语声一落,双手一翻,接在手中的双刀紮进雪漫天的要害。
雪漫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睛仍然睁大,这样子死在这里他又怎能瞑目?
那到底过了多少天,小子没有记着,云飞扬也没有,自入仙桃谷以来,他便已没有时间观念,尤其是开始的时候,往往一昏迷便是三四天。
小子则是在云飞扬的指点下苦练武功而废寝忘餐。
猿长老风雨无间,每一天都到来找他们过招,非到他们筋疲力竭不肯罢休。
小子即学即用,进步得特别快,他到底是一个练武的天才,何况教他的磨练他的都是天下有数的高手。
猿长老当然快乐,云飞扬看见小子进步神速,亦非常高兴,小子本来也很高兴的,但冷静下来,便高兴不来,牵挂的人和事实在大多了。
云飞扬一面钻研易筋经,一面督促小子练武,并没有在意,但终于在意。
小子已开始坐立不安。
「你有很多心事?」云飞扬终于开口。
「也不很多。」小子有点歉疚地道:「我该到外面去,那便不会骚扰你练功了。」
「你要离开仙桃谷?」
「云大哥,你也一起走,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击倒那个老怪物闯出去的。」
「若是可以,我们根本就不会再留在这里。」云飞扬微叹道:「这位老人家内外功兼修,内力深厚,招式变化又已臻化境,凭你我现时的功力,单打独斗与联手并无多大分别。」
小子一阵失望道:「那看来要离开这里得待云大哥你的功力完全恢复,可以再施展天蚕神功的了?」
云飞扬沉吟着道:「易筋经上最后的两种心法到现在仍然末能够领悟,若是真的要到参透之后功力才能够完全恢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子追问道:「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云飞扬笑了笑,道:「可能穷此一生亦茫无头绪,一无所得,可能是若有机缘巧合,立即便融汇贯通。」
小子苦笑,云飞扬沉吟着双眉陡一扬道:「但你要离开仙桃谷,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
「先诱猿长老进来……」
要诱猿长老进去树屋并不困难,云飞扬深夜假装内伤发作,一阵痛苦的呻吟,再加上小子一阵叫嚷,便是以将他惊动,走进来一看究竟。
小子本来不同意,但正如云飞扬说的,留在这个地方对他并没有多大好处,想到南偷对他恩重如山,他还要将凶手找出来,问清楚明白,无奈只有答应了。
「怎么突然又发作了。」猿长老看见云飞扬痛苦地在藤床上打滚,也觉得有点奇怪,以他计算,云飞扬应该好了很多,就是内伤再发作,也该在半月之后,而且也不会这样痛苦。
小子一见他呆在那里,立即催促道:「你还等什么,万一云大哥有什么不妥,哪里一个再陪你过招?」
猿长老看看小子道:「我当然会救他的,你们两个倒下,第一个我还是救他。」
「我以为你应该先救我的,最低限度我没有受过那么重的内伤,第二天立即又可以生龙活虎地跟你过招。」
猿长老冷笑道:「你算是什么龙什么虎,那几下三脚猫的本领,怎比得上云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