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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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师兄走了出去。
正文 第二章 落难
姓叶的书生望着丁陆二人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仲文兄,金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偏偏皇上又耽顽于丹青朱墨,眼看好端端的江山便要葬送在一起子小人手中,宁不痛心?”
仲文苦笑着道:“知秋,自古以来,一乱一治是天下大道,只怕宋朝的气数已尽了。”
叶知秋瞪大眼睛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金人南侵不成?”
仲文摇了摇头道:“咱们两个小小的翰林编修能有多大本事,怎么左右得了朝纲?更何况如今为了苏大人的事连个编修也给罢了,现在倒真可以‘一朝散发弄轻舟’了。”
叶知秋听了半晌做不得声,良久,喟然长叹道:“仲文兄有什么打算?”
仲文道:“我意靠这本祖传的‘扁鹊医书’做个悬壶济世之人。知秋兄有何打算?”
叶知秋道:“国将不国,多活几个愚人于事何补?至于我,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仲文深知叶知秋的心思,也不来劝他,道:“既是如此,咱们就此话别,异日不论山高水阔,知秋兄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孔某必不敢辞!”叶知秋也无他话,二人相揖而别,孔仲文便向着西方迤俪而去。叶知秋目送着孔仲文的背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才折身向东行去。
此时到处繁花遍野,枝繁叶茂,一派生机盎然,叶知秋却只觉心中沉甸甸的压得难受。走了一阵,有些口干舌燥,浑身也汗津津的,他便走到路边的树阴里纳凉。谁知坐了一阵,热意非但没有丝毫减少,反倒愈加燥热难耐,渐渐的浑身有些不得劲起来。这股难耐由心中渐渐漫延至四肢,手足竟奇痒难耐,他忍不住伸手抓挠,但愈是抓挠,痒得越是厉害。突然他看到自己的手掌竟隐隐有些青紫,不禁大吃一惊,他曾听孔仲文说过中毒的迹象,难道自己竟中了毒?这一刻,他脑海中突然闪过酒馆中的一幕——就在自己随口骂了金人后,花尔布鲁突然回过头来冲自己诡异的一笑。不错,一定是这个恶贼,他想站起来,却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心跳的越来越快,连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在失去记忆之前,他只朦胧的看到一顶严严实实的暖轿慢悠悠晃过来,他在心里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天气这么热,怎么会有人用暖轿,自己一定是要死了。接着“轰”的一声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花尔布鲁与契尔那带着狗儿往前行几里,又转向左,行几里再次调头向来时方向,如此几番,绕了几个弯子,才渐渐放慢了脚步。一路上他又点了狗儿的哑穴,使他有口不能言。直走到天色向晚,三人才来至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到了房间之中,花尔布鲁才把狗儿的穴道解开,两根手指却抵在他的喉头,示意他不要大声喊叫。狗儿憋了这半日,此刻方能活动,顿觉身心一爽。这一路上他在心里早已骂了两人无数遍,此时真的可以说话了,反倒觉的无谓,只是淡淡道:“你们把我抓了来,真的不怕我师父来寻你们的晦气?”
花尔布鲁并不回答,却向他问道:“你果真叫程天任,是‘千面神君’的徒弟。”狗儿心中盘算:现在穿了帮,决没有好下场,反正程天任这个名字也还不错,索性就认了,再吓吓他们。于是道:“你这人可是奇怪,我不叫程天任,难道你才叫么?” 花尔布鲁“嘿嘿”笑道:“好,算你是程天任,说你是‘千面神君’的徒弟我却不信,你说几招他的功夫来,我听听倒对也不对。”
狗儿心中急转念头,嘴里道:“你的心思瞒得了别人想瞒我却是休想,我若说了你定然学了去,岂有这等好事。”狗儿这里只是随口一说,不想正中了花尔布鲁的心事,他立时恼羞成怒,道:“你若不说,我现在便杀了你。”
狗儿天生的便是不服输的性子,见他使强,也恨恨的道:“杀了老子,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只不过你要真杀了我,我师父只我一个徒弟,你再也休想学了师父的本事去。” 花尔布鲁“嗤”的冷笑道:“就不知你嘴是真硬还是装出来的。”却转头向契尔那道:“老二,给这小子点颜色。”
契尔那摇摇头,喃喃道:“这人中了毒,又没了内力,我不伤没有功夫的人。”花尔布鲁狠狠瞪了契尔那一眼,一掌掴在狗儿脸上,恶声骂道:“小杂种,你再不说小心老子活剥了你!”
狗儿半边脸登时肿胀起来,他扬起头,怒目瞪着花尔布鲁道:“你就是杀了爷爷也是这话!”
花尔布鲁没想到这孩子竟如此嘴硬,伸手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哆”的一声插在桌上,恶狠狠的道:“你当真不说?”那把匕首就插在狗儿两根手指间,颤动之间狗儿都能感到匕首的冰冷,只要再偏上一寸,狗儿的一根手指便被切了。
狗儿咬着牙,恨恨的道:“你有种就杀了小爷,我师父自然会给我报仇!”
花尔布鲁也有些着急,却又不敢真的杀了他,心中道:若真是把这小子弄死了,那胖和尚必然告诉“千面神君”,虽是不惧他,平白的多一个仇家总不是件好事,但若是从这小子身上探得“千面神君”的功夫路数,岂不多了几分胜算?心中正自盘算,忽听门外一阵噪杂,那噪杂中有人道:“店家,你们这里可有几个投宿的金人?”另一个声音惶恐的答道:“把总大人,小店里住得都是往来的客商,哪里有什么金人。”那个把总大人大声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有人见了几个不是中原模样的人进了你的店里,你是让猪油蒙了心还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几个东边,你们几个西边,给我搜。”随着那声喊,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花尔布鲁与契尔那对视一眼,契尔那大怒道:“我早就看这帮汉人不顺眼,他们倒找上门来了,我去把他们结果了。” 花尔布鲁随手点了狗儿的穴道,摇头道:“这帮汉人打不过咱们,把官兵搬来了。”狗儿听花尔布鲁把自己打不过欧阳不羁说成欧阳不羁打不过自己,心中又气又乐,竟一时忘了身处险境。他张着嘴想笑,却又笑不出声,只是向着花尔布鲁挤眉弄眼。
花尔布鲁不理睬狗儿,向着契尔那道:“老二,莫忘记王爷临行前的叮嘱,不可因小失大。”契尔那听了气呼呼的道:“人家都打上门了,忍不得了,说着便去开门。”门尚未开,院子中忽然大乱起来,只听几个人叫道:“找到了,找到了,莫让他们跑了。”
正文 第二章 落难
狗儿听了心中大急,本想着救兵到了,却不料并不是抓这两个人来的。想要喊却什么声音也喊不出来。花尔布鲁与契尔那互望一眼,都迷惑不解。花尔布鲁轻手轻脚的把门打开一条缝,从那门缝中向外张望。
院中有十来个宋兵围成一个圈子,为首的一个小头目拎着一口腰刀,刀尖直指向圈中的一个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一身青衣小帽,地道的宋人打扮,只不过浓眉环眼,满脸络腮胡须,显得甚是凶悍。旁边围了五个少年,这些人虽被众官兵围在中间,却是没有一丝慌乱,眼中反闪着愤怒的光芒。
那个宋兵头目大声道:“该死的金狗,还不跪下受死。”络腮胡须面无惧色,朗声道:“把总大人,在下并非奸细,只是来南朝做些买卖,这几位是随我前来搬运货物的。”
契尔那听了那人说话,一惊,低声向花尔布鲁道:“这个声音耳熟的很。” 花尔布鲁点点头,低声道:“再听听。”
络腮胡须一边说话,一边自怀中掏出几锭黄金塞到把总手中,嘴里说着求情的话,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这是点小小的意思,还请高抬贵手。”那把总接过金子,仔细的看着成色,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道:“还说不是奸细,做买卖的钱都来得甚是辛苦,哪个肯拿得出这些金子。”
那些少年脸上掠过一丝不安,都望向络腮胡须,只等他一句话便要动手了。络腮胡须只冷冷的瞅着把总,并不说话。那把总望着络腮胡须的眼睛,话锋一转,道:“不过嘛,奸细也是人,只要是人,就都可以花钱买。”说完这话,他手下的兵都跟着呵呵笑了起来。他又接着道:“这么多金子,买一个人的命也该值了。只不过你们不是一个人,即便是一个人也不行,因为你们是奸细。”说完只拿眼觑着那帮金人。
络腮胡须没有说话,从官兵的枪尖下走过去,进到屋里。片刻便从屋里走出来,把一个包袱递到把总的手中,冷哼一声道:“这些总该够了。”把总眼中闪着贪婪的光,只向那包袱内望了一眼,脸上便闪出得意的笑容。随即一挥手,大声道:“他妈的,有人竟敢谎报军情,回去收拾那小子去。”
络腮胡须望着这群欢天喜地而去的官兵,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旁边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却叹了口气,轻声道:“宋朝就毁在这帮人手里。”络腮胡须望了他一眼,向五人低声道:“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此地不宜久留。”与五人回到屋里收拾包裹走出客栈。
六人走出客栈并不走繁华的大路,只捡行人偏僻的小路行去。一路上六人并不交谈一语,相互之间只以手势互相联络。行了半日功夫,来至一处小树林。见离繁华处已远,络腮胡须才向众人扬了扬手,沉声道:“这里虽不太安全,倒也可稍作休息。”众人走了半日,腹中早已饥饿,听了这话,就地散坐下来,自包袱里取出随身带的干粮吃了起来。
吃的正酣,林中忽响起一阵笑声,众人立时惊起,各人自包裹里取出称手兵器,向四周紧张的张望。那笑声一停,有人大声道:“乌带,别人不知道,我可识得你。”
那络腮胡须听了,心中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大声道:“没想到我乌带在中原还有朋友,请现身吧。”随着话音,手一扬袍袖中数点寒芒激射而出。
“好功夫,好功夫。”随着几声清脆的击掌,三人自树后转出向着乌带走来。众少年发一声喊,举着兵器向着三人冲过去。乌带看清了三人模样,忙打一声呼哨,众人听了立时住了脚步。
乌带向着三人“哈哈”笑着直奔过来,大声道:“原来是二位大师,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们,乌带可是高兴的很呢。”
来的三人正是花尔布鲁、契尔那带着被点了穴的狗儿。
契尔那向乌带伸出手来,手心里是闪着乌光的三枚透骨钢钉,他闷声闷气的道:“大将军的功夫可是厉害了不少啊。”乌带打了契尔那一拳,哈哈笑着道:“大师还在笑话我么?若不是大师赠了我这个‘爆雨梨花’,恐怕乌带已经死了多少次了。”说着又向花尔布鲁道:“大师一向可好啊。”
花尔布鲁向乌带施了一礼,笑道:“好是好,只是多时不见大将军,甚是想念。”
乌带伸出一个指头在眼前摇了摇,道:“大师在中原久了,竟也学得如中原人一样的了,这个不好。这个人是谁?是大师新收的徒弟吗?”
花尔布鲁道:“这个人叫程天任,他的师父在中原比我们有名气,前几天被我们抓了。”旁边一个少年瞅着狗儿,嘻笑道:“比两位大师还有名气,那一定是个大大的英雄了,他的徒弟却如此不济么?”
花尔布鲁听一个少年敢如此无礼,登时大怒,身形一晃,来到少年面前,扬手便待给他个教训。当花尔布鲁望向他的脸时那只手却怎么都打不下去,嘴里喃喃道:“这位是,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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