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看剑-第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剑芸也只得道:“小兄弟,保重!”说罢打马去追丈夫。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程天任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四下里捷报频传,不一时城内大部已被李仁孝带来的军队占领,只有一处久攻不下,这便是镇西王府。李仁孝听哨马禀报说为攻镇西王府已折了许多人马,不禁眉头紧皱。程天任闻言担起心来,向李仁孝道:“大哥,香儿还在府中,可别伤了她!”
李仁孝点头道:“兄弟说得不错,任先生,就烦你做个总接应使,各路人马有什么状况你一总儿处理,我与兄弟马上赶到镇西王府去。”
任得敬忙答应一声:“这件事都着落在属下身上,殿下自己要千万小心。”
呼延娇忍不住问程天任道:“那个香什么的是什么人?”
李仁孝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罢与程天任并辔向镇西王府方向奔去。呼延娇气他俩不肯告诉自己,有心不跟去,却又放心不下,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打马追了上去。
在路上李仁孝简略叙述了别后情形。原来自天山与程天任分别之后,李仁孝本欲带诸人去西安州投奔李云,不料却在半路上遇见由葭州换防回来的公孙茂。葭州地处西夏与金交界之处,历来是东部重镇,公孙茂处葭州守备之位已有多年,只因他是陆振衣的弟子,平日又与李仁孝过从甚密,崇宗皇帝殡天之后,嵬名昧勒怕公孙茂有异心,命公孙茂回京任兵部左侍郎之衔,葭州兵权由他心腹接手。如此一来,公孙茂明虽升职,暗中却被夺了兵权,且远赴京城,如羁鸟入笼,再不能有什么作为。他心中对此事自然一清二楚,虽不甘心束手就缚,却也不敢轻易抗旨,离开葭州之时,托言一路护送,竟带了三万精兵回京。路上与李仁孝相遇,听他说了京中情形,立时决定拥护李仁孝与嵬名昧勒决一死战。一路上他们并不声扬,只拣偏僻小路急行,又设下圈套,扬言西安州有变,诱嵬名昧勒出城。于半路上设下伏击,不料嵬名昧勒武功高强,独自杀出重围落荒而逃。
“兵贵神速,为早几日回城,我们把辎重粮草都抛在路上。到今日为止,城外已无余粮。若不是你在城上接应,只怕大军要活活饿死在兴庆府外了。”李仁孝言语中带着些激动。
程天任笑道:“大哥生来是做皇帝的命,是真龙天子,老天自然不会难为大哥。”
正说着话,前面已可望见镇西王府,远远只见王府四周密布军兵,众人齐声鼓噪,却没人敢冲上前去。众人正在纳闷,一个千夫长已迎上前来禀道:“府中守兵皆装备强弩,我们已经死了二三百人,弟兄们商议用火器攻进去,那帮怪人却不许。”
“什么怪人?”李仁孝不解的问道。
那千夫长挠了挠头,道:“先前这里已围了二三十人,都是宋人,身手灵活得很,他们想要冲进府中去,却被府中的强弩压制住了。他们说要找一个姓孔的要什么图,说话缠杂不清,脾气又暴躁的很,若不是看他们帮了咱们的忙,早就抓了他们。”
程天任道:“幸好有这几位朋友在,不然可就麻烦了。”
李仁孝奇怪程天任怎么这么多奇怪的朋友,但这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却并没有问出来,他只是点点头道:“既是朋友,就请过来见面吧。至于火器之事,等计议定了再做道理。”
那千夫长答应一声转身去了,不多时,便引了玄铁十三骑、吕氏夫妇、峨眉派弟子及玄花剑流诸人来。还未到跟前,就听到吴月生的声音道:“谁稀罕见你们什么太子,为甚他不来见我们!”来到面前也不肯对李仁孝施礼。
玄花剑流诸人见了李仁孝忙纳身便拜,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仁孝正在犹疑间,程天任忙道:“大哥,这便是玄花剑流的众位英雄。”
李仁孝先已在路上听程天任讲过玄花剑流之事,忙上前扶起诸人,道:“诸位英雄快快请起,是我连累了沈掌门,连累了大家。”玄花剑流诸人听了这话都感到一阵欣慰,有的人已忍不住流下泪来。
陆仁远一眼瞅见程天任,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晃着哈哈笑道:“程兄弟,我只道再也见不到你了!”
程天任感到心中一阵温暖,半真半假的笑道:“我到鬼门关转了一遭,阎王爷嫌我长得太丑,不肯收我。”说罢二人开怀大笑。笑了一阵,程天任忽然想起一事,忙抬眼向峨眉弟子中望去,见众女尼中清远的一双妙目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二人目光一对,清远羞红了脸,赶紧转过头去。这一切却被呼延娇瞅在眼里,她冷冷的盯着清远,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正文 第十七章 破城
见清远平安无事,程天任心中稍定,他向陆仁远道:“陆四哥,你们不是去追叶知秋么?怎么到了镇西王府?”
陆仁远猛的一拍大腿,道:“嘿!你哪里知道,那姓叶的偷了藏宝图直奔镇西王府来。幸好兴庆府到处有咱们的眼线,咱们赶到之时,姓叶的已把图交给了孔仲文,咱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却不料姓孔的早有准备,院子里一下涌出许多弓弩手。咱们吃过亏,不敢小觑这些王八羔子,便退出王府。四下里分散开来,只等那姓孔的出来。谁知等了两日,姓孔的没出来,却把太子爷盼来了。对了,程兄弟,你怎么跟太子爷一起来了?”
没等程天任回答,其余人已围了上来。吴月生大声道:“小子,终于找到你了。快交出藏宝图来!”
陆仁远转过身来,护在程天任面前,瞪着眼睛向吴月生道:“图明明是被姓叶的偷走了,干程兄弟甚事?”
吴月生还要发狠,却被褚云飞摆手止住,他一边咳着一边缓缓道:“图虽是被叶知秋偷走,实是由这位小兄弟而起。既然小兄弟已经答应交出图来,这件事自然还要着落在你身上。”
宁丽华袅袅过来,娇笑道:“褚老大,我倒要为程兄弟报个不平了,他一向是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咱们,自然拚了性命也会做到。你说是不是,程兄弟?”
“程大哥身上……”清远本想说“程大哥身上的毒怎么办?”,话刚说了半句,却被仪真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只得缩住了口,却担心的望着程天任。
“二弟,”李仁孝对眼前情势已明白八九分,他冷笑道,“咱们从不会以强凌弱,但别人想骑在咱们头上,可也没那么容易!”众人听了这话,齐转向李仁孝,眼见一个不对头,双方便会刀兵相见。
方才见了这些人,程天任心中本生出一丝解毒的希望,如今这希望化作泡影,反而浑身轻松。他哈哈大笑道:“大哥过虑了,这件事本是做兄弟的做的不对,实在并没有受什么委屈,不劳大哥费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拿下镇西王府。”
李仁孝心中半信半疑,但既然程天任这样说了,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瞅了瞅镇西王府高大的围墙,迟疑道:“王府守卫弓强弩劲,若是强攻,必得付出极大代价。若是围困下去,又恐日久生变……”第三种选择他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拚着毁了镇西王府。这自然是最容易的一种办法,或是火攻,或是水淹,办法多得是,但都是个玉消瓦碎的局面,难保不伤及百合,这是程天任与李仁孝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呼延娇望着那围墙道:“若能想个法子破了他的弩箭就好了。”
听了这话,程天任心中一动,似乎想起点什么,但那是什么念头,却又难以抓住。他不禁皱了眉头苦苦思索起来,就在此时,一只信鸽忽然落了下来。“留守的清灵师妹来信了。”清缘说着伸手接了信鸽,从鸽子腿上解下一只小竹筒,拆开封头,从中倒出一只蜡丸来。
“有了!”程天任瞅着蜡丸兴奋的大叫道。
这叫声把众人吓了一跳,李仁孝忙道:“莫不是二弟想到进去的办法了?”
程天任点了点头道:“正是!既然鸽子能把书信带上天,为什么咱们不能借它的力量进王府?”这话实在匪夷所思,众人都不解的望着程天任。
“当真是痴人说梦,鸽子能有多大的力量,怎能把人带进王府去?”这话虽是吴月生问的,却也代表了众人的心思。
程天任道:“不是鸽子,是弩箭!”
方才的话如果是梦话,这话便无异于疯话了。非但众人不解,连李仁孝也皱了眉道:“二弟的话我越来越不明白了。”众人都大惑不解,这其中只有清远眉头紧锁,仔细思索着程天任的话,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蓦然间变得脸色苍白,脱口道:“这个法子太危险!”
“事在人为,只要思虑周到,便能险中求胜!”程天任微笑着望着清远,眼神中满是赞赏。看着众人惊奇的神色,程天任报歉的一笑,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一只弩箭较之一般的弓箭威力已强出许多,若把许多支劲弩连成一排,其威力必势不可挡……”他话未说完,李仁孝已恍然大悟道:“二弟是要借这劲弩之力飞进王府?”
程天任微笑着点头道:“不错,若把一排弩箭末端以绳连接,再把绳绑在人身上,当弩箭齐发之时,那人岂不是被带到天上?如此一来,出其不意,必可闯进府中。”
“但这一排弩箭须得方位、速度不差毫厘,那人还得把握好时机从空中落下,这实在太难了些。”褚云飞摇着头缓缓道。
“若是正好射到守卫中间,岂不是弄巧成拙?”呼延娇一直对清远抢先猜出程天任的心思耿耿于怀,如今说出了这个顾虑不禁有些得意,便拿眼角扫向清远,见她正咬着嘴唇想着什么,似乎并未注意自己说话,不禁有些失望。
众人的顾虑程天任早已考虑清楚,现在看起来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笑道:“在下见过弩箭的威力,以一只弩箭的力量算来,十二三只弩箭足能带起一人的重量。只是弩箭射速甚疾,那人须得在弩箭出匣之际便解脱绳索,那时箭刚没过围墙,借其惯势,人虽落下,仍能飞行片刻。只要对地形熟悉,火候掌握得当,应能安全落地。现在所缺的正如褚前辈所言,须得找十几个心意相通之人发动这弩,才能使其方位、速度相差无几。”
李仁孝不禁摇了摇头道:“若说二人心意相通也就罢了,要十几个人做到心意相通,怕不得十年二十年功夫,哪是一时能成就的?”这件事却也难住了程天任,若单以武功论,玄铁十三骑、吕氏夫妇、仪真师太身手都是不错的,怎奈这些人都各怀着心思,岂能做到心想相通?正犹疑间,忽见清远向自己使着眼色,心想莫非她倒有主意?
正文 第十七章 破城
忽听清缘道:“师父,不好了,铁剑山庄的陈慕远到了峨眉山!”边说着边把信鸽带来的纸条递给师父,仪真师太瞅着那纸条锁紧了眉头一时作不得声。
清远却道:“师姐不必惊慌,师父武功盖世,罕逢敌手,再加上本派的‘无心剑阵’,十二姐妹同心催动,威力无穷,也不是等闲破得了的。咱们怕他做甚?”
清缘道:“师妹平日机灵得很,怎么如今说起糊涂话来了。西夏到峨眉千里之遥,岂是一时半刻能回的?”
清缘只怪清远糊涂,程天任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他向仪真师太打躬道:“此事还请师太成全。”仪真师太正在盘算本派之事,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不禁瞪了清远一眼,清远只低垂着头,不敢看师父一眼。
仪真师太看了一眼李仁孝,道:“功名利禄贪嗔痴怨本是出家人的大戒,但这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