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主宰-第8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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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是什么？魔法是一种工具，没错，就和农民手中的锄头，战士手中的刀剑，铁匠手中的铁钳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魔法就是这样的东西，当然，我承认魔法可以做到一些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你们使用魔法，是为了达成目的？还是为了产生效果？你们要释放一个火球术，其目的是为了消灭敌人？还是单纯因为火球术威力强大能够爆炸？”
詹恩的确没有说什么魔法理论上的东西，但是他却是完全从另外一个角度给了众人一个全新的，开拓的思维空间。魔法是什么？为什么要使用魔法？魔法的用途是什么？
“魔导帝国的缺陷在于，高端的魔法全部掌握在强者手里，当然，你们可以像蝼蚁一样，瑟瑟发抖着乞求那些强者的庇护。但是他们也是人，就好像彩虹议会这些大法师，除非转化为巫妖，他们总也有死的一天。那么当他们死掉之后，这样的一个国家，又该由谁来接手？如果说魔导帝国的所有高阶以上法师都死光了，难道你们就不抵抗了，束手就擒准备等死吗？”
说道这里，詹恩敲了敲桌子。
“工具，什么是工具？你们看长剑，千百年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武器的铸造方法失传的，但是为什么魔法就这么衰落？武器是死的，魔法也不是活的，知识记录在羊皮纸上可以用来学习，但是你拿出去用卷轴砸人也是一种使用方式………”
詹恩这节课讲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他并没有拿出任何众人想象之中的高强法术，或者什么失传的魔法知识，相反，詹恩只是把他们的价值观彻底从天上摘了下来，然后敲个粉碎，接着一脚踹进垃圾箱里，告诉他们———以后，这种想法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节课詹恩讲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直到下课铃声响起，他这才敲了下桌子。
“好了，这堂课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点，你们之所以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秩序，只有改变秩序才有未来，这就是我们和魔导帝国之间的差别，你们应该都很清楚，我和魔导帝国的赌约，一年之后，我们将要真刀真枪的比上一场，而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改变这一切。这种改变，首先要从你们自身开始，如果你们自己都不选择改变，那么这个世界也就这个样子了，好了，到此结束，接下来的，我们等到明天再说。”
说完这句话，詹恩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在教室里，其他人则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一时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意思，看起来一个个的就好像稻草人一般。
“兄长大人，您真的认为他们能够接受您的想法吗？”
走出教室，迎面走来的娜贝利乌斯难掩自己的担忧，她也是一个施法者，只不过和魔导帝国这些施法者不同，娜贝利乌斯从小就是被詹恩用这种方式教育大的———从她居然会懂得培养病毒就可以看出来，在这方面，娜贝利乌斯可以说完全是地球上生物博士后的经验和水准。
“这我就管不着了，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是否愿意改变，是否愿意接受改变，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反正这一年是最后一年，等这一年结束之后，我也该功成身退，该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兄长大人是说……………”
听到这里，娜贝利乌斯顿时两眼放光。
“那么我也要去！”
“当然不会撇下你了。”
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娜贝利乌斯，詹恩微笑着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现在的他可是真神，在力量上已经完全不亚于自己的两个妹妹，也正因为如此，眼下面对娜贝利乌斯，詹恩也是有了足够的底气。不过很快，就看见娜贝利乌斯眼睛一转。
“那么兄长大人，就让薇薇安姐姐留下来看家吧…………”
“这……………”
“好你个娜贝利乌斯，我就知道你脑子里肯定都是一些馊主意！！”
还没有等詹恩再说什么，下一刻，薇薇安的怒吼声便凭空响起。
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学园都市（VI）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但是对于这些来到学园都市的法师们来说，他们的生活，却是越发变得紧张起来。无论是那些通过了第四轮考核的，还是没有通过第四轮考核的，都是如此。下面的学生要恶补各种各样的知识，还是进行一系列的训练。而丽莎等人也不轻松，事实上，有些时候，他们宁可自己没有通过第四轮考核。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詹恩对待魔法的态度。
在他口中，魔法就是工具，而法师就是工具的使用者，从本质上来说，他们和农夫，士兵乃至铁匠没有任何区别。这让丽莎等人很难接受，虽然他们在魔法帝国的确属于被压迫的一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有足够的觉悟来推翻整个体制。事实上，丽莎等人所期望的，也不过只是能够推翻那些高阶法师对低阶法师的压迫，但是总体来说，这还是法师圈子里的问题，但是到了詹恩口中，这就成为了一个原原本本的体制问题，如果真的按照詹恩的方法去做，那可就不光是高阶法师要完蛋，甚至就连他们这些低阶法师和学徒，也要落到和那些普通民众一个地位去了。
也曾经有人试图争辩，不过詹恩显然对此不屑一顾。
“各行各业都有精英，难道你们认为能够打造出传奇武器的铁匠不值得受人尊敬？能够绘制出精美画卷的画家没有人看重？那些有着美妙歌喉的吟游诗人所受到的欢迎，难道还比你们法师少了？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他们的付出给别人带来了利益，你们以为自己身为法师很优秀？但是对于一位农夫来说，你还不如酒馆里的老板来的亲切，为什么？因为他能够提供麦酒给劳作了一天的农夫享用，而你们呢？你们能给他带来什么？”
面对詹恩的反问，丽莎等人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事实上法师圈子和普通人真的就是两个世界了，一旦踏入法师的世界，那么你整天面对的就是各种图书古籍，魔法图纹，炼金药剂。至于普通人的一切，与法师几乎已经完全隔绝了开来，双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当然，偶尔法师也会应普通人的要求去制造一些东西，但这完全只是出于金钱上的考虑，除此之外，法师们并不觉得自己会和那些底层平民有任何来往。
不过詹恩显然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相反，在对他们的言论进行反驳之后，詹恩便一脚把丽莎等人全部踢出了学园都市，前往附近的开拓地里帮助那里的人进行生产与种植，并且美其名曰“上山下乡”。这也是詹恩留给丽莎等人的第一道作业，他要求丽莎等人在这段时间内，利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来解决他们在生产生活之中遇到的难题，并且提高生产效率。而且还要求这些东西必须能够流程工业化生产，不是几个法师凑在一起琢磨琢磨才能够制造出来，而且只有法师能够使用的东西。
这对于这些法师们来说，简直是艰苦透顶的工作，虽然在魔导帝国里，他们也是一直工作到深夜，而且没有丝毫休息与福利，没有完成任务还会遭到导师与同僚的呵斥与嘲弄，但是好歹这些都是文职工作，与拿起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是完全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与理想相差甚远，没过几天就有人开始表达不满，甚至明确的表现出了反对。对此詹恩的表现也很坚决，对于这些领头抵抗自己命令的人，他二话不说直接驱逐出了学园都市，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詹恩丝毫没有希望自己能够说服他们回心转意，能够通过“登天梯”考验的，都是心志坚毅的主儿，他们既然已经决定不遵从自己的命令，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改革，那么就只好滚蛋了。
在杀了几只跳的最欢乐的鸡示众之后，其他人终于开始乖乖的安静下来，体验这种痛苦生活的同时，开始思考如何解决他们的第一道作业问题。
而在这个时候，詹恩也将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一次考验。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只是迟早的问题。”
詹恩“咚”的一脚踹开大门，接着大踏步的走进房间，随后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接着就这样斜斜的靠在那里，注视着眼前———在他眼前的书桌后面，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全身披在黑袍之中的男子正安静的坐在那里，注视着他。看着詹恩这幅模样，男子微微一笑。
“呵呵，还真有活力啊………有活力就是好，不是吗？”
“得了吧，我的父亲大人。”
听到男子的说话，詹恩撇了撇嘴。
“估计你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倒霉蛋最后居然会成为一位魔王吧，您对克莱因寄予厚望………好吧，我也知道这是扯淡，不过就目前来说，如果你想要和我套什么交情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了。”
“我当然不是来和你套交情的，詹恩。”
面对詹恩的说话，男子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他的手指微微活动着，黑暗在他的手指间游动，仿佛一尾尾活鱼一般。
“我们都很担心，你会将这个世界带入何处。”
听到自己这位便宜老爸的说话，詹恩挑了下眉头，但是没有立刻回答。事实上，他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虽然得到了古神的支持，但是詹恩的身份是魔王，下层界的魔王，这一点儿是永远不会变的。他不是天界的神明，但是现在詹恩所做的，却是那些神明所做的事情。这自然会让魔王们产生疑虑，如果他没有古神们的支援，詹恩相信现在那些魔王大人肯定早就送自己回下面喝茶聊天谈心去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不代表魔王们会对此不闻不问。
但幸运的是，詹恩自然早有对策。
因此面对自己的便宜老爸，他面上所浮现出的，只有充满自信的笑容。
“如果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非但不会对下层界造成一点儿损失，还会让下层界的力量大幅度提升，你会不会认为我是在信口雌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听到詹恩的说话，男子眼中一亮，但是他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而对此，詹恩似乎也早有预料，因此他只是耸耸肩膀，接着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各位应该也能够看出来，在这样的条件下，社会的整体道德观会提高，但取而代之的，个人道德观却会下降。我想，你们似乎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克莱恩大陆千百年来都是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没有变化，又哪里会有经验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只有生活的更好，邪恶与黑暗才会传播的越快。”
一面说着，詹恩一面站起身，来到男子的面前，注视着自己的这位便宜老爸，随后，他伸出手去。
“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直接体验一下，看看我说的是否正确。”
听到詹恩的说话，男子沉默了片刻，接着他伸出右手，缓缓握住了詹恩伸出来的手。
下一刻，无与伦比的，浓烈的黑暗就这样猛然膨胀爆发，将两人笼罩其中，彻底消失不见了踪影。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黑暗与秩序
耳边的喧闹声一如既往，詹恩抬起头来，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象，看着那在地面上缓缓流动的光之河流，不由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过身来，望向自己身边的男子。
“真不愧是您啊，换了我来，恐怕还搞不出这么真切。”
“等你再练个八百一千年，也就差不多了。”
此刻詹恩身边的男子也完全换了另外一副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