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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红顶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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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逸飞乱了心绪,感情原来如此复杂,不仅只有男女之情,另有同情之情。她已深陷其中,被绞得方寸忒乱。

在难以立即解决时,突地抛开一切,深深吸气,喝道:“不想啦!船到桥头自然直!”

抱着且走一步是一步心态,暂把事情压下,但走得比先前来时开朗许多。

她甚至认为白哭了好几天。

第五章邪谋

次日一早,刘吞金并未引领大军找左仲仪算帐,甚且也未要回资金,整个人即若石沉大海,消匿无踪。

左仲仪原感意外,然仔细揣想,已知必是刘光霞极力阻止父亲报复,始能出现此样静局面,不禁暗叹,自己又欠她一次人情,如此负她,于心何忍?

昨夜原只为‘卖身’两字争执,并末舍弃婚约之话,然听在刘光霞耳中,恐是莫大刺激和伤害,实是不该。

左仲仪暗下决定,下次遇上,总得说个明白,免让她再受伤害,毕竟美丑如此重要么?

他已渐渐否定此观感,接受善良内在之美。

正思考中,忽见丁幻已潜入经纬书房。其实他已得到圣帮默许,且经柳碧玑告知捷径,故能来去自如。

丁幻从不浪费时间,急道:“郭奇秀可能已到杭州城。”

左仲仪诧道:“高蛟和风及时皆未拦住他么?”

丁幻道:“他可能绕道苏州,且化妆胡子客。”

左仲仪恍然:“对啊,前次他当刺客,以及勒索银子时,即不断易容,高蛟等人可能被瞒过去了,人呢?”

丁幻道:“正在天临居和弘哲、朱亮功秘议大计,那头戒备森严?除非冒充对方人马,否则无法进入打探。”

左仲仪道:“毋需闯入,以弘皙狂妄个性,必泄行踪,你只顾外围盯梢好即可。”

丁幻道:“遵命!”想要离去,忽想及什么:“刘吞金一事如何了?”

左仲仪道:“暂时摆平,你画得好押!”

丁幻干窘:“情非得以!必要时,我去认错。”

左仲仪道:“不必了,现在去,准被他剁成泥团!”

丁幻摸摸脖子,干声道:“再见!”一闪不见,滑溜如鼠。

左仲仪轻轻笑起,但觉他实是干密探的料子。

天临居后巷密室中。

理亲王弘皙、朱亮功和郭奇秀正商谈秘事。

郭奇秀道:“应先捣了圣帮,江南才能控制,弘历将手到擒来。”

朱亮功亦做此表示。

弘哲斜眼挑闪,神态虐邪:“你俩怎说一样?好像他是神?大清王朝难抵挡似地?”

郭奇秀道:“论两军交战,圣帮或许赢不了,但各自决斗,他可真的鲜有敌手,连火焰老怪烈九蛟都制不了他,不知天下还有谁能制他?”

朱亮功诧道:“老怪未死?”

郭奇秀道:“没错。”

朱亮功道:“可聘为己用?”

享睛秀道:“难!他只想追求武学,且疯疯巅巅,根本无法控制,我差点死在他手中!”摸摸易容后的胡子脸,余悸犹存。

朱亮功道:“可惜!”

弘皙邪笑:“何惜之有?我手下另一大将“法醒国师”武功盖天下,任谁也挡不了,我只是备而不用。”

朱亮功曾听及此号人物,其和目前真正国师“文觉喇嘛”为叔侄之辈,文觉既为雍正所用,法醒则不知踪影,没想到却被弘皙所网罗,忒也是生力军,道:“听说法醒一掌可劈死十虎?”

弘忒笑道:“那是小事!”

郭奇秀不由心动:“可请来江南打天下?”

弘哲道:“镇在北京不也管用?我原觉江南没啥了不起,故未请他来,不过必要时,可以用上他。”实则留于北京,一方面对付文觉,若有机会,暗杀雍正也无妨。

朱亮功道:“既不能来,自得小心对付左仲仪!”

弘皙道:“不是交于张虎皮处理即可?他的生辰八字呢?”

郭奇秀道:“倒是忘了,属下待会去取。”

弘哲道:“你身份已拆穿,干脆现身反圣帮不就得了?”

郭奇秀拱手道:“当听太子爷命令。”

弘皙哈哈畅笑:“将来登基,你们都是大功臣。天下交予尔等去管,何在乎小小江南!”

郭、朱二人立即谢恩。

商讨后决定先收拾左仲仪,且探及弘历下落,准备二次行动。

郭奇秀随后潜出密室,直往圣帮附近潜去。

丁幻终于盯上,远远缀着。

郭奇秀不敢溜回圣帮,免自投罗网,只是在附近打转,随在一颗山树做上记号,已潜往半里外一栋不起眼民宅。

丁幻偷偷瞧往山械,只见刻着一个匕首式‘七’字,心头一转,暗道:“莫非‘七’字即“奇”字谐音;他想联络谁?”深怕跟去,仍往民宅潜去。

郭奇秀进入宅院,宛若识途老马,甚快往厨房撞去,赫见文采湘正于房前孤坐,郭奇秀喝道;“可备妥菜饭?”大步逼前。

文采湘诧道:“你是谁?”对方贴了胡子,一时难以辨识。

郭奇秀怒道:“还会是谁?难道会是你的心上人!”一手将她推开,迫得文采湘差点撞及古井。

丁幻暗道:“那人曾是左爷以前情人?被欺负至此,倒也可怜……”

郭奇秀撞入厨房,找不到东西吃,怒火已起,大步踏出,怒道:“贱女人,娶你何用!

连餐饭都不会理么?你以为还是千金小姐?”

文采湘道:“我怎知你何时回来……”

郭奇秀怒道:“还狡辩!”叭地一响,打得她落跌地面,嘴角挂血,虐笑已起:“去向你心上人告状啊!我就是喜欢拿你出气!”突又大喝:“还不快去下厨!”说完扬长而去。

文采湘认命地抹去嘴角血丝,表情冷漠,却可见绝望后的悲死眼神,撑到厨房去了。

丁幻见得心疼,暗道:“怎会落此局面?自己选的!看是被他强迫居多……”虽是同情,然双方既是夫妻,怎能理呢?仍潜往前厅附近屋顶暗缝窥瞧,看看郭奇秀到底和谁暗通消息。

果然不久,见得总管郭良儒匆匆赶来。

丁幻诧道:“是总管?这么快?”心念一转,郭良儒失之独生子,必定紧张,恐一时半刻,定寻是否暗号传来,如此快速到来,亦属应该,只是他是否跟儿子串通?

丁幻认有必要查明,仔细观察。

郭良儒方进门,见得大胡儿子,一时认之不出,郭奇秀亲腻叫声爹,把胡子扯掉,郭良儒终识出,叫声果真是你,老泪为之纵横。

郭奇秀安慰道:“爹莫要难过,我可是为圣帮之事,潜伏敌阵,故得易容,且不便联络。”

郭良儒忙拭泪:“回来就好,安全就好!”忽想及什么?急道:“我看你的手!”断指之痛仍在。

郭奇秀笑道:“没事,是敌人耍诈伎俩!”

郭良儒见儿子十指完整,始真正放心,道:“去那里卧底?定要如此?”

郭奇秀道:“跟鹰帮有关,是圣爷下的令。”

郭良儒道:“既是圣爷命令,我也不便说什么,自己小心些。”

丁幻听至此,知郭良儒并未狼狈为奸,暗付,这家伙谎言一大篇,得快快通知圣爷前来逮人,也好了结他继续危空

在评估对方可能暂不走人,丁幻潜退而去。

郭奇秀却狡黠无比,为顾及郭良儒可能把人引来,故想速战速决,说道:“爹,我的生辰八字为何?”

郭良儒道:“不早告诉你了?”

郭奇秀道:“忘啦!”

郭良儒道:“怎突地问起来?”

郭奇秀笑道:“我碰上龙虎山张天师,他可灵得很,他答应替我趋吉避凶,我看他是真功力,所以想请他看看,连您的、圣爷的也一起看,如此圣帮运势定旺。”

郭良儒道:“生辰八字是不能随便给人的……”

郭奇秀笑道:“我知禁忌,但对方是正统天师,应无关系,何况我也不说是爹,或者是圣爷,他们测一测便忘了。”

郭良儒道:“算算也好,圣帮近来事情不少,圣爷且受了伤……要是别人,千万不能给,张天师可考虑!”

郭奇秀暗喜,听其言,他是知晓左仲仪生辰八字。

郭良儒道:“你是甲卯年七月六日寅时三刻生的。爹是戌申年三月十五子时生,至于圣爷……”仍挣扎说或不说。

郭奇秀道:“不方便即不说,我只是觉得他最近劫难不少。”

郭良儒终点头:“算算也好,咱是圣帮三代老仆,自是忠心耿耿,得替圣爷分担!他的生辰是甲子年二月初九时一刻生。”

郭奇秀暗喜:“好时辰!”立即记下。

郭良儒道:“千万莫泄予他人知晓!”

郭奇秀道:“定会守秘,爹放心!”将纸条揣入怀中,随即拱手:“我得走了。”

郭良儒道:“这公决?”

郭奇秀道:“不瞒爹说,圣爷要我盯紧朱亮功,以找回库金,不能随便现身。”

郭良儒道:“库金不是全部找回了么?”

郭奇秀一楞:“当真?”

郭良儒道:“用了十车去载,恐都寻着了。

郭奇秀急道:“怎有可能……”自己藏得隐密无比,几乎无迹可寻,难道对方有法术?

郭良儒道:“有高蛟、高鱼,还有一个叫丁幻的密探高手,他找东西准是一流,这可是圣帮之福。”

郭奇秀暗自冷笑:“可好,找了一堆烂入!”不动声色道:“丁幻的人你见过?是否冒充朱亮功那个?”

郭良儒道:“应是吧,如若有人冒充的话,应是他,此事乃圣爷亲自处理,我不大清楚。”

郭奇秀笑道:“库金已找回,那是好事,但爹的那批宝物也该找回,孩儿仍得尽快探寻。”

郭良儒恍然,急道:“对对对,否则你二娘可把我逼惨了!”

郭奇秀道:“事不宜拖,我先走了,保重,来日见!”说完闪掠屋顶,飞奔而去。

郭良儒怔道:“怎说走即走?”追问至门前已不见踪影,怅有所失:“难得回来,不能多聊几句么?什么任务,如此重要?”

正失神之际,忽见左仲仪推开外墙门,匆匆赶来。

郭良儒诧道:“圣爷!”

左仲仪急道:“阿秀呢?”

郭良儒笑道:“走了。”

左仲仪诧道:“走了?何时走的?哪个方向?”

郭良儒直指东南方:“刚刚走的,您来晚一步啦。”

左仲仪回身下令:“快去追回!”后头数大高手直掠而去。

郭良儒直觉对方动作似想逮捕猎物,怔道:“你们要捉阿秀?”

左仲仪暗道泄了底,然岂可拆穿,笑道:“不是,只想找他问问最近状况,谁知他走的那么急。”

郭良儒恍然,笑道:“原是这码事,我还以为出了状况,圣爷派他卧底,他甚认真,只顾转了一下即去,连您都来不及会见。”

左仲仪道:“是,他是认真的……,他说些什么?”

郭良儒道:“他说要找库金,我说已找回,他倒是吃惊,随又说要找上次赎人的宝物,我劝他慢慢来。”

左仲仪道:“您失的宝,我会寻回,莫担心。”

郭良儒道:“我一点都不担心,只是他在鹰帮卧底……”

左仲仪道:“下次碰上了,要他别卧底了,直接带来见我。”

郭良儒道:“圣爷别为了我而误了事,若有需要的话,仍以任务为要。”

左仲仪道:“圣帮危机已过,任务已除,故始叫他回来,并无他事,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

郭良儒挣扎中说道:“他碰上张天师,想算命,向我要他的生辰八字。”不敢说出连圣爷一起给,此乃圣帮大忌。

左仲仪道:“算算也好,希望他得个上上笺!”实则想说希望其得到神明指示而回头。

郭良儒道:“圣爷可要卜算?”

左仲仪笑道:“有机会再说。”

郭良儒应是,但圣爷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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