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记-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仲仪叹息:“同情一下又如何?没看他走得伤心,必定难过得要死。”
青逸飞斥道:“爱情岂能施舍?现在不了结,难道要等他深陷无法自拔再了结?越想越气,嘎声大喝:“可恶!枉我跟你东征西讨,吃足苦头!”出掌即想教训。
左仲仪唉呀—声拔腿即逃,躲得一掌后黠皮之心已起,道:“你刚才说什么……“竟敢把我送给别人”?那你就是我的人了?”
青逸飞暗诧说溜了嘴,恼羞成怒:“谁是你的人,给我回来!”追杀更猛。
左仲仪直往岸边逃去,捉弄笑声不断,待奔及两里,已被揍得三数拳,青逸飞总算气消,追着只是好玩,感情交融不断,甜蜜上心头。
浓情中,青逸飞忽见一艘豪华巨船,船首插着风向球,正随风旋转,虽不起眼,她却惊诧:“是刘吞金的船?”
左仲仪这才留意,见得船头雕有潜龙,正是当年刘吞金特别订制,道:“不错,潜龙号,是他的船。”
青逸飞喜道:“刘吞金在此,那她女儿光霞定也在附近了,咱去找她!”
左仲仪叹道:“如何能找,找到又能如何?”
青逸飞道:“向她说清楚啊!”
左仲仪道:“能说什么?”
青逸飞一楞,这才想及能跟刘光霞谈的只是婚约,否则一切总是假,自己决定跟着他,难道还要容下刘光霞?纵使颇为同情她遭遇,然想及共事一夫,已然犹豫。
左仲仪道:“走吧,连刘吞金也不必谈,他早已和左海瑞串通,谈也是白谈。”垂头丧气走人。
青逸飞追上,道:“刘吞金是恨你,才会做出此举,误会解开,自然没事。”
左仲仪道:“解得开么?”
青逸飞道:“刘光霞也够可怜,我可以考虑……”挣扎中似乎同情战胜感情,然想开口,又觉感情应是独享,仍未克服心灵障碍,到嘴的话又缩了回来。
左仲仪还是不想提,道:“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说,闷在这里难办正事。”
青逸飞挣扎未断之下,只好跟去,满脑子仍是刘光霞可怜身影。
两人选了路子,直往苏州城奔去。
第二十二章反捣
数十里,末至傍晚已至。
待探及宝祥钱庄苏州分舵,位于北街最繁华地区,生意依然门庭若市,瞧不出任何反叛斗争紧张情势。
青逸飞道:“难道圣帮弟子都投靠左海瑞了?”
左仲仪道:“未必,但圣帮是商事体,不若江湖帮派,只要圣爷换人,他们必追随,至于目前此种状况,他们只有静观其变,如此将让圣帮因掌门转移之损失降至最低。”
青逸飞道:“难怪圣帮历久不衰。”
左仲仪道:“至于护帮弟子,大概皆跟着左海瑞下杭州,故显得安定,也有可能是舵主封养廉被囚,连日珍已掌握一切,该除的是他。”
青逸飞道:“现在去算帐?”
左仲仪道:“不!入夜再说,否则引起恐慌,甚不妥。”
青逸飞随他安排,道:“听你说连日珍是左海瑞妻子小叔,他因此倒戈,那他妻子是否涉嫌?”
左仲仪道:“不清楚,不过那已不重要,男人之争,一向不喜牵涉女人,尤其是老弱妇孺。”
青逸飞原想斥他轻视女人,然听其后句乃同情女者,终忍下来,道:“当左海瑞妻子必定很可怜。”
左仲仪叹道:“又能如何?全是男人拖累了。走吧,先找地方休息。”终在附近祥宝客栈住下。
左仲仪闭目养神,青逸飞则觉身上汗臭不舒服,偷偷躲在隔房净身洗澡,纵有门窗隔开,然想及其薄如纸,万一被推开或掉落,岂非走光?故总带着窘涩冒险心情众之。及至洗毕,未见男人动作,忒也失望,暗道千声扫兴,走出来瞪眼道:“换你洗啦!”迳自取水去了。
左仲仪一楞,难道忘了提水引她不快?登时干笑:“我来提,我来提!”抢着木桶取水去了。
青逸飞呵呵笑起,暗骂一声呆头鹅,但觉春情上心,体态发热,多么希望爱滋润,但看来今夜仍守空闺了。
左仲仪家教甚严,纵使曾游戏风尘,然那只是放逐时段,在正式接掌圣爷后,又怎敢乱来,故对感情反倒内敛许多。
待他取水回来,始发现木桶另有温水,诧道:“你早提了?”
青逸飞瞄眼:“怎么,不敢用?难道要我帮你洗澡?”
左仲仪顿窘:“不必了,我自己来,”赶忙把门带上,始敢宽衣解带。
青逸飞东张西望,暗道:“这么神秘?锁的密不透光。”想捉弄,又觉不敢,只好放弃,自行向店家点得晚膳,待左仲仪洗毕出来,晚膳已送来,两入含情带笑,共进佳肴,事后瞧瞧天色已晚,始再往宝祥钱庄行去。
连日珍未认出左仲仪,见其穿着且美女作伴,应是公子哥儿,数目总是不少,随即拱手相迎,笑道:“公子贵姓,在地人么?不知贵宝号经营何行业?”
左仲仪道:“跑船的。”
连日珍笑道:“准,跑船正是热门行业,定赚了不少,要宝祥替你办理存款或汇兑业务么?”
左仲仪道:“是想,但有人介绍封养廉,他人呢?”四处张望,只见四名护庄保镖,并不碍事。决心先探分舵主下落再说。
连日珍笑道:“他辞职回乡了,业务由我接管,必服务更佳,爷大可放心。”
左仲仪道:“怎回乡?他是道地苏州人!”
连日珍暗诧错言,然灵机一转,笑道:“不,苏州是他第二故乡,他原是长安人,六岁始到苏州,现退休,总得回老乡一趟。”
青逸飞道:“可有亲人在此?”
连日珍道:“全数搬走啦,爷可要失望了。”
左仲仪叹息:“那该如何是好……”
连日珍笑道:“公子放心,有关银两汇兑,在下必能胜任,且手续优惠,宝祥已是老字号,您该放心。”
左仲仪道:“就是老字号,才想到要来挖角。”
连日珍一楞:“挖角?却不知贵宝号?”
左仲仪道:“也是宝祥!”
连日珍道:“怎可能,宝祥全国只此一家,且专用招牌,无人敢冒用。”
左仲仪道:“难道你看不出,我才是宝祥真正老板!”
未提不知,经此一提,连日珍越瞧越觉心虚:“你是!?”
左仲仪道:“宝祥老板,就是这里的主人?”
连日珍虽惊诧,却也未被唬住,冷笑道:“原是找碴的,把他赶出去!”手一挥,护卫迫近。
青逸飞冷道:“不要命么?连老板都认不得?”挡在前头。
左仲仪动作更快,猛地一探手,欲扣脖了,连日珍骇然欲闪,却无法走脱,诧道:“你是圣爷?”话未说完,脖子已被扣住,胀得面红耳赤,无法回话。
众守卫见状诧楞当场,不知所措,伙计亦僵若木鸡,瞧着这位不速之客,幸无客户,否则早已吓跑。
左仲仪冷道:“我一生最恨叛徒,你却偏偏当叛徒,还把封养廉弄到哪去?他若死了,你也得赔上一条命!”
连日珍吱吱晤晤,仍不能言。
左仲仪丢下他,冷道:“说吧,封养廉在何处?”
连日珍抚着咽喉喘得喘气后,突又往后逃去,并喝道:“他根本不是圣爷,快拿下他,圣爷是左海瑞……”守卫仍在挣扎。
左仲仪管道:“还想逃?”掠身追去,连日珍早有防备,反手一掠,森亮匕首刺出,直取左仲仪心窝,想一击奏效。
谁知左仲仪武功通玄,待他刺出之际,欺身闪斜,右手指劲一弹,锵地一响,匕首断成两截,连日珍骇极欲逃,左仲仪探手若刁蛇,登时扣住其腕脉,真劲一贯,连日珍闷疼呻吟,已被拖回,急道:“还不出手收拾敌人么?”
左仲仪拿出圣爷弱碧绿九龙宝戒,套于手指上,冷道:“可认得此物?”
过卫和伙计见物证诧,登时拜礼,直道圣爷。
连日珍诧道:“你当真是左仲仪?”见大势已去,不再反抗,只恨自己运气差。
左仲仪安抚守卫及伙计,笑道:“没你们事,只不过有人造反而已。”众人直应是,不敢吭声,左仲仪再问连日珍:“封养廉安在?”
连日珍道:“被囚在“瑞胜堂”。”
左仲仪道:“哪来瑞胜堂?”
连日珍道:“是瑞爷新购的……”
左仲仪截了他穴道,放开腕脉,道:“杭州可传话支援银子?”
连日珍道:“传来了,已拨三百万两应急。”深伯责备:“是瑞爷意思,我也是被逼的……”
左仲仪道:“现在多说无益,若封养廉完好如初,还能留你一命,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连日珍急道:“他还活着,真的!”
左仲仪道:“走吧!见了便知。”连日珍依言而去。
青逸飞急道:“可是钱庄谁来掌管?”
左仲仪挑得看来较老实之守卫,道:“你叫啥?守得住么?”
守卫道:“小的贾庆元,是小头领,守得住。”
左仲仪道:“那好,守稳了有赏,每个都有赏。”
贾庆元道:“可是若另一个圣爷来了该如何?”
左仲仪道:“圣爷只有一个,戴戒指这个,其他都是假的。”
贾庆元道:“可是外面有的漕运弟子不这么认为,爷可要小心应付。”
左仲仪道:“他们只是受益惑,我且每月发放三两银,有何不好?遇上了劝劝他们回头。”
贾太元及众守卫伙计应是,脑门仍是一片空白。
左仲仪不想耽搁,和青逸飞押着连日珍往瑞胜堂行去。
两人并未躲闪小巷,已引得圣帮弟子注意,在发现连日珍似被押着而行般,漕运兄弟已觉不妙,登杏奔相走告,想营救人质。
左仲仪仍是不理,直接押往城东瑞胜堂。
十街之隔,转眼即至,瑞胜堂的确富丽堂皇,霸气已极,见之即知野心。
左仲仪刚走近门,已见四名护卫拦来,冷道:“圣爷不在,请回吧!”原是另聘苏州护卫及漕运弟兄,未能认得圣爷。
连日珍急道:“他才是真的圣爷,快开门,请夫人出来。”目前唯一可救助者,恐只有自己侄女品洁了。
守卫闻及另有圣爷,一时已迷惑,左仲仪顾及封养廉性命,心想争一分是一分,不想多作解释,伸手弹劲,点其穴道。押人而入。
守卫怔叫着:“有人闯进来啦!”另一守卫叫着:“是圣爷,呃年轻圣爷。”
左仲仪、青逸飞伯护卫越聚越多,已采迅雷不及掩耳手法,直冲内厅,一路制住十数人后,终抵风云阁,忽见一四十上下,风华已老之中年妇人,她迎体以待:“圣爷么?”
左仲仪见人亦拜礼道:“婶婶么?”
那人正是左海瑞之妻连品洁,虽近中年,风华却不在,脸面已浮现风霜皱纹,显然未受照顾。青逸飞但觉左海瑞待她甚刻薄。
连品洁道:“小叔惹了何事?海瑞或胜超又惹何事?”
连日珍急道:“我是无辜的,全是瑞爷迫我,才演变至此。”
连品洁叹息:“他总是野心勃勃不肯安分,圣爷可饶过我小叔?”
左仲仪不忍,道:“只要把封养廉放出来,我饶了他。”
连品洁转向连日珍道:“还不快放人!”
连日珍急道:“他关在此处秘牢,你知在哪,放了就是。”
连品洁诧道:“怎会在此?”
左仲仪道:“秘牢何在?”
连品洁道:“不清楚,不过东厢房后院常有异声传出想必是在那头了。”
左仲仪二话不说,掠身而去。
连日珍见机会到来,顿时想溜。
连品洁道:“溜到哪去?还不认错!”
青逸飞冷道:“圣帮弟子遍天下,你走不掉,何况左海瑞也未必罩得住。”
连日珍挣扎中,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