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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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我艹”了一声,心道这施耐庵原来也是个有根蒂之人,是什么江相派的人物,怪不得能文能武,当得了大神作者又打得了数十流氓,而且他居然与那个刘伯温还是什么师兄弟。这等奇闻。可当真没有听说过。
施耐庵微微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我来之前,已经同他通过信笺,只不过他执意认为朱元璋能夺取天下。却是不肯随我同来。”
韦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就此不理。
当夜散了酒席。等施耐庵出门,齐御风寻了韦一笑,问道:“这什么江相派是个什么来头?”
韦一笑淡淡道:“江即使江湖。相便是宰相,这江相派出自钱塘一带,以张良、诸葛亮、孙思邈为祖师。都是些穷酸文人,以说书、行医、看相算命为生,搞不出什么名堂,且任由他去。你赶紧打点好这里,都交给田再镖等人处置,我陪着你,这几日便去吐蕃。”
齐御风微微一愣,问道:“这么快,不拖延他几天么?”
韦一笑摇头道:“眼下夏国有变,明玉珍那糊涂儿子,不知道要搞什么名堂,咱们与吐蕃若能连成一线,尽可自保无虞。”
齐御风怒道:“怎么,那明升吃了狼心豹子胆,还敢今番咱们西凉?”
韦一笑摇头道:“明升是个草包,就算眼下即位当了皇帝,也是个金草包,他手下大将戴寿、万胜两人,才是夏国的话事之人,眼下他们蠢蠢欲动,咱们也不能不防备。”
齐御风此时倾国之军,也不过两万,这还包括了黑风寨的友军,想要将永昌整顿出来,再练精兵,至少也得一年,当即他听到这话,当即郑重起来,点了点头。
当即不过三日,齐御风留下施耐庵、田再镖把守永昌,招纳兵马,收集流民,那施耐庵来到永昌不过数月,比齐御风快不了几分,但他记心极好,说起这永昌所辖州县的具体情况。再扩展到沿边诸路,人口多寡,物产如何,可用者有几,须注意者是什么。在齐御风刻意鼓励之下,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齐御风见到他这般能耐,当即也放下心来,嘱咐他切勿为了写小说到处采风,而忘记了治民,便与韦一笑、杜百八等人回转了武威。
那拉康与仁波切听说齐御风居然就此平定了永昌,面色都是惊异不定,当即众人休息了一日,四人便一同骑着快马,奔向日喀则。
那波巴拉杰驻锡之地,并非吐蕃首府,却是在吐蕃西南一地,位于雅鲁藏布江及其主要支流年楚河的汇流处。
齐御风此来,并未带得伽玺真和西天僧人,只是由韦一笑护卫,两人轻功高绝,剑技无双,即使谈得崩了,只要不是千军万马一起围困,却也逃得出来。
一行人骑着快马,行了半月,也未曾到了那日喀则,这渐行渐西,天气一天冷似一天,齐御风虽然是武学名家,筋骨强健,却也只觉得黄沙扑面,寒风透骨,却也着实难熬。
当即他与韦一笑嘀咕抱怨道:“当年唐僧西天取经,有十万八千里之遥远,也就莫过如此罢?”
韦一笑道:“当年我教教主张无忌年幼之时,便带着杨逍的女儿杨不悔,行遍万里之遥,也未曾道得过一声辛苦,咱们不过走了三千多里,你就受不了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登时惭愧万分,当即不再多言,快马加鞭,一路奔驰。
等到了这日喀则边境,时候已近冬日,天空中早已飘扬起大雪来,那拉康与仁波切用钱财从牧民手中买来皮袄一人一见,众人穿上皮袄,日夜兼程,终于眼见一处高大的雪山,那仁波切才笑道:“那雪山之中的卓千寺,便是我师傅的驻锡之地了。”
齐御风抬眼望去,却只见足足还有几百里之遥远,不禁苦笑道:“这都快要到了天竺了罢?”
他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但那仁波切听到,却点点头道:“不错,过了这座大雪山。便是天竺国的加德满都与廷布两城。”
齐御风听到这话,不禁感慨一声,心道,就算后世如何便利,我可是也从未出过国啊,这时候行路如此艰难,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从波斯、天竺等处,到了中原的。
当即众人快马,赶到寺中,仁波切与寺庙众人打过招呼。笑道:“师傅行动不便。我去跟他打声招呼,一会儿便来接应诸位。”
齐御风但见这大雪山之中的寺庙,本应该是荒凉寒冷之处,但这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挡住寒气。四下低洼。内有温泉暖气,却是一片生机盎然,。但见遍地绿草如锦,到处果树香花,不觉惊喜,忙点头答应下来,各自随着知客寻房住下。
两人痛快的在热水之中洗了个澡,换上换洗的衣物,过了一会儿,便有知客过来,领着他二人吃饭,齐御风连问了几句,想问问什么时候波巴拉杰能让两人前去拜见、又问仁波切那里去了,可是那知客却不通汉语,只是微笑,两人无奈之下,只能就此吃饭睡下。
等过了一日,第二天那知客僧人赶来,却是换了一位会说汉语的僧人,他结结巴巴领着两人吃过早饭,却道:“大师说他三日之后方能出关,与两位相见,现在寺庙中缺乏人手,,可否请两位暂且帮助寺庙做一段时间活计?”
韦一笑一听,几乎气得笑了起来,说道:“我两人一为明教法王、一为一方诸侯,千里前来,就是为了帮你这个破庙做工来的么,亏他也说得出口。”
那知客僧人语言甚不灵便,当即支吾道:“可是大师说他曾经立下誓愿,生平除非修佛之人,一概不见,只有苦行为僧者,才能与他商谈,两位若是不通这折衷之法,却是没有法子了。”
韦一笑苦笑不得,说道:“不做,不做,我这人好吃懒做,生平最是好逸恶劳,而且我这人杀过的秃驴,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怎么也修不成佛了,你让那劳什子大师,爱见不见,不见我们便走。”
齐御风却听得有趣,问道:“有木匠活么?不是木匠活我就不干了。”
那人知道齐御风是法王亲自认定的佛教护法之身,对他谦恭尤甚,当即道:“如此劳动护法金身,实在克不敢当,但卓千寺中,素来有此规矩,却也不能打破。”
齐御风休息了一日,正闲的无聊,当即道:“如此让法王好好休息,我去陪你做工。”
他心中纳闷,也打不定这老家伙出的什么鬼主意,当即起身,那僧人告罪一声,领着他走出客舍,到了大殿之中。
那大殿之中早有个老和尚等候,见他到来,上前行礼道:“卓千寺中,无劳不已成活,千载已成惯例,护法此来,千里迢迢,还要劳动大驾,实在惭愧。”
齐御风心道这几个和尚念经念得呆了,编个瞎话都编不圆,那个波巴拉杰不就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享福,却也没看谁让他出来干活了。
当即他微微点了点头,那老和尚拿出一张木条,细细观看,齐御风不懂藏文,却也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那老和尚看了一会儿,说道:“护法从中原而来,乃是人杰地灵之所在,必通花草之道,今番我这寺庙之中,草木虽盛,却肆意乱生,护法可否指点一二?”
齐御风捏了捏下巴,思索片刻,问道:“是插花还是园艺?”他寻思着这些活,还是在幼儿园的时候陪小女生干过,长大了之后,可从来没有这般闲心。
那老和尚微微一笑道:“大师有言,但凭随心,无所不可。”
齐御风当即点点头,陪着那和尚到库房领了一把大剪刀,走出殿外,心道莫非这老和尚要从修剪树木中想看我的剑法如何?
当即他走到一颗树前,转了两圈,三砍两砍,削下了不少树枝,又看一看,觉得甚不满意,当即左削右剪,将这一颗树削得规规矩矩,这才作罢。
接着他又走到一处花丛,但见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于是便将花草剪枝削减,只留下几枚大枝,花朵,其余残次,均舍弃不要。
他本来对草木之道并非擅长,但削完那棵树之后。觉得甚为呆板无趣,却也不能后悔重来,这一次便按照色彩远近,依次搭配,其中要义,便是以独孤九剑之道,自然而然而为之,在色彩搭配之上,蕴藏了不少剑法之中的变化。
他做完之后,甚为满意。心道。这一剑由浅入深,急转而下,然后三波三折,如果有人能依照这红色花朵的方向比划。便可领悟出我这一套剑法来。只可惜自己就算看的出来。但眼见若是有人,就跟他讲解也讲解不明白这其中蕴藏着的想象和无穷的变化,。天下更无人能从这摇曳的花枝之中,看出什么变化了。
他本来这一年乍登得大位,天天所遇见的人无不敬仰,就连五散人也视他为倚重,对他期望甚大,可万万料不到,千里迢迢跑到这山缝的小寺庙中,却被人当成了伺弄花草的花匠。
不过他这一年多,到处杀人放火,捅刀子暗算,眼见这庙中和尚,几乎都不会什么武功,却也是难得的休憩之机,一颗心便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当即他修花剪草,锄地弄石,忙得不亦乐乎,心道如果常人能在这乱世之中,得这样一个职位,倒也算幸运了,只不过自己还有大事要做,这日子却是长不了,当即忙碌一天,将这寺庙之中花草搬弄一遍,又去谷中寻了些花草种植了进来,登时这寺庙之中焕然一新,五彩缤纷,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颇为得意。
临到晚饭的时候,那老和尚看见他犹自在琢磨花草,便笑道:“护法大人这花木之道当真高明。”
齐御风看见他过来,便回头道:“高明在那里呢?”
那老和尚本来只是随意恭维,听到他反问,便怔了一怔,随后道:“今之布局,高树与低树俯仰生姿。落叶与常绿相间,自然和谐,堪称构思巧妙、巧夺天工,护法所修剪过的草木,起伏、曲折无不顺势而为,所谓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如果不是豁达之人,断然不能有如此造诣。”
齐御风微微一怔,心道这老和尚好厉害的眼光,虽然他不会武功,却一眼便能看出我剑术之中的道理,便点头道:“大师谬赞了,我不过随意修剪而已。”
那老和尚微微点头,感慨的拍了拍面前的大树树干,说道:“如果觉得那里不如意,便剪掉那里,实在是取了这颗树的性命,绝非护法的为人处世之道。”
齐御风听到这里,陡然心中一动,便笑道:“如今我中原群雄遍地,蒙元不日便败,如今吐蕃归附,也是顺势而为,断不是逆流而上,值得一赞。”
那老和尚听他这般说话,脸色一变,微微低头道:“老僧告退。”说罢提足便走。
齐御风眼见这寺庙四四方方,中间一颗大树,心道这却是个困字,所谓“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难道这波巴拉杰想要三年之后再见我?
他心头觉得不爽,当即不再思索,提着剪刀,嘴里哼着小曲,便自去吃饭。
等到饭桌上,韦一笑见到他一身泥土,便笑道:“傻小子,给人家卖了一天的苦力,感觉可好?”
齐御风满不在乎道:“有时候杀人杀累了,干干农活,也是好的。”
他这句话说的故意大声,让门外的和尚听到,当即有几个通悉汉语之人,身形不由得一抖,向房中略有些恐惧的望去,齐御风微微一笑,也不多话,起手吃饭。
那韦一笑见到他这一句话如此刚柔并济,也是微微一笑,当即吃起饭来。
又过一日,齐御风起床信步而行,心道还有几处花草尚为修剪,可得用什么风格,这有几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