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武侠时代-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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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一会儿,达斯坦道:“你已绝顶武功为我疗伤,眼下功力用尽,消耗极大,非得一年半载,身体才能恢复,而且能不能恢复旧观,却也难说,眼下这黑火宝血却是神物,火劲极大,虽然烧灼经脉,却可帮你冲破枯萎的经脉,眼下咱们手掌一刻不可离开,你须谨记。”
齐御风此时心中已经清明,当即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头脑之中困倦犹存,却睁不开眼睛。
达斯坦道:“我说一句,你在心中默念一句,切不可半点有错。”
接着他说道:“天有五气,见之者昌。五气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精气混一,玄关一窍,咱们先攻第一窍,空于下焦,精不妄泻,铅花生矣。”
齐御风只觉得他一句话说完,一掌拍击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自己陡然身体一空,似乎心肺一时全都消失,只剩下了个空壳一般,然后从达斯坦双臂之中,似乎传来了一道内气,登时如同引燃了体内的滚油一样,无尽烈火,升腾而起,焚烧体内,这炽怒来袭,齐御风当即运功镇慑心神,调匀内息,可越是运功,四肢百骸越是难受,只觉全身燥热,有如火焚。
他只觉得全身如同在油锅里打滚一般,全身肌肤焦干欲裂,等他觉得再也支撑不住,只欲朝天狂啸以解痛苦之时,却听得那达斯坦道:“忍着些,再来一碗。”接着却见他又在身边火堆上的锅子中舀了一碗热血,也不顾滚烫,当即倒在了齐御风口中。
齐御风又被他强迫喝了一碗热血,只觉得这一碗热血喝下,浑身燥热无比,犹如身处火炉中一般,那一滴滴热血,仿佛如同一块块烧红的铁块,不断烙印在他的心肝脾肺之上。
但是那粗壮的臂膀牢牢抓住他的双手,却又使他动弹不得,等过一会儿稍微凉了下来,他正自苟延喘息,达斯坦却惊异的说了一声:“咦,貌似还不够?”
说罢他一拍齐御风下巴,这可怜人自动张开了嘴巴。又被他灌了一碗热血进去。
齐御风连喝三碗之后,身体复而变红。接着又复而变黑,如此三沉三降。达斯坦才说了几句口诀,教他如何空于下焦,一边以内功度过去,帮他打通经脉。
齐御风一身奇经八脉早已打通,此时火劲沿着经脉乱窜,运转在体内一周,不一会儿便汇入丹田,袅然无息,齐御风只觉得那股热火之气。只到了丹田之中,那股狂暴之气才逐渐沉降了下来。每过一刻,身体便舒服一份,仿佛有一股清泉浸润,待到后来只觉得清凉舒泰,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正当他觉得自己似乎活了过来之际,达斯坦又道:“再来!”说罢也不理他是否愿意,抬手捞起一碗血,又灌在了齐御风嘴里。
齐御风不断吞咽。只觉得自己是在吞咽岩浆一般,痛楚难当,好在此时口舌早已麻木,倒也不虞更多痛苦。当即一连被他连灌了九碗热血,肚子高高隆起,这才算罢。
达斯坦道:“你先前所聚拢。不过练精化气之道,现下体内真气充沛。便可化而神之,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下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你现在就当自己死了一般,出现什么异状,你都别在乎。”
齐御风此时觉得自己涨得如同一个皮球一般,那里还能在乎什么,当即哼哼唧唧,点头答应,却见达斯坦一掌拍击在他脑门之上,登时浑身又是一片热火焚烧,只觉得肚子似乎要冒烟了一般,当即只想就地打滚,嚎叫,才能解除这等无穷无尽的苦难。
可是达斯坦却伸出双手,如两根铁钳一般,牢牢捆住他的四肢,令他无法动弹,而他虽然想要张口发声,却也嚎叫不出一丝声音,只听得达斯坦不断劝慰道:“忍住,忍住,须心中空明,什么都不要想,只当是一场虚妄,这身子不是你的。”
可他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哪有那么简单,齐御风齐御风只觉得那股热流炙热之极,突然复又涌起,激荡威势,充溢激荡,仿佛如破体而出一般,心中只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达斯坦渐渐觉得他冲突越来越是力大,自己已然有些困他不住,当即喝道:“此生原赖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一朝身与名俱灭,刹时成幻刹时空。”
齐御风猛然听到他如此大声的呼喝出几句诗,声传四野,不禁一怔,心道这却是什么意思,我通读过诸多诗词册子,怎么这诗似乎我从未听过?
当即他心有别念,这痛楚便减弱了一份,手脚便也忘记了挣扎,但等他回思过来,却又觉得一股岩浆拍在了他的心头,登时浑身疼痛欲裂,复而又手蹬脚刨起来。
达斯坦见他刚才念诗有些作用,便又道:“这乃是我波斯大诗人峨默所做的诗歌,乃是波斯总教之中,信仰的归宿,灵魂的良药,与我等安定心神,大有裨益,我再与你念一首,你品评一番。”
齐御风心道:“这什么峨默,似乎在那里听说过,好像是什么山中老人的师兄弟,明教波斯总坛之中的功夫,多半为这山中老人所创。”他心中存着别的念头,这火势似乎便消退了几分。
达斯坦趁热打铁,当即又吟道:“
前生惘然如烟逝,来日未卜凶与吉。
前尘已逝来未知,莫付今朝与岑寂。
如此江山信多娇,遗世仙袂自飘飘。
人物风流俱往矣,尚有王孙梦未了。”
齐御风寻思,那峨默本是波斯人,定然不会汉文,这等文雅的诗词,却不知谁所创出。
他害怕那痛楚,当即心中细思那诗中的意思,只觉得这人豪放不羁,迎风且吟,充满想象力和才气,而且咏叹所致,尽是人生在世的短暂渺小、宇宙时空的浩瀚伟大,确实功力不凡。
达斯坦见他身形不动,脑袋微微晃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当即道:“飘飘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不知何故来,也不知来自何处;飘飘出世,如风之不得不吹,风过漠地又不知吹向何许。”说着便轻轻放开他,叹息道:“你能悟了这话,今日便可功成。”
齐御风听他说到这话,微微摇头道:“这句译的不好,我听韦蝠王说过,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跟这句是不是一个意思?”
达斯坦笑道:“我不懂你们中原诗词中的信达雅韵,不过是自己听来的而已,你若理解的这意思,现在就心中不存他想,做到无惊无恐,无忿无怨。”
齐御风当即点头,收敛心神,安神守窍,沉息坠肩、开眼吐气,默念这那两首诗,不一会儿,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杂事不生,渐渐的静定下去,便是连这两首诗也都尽数忘却了,他肺脏吐故纳新,交接内外表里,全身内气经过进火而升华,最后聚于泥丸宫。
第七十一章遥看天际火云遮
好半天,齐御风才恢复了元神,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已经渐渐似乎忘记了身体的感觉,而且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贴,若存若亡。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心中的反映。
他觉得似乎心神随时都可能出窍一般,但心中却不慌乱,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反而入静更深进入了一个寂静、细微的精神状态。
当即他感觉到头脑冷静无比,就好比大夏天突然洗了个冷水澡一般,似乎有清清凉凉的感觉,不禁心道:“难道我要成仙了不成?”
正当此时,突然一声暴喝道:“成仙?还早的很呢!”说罢齐御风陡然觉得全身滚烫,心神恢复过来,却见达斯坦提起大锅,已经将一头滚沸的牦牛热血,浇到了他的头上。
齐御风措不及防,却也知道不能躲避,当即咬牙承受,达斯坦道:“你眼下内劲充沛,精气充足,而且练就了化气为神的本事,不过若要脱壳还虚,却还需‘醍醐灌顶’,才能达到归于虚空,三花聚顶之境。”
“我传你一套功法,你现在就依此而行。”达斯坦说完这一句,当即默念起一套运功的法门来。
齐御风这一次周身滚烫,心中却是清明,当即咬牙挺住,在心中暗诵经文,但觉这套功法的吞吐真气之法,似乎与他所学《九阳真经》依稀有些相合,不过那经文尽管得了五散人的解释,他却也未曾理解的如此通透。当即达斯坦现身说法,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入宝山而空归,这《九阳真经》之中平平淡淡的经文。居然有如此种种神奇巧妙之处,可是都被他错过了。
这却也怪不得五散人不尽心尽力,只是那真经玄妙,他所学甚浅,有许多妙法,都是得自己从艰涩的经文之中体悟出来,方可揭晓,若是自己不察,任人说上千遍万遍。自己若是不能亲眼看到那般境界的神通,却是也难以成功。
当年张无忌有张三丰亲传的“武当九阳功”的底子,这才所学飞快,而五散人武功各有妙处,与自己招式相结合,这也才得以窥测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学真谛。
齐御风所研《九阳真经》的时间不过一年,而且这一年之中,杂事纷纷,南征北战。却又哪有功夫静下心来,体悟这真经的奥妙。
当即他听达斯坦说完这套功法,却已经对《九阳真经》之中的妙旨,大有领悟。当即先是将自己内劲蛰伏,积蓄养分,培厚气力。接着再从气海之中分为两道真气,左右猛然激发出来。在体内循环不息,随着这股热气在体内循环得越来越快。周身渐渐变得滚烫,光明透亮,接着猛然两气一撞,如电闪雷鸣,轰一声巨响,顿时这一股内劲势不可挡,破体而出,真气四处激荡,连在他身边达斯坦也忍不住被这一股热浪推得向后晃了一晃,
齐御风只觉得这一股内气喷薄而出,绵绵不断,稍息之后,突然感觉呼吸之气似乎完全停止,周身绵软如婴儿一般,温暖怡适,犹如在风和日丽的湖边懒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般,四下微风不动,水波不兴,身心内外,天地人物,无一不处于安定祥和的状态,更不知道有我身的存在或无我身的存在。
接着他心念一动,抬头望去,只觉得一轮圆圆的明月如银照射在宁静的山谷中,便有飘飘欲仙的之态,似乎自己已经轻飘飘地腾空而起,飘浮于天地之间,
在恍惚之间,自己周身似乎闪烁着一道道银光,笼罩这周围的身体,一会儿眼前以及整个世界好似都变成了银色光芒,慢慢的自觉自身的形体不存在了,随后天地万物都消失了……
下意识一看周身透亮,看见五脏犹如夜色中闪亮的星星,再一看自身经络雪白透亮犹如星星运行的轨迹,一个个雪白透亮,光彩宜人节点如同一颗颗闪亮的珍珠一般,在自己的体内运行,循环不息,周而反复。
慢慢的,他只觉得那股火热澎湃的热力消退下来,似乎变成了潺潺的流水一般,至善至柔;水性绵绵密密,微则无声,巨则汹涌;无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
正当此时,那达斯坦突然哈哈大笑道:“成矣,成矣。水火求济、龙虎交会,如今你已成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界,恐怕千古以来,也没有人如此神速。”
齐御风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恍然不可思议,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掌,只觉得体内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循环运转,似乎并不用自己如何运气,便能自行扩宽经脉的轨道,周身气机运行的如同一条条水银一般,上下飞舞,先前嬴弱无力的感觉早已无影无踪,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精气,便是永远都不会觉得困倦一般。
他缓缓闭上双眼,探查内视,但见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