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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8年5月-第23章

小说: 08年5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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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公安局的少得可怜的办案经费可承担不起这种莫名其妙的医药费,该妥协的时候还得妥协。四是即使把这个家伙关进去了,也达不到改造的目的,还不如让他回去,由他父母看管。
  得知这个消息,黄天泽的父母又喜又忧。喜的是黄天泽犯了抢劫罪居然无须坐牢,忧的是这昂贵的医药费就是把整个家都拆掉卖了,也凑不齐啊。但凑不齐也要凑,只得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他家一帮亲戚来沙洲闹事时,那是气势汹汹,热情澎湃;可这会儿要钱了,很多人都像贴着墙根走的病猫,躲得远远的。
  公安局的头头也在暗暗着急。这其实是在蒙黄天泽的父母。事实上就算他家凑不齐这笔钱,到最后,恐怕仍然得放人。谢宏明觉得办这样的案子真是既可笑又可悲。支队领导希望专案组再接再厉,看能否把那个持棍人也抓住。一旦把他抓住,不分青红皂白,先罚他一笔巨款再说。可惜的是,至今都没有哪个派出所的户籍警报告,说自己辖区的某家面馆丢了擀面杖。
  深夜。莫雪晴一个人独眠的时候,喻霞与赵德辉在进行两个人的战斗。在喻霞宽大的卧室里,两个人从床上到地板,站着,坐着,躺着,姿态万千。两人浊重的喘气声似乎把四周安静的器皿都吓得面面相觑。
  最后,赵德辉终于体力不支,从喻霞身上歪倒在一旁。喻霞坐起来,浑身像水中捞出来的一根稻草。她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来啊!来啊!阳痿了吗?你的劲呢?!怎么现在像条癞皮狗了?!”赵德辉瘫在地板上,满脸倔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软软地骂一句:“你这个骚婊子。我想掐死你。”
  8
  不是冤家不碰头。上海虹桥机场,谢宏明与李建军又见面了。这让两个人都很吃惊。谢宏明和重案大队长徐波从机场出来找大巴,正碰到李建军坐大巴到机场。
  谢宏明望着从大巴上下来的李建军,捅了捅旁边的徐波。徐波顺着谢宏明示意的方向望去,脱口便叫:“李建军!”李建军见是他们,骇了一跳,说:“喂,徐大队长?不是冲着我来的吧?我可什么也没干啊?”徐波顺势问:“怎么,心虚了,你来上海干吗?”李建军看了一眼谢宏明,说:“我有一些朋友在上海做美容业,喻霞要我帮她打探一下这边的市场。”
  谢宏明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喻霞在走正道,你跟着她,总比游手好闲强。”
  李建军拧着脖子叫道:“谁他妈的不好意思了?!谁跟她干了?!老子只是帮她个忙!”
  谢宏明讥道:“这忙你也应该帮啊,据说为了把你弄出来,她花了七八万。”
  李建军粗着脖子吼道:“你他妈的再乱讲,当心老子告你!老子在里面表现好,加上有病,保外就医!不行吗?!”
  谢宏明说:“什么病?性病吧?一天到晚,只晓得围着女人转。”
  李建军冲上前,一把抓住谢宏明的衣领,叫道:“再胡说八道,老子揍你!”
  谢宏明左手托住他的手肘,准备按他的麻筋,右手握成拳状,要去他的腹部。嘴里笑道:“来啊来啊,正好老子的拳头也痒得慌。”
  徐波一看谢宏明用的是擒拿格斗中“击腹撇臂”的姿势,忙插在中间,叫道:“谢宏明,干吗?莫名其妙打什么架?放手!你放手!”
  李建军说:“徐大队长,你知道姓谢的为什么看我不顺眼吗?无非是老子看上了他喜欢的女人!”
  谢宏明说:“放你娘的臭屁!”底下一拳正要出去,却被徐波抓住了手腕。“干什么啊?你来上海是打架的吗?”徐波瞪着他吼道。两双牛眼睛相距不到十厘米。
  谢宏明一松手,转身走开了。是啊,这回是来带人的,可不要节外生枝。再说了,自己只想让李建军生气,自己若陪着气,那多不划算。
  在奔驰的大巴上,谢宏明望着窗外迅速后撤的风景发呆。徐波突然用胳膊捅了捅他,问:“喂,有新目标了?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谢宏明没好气地说:“你信他屁话?那天他在街上调戏一个女孩,正好是我们以前的工作对象。我制止了他,他现在反过来咬我。”
  徐波点点头说:“哦,这样啊,可你刚才也太暴躁了。不过要我说,你也的确该找个女朋友了。”
  谢宏明说:“这样乌七八糟的社会,谁都靠不住,找什么女朋友?”谢宏明说这话是有原因的。郊区那个纵火案已有结果了。报案人就是犯罪嫌疑人。儿子受不了母亲的长期指责,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把母亲给活活掐死了。为了毁尸灭迹,便人为地制造了一场大火,把母亲家烧了个精光。但儿子的所作所为。却被暗暗躲在一旁的孙女看得一清二楚。当警察深入调查时,十岁的女孩举报了自己的父亲。犯罪嫌疑人便远逃上海。但由于走得匆忙,身上没带几个钱。到了上海,半夜行窃,被当地警方逮住。网上一查,好家伙,沙洲的杀人纵火通缉犯。这次谢宏明和徐波来,就是要把他带回去。
  中午,在南京路一家湘菜馆,徐波和谢宏明宴请了上海相关的警察。主宾把酒言欢,气氛特别活跃。那边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做了一个天大的顺手人情。而这边呢,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令人发指的杀人纵火犯缉拿归案了。气氛能不活跃吗?
  警察相聚,一般都会把手中经历过的奇案大案,作为下酒佐料。说着说着,徐波就聊起了柳子巷劫案。说自己经手的劫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从没遇上这么奇怪的劫案,平空就多出了一个人。上海一个警察就说这不算什么,一年前,他朋友的辖区徐家汇附近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不过,劫匪受伤并不重。大家就笑,说莫非民间还真有一个“除奸队”什么的。末了大家普遍认为是报案人——也就是受害人搞出来的鬼。她的朋友在她遇危时及时赶到,打伤了劫匪,救下了她,可又怕吃官司,所以编造了这种谎言。徐波喝了一口白酒,若有所思地对谢宏明说:“看来回去后,我们还得进一步调查报案人,那女人的话我总觉得不可全信。”
  谢宏明点了点头。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在摩登时代的高级按摩室,喻霞俯卧在床上,指挥一个年轻的女孩给她做按摩。莫雪晴推门进来,见她没发觉,就向那女孩招了招手,女孩退在一旁。莫雪晴上前学着女孩的样式给喻霞按摩,一边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喂喂?手越来越没劲了,没吃饭啊?”喻霞抱怨道。莫雪晴抓住她的肩膀突然用力向脖子一挤。 “哎,想掐死我啊?!”喻霞一扭头,就看见莫雪晴了。莫雪晴大笑。一旁的女孩跟着嘻嘻傻笑。喻霞问:“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半梦半醒,天上人间,正享受着呢,怎么知道?”
  “有事吗?”喻霞问。
  “本来没什么事,可现在突然有事了。”莫雪晴笑道。
  “什么事呀?”
  莫雪晴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说:“小阳,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喻总说会儿话。”女孩应声出去,把门关上了。
  “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喻霞从按摩床上坐起来。
  莫雪晴用葱指戳着她的额头,笑道:“老实交代,最近有什么阶级新动向?”
  喻霞的脸红了一下,说:“你说什么呀,什么阶级新动向?”
  “哼,你知道我说什么。”莫雪晴一脸笑意。
  喻霞见她这个样子,感觉她应该不知道自己与赵德辉的事,就开玩笑说:“哟,自从见了谢大警官后,也关心起这事来了,我可是什么动向都没有呀!”莫雪晴说:“切,肩上那么大的一口牙齿印,你莫说是自己咬的。”喻霞吓一跳,扭头要看肩膀,可如何看得见?“你乱讲!你乱讲!”莫雪晴拉着她往梳妆台的镜子前一坐,又找出一把小镜子放在她头顶稍靠后的上空。“现在你看大镜子里的小镜子,我是不是乱讲!”喻霞粉脸通红,叫道:“这么说,小阳一定也看见了?”莫雪晴说:“我一来就看见了,她在你身上忙活了半天,能看不见吗?”喻霞忙脱了睡袍,把衣服穿起,说:“算了,走,不按了。”
  莫雪晴笑道:“嗬,看不出,还晓得害臊呀?”说罢跟着喻霞出了门。莫雪晴来找喻霞,其实是想敲定下一期《摩登周刊》的策划方案。另外,她觉得《摩登周刊》的发行渠道并不宽广,老这样子下去,客源难以扩大。所以她想与省内的报纸《现代女报》合作,争取能公开发行。那样,就算再多花一点钱也值。
  吞净沙酒吧,不知为什么叫吞净沙酒吧。但这家酒吧自开张后,里面的生意就一直不错。有天晚上,赵德辉正搂着一个啤酒推销女灌酒,李建军走进来,眼睛四处睃一下,就在旋转的灯光下和抒情味很浓的音乐中看见了赵德辉。他走过去,把推销女扯开,自己坐下来。
  “老兄,请我喝一杯吧。”
  赵德辉红着眼睛,瞄了瞄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你是谁?”
  李建军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不住莫雪晴!”
  赵德辉警惕起来了,身子一正,问:“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是这样的,今天我找你,是想做笔交易。”
  赵德辉武断地说:“我不跟你做交易!”
  “你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把个老婆这样浪费,岂不可惜?不如让我玩玩?”
  赵德辉霍地站起来,说:“你他妈的说什么?!”
  李建军毫不含糊,说:“我要你把老婆让给我玩玩!”
  赵德辉抄起一个啤酒瓶就朝李建军砸去,“你他妈的找死!”李建军早有防备,人一闪,手往赵德辉的小臂一格,啤酒瓶哗啦一声砸到地上。两人当即拳来脚往,打了起来。“你他妈这么小气,玩起别人的老婆来,怎么就来劲了?”
  “我玩谁老婆了?”赵德辉诧异地停了手。
  “我老婆!”李建军又是一拳挥过来。
  赵德辉一手格住他,狐疑地问:“你老婆?”
  “喻——霞!”吼罢,李建军又是一拳。这回赵德辉没挡住。他稍一恍惚,拳头就朝他眼角砸了过来,好端端的一副眼镜碎得很干脆。酒吧保安这时冲过来,架开了他们。
  9
  公安局终于笑逐颜开地把黄天泽这个晕神送走。十万元,一分都不少。也不知他贫穷的父母给亲戚、朋友、熟人和村民说了多少好话,才把这笔巨款凑齐。沙洲公安机关能从这个案子中轻灵脱身,也算十分侥幸了。这个社会,每天发案层出不穷,而公安机关人力有限,财力有限,只能选择紧要的案子去侦破。徐波从上海回来,曾几次组织“火力”强攻报案人,但依然没有结果。自黄天泽的父母把钱凑齐后。刑侦支队就把全部警力抽调到其他案子上去了。专案组树虽未倒,但猴狲已散。
  不甘心的似乎只有谢宏明一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他头脑遥远的深处,隐约闪着一点微光,他知道那是谜底。可就是找不到接近谜底的路径。要他就这么放弃,似乎又不甘心。所以他干脆把那根棒子放在车后厢,每次在街上碰到兰州拉面之类的西部面馆,他都要下车问一问。他知道,不同的警种每天都被接踵而来的事弄得头晕脑胀,户籍警不可能会为刑侦支队的案子,专门花时间去自己辖区一家家面馆查问。
  郊区有个企业家几次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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