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春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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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拼命的村夫泼妇打架,就是这副德行,什么武功把式全用不上,什么绝世神功道术皆无用武之地,一切还归本来,与两个受伤的缠斗猛兽无二致。
“饶……我……”她终于受不了啦!发出绝望的、含糊的哀叫。
卟卟啪啪……雍不容像是疯了,不再叉住对方的咽喉,双掌连续在滑溜肮脏的胴体上痛击。
“不打死你此恨……难……消……”雍不容凶狠地、呼吸重浊地叫吼。
“我……我要死……了……”她像一条死了一大半的蛇,只能软弱地扭动身躯,挨一掌扭一下,双手已失去抵抗的力道。
“你还有—……一口气……在……”
“不……不要打……了……”
“你还……没……死……”
“呃……呃……”她终于昏厥了,因为雍不容开始攻击她的头脸。
久久,她神知逐渐清明,浑身感到痛楚,觉得移动双手的力道都没有了。
终于她能挺起上身了,向后挪动臀部,总算背部靠上了墙壁,能倚壁坐稳了。
她看到身右不远处,衣裤也七零八落,浑身肮脏的雍不容,也倚靠在墙壁上,呼吸似乎还没恢复正常,急剧起伏的胸膛。
表明正在以危急时使用的增气呼吸术,急取恢复元气的时间,这种调息术可以快速克服因脱力而发生的昏眩感,增强排除体内废物质的功能,与运气行动时的内调息完全相反。
她是行家,一看便知雍不容恢复元气的速度,比她快十倍,体能的恢复迅速也比她快十倍。
外面仍然大雨倾盆,但雷电的声光渐稀,渐远,这场暴风雨最劲烈的时刻已过去了。
“你……你真……真要打……打死我?”她虚脱地问,说话含糊不清,有气无力。
“我改变主意了。”雍不容恨恨地说。
“你……你要……”
“我要口供。”
“我……我可以死。”她嘎声大叫:“你……你少做清秋大梦……”
“哼!我有问口供的专家朋友,他有一万种意想不到的手段取供,你好好等着。”
“你不……不能……”
“我能,为何不能?”他—拳捣在墙壁上,墙壁摇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我把你们看成贵门派来谈判的使者代表,谈判成与不成不伤和气。
你们却即席布阵行凶,简直集卑鄙、无耻、阴险、恶毒之大成,我当然有权把你化骨扬灰,我要破你的内功,我要用最阴毒的手段把你弄得神形俱灭,我要……”
“你……你什么都要不了,什么都……”她厉叫,奋余力扭身猛扑。
雍不容滚身闪让,再扭转身躯把她按住。
再一次更凶狠的扑打,更痛楚的痛击。最后,她摊开手脚躺在地上像死尸,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再次哀叫着求饶。
雍不容重新开始调息,这次元气恢复得更快些。
“天杀的!我师妹疑心你会道术,果然料中了。”久久,她缓过一口气软弱地说:“没想到你出乎意外的高明,你练了几年?”
“你去猜好了。”雍不容懒得多说。
“你能用遁术脱出我的九幽炼魂阵,最少也练了半甲子岁月,你也练成了长春术?你几岁了?”
“等我宰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雍不容凶狠地说。
“何必呢?本门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金钱、名位、美色、珍宝……”
“闭上你的嘴!”
“雍不容,人活在世间……”
“你诱惑不了我的,女人。”雍不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按牢:“因为我的血不是冷的。”
“你要向我解说做人的道理?”她咬牙切齿但不抗拒。
“有用吗?”
“没有用。”
“所以没有说的必要。”
“你也该听听本门的天道宗旨。”
“你如果认为我揍不死你,认为你的五行道术可以逃脱我的掌心,你说吧!我要让你死一千次。”
“好,我不说,说好听的。”
“你还有好听的话?”
“当然有。”
“你说。”
“我把副门主的地位让给你,我姐妹陪你合籍双修,你将是本门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
“且慢!你是天道门的副门主?”雍不容心中一动,开始探口风。
今天,他总算碰上地位高的中枢重要人物了。
“不错,本门设两位副门主,一主外一主内,我就是主外的副门主,地位比主内的副门主高,仅次于门主,握有最大的权威。”
“哦!失敬,你师妹呢?”
“她是天枢堂的副堂主。”
“你师妹的道术和武功,举目江湖可说出类拔萃,居然只能担任副堂主,是不是太过委屈大材小用?她比你差不了多少呢!可知贵门主用人私心甚浓。”
“胡说,门主用人唯才,如果你……”
“别把我算在内。哦!你师妹几乎击散了我的九转玄功,该快要修至地行仙境界了,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师姐妹如此高明的人物?
在下随龙江船行的船遨游各地,已有五六载光阴,自信对江湖动静不算陌生,对那些知名人物多少有些风闻,你师妹的武功道术,绝对比那些高手名宿强,她贵姓芳名呀?”
“她姓……该死!你在探口风……”她猛然醒悟:“不要枉费心机。”
“你会说的,哼!”
“说不说无关宏旨。”她呼出一口长气:本门的兄弟姐妹,都有许多化名和身份,你能逐一去查,也查不出所以然来的。等你成为自己人,就知道我姐妹的真正身份了,你会成为副门主吗?”
“不会。”雍不容斩钉截铁肯定地表示。
“考虑考虑吧!不要等到本门精锐齐至,那时想改变主意就来不及了。”
“我正在等你们的门主亲临呢!”
“那时……”
“那时,就是决定性的时刻了。”
“你决难抗拒本门锐的全力攻击。”
“是吗?”
“那是一定的,你只比我强一分半分,而门主及本门三护法任何一人,道术与玄功皆高明三倍以上,你决难禁受任何一人全力一击。”
“你真以为我仅比你强一分半分?”
“你这崩溃了的光景。已说明一切了。”
“你却没把情势计算在内。”。
“什么情势?”…
“你们乘我不备突下毒手,我事先毫无准备,你们四人猝然致命一击,我依然能用遁术脱身,高一分半分,能办得到吗?”
“这……”
“仓促间承受四人形成的可粉身碎骨致命重击,在你的九幽炼阵法器与内功围击下,玄功将散骨肉将崩裂的大劫关头,我仍能化形脱遁。
“你说我比你他们四个人的修为高多少?如果在双方公平的情势下放手一搏,你们活命的机会有多少成?”
“我……”
“你连半成的机会也没有。”
她突然爬起,全力向没有房门的门外狂奔。
仅奔了三步,便被雍不容伸脚绊倒了。
“你的时辰到了!”雍不容咬牙说:“我要用魔火炼你这女妖……”
“呃!”了一声,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双手的大拇指,铁锥似的插入左右太阳穴。
雍不容摇摇头,不再理会她垂死的叫号挣扎,脚下蹒跚,心情沉重地踏入外面茫茫的风雨中。
一个时辰后,他在北门内的一条小巷内,闪入一家大宅的山墙后隐起身形。暴雨已上,细雨霏霏,小巷中罕见有人行走。
他已换穿了一袭青衫,气色已恢复原状,神采奕奕,与先前虚竭力尽的神色迥然不同。
不久,一位使女打扮的少女,手上挽着一只盛物的竹蓝,不会引起市民的注意。
“牛前辈为何不来?”他躲在墙角后低声问。
“牛前辈被你们变化飞腾的景象吓坏了。”李姑娘也低声回答:“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牛前辈没发现他们接应的人。”
“没有,那四个男女是何来路你知道吗?”
“不知道,杀死三个!最后那位女的据说是杨含翠,妖术十分可怕,自称是天道门的两位副门之主一,自杀了,没获得口供。消息如何?”
“天道门南京方面的人,已查出是今天黎明前到达的,在城外四散隐身。一剑横天的朋友,正在深入追查他们隐匿的地方。牛前辈正在追踪楚酒狂的下落,无法分身前来,要我传话,半夜请在客店等他。”
“他有事?”
“牛前辈走得匆忙。而且他的口风紧得很。”
“我等他。请转告你爹,天道门的首脑人物十分可怕,你们切记不可接近我的住处,同时发现可疑人物,千万不可冒失地出手,以免反被对方制住,切记切记。”
“我一定转告。雍大哥,徐义的妹妹正在找你,目下她在龙姑娘处逗留,她兄妹并没同住在悦来老店。”
“这一双难兄难妹,唯恐天下不乱,恐怕会连累龙老伯父女,我有点耽心,得去看看。”
“千万小心,那母老虎工于心计。”
“我知道。”
“大自在佛几个杀手,已有正确下落,一剑横天的朋友分区布线、成效奇佳。”
“在何处?”
“在城外西南郊,庄周台西南濠江旁的鬼母废祠。那地方地势空敞,附近树林少,只生长野草荆棘。
因此不易接近,躲在废祠内,可发现三里外的人走动,所以不知道他们在弄什么玄虚。齐老伯认为天一黑,那些杀手很可能有所举动,要问你有何打算。”
“老把戏,我在明,你们在暗。”雍不容欣然说:“我知道庄周台,一个时辰后直捣鬼母祠,来得及布置吗?”
“时间充裕得很呢!”
“好,你先走。”
送走了李姑娘,他绕巷尾急趋悦来老店。
悦来老店中,徐霞与絮絮剑拔弩张。
她仍然带着两名侍女,在客院的客厅趾高气扬。
徐义与千手飞魔父女都在场,气氛显得颇带火气。
“三哥,你一定要赶回南京,”她似乎不像妹妹,却像个主人:“天道门的人不会在这里逗留,必定加快逃回南京去了。
南京确是他们的山门所在地,必定大举出动到大胜关袭击,你必须加快赶回去应变,竟然毫无常识地在这附近搜寻,你是不是昏了头。”
“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徐义大声说:“雍不容所获的消息,却肯定地知道大自在佛那些人。
离开凤阳后就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昨晚我们就成功地杀死他们许多人,不可能承认失败便逃回南京。”
“他们损失了许多人,还敢逗留?不连夜逃回南京才是怪事。三哥,你一定要赶快动身。”
“你呢?”徐义口气一软。
“我找到雍不容之后,设法请他一起走,我会和他赶上你们的。”
“这……也好,我的确耽心他们到大胜镇撒野。”徐义顺风转舵,可知他是个没有坚定主见的人:“我这就收拾……”
“你走,我不走。”龙姑娘郑重地抢着说:“我相信雍大哥的。消息正确,不找出大自在佛那些漏网余孽加以残除,我不会重回南京。”
“你这是什么话?”徐霞火爆地跳起来:“我三哥是为了你而冒了极大的风险,才公然与天道门为敌,目下天道门可能在南京向我徐家报复,你不和我三哥并肩共患难,是何居心?”
“你说的话才岂有此理。”龙姑娘也像是吃错了药般跳起来:“你刚来乍到,弄不清此地的情势,便武断地认为天道门的人胆怯逃回南京了,你又不是神仙。
你三哥如果真的为了我而与天道门为敌,他暗中跟踪天道门杀手潜来凤阳其理安在?你们徐家本来就暗中防范甚至有意计算天道门,以保持你徐家在南京的既得利益而已,我却成了引发火并的火媒药引,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