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疆惊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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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一字一字的道: “江湖上什么鬼画符我没见过?你们在这儿混水摸鱼也不琢磨琢磨?告诉你,你们一敲锣我就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了。”
“未必吧,夫人!”
“我干了一辈子驴经纪,还不知道牲口的脾气,你们不过是想捡童家兄弟的便宜罢了,只可惜没有这东西。”
原来这人正是傍晚卖药的四人中的中年人。
过去早名镖师.后来为官家所用,绰号“金刚手”。
“夫人,你知道前面的局势有多糟吗?”
“两位助拳的朋友已经抛青子挂了彩是吧?”
“夫人,白继武能支持多久,你一定比我们还清楚。”
白瑶道:“这儿根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你还不走?”
“夫人,东西不到手,交不了差,东西一到手,马上走人。”
“找死——”屋内已经干了起来。
此刻,小蝙蝠在白大小姐的院外,花丛后啃着鸡腿,一个人影“飕”地落在他的前面约三四步之地。
小蝙蝠如要施袭,这方位太有利了。
这人身材纤细,像个女人,四下一打量,正要进院,小蝙蝠立刻丢出了鸡骨头,但此人——扭身就躲过’了,道:“什么人?”回过身来,脸上有黑布面罩。
“卖药的小妹子!”
“卖药的?谁是卖药的?你胡扯。”
小蝙蝠低声道:“怎么?这一会儿就把相好的忘啦!”
“你到底是谁?”
“我说妹子,我不是说过晚上见,不见不散的吗?”
“你……”
“我就是承你赐告‘金枪不倒’秘方的那位呀!”
不错,这少女正是卖药的岳慧,他们父子女分头行事,趁着童家兄弟牵制住白家的主力,而暗暗下手找东西。
“你找死——”岳慧撤鞭出手,一气呵成。
小蝙蝠横越一丈,真像只蝙蝠一样。
“我说妹子,你这是何苦?我喜欢你,你嘛,八成也不讨厌我,只是害羞罢了——”
“唰唰”两鞭,小蝙蝠像纸做的蝙蝠随鞭飘荡,岳慧心头一惊。想不到这么一个登徒子有如此高绝的轻功。不由一怔。
“妹子,怎么样啊?我这儿有一块玉辟邪,你拿去做个信物,你要是身上没带什么合适的东西,一方手帕或一绺青丝都成。
“狂徒,你也配!”“唰唰唰”又是三鞭。
全力的抽打空气,比对敌还要累些。
“妹子,别害躁,男女之间嘛,就这么一回事儿,一回生两回熟……”
岳慧知道自己绝非他的敌手,可是今夜各人分头行事,时间都预先估计好了,她要是不能配合,就可能弄砸。
小妮子也不单纯,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转,笑靥如花地道:“我说这位哥啊!你看小女子配吗?”
小蝙蝠道:“这是什么话,要说不配,应该是我呀!”
“太客气了吧——”抽冷子“唰”地一鞭攻其不备。
小蝙蝠嚷嚷着道:“妹子,这么狠啊!”又堪堪闪了开去。
岳慧倒抽一口冷气,知道双方相差太多,不必自讨没趣,攻一鞭扭身上了矮墙。
小蝙蝠道: “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妹子,下次见面,望我能后会有‘妻’。”
岳慧气得差点哭出来,技不如人有什么办法?
小蝙蝠侧耳听了一下,横掠过矮墙,这儿距白继武的书房不远,只见黑暗的书房中火光一闪而灭。
他哂然一笑,在书房后窗外低声道:“我说大舅子,东西已经交给岳慧妹子带走了,你们还在翻箱倒柜找个什么劲儿?”
书房内有人低声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飞天玉狮’田孝德,已和令妹定情……”
房内人一怔,道:“这恐怕不对吧,来时还没这码子事儿。”
“就是刚刚发生的。令妹可是穿了一套藏青夜行衣裤,手持长鞭,黑色面罩对不?”
书房中的人是老大岳家礼,心想,不论真假,反正人家已看到了。再说,年青男女,一见钟情,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岳家礼一声没吭,竟自前窗走了。
第 二 章
此刻,白继武和童老大打了一百余招,始终没分高下,蓝燕子已经不耐的道:“振乾,你闪开!”
童老大有点微喘,退了下来。
蓝燕子道:“白继武,你也不必抱怨,我们不屑用车轮战,只是我的性子急,这种拖泥带水的打法我无法忍受,这样好了,如果在三十招以内,我不能击败你,就是东西确在你手中,今夜也不要了,以后再说,你看好不?”
白继武道:“我已说过,这儿并没有那东西,诸位不信,白某只有接着了!
蓝燕子拔下了尺来长的双匕。一边受了伤的盖云和海伏波,眼看着白继武—世英名也保不住了,蓝燕子是童氏兄弟的师姑,武功可想而知。
这时,一个护院喘呼呼的奔来道:“老爷子,有奸细潜到宅中来了。”
骆奇一怔,道:“多少?”
护院道:“不大清楚,据胡总管说,最少也有两个。”
白继武惨然一笑道:“大概是三位的同路人吧?好在这儿根本没有那东西,就让他们去搜。”
童氏兄弟互视一眼,蓝燕子冷冷一笑道:“你们两个去一个看看,什么人有这胆子,敢捡咱们的便宜。”
童老二道:“我去!”
就在童老二刚走,骆奇也匆匆走了,蓝燕子和白继武动上手,五六招内白继武守多攻少,看样子是连三十招也撑不住了。练武厅门口以及四周的孔明灯,一盏一盏地熄灭了。
盖、海二人觉得,蓝燕子实在了得,白继武的剑术似乎游刃有余,为何却又像不支的样子,他们是行家,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最初大家都不怎么注意,待熄了半数以上的灯时,这才发现怪异,今夜虽有微风,但孔明灯极不易被风吹灭,当初诸葛亮发明此灯,就是为了在大风中照明用的。
但是,一排排的灯,挨着顺序,一盏盏地熄灭了。
此刻,场中又斗了十来招。
待最后一盏灯也灭了时,这才看出就连这偏院附近的灯也都灭了。
而今夜,又无星无月,双方的人都被这怪异的现象怔住了。
白继武和蓝燕子已交换了二十招,由于蓝燕子的轻功高,双匕刁钻诡秘,白继武已无力攻击堪堪不支。
谁都看得出来,他支撑不了三十招,只有盖、海二人大不为然,他们只是不解,难道像白继武这样的人也会怯场?
就这时候,一条人影如行云天马,自练武厅上疾泻而下。
有人发出惊呼之声。
只能隐约的看出这人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青衣,像是披风,头脸上套了一个青布套,只露出双目,还没落地,即向场中的两人扑去。
两人都提防是对方的人,立即分开疾退。
他们都摸不清这人的来历。
只见这人拿了一根木棒,约二尺来长,向蓝燕子蒲芝的双匕中一搅,白继武见来人不是找他的,也就退后停下来。
蒲芝厉叱——声,双匕划出一团森寒银芒。
以她的功力,绝对可以切断来人的短棒。
但是,这根随便捡来的两尺多长的短木棒却毫发不损,更妙的是,这人自落地出棒之后,不论蒲芝如何猛攻,他没移动过半步。
白继武本应折服而汗颜,甚至叫好,但他却显得焦急忧虑。
他已和童老大苦战了两百招,又接了蒲芝二十来招,似乎难过三十招;可是这个人物只用一根短棒挥洒自如,蒲芝三五招后就渐感不支了。
“你……你是什么人?”蒲芝既惊且怒。
“……”来人没吭声。
“你是哑吧?”
“……”来人一点也不动肝火,一边的童老大越看越胆寒,自己败了还好,要是师姑失手而使师门沾辱,那还得了?
于是童老大沉喝一声道:“想必你就是来捡我们兄弟俩便宜的人,各有各的窑口,你连江湖规矩都不懂,我童老大可不信这个邪。”
长剑带着锐风刺到。
蒲芝知道童老大怕弱了她这师姑的名头,故意说些气话,来冲淡他们以二对一的局面,可是她仍感不安,道:“振乾,不要搅局。”
“师姑,这家伙欺人太甚了……”
他以为和师姑联手,只要三两招就可以击败这人,但还不能算是联手,他以为这只是他含怒出手而师姑要退还没退出之时。
这神秘人物似乎根本不计较童老大的加入,而且还用短棒去碰他的长剑,剑棒相击,应该发出“当当”声才对,却只听到“卜”的一声。
童振乾大吃一惊,原来木棒上有吸力。
就这时候,短棒回扫,把蒲芝的双匕之一荡了开去,差点脱手飞出,蒲芝羞愤不已。
要不是这人居心仁厚,不愿使他们栽在众人之前,而留了余地,他们早就躺下去了。
但他俩人仍死缠不休,怪客的木棒攻势突变,短棒上就像潮湿而受了高热而冒出腾腾蒸气一样。
白、盖、海等人为之色变,童老大为之胆寒,但羞刀难入鞘,虎头蛇尾地一走,他这老脸可以不要,可不能让师姑下不了台。
白继武等人识货,这完全是剑术宗师的神韵,举手投足之间,蕴含着无限玄机,白继武的神色十分奇怪。
两柄匕首一支长剑,根本攻不到怪客的一尺之内。
几乎他们姑侄的招式一递出,人家就已洞察而攻其死角了。
童老大忽然想通了,暗道:我要是不为师姑找台阶,难道要师姑栽在白继武等人面前不成?
童老大道:“师姑,这儿既然没有咱们要的东西,犯不着为姓白的做挡箭牌,咱们走吧!”
这个理由似乎冠冕堂皇,既然白继武等人也不知道这人的来历,就把他当作有志一同的人物也无不可。
蒲芝正感骑虎难下,闻言立即疾闪一丈之外道:“我们是对事不对人,绝不为白家应付危机,尊驾能说出大名吗?”
怪客兀立不动,也不吭声。
蒲芝一打手势,领先掠向院门,童老大一声长啸后跟上,顷刻之间,童老二已闻声赶上,飞掠而去了。
“南海夜叉”和白继武他们怔在当场。
此刻,怪客一掠十余丈,转眼也不见了。
这是个小客栈的最后一个客房。
一灯如豆,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四周坐了四个人。
跳跃不定的灯光,在四人脸上造成阴睛不定的色调。
中年人道:“有这回事儿?”
少女委屈的道:“爹,你怎么会信这种鬼话?大哥也真是,居然会被那小子骗了。”
这正是“金刚手”岳家父子四人。岳松颓然道:“白瑶这个老太婆还真不好缠。”
岳家礼道:“爹,白瑶不承认?”
“当然。”
可是,这件事是大内供奉可靠的消息他派我们来的呀!”
岳慧道:“到底是谁要找这东西?”
“当今的十全老人……”岳松竖起大拇指向上指指。
由于乾隆在位六十二年,福寿双全,又值鼎平之世,被誉为“十全老人”。这是因为圣祖康熙他在位六十二年,乾隆声言,如他能在位六十二年,一定逊位让与太子颐琰,也就是嘉庆。
弘历(乾隆)这么做,是表示不愿超越圣祖在位的年限,但逊位之后,仍做他的太上皇,大权仍然握住不放。
岳慧不解地道:“当今的太上皇要这么——件东西干什么?就算当今的太上皇酷爱菟集古玩,也不必劳师动众的……”
岳松示意禁止女儿说下去。
岳老二岳家义道:“当今皇上嘉庆爷呢?”
岳松道:“皇上可能根本不知这事,知道也不敢管。”
岳慧又忍不住了,道:“爹,为什么不敢管?”
“这……这……”岳松碍难解释,道:“这件东西,使皇上不便置喙,很尴尬……”为什么会很尴尬?他没说。
岳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