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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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冯递过一块令牌,说:“交给冯夫人这个,她一定会尽力帮忙。”李玉珑点头而去,小笛听说要送她去冯门,当即说:“不行,我要和兄弟们同甘共苦。”
李兰菱劝说:“谁说不是同甘共苦,我们都会等着你,难道你希望我们很快就被灭掉吗?不可能的,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小笛仍然犹豫,李玉珑说:“想走也是走,不想走也是走,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她带着小笛一路风驰电掣,下午便到了冯门,冯门经过修葺,越发显得典雅别致,李玉珑拿着令牌通知了守门的弟子,银发等人迎了出来,看到李玉珑,一口一个恩公的叫个不停,李玉珑说明来意,银发笑说:“看到你带了人来,已经命人安顿去了,恩公请里面坐。”李玉珑说:“前辈不用如此客气,我是有求而来,倒让我觉得拘束。”
冯夫人和小还出来相见,大家略叙了一叙,冯夫人拿出令牌,问:“柳冯现在还好吗?”李玉珑一怔,暗想他们和柳红豆有如此深仇大恨,怎么忽然成了朋友。冯夫人叹说:“说实话,小女天生不能说话,为了冯门基业,我想让柳冯来接任冯门,毕竟他是冯门唯一的传人。”
李玉珑点头说:“夫人所思,倘若冯掌门在天有灵,一定会感欣慰。”心中不免想为何女人都这么为男人作想,如此深仇大恨,居然为了男人的事业而化解。
冯夫人叹了口气,笑说:“李兄弟原来是客,我已命人备好筵席,为你接风,略表感激之情。”李玉珑急忙说:“不瞒冯夫人,我在此停留,也不大好,江湖人都知道我和叛军是朋友。”冯夫人说:“一事归一事,这对我冯门倒也无妨,官府都是熟识的,这种事情,只要当地官府不报,谁会理会?不过,只是柳冯在义军里待着,倒是危险。”李玉珑说:“说来也是,我定然好好劝他离开。”冯夫人说:“这倒不必,我想这孩子做事,自有分寸。”
李玉珑不免慨叹,想柳冯也挺难的,又要顾及母亲当年犯下的杀孽,还和兰菱是朋友,冯夫人也是深明大义之人,这样的选择,的确很难顾全,忽然想到自己为了赵霆,选择隐居,谁也不顾的时候,当时感觉自己多么伟大多么幸福,回头一看,不过云烟一般。
冯杏和莫少刚也出来相见,李玉珑觉得冯杏就像是风中带露未落的花朵,竟然不沾半点尘埃,更让她觉得惊讶的是连莫少刚也毫无半点暴戾之气,莫少刚再三道谢,主客坐定,酒过三巡,微风轻抚,李玉珑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能尽兴喝酒,生活变得和自己想象完全不同,曾经的豪气也似乎消失殆尽,而只有无穷无尽的悲伤。
万州城楼,赵霆怅然而立,他没有去见李玉珑的准备,凭栏独望,惆怅是解除寂寞的良药,或者是陪伴寂寞的好友。
赵元侃在赵霆身后问:“有想见却又见不到的人?”赵霆回头看着赵元侃,赵元侃笑说:“不然怎么可能欣然前往,你又不喜欢打仗,更不喜欢争名逐利,你选择进宫,只不过你需要逃避。”赵霆看着赵元侃,赵元侃依然慢条斯理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遗憾,不管你选择哪条路,哪种方式生活,每一个选择,就是每一次失去,重要的不是得到,而是你得到的,是否是你想要的,求仁得仁,是人活着的最高境界,而想得到的得不到,正是人活着最痛苦的事情,既然你想要,为何不去争取?如果注定得不到,服从命运本来就是人的本能,没什么好说的。”
赵霆摇头说:“我和王爷不是同样的人,在我看来,人不仅要屈服于命运,皇宫里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你们从来都只是考虑自己,求仁得仁,也都是为了自己。可我不一样,我身边有很多真诚的朋友,你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朋友离开自己时难过的滋味,还有亲人,我想你对亲人也没有感觉。你没有母亲深深的爱,也没有兄弟真挚的感情,你更没有爱上别人。”赵元侃说:“皇宫里虽然没有亲情,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也有体验的机会,我和我的乳母就有很深的感情,我的母亲过世很早,母后恬淡平和,高高在上,乳母的几个孩子,和我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我们在一起,绝不比民间的孩子们少一点,我也有真爱的人,我们已经相爱了很久,我曾经想过在命运面前屈服,就此作罢,可最后还是割舍不下?”
赵霆忽然问:“你爱紫函吗?”赵元侃想了想,说:“你所谓的爱要怎样?如影随形不离不弃还是放在心里?”赵霆说:“这正是我想问的。”赵元侃淡然一笑,说:“我爱每一个爱我的人。”赵霆一愣,赵元侃说:“可能这和你的原则又不同了,每一个爱我和我爱的人离开后,我都不会为此伤心,我一定无法挽留的,我也不会为此流泪,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何必求?我看过的生离死别更多,如果每一次都要撕心裂肺,我早就不是我,而是这苍茫大地的一缕孤魂,悲伤的力量连地府的阎王也无法包容。”赵霆摇头轻笑几声,他和赵元侃是不同的,他没有那份洒脱和从容。正是这份洒脱和从容,使得赵元侃在登基之后没有残杀任何一个亲人,甚至对他皇位有所威胁的大哥元佐,也安然活到终老。
赵霆看着天上的云彩,他希望自己化作毫无意识的白云每天只是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就算为此伤心,也可以淋漓的下场大雨,冲刷所有的一切,过去和悲伤。
李玉珑告别冯夫人一行,前往云阳和李兰菱一行会合。小笛被两个丫头伺候着,心里却始终不舒坦,反而觉得愈发郁闷难解。
小笛在园子里漫步,秋风凋零,落叶纷纷,如同飘荡的心。她看着冯杏和莫少刚在林间练剑,心里想着李惊鸿练枪的情景,在秋风飘绕的时刻,潇洒的背影忽然间凝结出精致的回眸,让人回味无穷。
莫少刚和冯杏看到小笛一个人散步,两人上前来,小笛羡慕的说:“你们两个真是堪比神仙眷侣,好生让人羡慕。”冯杏微微一笑,小笛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冯杏再一笑,莫少刚笑说:“哦,忘了给夫人说了,杏儿不能说话,在下莫少刚,这是杏儿。”小笛一怔,第一次感到“夫人”这个名称真的很陌生很遥远,她曾经很想被别人称为夫人,可如今着称谓让她觉得从心里难过。
小笛笑说:“你们真是幸福,是夫妻吗?”冯杏低头微笑,莫少刚说:“冯门最近事情很多,家姐也有些私事回去处理,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我们一定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小笛看着冯杏和莫少刚甜蜜的笑容,心里不由万分羡慕,当下从头上取出一个钗子,笑说:“我也没什么东西,这个钗子也算不上贵重,当作见面礼吧。”冯杏微笑着道谢,莫少刚问:“夫人在这里还习惯吗?入秋天凉,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冯门现在人手不够,很多事情也是才刚开始,恐有怠慢。”小笛说:“冯门地处清幽,门中弟子又都很友善,在下只恐叨扰了各位。”冯杏上前拉着小笛,打着手势,莫少刚说:“杏儿说要带你到处走走。”小笛正觉得闷,便随着二人来到田野间,秋后风高,川西幽静的风光映入眼帘,略解烦闷。
冯杏虽口不能言,但是一路上拉着小笛,指着最美的景致,小笛看着冯杏纯真无邪的笑容,心事不觉间渐开。
李兰菱和李玉珑等人在云阳集结义军,应者云集,甚至有宋朝士兵不满军营克扣粮饷之事,也纷纷加入义军。余峰、李惊鸿、白练仙子等人前往遂州,不到一月,便将附近一带宋军击得四散溃逃。
李兰菱和李玉珑合计,遂州与嘉州、眉州相距不远,但中间尚由宋军据守,宋军已经疯狂的向嘉州、眉州攻击,如果不及早赶往嘉州,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当下林如风前往通知余峰等人,一起往嘉州而去。
然而,在宋军猛烈的攻势下,眉州已然失陷,大蜀中书令吴蕴在眉州城楼被乱箭射死,义军再次陷入四面包围之境地,所有的人聚于一堂,默然不语。
张余忽然叹说:“我受蜀王之命,虽竭尽绵薄之力,然未有尺寸之功,征战数月,弟兄死伤无数,城池有减无增。大蜀再陷四面围困之境地,此乃张某之过,虽万死亦难赎罪!”李玉珑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之时,宋军猖狂,置生民于不顾,杀戮无端,荼毒百姓,如今敌人围困城下,想出破敌之策才是正经,各位有何破敌良策?”
柳冯说:“敌人中有一个凶残的武林高手,敌军数量众多,嘉州城墙也不高,咱们完全处于劣势,为今之计,千万不能让敌军进入城内。”李玉珑问:“柳大哥有何办法?”柳冯说:“两军对垒,在乎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地利均不具备,只有万众一心,将有限的人力布置妥当,形成不可摧毁之防线,方可抵御敌军,只有对峙,方才有机会找到敌人的软肋,伺机反败为胜。”
李兰菱心想:大家说来说去,还不过就是加固城墙,瓦解敌军之类,这样岂能有用?川西并无天险,何以拒敌,何况义军早已疲惫,又近冬日,粮草种种,皆是问题,御敌之策,恐怕未见成效。
李兰菱倒也没说,这次大家都很沉默,似乎心里都已经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如同大家所恐惧的一样,在赵元侃的指挥下,大军席卷嘉州,嘉州城风雨飘摇,在宋军的攻击下不堪一击,李玉珑等人只得离开嘉州,此时义军所剩,不足千人,而这时消息传来,守将王文藻私自打开城楼,是以宋军才轻易破城。
李玉珑和李兰菱心里义愤难当,前往嘉州寻王文藻报仇,才下了山,便见着白练仙子在山下等着,李玉珑和李兰菱都吃了一惊。白练仙子苦笑一声,说:“就算找到他,杀了他,又有什么用?这是赵元侃作的,说朝廷会宽待投诚之人。人心都是这样,王文藻是害了大家,如果去了就能杀,我也赞成你们前去,但是现在襄王身边那个黑衣怪人,他的武功太狠毒了,就算是断魂琴和九宫环,也不一定就能夺取王文藻的性命。何况,宋军这时候肯定会全力保护王文藻,等待更多的义军投诚。”
李玉珑恨恨的说:“那就更要去。”白练仙子叹说:“现在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如果他们背叛了,那就说明我们的起义真的错了,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一个个的离开,我的心怎么就这么难过。”李兰菱上前说:“姨娘不用担心,我们虽然斗不过那黑衣人,但是至少可以全身而退。这是背叛者的惩罚,他可以害怕可以逃避但是不能出卖兄弟,上万兄弟的命没了,几十万兄弟奋力拼杀,就是想要推翻宋朝的残酷统治,无数大唐的子民,也是为了大唐的复兴大业,现在都成了泡影。”
白练仙子说:“他是害了兄弟,但是大唐的泡影,义军的起义,他无法影响,这些人到底是谁害死的,是我们还是他,还是宋军,现在说起来都太晚了,兰菱,我不想看到你们为了几十年前的事情而痛苦一辈子,从现在开始,忘记你的身份,好吗?”
李玉珑说:“知道了就不会忘记,姨娘只是无奈而已,其实你们每一个人都想报仇,否则碧落仙子也不会告诉兰菱她的身份,子女就应当实现前辈的心愿,不管是几十年前的事,还是几年前的事,都是一样。难道姨娘就一点都不想报仇雪恨?”
白练仙子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