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记-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曹若冰
楔子
山高千仞,
海瀚无边,
宇内双奇,
天下称尊,
这是歌颂两位武林奇人的四句歌谣。
虽然,被歌颂的两位武林奇人,早己不知所终,是遁世隐迹深山?抑或是业已仙逝作古?武林中也从无人知道半丝消息。
但,十多年来,这四句歌谣,仍然深植在武林人土的心中,由做师父的口里流传给徒弟,由父亲流传给儿子地流传了下来。
因此,在武林中,不论是闲淡聊天,只要一提到“宇内双奇”的名号,莫不肃然顿生敬佩之色。
※※※※※※
据传说。
远在二十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盖世魔头。
这魔头是谁?叫什么名号?
从他出现江湖起始,直到他消失遁隐为止,未有人见过他的面貌长相,也未有人听他报说过名号。
此魔功力之高,实在惊世骇俗,而且心黑手辣,性情凶残,冷酷无比。
这魔头,自一出现江湖,便到处杀人,闹得江湖上遍地血腥,赤地千里,整个武林人心惶惶,莫不惴惴自危。
当其时,少林派为保持他数百年来领袖武林的威望,乃挺身出面,邀约那魔头赴嵩山少室峰顶一战。
那魔头也真实在胆大包天,竟连一件兵刃都未带,只身赤手空拳赴约,登上了少室峰顶。
那一战,少林派由四大护法联手出战。
四大护法,均皆练有多种少林绝艺,一身功力武学之高,决不在当代掌门之下,为少林寺中的绝顶高手。
可是,那一战的结果,却大出少林掌门意外。
四大护法联手出战,在那魔头一双肉掌之下,竟然未能走上十招,全都落了败,并且还都负了伤。
这一来,在旁观战的少林掌门大师和三位长老,全被那魔头惊人骇世,高绝的武学功力,震慑得呆住了。
当然,少林掌门心中甚是有数,四人护法既己落败负伤,少林寺便再也无人能与那魔头匹敌,只得眼睁睁的望着那魔头在刺耳狂笑声中,缓步从容的飘身下了少室峰顶而去。
但是,那魔头于飘身跃下少室峰顶的刹那,却留下了一句令少林派大为震动恐慌、惊骇欲绝的话。
他要少林掌门写下一纸永远效命的誓书,并连同掌门令符“如意玉杖”,限令七天之内送到终南山麓。
倘敢逾期不至,定必血洗少林。
事关少林一脉的绝续存亡。
修养功高沉着的掌门大师心慌了,他,白眉深锁……
三位长老和负伤的四大护法,脸上也全都变了颜色!
他们心中都很清楚,此事必须立谋对策。
否则,七天限期一过,那魔头功力罕绝,果真找上门来,少林寺数百僧侣弟子,只怕要悉数遭劫了。
然而,能有什么对策可谋呢?……
论战,少林寺无人能挡得住那魔头的一击。
除了依言写下永远效命的誓书,连同掌门“如意玉杖”,如期送往终南山麓外,实在别无其他办法可想。
因此,少林寺中,立时被笼罩上了一片愁云惨雾,所有的僧侣弟子的脸色,莫不阴霾沉沉!
而,于此同时,那声望不在少林派之下,弟子遍布大江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穷家帮,也遭到了那魔头的困扰!
也就在这愁云惨雾,笼罩着少林和穷家帮,江湖上赤地千里,武林人心惶惶不安,惊悚自危之际……
突然,武林中出现了两位奇人。
这两位奇人和那魔头约战于黄山天都峰顶,并任凭那魔头在他们二人中挑选一人动手一战。
条件是,那魔头落败了,便立刻停止杀戮,解散所属,从此隐迹深山,永世不得再现江湖,反之,那魔头若然获胜,两位奇人便立刻自绝天都峰顶。
条件既然说定,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天地色变,鬼泣神惊,罕绝古今,惨烈无比的激战!
历经千招拼搏,那魔头终以一招之失,挨了奇人一掌,落败吐血,负伤而去。
那魔头倒不失为一个很守信诺之人,落败而去之后,便即立刻解散了所属,消声匿迹,从此未再出现江湖。
两位奇人解决了少林、穷家帮灭门之祸,消灭了一场武林大浩劫,也挽救了千百条武林人的生命。
这实在是一场功比天高,德胜海深的大功德!
斯时,两位奇人都还在中年。
但是,这两位奇人的姓名、出身来历,武林中人则全无所知。
少林派和穷家帮主,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祟和感恩戴德,特地恭送了一块精工制作的小“玉牌”。
“玉牌”的正面刻着“宇内双奇”四个大字,背面则刻着少林掌门大师和穷家帮主的亲笔签名。
三年之后,少林派突然接到了那魔头派人送来,转致两位奇人的一封信简,信简上声言:“十五年后的中秋节夜,他将命他的传人登上天都峰头,代表他再和奇人一战胜负,奇人如果失约,便以少林弟子和穷家帮众的人头作抵!”
“宇内双奇”于少林掌门大师手中接到了这封信简时,仅只彼此相视一笑,毫无一丝惊讶之色。
那魔头的这封信简,似乎早在他们意料之中。
大约又过了年余时间,江湖上突告失去了“宇内双奇”的踪影,不知归隐何方?
这两位奇人出现得突然,归隐得也很突然。
他们出现江湖,前后虽是不足五年的时间,但是,他们的影像却深植在武林人士的心目中,他们的武功,来历师承,在武林中也成了一个猜不透的谜……
第一章白马书生
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蓝空高阔,轻悠悠地飘着一片洁白的云絮,飘向那遥远,遥远,无尽头的天边……
时当未申交初。
青甘小道上,一骑白马,得得缓行,由西而东。
马背上,坐着一位丰神俊逸,目如朗星,双眉斜飞,玉面朱唇,神情潇洒,儒雅出尘的白衣美书生。
马是白马,人是白衣,更衬托得这少年书生的风标绝世,俊美洒脱不群。
这白衣书生,年约二十二三。
他坐在马背上,任由着胯下白马缓缓前行,一双星目不时的顾左盼右,悠然自得的浏览着沿途两旁的风光景色,嘴里还不时轻声吟哦着古代诗人的名著绝句,意态颇为风流自满。
看他那神情样子,颇似个离乡,出外游历的学子。
可是,细看起来,却又极不相像。
离乡出外游历的学子,身边至少也该带有一些行囊书匣,或者还跟有一个随身侍候照顾的书僮。
而他,除了只身匹马之外,竟然身无长物。
蓦地——
一阵紧促的鸾铃声与马蹄声交杂,响自书生身后的来路上。
书生回首一望,只见一匹赤骝火红的骏马,四蹄腾跃,快如风驰电掣般地疾驰奔来。
好快!
书生闻声回望时,距离还远在十多丈外,只一眨眼工夫,便已到了他身后近丈,连忙一拧马鞭,避向道旁。
他刚拧马避向道旁,那赤骝火红的骏马已自他身旁电驰而过。
马过虽是极快,但,书生目力超异常人。
一瞥之间,他已看出,这电驰而过的红马主人,乃是一个红衣红裙,背上斜背长剑,年约双十的少女。
这匹红马的脚程还真是快得惊人!
只不过一转眼的工夫,便已去得老远,只剩下一团红影,越去越小。
最后,终于看不见了。
红马过去了也不过是一盏热茶的光景。
书生忽又闻得身后鸾铃声大作,紧促的马蹄声如雷鸣,五骑健马,卷起一片尘土,快若旋风般地奔驰而来。
书生不禁眉锋微微一皱,暗忖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前面在什么热闹好瞧么?……”
心中正忖想着,右手却又一拧马缰,避向道旁。
白马刚闪向道旁,来骑已奔近他身侧。
出于书生意外地,来骑奔近他身侧,那为首之人,左手忽然往起一扬,右手里的缰绺,却又猛往怀里一收,马正急劲前奔,想不到马上人会突收缰绺,蓦地一惊,口中发出一声惊“嘶”,两只前蹄猛扬,人立而起。
为首的一骑一停,身后跟着的四骑,立时也都发出一声惊“嘶”,戛然人立。
十只前蹄落地后,全都喘息不停,马口中“呼呼”直冒白气。
显然,这五骑健马,都经过了一段长程疾驰。
书生不禁一怔!不知马上人为何忽地收缰伫马?心下甚感诧异的朝这五骑马上时人望去。
只见那为首之人,乃是个年约四十开外的青衣汉子。
这青衣中年汉子,生得一张马脸,高突的颧骨,配着副尖嘴猴腮,两道三角眉,吊得高高时。
两只眼睛虽然是精光灼灼,寒芒射人。
但,眼神游移不定,显非善类!
其身后马上的四人,则都是凶眉恶眼,满脸横肉,虬筋虬肉的黑衣精壮大汉。
四名黑衣精壮大汉,虽也都是双目精光灼灼,两太阳穴高鼓,功力不弱的样子,但,如与那为首的青衣汉子相比,似乎要差了一筹。
书生诧异地向这五人打量之间,那为首的青衣汉子忽地向他喝间道:“喂,书呆子,你可曾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妞儿,骑着一匹赤骝火红的骏马,由这条路上过去没有?”
这汉子问话,不但恶声恶气,形象难看令人生气,并且口出不逊,喊书生“书呆子”。
天下问话哪有这样问法的。
书生心中不由大是气恼,剑眉微挑,正想发作。
忽然,他心底意念一动,暗忖道:“看这五个家伙凶形恶相的,这么多人追一个单骑少女,不用说,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心中这样一想,立即存下了戏弄这五个恶汉一番的念头。
于是,书生便顿然装起一副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好……好汉饶……饶命,小生身上……实……实在没有……什么银两,只有……一点点沿途……化……化用的盘……盘缠钱。”
他说话时结结巴巴,畏畏缩缩,一个坐在马上的身子,直是哆嗦,语音颤抖,上下牙齿不住的打战。
那副神情样子,真好像是害怕万分,令人发笑。
那青衣汉子见他被吓得这副神态,答非所问,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喝道:“看你这书呆子的模样长得倒是蛮挺俊的,怎地竟是这么一个胆小如豆,没有出息的脓包……”
语锋微顿,忽地咭咭一声怪笑。
笑声直如夜枭啼叫,听来异常刺耳,令人毛发悚然!
笑落,接着说道:“别说你这书呆子身上没有什么银两,纵然有着大块黄金,爷们又哪个眼角儿能瞧得上你的!”
书生听后,好像方始心神略定的样子,但,仍有点害怕的,哆嗦着声音问道:“那么好汉你……是要……要什么呢?”
那青衣汉子一声冷笑道:“爷们什么也不要,只要问你一句话。”
书生定了定神,点点头道:“哦,那么,好汉你请问……”
青衣汉子道:“小子,你可听清楚了,爷们问你,你可曾看见一个骑着红马的红衣小妞儿从这里过去,有多久了?”
语锋微顿,突地一瞪凶眼,厉声喝道:“小子,你可要说实话,若有半点不实,嘿嘿,当心你的小命!”
书生幼承师训,修养虽然颇深,但是,这青衣汉子气势实在太过凶横霸道,就是修养再深再好的,心中也不禁要大生气怒!
书生心中气怒一生,便不由得顿时剑眉一挑,一声冷笑,道:“阁下怎地如此不讲理。”
书生的神态突然一变,声发冷笑,语音由颤抖而变成清朗,称呼也由“好汉”而改成“阁下”。
竟然与先前那副胆小害怕的样子完全不同,简直判若两人。
那青衣汉子不由微微一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