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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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蹑足进人月形圆门,发现距离前面大厅仍远,而他的目标,也正是前院的大厅。
就在他准备举步奔向前院大厅的同时,裹然传来一阵隐约可闻的低位声!
辛不畏骤吃一惊,急忙刹住了脚步,凝神一听,那阵悲切的抽噎低疖,正由内宅深处传来,根据哭泣的低沉声音,显然是个男子。
既然找出了方向,辛不畏再不迟疑,立即以轻灵小巧吩功夫,循声向深处找去。
也就在他前进到另一座残破独院门前的同时,“克叭”一声轻脆声响,迳由他方才进来的侧门方向传来!
辛不畏听得再度一惊,闪身隐在一株花树后,立即悄悄探首察看他进来的圆门处。
因为,方才的那声轻脆声响,和他方才由院墙上纵落地面踩中枯枝碎瓦所发出来声音完全一样,显然,又有人进了这座恐怖古宅之内。
但是,他站在花树后许久,非但没有发现有人由月形圆门进来,同时也再没有听到脚踏枯枝碎瓦的声音。
辛不畏并没有因为再没听到声响而掉以轻心,但他仍断定有人进人了宅内,只是他必须去寻找低声哭泣的那人,而且要问明白那人究竟是什么人。
俘轻灵的离开花树,每前进七八步,必倏然回头察看一下身后。
就在他又越过一座独院,看到另一座大开的门楼内,现出一道屏门的同时,随着流动的夜风,飘来一阵箔纸灰烬和炷香气味,而那人的悲痛低泣声,也听得更真切了。
辛不畏再不迟疑,飞身纵进了大开的门楼内,回头察看,发现无人跟踪,再度飞身纵向了那座屏门前。
也就在他纵落屏门前的同时,“汪”的一犬吠,一条黑影,如飞向他扑来。
由于那声犬吠,辛不畏不必细看,已知是一头猛犬。
于是身形一闪,左手剑鞘一送,迳点张爪露齿向他咬来的狗嘴巴。
“嗷嗷”两声痛叫,一只大黑狗,“蓬”的一声跌在地上,夹着尾巴奔出了门楼!
辛不畏知道已惊动了里面悲痛低位的人,转首一看,发现门内竟是一座穿厅,较浓的箔纸和香烟气味,正是由穿厅内吹送出来。
为防那人逃走或向他攻击,他立即飞身扑向了穿厅门口,同时“呛”的一声撤出了‘天雷剑’,但见红光芒电闪,漆黑!的穿厅内,立时一亮。
辛不畏横剑身前,转首一看,蓦见一个人蹲坐在一个高大长箱旁的两块青砖上,正转过泪痕斑斑的面孔向他望来。
不看那人的面孔尤可,一看那人的面孔辛不畏立时大吃一惊,毛骨悚然,脱门厉喝问:“你?你是谁?”
那人依然坐在砖上,有些紧张不安的问:“你这位侠士是谁?”
辛不畏一听那人说话了,紧张的心情稍减。
虽然说‘生死幽路,人鬼殊途’,即使武功高绝的人,见了鬼也会吓掉了魂,但是具有高超武功的人,胆气终归要大的多。
是以,辛不畏强自镇定惊恐的心情,沉声问:“张把式,你不是脸中飞刀,已经死了吗?”
那人立即抽噎着问:
“你认得我哥哥?”
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惊异的问:
“你说张把式是你哥哥?”
那人颔首道:
“不错,我们是挛生兄弟,我哥哥叫张仁,我叫张义!”
辛不畏一听,立即释然道:
“我说你怎的和张把式长得一模一样……”中年人张义却关切的问:“你怎的知道我哥哥脸上中了飞刀?”
辛不畏虽没收剑,却往前走了几步,道:“你哥哥的尸体还是我亲自放进棺里的,我当然知道!”
张义继续问:
“侠士可知杀我哥哥的人是谁?”
辛不畏回答道:
“那人已被我杀了,他是嵋山‘如玉山庄’白善人手下的歹徒之一,绰号叫‘多臂猿猴’……”话未说完,张义已接口道:“我知道,他的名字叫王强……”
辛不畏脱口“啊?”了一声,意外的问:“你认得他们五人?”
张义颔首道:
“他们曾桩靖王府’养伤近两个月,所以我认识他们!”
辛不畏一听,顿时想起‘金刀’于化龙曾说张姓车夫是镖主家的人,这么看来,这趟镖已千真万确是由‘靖王府’里拉出来的了。
是以,心中一动,谦声关切的问:
“这么说,你和令兄都是在‘靖王府’任职了?”
张义颔首道:
“可以这么说,我哥哥跟着崔总管,我则跟着龚师爷!”
辛不畏更加关切的问:
“这么说,你是龚师父派你来的了?”
张义摇头道:
“不,是我冒死偷跑出来的……”
辛不畏不由惊异的“噢?”了一声!
张义则继续说:
“你大侠曾为我哥哥收尸,又代我哥哥杀了仇人,不但他在地下有知感激你,我更是……”辛不畏立即道:“我辈武林侠士,负有除暴安良,救世救人的责任和义务,你用不着谢我!”
张义诚恳的问:
“敢问侠士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将来小的也有个还恩报答之处!”
辛不畏本想不说,但看了泪痕满面的张义,神色诚恳,想到他既是‘靖王府’的人,对失宝的经过和其中的阴谋,也许知道的多一些。
是以,微一颔首,谦声道:
“在下辛不畏,义父是息隐十八年的‘龙形剑客’官自豪……”“宫自豪”
三字方自出口,张义的目光懊然一亮,脱口急声道:“那五个杀胚和崔师父捏造的盗宝大盗,就是‘龙形剑客’宫自豪!”
辛不畏再度颔首道:
“不错,在正为了此事跟随‘金刀’父女驾车来此!”
张义急忙道:
“这事我知道,崔总管原本想藉此杀了于总镖头,趁机强购他的‘威远镖局’,可是龚师爷……”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龚师爷怎样?”
张义有些悲愤的说:
“龚师爷另有妙计,没有将珍宝放进崔总管三夫人的尸体内……”辛不畏再度惊异的“噢”了一声问:“棺内那具穿着华丽整齐的女尸,是你们崔总管的三夫人?”
张义颔首道:
“是的,这件事说来话长,辛大侠,小的可否站起来说话!”
辛不畏听得一愣,不由正色道:
“当然可以,我还以为你的腿有毛病,不能站起来呢!”
张义解释道:
“小的腿没有任何毛病,因为小的不会武功,看到你辛大侠仗剑进来,不敢站起……”辛不畏蹙眉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义一面站起,一面道:
“好汉不打卧虎,英雄侠士都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辛不畏淡然道:“那也不见得,令兄张仁,还不是手无寸铁之人!”
张义愤然恨声道:
“他们都是恶人,都是强盗,他们不是英雄侠士!”
说此一顿,继续又切齿恨声道:
“崔总管的心肠太狠毒了,他不但亲手害死了他的三夫人,最后还要我哥哥陪葬……”辛不畏剑眉一蹙问:“他为什么要害死他的三夫人Qī。shū。ωǎng。,还要你哥哥陪葬?”
张义愤声解释道:
“崔总管早就怀疑三夫人不贞,正好藉运出失宝的机会将三夫人害死,他为了防止消息泄漏,叫那五个强盗也杀了我哥哥灭口,这不等于是陪葬吗?”
辛不畏无心探听三夫人不贞的事,因而关切的问:“靖王爷失的到底是什么宝?怎么可以放进女尸里?”
张义摇头道:
“什么宝小的也不知道,因为靖王爷不相信‘龙形剑客’失踪多年,第一次重现江湖就去他的王府盗宝,因而严令告诚崔总管和龚师爷,一旦失宝的名称泄露出去,立即将他们两人推出去斩首……”辛不畏冷冷一笑道:“崔总管和龚师爷只怕有些悔不当初了吧?”
张义却蹙眉道:
“可是,崔总管已拿了‘如玉山庄’姓白的几万两银子,不把失宝交给对方,同样的性命不保!”
辛不畏故意正色道:
“可是,失宝已被龚师爷调了包,他还不是活命难逃?”
张义解释道:
“龚师父早已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敢黑吃黑……辛不畏却懊恼的说:
“我早已怀疑失宝就在棺木里,只是迟迟没有下手,傍晚想通了,棺材已运走了……”话未说完,张义已急忙道:“棺材没运走,就在这个大柜内!”
说着,举手指了指身旁古铜色的大木柜!
辛不畏早已看到那个巨大长形大箱子,这时一听,才知道这个长方形而又有几分棺形的大箱子,就是保护棺木,罩在棺外的柜!
走至近前一看,发现上面积满了灰尘,似乎没有移动过,但橱前地上,却有张义烧的冥纸灰烬和仍在燃烧的住香,两支白烛早巳熄了。
因而惑的问:
“你怎的知道棺材在这里面?你又怎知他们没把你哥哥的尸体搬出来?”
张义略微迟疑,才说道:
“不瞒辛大侠说,协办这件事情的几人中,有一人正是小的金兰弟兄,是他告诉小的,棺材已罩在这口大柜里内。”
辛不畏却迷惑的说:
“这口柜上布满了灰尘,看来似乎没有动过……”话未说完,张义已解释道:
“大侠有所不知,柜是由底部抬起,将棺罩住!”
说着,举手一指木柜底部,继续道:
“大侠请看,这都是抬过的手印!”
辛不畏低头一看,果见柜的底部接合处有几个手印,而尾部也有,显然是四人个抬起的。”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望着张义问:
“你身上可还有火种?”
张义毫不迟疑的说:
“有,可是要把这两支白烛点起来?”
辛不畏颔首道:
“在下正是这个意思!”
说罢,就趁张义“嚓”的一声打着火种的同时,已“沙”的一声将剑已收人鞘内。
两支白烛燃起,柜前顿时明亮,辛不畏立即望着张义道:“我想掀开木柜看一下,请你帮我扶着!”
张义也正有此意,欣然应好。
辛不畏先将剑捅在英雄锦上,躬身下去,双手扣住柜底花纹微挺身,已将柜头掀起来。
柜头一掀起,马上有一股浓重的油漆气味扑出来!
张义首先急声道:
“里面果然有一口棺材,只是,是否于化龙押来的那一口?”
辛不畏先看了一眼刀痕斑斑的棺盖,再看那个带孝老人特别注意的棺头下部。
一看之下,心里立时明白了,因而道:
“不错,是原来的那口棺材,只是棺头下端的横台叉重新油漆了一遍。”
张义藉着烛光一看,不错,棺头横台,油光发亮,与棺头其他部位显然不同,因而道:“的确又重新油漆了一遍!”
辛不畏立即道:
“请你用肩扛一会儿,我把它拨开来看一看!”
说话之间,张义已应声将柜缘扛祝
辛不畏再不迟疑:“呛”的一声再度将‘天雷剑’撤出来。
这次由于有两支白烛映照,金芒四射,红光耀眼,张义立时感到一股寒飚袭面,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
辛不畏知道张义的感受,必是毫毛卷曲,皮肤收缩,因而道:“忍耐一下!”
说话之间,剑光轻轻在棺头横台上照开一划,接着在一寸处横着一切,继而向上一挑,一块横板随着剑尖被挑起来。
张义一方面暗赞辛不畏的‘天雷剑’锋利,划在棺木上声音毫无,就像用刀划在水上一般,一方面瞪着两眼注视在横木上。
因为,就在棺头横木的中央,赫然现出一个大如胡桃般一的圆洞。
但是,洞内空空,失宝显然已被取走了。
辛不畏担心张义支持不住,迅即将木板放回,收剑人鞘,帮着张义将柜复原盖好,道:“失宝可能是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