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冷月寒霜-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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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嫦娥”。
但如今她却换了武林装束,越发俏丽动人,并从她双目中的精光看来,这妮子的功力修为也达上乘,与秦盼盼、金冷月等似可颉颃!
马二凭成竹在胸,并知玉清师太在金鼎峡中已有动作,遂立意拖住这三名主要妖女,尽量争取时间。
主意既定,便目注“小嫦娥”,扬眉问道:“马某昔年眼拙,不知姑娘也是武林高手,今日既再相逢,我大概不应再叫你“小嫦娥”了吧!”
“小嫦娥”笑道:“无所谓,我本名柳青,有个不太好听的‘勾魂仙子’的匪号,你若叫我柳贤妹,我就叫你马大哥,你若叫我‘小嫦娥’,我就把你当作俏后羿!”
乖乖,当面锣,对面鼓,霸王硬上弓的调情,这妮子一点都不害羞,又是个难缠的角色!
但马二凭一点都不皱眉,他如今正想尽量胡缠,找寻各种机会。
柳青语音方了,马二凭便盯了她两眼,舒眉激扬问道:“柳姑娘既属武林高手,昔年卖笑娼门,必有特别意义?。。”
柳青笑道:“当然有特别意义,否则,我便犯了花疯,也不至去找那些一身铜臭的凡夫俗子!马大哥,你常在冀北走动,听说过‘杨柳青藏杨柳图’么?”
马二凭轩眉微笑,又自斟自饮地喝了一杯茶儿,朗声吟道:“‘杨柳青藏杨柳图,图中杨柳万千株,含烟带恨青如许,染出先天王母符’。。”
吟声一住,目注柳青笑道:“原来柳姑娘在杨柳青卖笑,是意在那幅据说藏有‘先天王母符’的‘杨柳图’,但不知到手没有?”
柳青道:“‘杨柳图’原来是在杨柳青的一个纨绔子弟家中,被视为传家之宝,但他惑于我的姿色,从家中偷来献出,我遂灭烛留髡,与他缠绵一宿!”
马二凭暗觉恶心,表面上却一挑双眉,抚掌狂笑赞道:“好,偷得无价传家宝,换得缠绵一夜情,这位纨绔子弟倒也真有风流艳福!”
柳青嘴角微撇,冷然说道:“风流倒是让他风流了一宿,‘福’却没有,因为一来这种纨绔子弟身体早已淘空,不是马前三合之将,根本不合我的胃口。二来我不愿使‘杨柳图’落到我手中之事传扬开来,故而,乘他欲仙欲死之际,暗暗点了他的死穴,这纨绔子弟回家以后,立即吐血惨死!”
马二凭听得皱眉,暗惊这“勾魂仙子”柳青,居然比秦盼盼金冷月,更淫更毒!
柳青苦笑又道:“但所谓‘杨柳图’虽得,看来看去,却只是一幅上等的彩色图画而已,根本和什么‘先天王母符’扯不上半点关系!马大哥,闻得你艺兼文武,学究天人,可以指点指点我么?”
马二凭苦笑道:“柳姑娘,你这算盘可能打得不对,一来,这类宝图多半意义隐晦,或有解答之物,或凭天生福缘,才可有所收获,不是仅凭什么文武知识便能妄加参测!二来,这等宝图属于重大秘密,你若拿来给我过目,秦姑娘和金姑娘能放心么?”
柳青方对秦盼盼、金冷月看了一眼,秦盼盼已含笑说道:“这两点都不成问题,‘杨柳图’我已看过,委实莫名其妙,弄不懂与‘先天王母符’究竟有什么关系!而‘先天王母符’又究竟是件什么宝物,其贵重之处何在?
能让马大侠过过目,或许你能看出些什么端倪也说不定?”
说至此处,手抚柳青香肩,作了个神秘的表情,媚笑又道:“第二点顾虑则更不成立,因为从今日开始,马大侠大概要变成我们的马大哥,彼此关系密切,不会算外人的了!”
柳青目光中媚意极浓的先向马二凭盯了两眼,方转对秦盼盼笑道:“秦大姊,你当真有把握么?这位马大哥似乎是铁石心肠,昔日,他中了我的‘和合香’后,居然还临阵脱逃。。”
秦盼盼接口笑道:“青妹‘和合香’的威力比我‘龙精无形粉’的威力如何?。。”
柳青摇头道:“不能比,两者相去岂止天渊,‘龙精无形粉’在对男人使用的媚药之中,大概要算最强烈的一种。。”
秦盼盼笑道:“马大侠先中金二妹的神蛊,内力难聚,真气难提,又中了数量不轻,比对常人约莫加倍使用的‘龙精无形粉’,如今不过是强以真灵,克制人欲,尚未到投降阶段而已,加上地属密室,又在这天欲宫中,遁无可遁,避无可避。少时,他真灵一溃,假道学无法坚持,则以你的床帏妙技,以金妹的秾粹姿禀,和我那手几乎见不得人的小玩意儿,包管使他尝足甜头,欲仙欲死,永为我姊妹裙下的不二之臣,连赶都赶不走的了!”
柳青喜道:“既然如此,自然十拿十稳,待我去取那‘杨柳图’。。”
语音顿处,竟自异常佻地伸手在马二凭的颊上轻轻拧了一把,娇声媚笑叫道:“马大哥,我先去取那神秘的‘杨柳图’,拭试你的文才!然后再和秦大姊、金二姊摆设一幅香艳无比的‘美人图’,试试你。。你的人才,你可要抖足英雄,不许再银样蜡枪头了呢。。”
语意、神态,委实冶荡已极,马二凭无可奈何,只有摇头苦笑。
柳青翩然而去,片刻即回!
她不仅带来了一轴画儿,连身上也换了装束。
适才,还正正经经,如今却换了一幅薄如蝉翼的鲛绡,裹在身上,该凸处凸,该凹处凹,粉弯雪股,几乎一览无遗,看来香喷喷、颤巍巍的,尤其是胸前那两堆新剥鸡头软肉,更令人销魂蚀骨。
马二凭目光一触这玲珑剔透的惹火胴体,不禁双眉皱了一皱,双目合了一合。
对于他这种动作,双方的意会不同。
马二凭是觉得除了为玉清师太争取时间以外,自己也想乘机看看那幅“杨柳图”,不妨与这三位欲海妖姬虚予委蛇到最大限度。。
秦盼盼,金冷月与柳青是觉得马二凭快罩不住了,经柳青这一以色相诱惑,马二凭必然心灵又起震撼,血气又作翻涌,才会皱眉合眼,咬牙强撑,投降定在顷刻。。
柳青不单穿着得已近赤裸,娇躯上并散发出一股动人情怀的强烈肉香,她紧紧偎在马二凭身旁,娇声叫道:“马大哥,我把‘杨柳图’展开,请你以上乘法眼指点指点好么?”
马二凭也是尝惯胭脂滋味的风流俊客,自然善于做戏,他仿佛全身起了一阵轻微抖颤,又复略微闭目调息,方平静下来,点头说道:“好,马某愿开眼界!”
柳青认定马二凭已难抗拒多久,遂不再与他歪缠,嫣然一笑,站起身形,请金冷月为助,把那轴画儿慢慢展开。
马二凭目光注处,觉得这幅“杨柳图”委实可谓名不虚传。
因为一幅整张六尺宣纸的大中堂上,几乎画满了各形各状的杨柳!
没有山,没有水,没有任何人物陪衬,画的全是杨柳,虽然题材单纯,但画技却属绝佳。总共九九八十一株柳树,没有任何一株形态相同,均各具风姿,含泪带雨,渲染得满纸都是青青之色!
马二凭起初看得皱眉,继而看得瞪眼,最后几乎像是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在这九九八十一株杨柳的柔枝劲干之间!。。
秦盼盼站在一旁向手持“杨柳图”的柳青含笑叫道:“柳贤妹,你看马大哥的神情,他仿佛已看出你这副‘杨柳图’的价值何在了呢!”
柳青是靠着马二凭的肩旁站立,闻言遂轻轻碰了他一下,问道:“马大哥,你。。你当真如此天悟神聪?我不知看了多少遍,都被这满纸的青青杨柳弄得糊里糊涂,你竟一看之下便有所体会了么?”
马二凭对柳青所问之言根本不加理会,口中只是微吟他先前业已吟过一次的,有关“杨柳图”的那首七绝诗儿道:“杨柳青藏杨柳图。。图中杨柳万千株。。含烟带恨青如许。。染出先天王母符。。”
柳青笑道:“马大哥不要念了,我当年便是为了这首诗儿才去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卖笑寻宝,如今宝图虽得,却不知奥妙何在?什么叫‘先天王母符’呢?这是不是桩武林异宝?”
马二凭不去理她,又摇头晃脑把这诗儿吟咏几遍,方似下了定论似的,毅然点头说道:“对,‘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的关键全在一个‘染’字,若是不‘染’,我们就看不见‘先天王母符’了!”
柳青听得颇觉有理,嗯了一声,点头娇笑说道:“对,还是马大哥高明,但怎么染呢?红黄蓝白青橙紫,我们应该用何种颜色来染?”
马二凭道:“这事不能乱来,必须找到依据,‘染出先天王母符’的上一句既是‘含烟带恨青如许’,当然是以青色来染为宜!”
柳青深以为然,向秦盼盼含笑道:“这‘青色’既合诗意,又和我的名儿暨藏放‘杨柳图’的‘杨柳青’地名都有关系,多半不会有错,秦大姊请命侍女们送杯青色汁液来此应用如何?”
秦盼盼道:“我妹子颇爱画画,各种颜料都是现成,叫她们准备就是。”
转瞬之间,已有侍婢送来一杯业已调好的画画所用的青色汁液。
马二凭接杯在手,正待向那“杨柳图”上泼染,突又停手向柳青说道:
“柳姑娘,我看还是不要太冒险吧!这幅‘杨柳图’害你溷迹青楼,出卖色相,暮楚朝秦,生张熟魏,委实得来不易,若是万一染坏,现不出什么‘先天王母符’来,岂不恨死我了?”
柳青虽挨了几句讥讽,但并不动怒,仍自双轩秀眉,“格格”笑道:“不要紧,反正我得图之后参详多次,看不透丝毫妙机,今天且冒险一试也好!”
话完,从马二凭手中接过那杯青色汁液,便向“杨柳图”上泼去。
好,本来那九九八十一株杨柳,株株形态不同,经这一泼一染,染得连一株也看不清了,满纸淋漓,全成了一片青色!
柳青与秦盼盼、金冷月等知道有点不妙,但仍企盼能于青汁稍干之后,会从图上现出一幅与什么武林绝学有关的“先天王母符”来!
但眼看汁干,图上仍是一片景色模糊,马二凭遂“哎呀”一声,摇头说道:“上当,上当,‘染出先天王母符’这句诗儿委实害人,害得柳姑娘枉自在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平白牺牲了多少冤枉色相?”
柳青银牙微咬,方自对马二凭露齿一笑,突然有人在室外扣门。
秦盼盼脸色一寒,目光中射出冷森森的神色,向门外沉声喝叱道:“是谁?我不是业已传令,任何人非奉传呼,不许来此扫兴么?”
门外,一个苍老的语音似乎有点气急败坏地应声答道:“峡主息怒,属下本不敢惊扰,但事关重大,‘七杀黑牢’中囚禁的人已被高手救去。。”
秦盼盼神色一震,厉声叱道:“来人是怎生侵入‘七杀黑牢’的呢?你们怎不早点报我知晓?”
苍老的语音道:“来人蒙面,功力奇高,并似有前后两拨,明面生事者,手持一柄锋利短剑,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暗中之人遂潜入‘七杀黑牢’,救囚遁去,属下等因抵敌不住,一再报警,但两位峡主均未置理,属下心疑此间又生事变,才斗胆亲来探看,尚请峡主海涵,莫加怪罪!”
秦盼盼顿时脸色如冰,略一沉吟,厉声问道:“‘七杀黑牢’既被攻破,我方人员定必死伤不少?”
苍老语音道:“就劈断九重锁,震倒幽灵塔的明面来看,未下煞手,对敌者只伤不死,但暗中劫牢者却太心狠手辣,牢外执事无一全尸,连施护法也中了某种毒药暗器,化为一滩脓血!”
所谓“施护法”,便是马二凭上次以冯多心身份,前来金鼎峡时见过,油头粉面的书生打扮的人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