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菜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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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
“看风水的?”慕九微愕,这么巧啊?想了想说:“好啊,既然你吴大捕头开了口,我就让阿潇跟你走一趟,管他什么门派的人,他出手一定帮你抓回来!说着就要招手唤阿潇过来,吴忠义却赶紧拦住他说:“我不找别人,我就找你帮忙!”
慕九摇头,指着自己鼻子:“我能帮你什么忙?我可啥武功都不会!”吴忠义赶忙说:“就是要你不会武功!”瞧慕九瞪大了眼,他又说:“因为这次是微服侦查,不想引起什么骚动,我就想让你帮我当个托儿。阿潇一去,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哪还敢近身啊?你一不会武功的过去,人家不会提防……”
李不他们几个在屋里瞧见他们一问一答地,心里好奇得很,冰冰冲他说:“你说他俩能有什么秘密呀?”李不也狐疑着,段小邪看了两眼,一拍巴掌:“不好!八成是吴忠义瞧见慕九陡然变成个大姑娘,要跟她说亲来了!”阿潇端着一大盘南瓜饼走进来,没好气地放在桌上说:“就你八婆!”段小邪鼓起眼睛作势敲他,被他一瞪,又收回来了。
外头吴忠义跟慕九说完,慕九想了想,觉得去看看也不打紧,反正不就在家门口嘛!于是爽快地说:“那行!明天快中午的时候我们在街上见面!”吴忠义眉开眼笑,正要跟屋里人告辞离开,瞧见他这身打扮又说:“你可还得换成男装才行!要不然我带一大姑娘上客栈去,人家还不定怎么传我呢!”
慕九嘿嘿一笑,送着他出了院门。
回来后段小邪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筷子指着她,满脸贼笑,被她一巴掌拍开了:“吃饭!”
第二天吃了早饭,慕九叫了阿潇跟冰冰两人去浇了菜园,菜园里菜苗已经噌噌长起,正想叫段小邪他们松松土,回来一看李不却跟他都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于是便唤了阿潇他们看家,自己换了衣裳出了门。
她跟吴忠义约好在街上蓬莱仙居见面。别看这店名起得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间小客栈,店堂里只摆了十来张桌子而已,跟老霍的莲香居根本没法比。想当然,住在这地方的人肯定也有钱不到哪里去,腰板里能揣上两三贯钱已经算不错了。
时候还早,吴忠义还没有到,店堂里只坐着两桌人,一桌是隔壁存的村名,另一桌不认识,看那抓着包子的手上青筋暴突,手腕上还刻着刺青,那么想必也是某些“奇怪的人”之一。慕九只当没看见,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唤小二上了壶茶来。这个位置正好挨近大门,斜对面就是张老实的酒坊,酒坊过去又是生意兴隆的莲香居。精巴干瘦的老霍站在店堂里跟掌柜的说什么,一脸的不可一世。
慕九呷了口茶,恨恨地嚼巴了几下。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等她将来发了财,也拿鼻孔看人去!腹诽完了又觉得自己这么样实在大可不必,人家又没跟她使脸色不是?但是坐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嘛,总得找点乐子。手指头敲着桌面眼望着窗外,正要端杯子,窗户下突然窜过去一个黑影,给块地跟支离弦的箭似的,好奇之夏探头望了望,之间墙根底下有个小乞丐坐在那里。
“干嘛呢你?丢到人可咋办啊?”她板起脸训小乞丐,刚刚她已经看清楚了是颗小石头。
那小乞丐回头一看是她,居然脸色一变,拔腿就跑。慕九傻了傻,当着那么多人面没敢翻窗,只好拍着窗棱凶道:“你跑啥啊跑?我又不是鬼!——是鬼我也不吃你,那么脏!”这会儿说人家脏,她倒忘了她们家还有个漂白了的大乞丐呢。
“慕九!”
正要转身坐下,马路对面突然有一戴着破帽的泥腿子在喊她。定睛一瞧,她可乐了,瞅着那人低头走进来坐下,变撩起他草帽看了看,说道:“吴大捕头,您这是也赶着韩日混搭的潮流贩儿呢?啥时候也这么前卫了?”吴忠义看了看左右,没好气地压低了声音:“我这是为了查案方便!据我观察,这样的装扮出现在这样的店堂里正合适!”慕九捏着下巴嘿嘿地笑。
这会儿楼梯上下来两个人,前面那个一脸横肉,后面那个瘦不啦叽的,偏又长着个大胡子,两人神情看起来并不相识。吴忠义一看见后面那人,立马说:“就是他,昨儿夜里我去探他的房,发现他包袱里居然有青衣楼的信件!”慕九伸出手指朝他点了两点:“好啊!堂堂大捕头竟然大半夜去翻人家包袱!”吴忠义赶紧把她手指头拍下,正襟危坐地说:“我这是为了公事!公事!”慕九哼哼了两声,转头朝那边大胡子多看了几眼,只是那大胡子一路都侧对着这边,总也瞧不到他正面。
他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看上去有意不想让人注意他的样子。吴忠义跟着慕九使了眼色,慕九点点头,拿了个茶杯走过去。
“这位先生,你是看风水的?”她在他对面坐下,就像媒婆相给人姑娘似的突然目露惊喜地说。
大胡子口里咬着个包子,突然听到有人跟他说话猛然一怔,正要摆脸子,一抬头看到了她正脸儿,又突然间像看到了厉鬼一样,嘴巴一张,一口包子就哇下地来。
慕九就觉得奇了怪了,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今儿一个个见了她都这模样?就算她不是什么美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她摸着脸狐疑地再看大胡子,大胡子却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慕九就更好奇了,一把拍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儿吧你?我正跟你谈生意呢!我们家房子最近老走水,正想找个风水先生上门看看去,你现在方便跟我去一趟不?”
大胡子拼命摇头,就是不抬脸。
慕九来了倔劲儿,还真就非看他脸不可。他转左边她就绕到左边,他转右边她就绕到右边。大胡子终于急了,伸手把她一推,居然夺路出了门!而那边厢吴忠义也被他们这一闹给闹糊涂了,不知他俩玩的什么花样,眼见他出了门,还傻傻站在那里发愣。慕九走上前一推他肩膀:“愣什么愣?快追呀!”
吴忠义拔腿就往外跑,破草帽迎风一扬一扬地,跟迎风招展的烂荷叶似的煞是好看。大胡子慌不择路,从街旁上桥进了对面村子的山路。慕九也不懈怠,情急之夏抓起掌柜台上一把快掉毛的鸡毛掸子,还有一条用来捆绑杂货还是干嘛的麻绳随之出了门,害得那掌柜的在柜台后吓得跟什么似的扯着鸡公嗓子喊:“打劫啦打劫啦!”
土生土长的吴忠义对本地路况很熟悉,站在桥头略一查看形势,就跟慕九指道:“他上了山,你从那边小坡爬上去!我走这边!那山头后面是个大水库,他没地方逃!咱们两面包抄他,飞把他逮住不可!”慕九重重点了头,胳肢底下挟着鸡毛掸子,手腕上套着一大捆麻绳子,在吴大捕头的只会下雄赳赳气昂昂上山捕犯去了!
第二卷 富贵菜园 085 竹林悄语
黄石镇上的山头多数都没有什么茂密的丛林,黄土坡稀稀落落地长着些灌木和杉松,慕九顺着坡爬上山头,果然就见到那大胡子正忙不迭地往刺蓬后面窜。“你给我站住!”她指着他一声大吼,气魄壮如山河,但就是不使劲迈步。她可没那么傻,你想啊,万一吴忠义没赶得及上来,被那人反手一逮可咋办?看见地上的碎石块她想了个法子,拿手里的绳子一头绑住个石块,然后就跟套牛似的猛往前一丢,只见呯啷一声,虽然失了些准头,但还是砸到了他脚后跟。
大胡子立马抬起右脚喊了声哎呦,但还是一跳一跳的往前跑。这会儿吴忠义已经从前面赶上来了,从腰里摸出把软剑咣啷一声跳在了他面前:“哪里走?!”被这一堵,那大胡子也立即抽了把刀出来跟他干上了。
慕九见吴忠义到来,也就放宽了心,叉着腰在旁边问:“看不出来呀,吴捕头你还会使这手功夫!”吴忠义怎么说也是个捕头,大胡子举着刀往他头上砍的瞬间,他手一抬脚一伸,已经让他吃了一着。他挽了个剑花嘿嘿一笑说:“干我们这行的学艺不精,但是杂!啥都会点儿!——还想跑?!给我倒下吧你!”唠嗑的功夫大胡子瞅空先跑来着,被他一招又封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嘛?!”
被他踢倒在地的大胡子惶恐地问。吴忠义反剪住他的双手,慕九嘿然上前,把绳子递过去,而后蹲下拿鸡毛掸子的把儿挑起他的下巴:“小样儿!还不让大爷看?当你是花姑娘呢,我就看!”大胡子一窘,拼命把下巴挣开。慕九这一看却“咦”了一声,“怎么这么眼熟啊?”大胡子更是慌了慌,就地打了个滚,把个屁股朝上了。
慕九越发惊奇,与吴忠义说:“你把这厮反过来摁住!等我仔细瞧瞧!”吴忠义便扯着他身子一转,将他硬生生掉了个个儿。慕九掰住他的脸仔细看了卡,只见这脸也没什么不同,瘦得跟耗子精似的一张长脸儿,约摸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下巴上长了一大络络腮胡子,让人看不清全貌。但尽管是这样,慕九微顿之后,还是吓了好大一跳:“你——你是——”
大胡子见她认出自己,也立即脸色大变,挣扎着要着要站起,无奈双手已经被吴忠义紧紧缚住,走也走不了,急得连汗都冒出来了。慕九伸手抓住他的大胡子一扯,那胡子一掉,立即就显出一张焉了吧叽的瘦脸来,这不是当时凭空消失的余光明有是谁?
“你没死啊你?!”慕九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吴忠义问:“你们认识?”慕九正要答话,余光明忽然摇头:“我不认识她!”
慕九一听这火气就好了,怎么说她当初也给他好茶好饭招待过他那么些日子吧?说翻脸就翻脸,枉她还给他烧纸来着!于是一把扯住他衣襟,寒着脸就要啐他,却在这时突然间从林子里射出一条蛇样似的东西来,猛地落在余光明身上,然后咬住再往林子里一扯,他整个人就跟条鱼似的被钓走了!
直到看着他顺着丛林迅速向内滚去,慕九这才看清那东西竟是根绳子,而一头还绑着个铁钩!吴忠义立马追了上去,慕九跑得慢,在后面却见到余光明突然回了下头,被反剪缚住的手指头摊开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并冲她使了个眼色。她一愣,呆在原地见他们消失在灌木后头,自己却走到刚刚他张开手掌的地方蹲了下来。
地上有个小小的纸团,打开里面却是把钥匙。
晌午的时候慕九抓着钥匙回了家,李不他们还没回来,冰冰正在洗菜,烦已经煮好了,阿潇正拿着几个鸡蛋在灶台旁寻思着什么,见到她进屋,立即拉着她到了案台边:“还是你来做,不然我只会剪鸡蛋。”慕九便白了他一眼,把那钥匙顺手往旁边一放,卷着袖子拿起旁边的土豆削起皮来。
蹲在地上的冰冰问起她今天上街的事,她正要开口详说,李不就在这个时候进了屋。“小段还没有回来吗?”他走到慕九身边,舀水洗起了手。偏头见到她又是一身男装的样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抿紧嘴的样子跟正使性子的小孩儿似的。慕九虽然不待见他这态度,但也这会儿也不好就这个而跟他说什么的,清了清嗓子把头又勾了下去,口里回答说:“他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
李不立即沉吟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正在洗菜的韩冰冰,没说话。
八月初的天气虽然还是很闷热,但是山后的竹林却十分荫凉。
段小邪背靠着竹子坐在地上,口里衔着片竹叶,似笑非笑望着面前:“这两天你都上哪儿去了?也不见你上我们家去。”杨春儿抱着膝盖坐在他对面,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