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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丑剑客-第29章

小说: 丑剑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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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煞西门琛”侧身划了一个半弧,巧妙地避回三掌,人已圈到了“长江废人”身边。

双方展开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搏战。

“长江废人”双腿不能动弹,单凭双掌与上半身扭动,除了硬接硬打,别无余地,十个照面之后,险象环生。

另一边——

宫仇剑尖被“坤煞吴莺莺”抓住,力挣不脱。

“坤煞吴莺莺”连连扼腕,就是不能使对方长剑离手。

宫仇身手虽逊对方,但内力却被惊人,在全力握剑之下,倒把持得牢。

“坤煞吴莺莺”口中“噫!”了一声,剑尖仍紧抓不放,另一只手却疾戳宫仇胸前“璇玑”大穴。

宫仇情急之下,施出“投石破井”的上半招,单掌一圈一绞,虽只半招,但凌厉绝伦,迫得“坤煞吴莺莺”缩回了手。

冯真自不稍瞬地注视着两人。

那边“长江废人”,情势已是发发可危。

“神煞吴莺莺”陡地放开剑尖,随着一掌劈了出去。

这一着可大出宫仇意料之外,心念未转,排出劲气已当胸撞至,只觉如中千斤巨锤,闷哼声中,连退五步,张口射出一股血箭。

“坤煞吴莺莺”跟着上步,化掌为抓,迎胸抓乡……

“呀!”

惊呼声中,“坤煞吴莺莺”手掌鲜血淋漓,涌身暴退。

宫仇身前,挡着面寒似冰的冯真。

这一声惊叫,使得“乾煞西门琛”不自禁地收势后退,目光扫了过来。

宫仇这是第二次见识冯真不出手而伤人,上一次在酒楼上,相命术士吴铁嘴,就曾掌击冯真受伤而遁。

“坤煞吴莺莺”面色剧变,栗声道:“你……你是……”

蓦在此刻——

一刚一柔两股笑声,遥遥破空传来,笑声不绝如缕,震得人心神皆颤。

“乾坤双煞”陡地站在一块,“乾然西门琛”神色大变,道:“臭婆娘,是那两个老不死,怎会寻了来?”

“坤煞吴莺莺”栗声道:“贼汉子,今夜的事有些麻烦!”

“不如走为上策……”

“呸!双然的名头被你毁了!”

宫仇大惑不解,是什么人物能使不可一世的“乾坤双煞”畏怯如此,不期然地向冯真投了一瞥询问的眼光。

冯真皱着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贾一非这时已狼狈不堪地从厅内走出,站在他父亲身边,看来伤势相当不轻。

宫仇从怀中取出已粒得自“黑心国手”的“归元丹”,自己吞服一粒,另两粒塞到冯真手里,示意要他交给“长江废人”父子。

一刚一柔的怪笑声,到庄前戛然而止。

不族踵间,两条人影如飘絮般泻落院地之中。

“长江废人”父子和冯真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宫仇举目望去,来的赫然是两个白发斑斑的男女老人,那老者身着锦袍,赤足,白发束在顶心,一副岸然道貌。老太婆素衣锦裙,一脸尊贵之相,两人手中都执了一根同样的乌光闪闪的鸠头拐杖。

四道电炬般的目芒,齐落在“乾坤双煞”面上。

“双煞”满面紧张之色,凝视着对方。

空气在无比紧张中,透着莫名的神秘。

冯真靠近宫仇,低声道:“一老、二仙、三狐中的二仙,男的叫‘赤脚大仙文广’,女的叫‘素衣仙娘乐倩倩’,功力高得骇人。”

宫仇全身一颤,仇与恨立时在血管里奔流,想不到会在这里碰上这一对血海仇人,母亲遗书中指出,当年“二贤庄”血案,一老、二仙、三狐,全都有份……

恐怖的杀机,罩上了俊面,双目闪射怨毒无比的煞光。

冯真见状,用肘一碰宫仇道:“仇哥哥,你……”

宫仇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报仇!”

“以你目前的身手,无异飞蛾扑火!”

“价岂能不报?”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母亲遗书的训示,又浮脑海:“……谋而后动,不能务逞匹夫之勇,珍惜生命,否则……”

他的情绪,被抑制了下来。

他自获母亲生前预置的遗书之后,性格上有了极大的转变,否则以他两年前的性格,决不可能忍辱含仇以栖身“金剑盟”旗下。

“赤脚仙”文广声若宏钟似地道:“西门琛,老夫不为己甚,你夫妻俩各自断去一臂,算是偿付小徒失臂之债,这段过节就此揭过!”

“乾然西门琛”嘿嘿一阵冷笑道:“文老儿,你那宝贝徒儿毁我蜗居,断他一臂,已是相当客气了!”

“长话短叙,你俩各断一臂算是两抵!”

“文老儿,你认为办得到吗?”

“莫非要老夫出手?”

“可试试看!”

“老夫如果出手,可不止索取一臂?”

“有本领只管试试!”

“老伴,上!”

“二仙”夫妻同时欺身上步……

“双煞”互望一眼之后,蓄势以待,但神色之间,仍流露骇凛之色。

空气在“二仙”上步之间,更形紧张。

“砰!砰!”声中,双方乍合倏分。

只这眨眼之间,双方互换三招,“双煞”退了三步,“二仙”却寸步未移,功力高下,已可概见。

这种身手,堪称震世骇俗。

一分之后,人影再合,“赤脚大仙文广”出杖攻向“乾煞西门琛”,“素衣仙娘乐倩倩”一拐扫向了“坤煞吴莺莺”。

刹那之间,拐影纵横,掌风雷动,声势之强,令人动魄惊心,双方出手,尽是武林罕见绝学,看得人眼花缘乱,目不暇接。

劲风漫卷,悬挂在屋角廊沿的灯火,忽明忽灭。

前后仅十个照面,“双煞”已毫无还手之力。

冯真在一旁,一副跃跃欲试之态……

“双煞”招式突地一变,身形忽现忽隐左图右转,狂飚掠地暴旋,“二仙”一阵手忙脚乱。

“双煞”呼啸一声,弹身飞射,快逾闪电,一晃而没。

“二仙”齐声怒喝:“哪里走!”

正待弹身而起……

蓦地——

一声苍劲而略带沙哑的暴喝,震空而起:“回来,不许逃!”

声音不大,却震得人耳膜欲裂。

“长江废人”惊呼一声,从椅上跌下地来。

宫仇骇然举目,只见靠中门的暗影之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青袍蒙面怪人,这声暴喝,正是出自青袍蒙面怪人之口。

“二仙”倏然回顾。

奇怪,那“青袍蒙面人”在“二仙”回顾之间,突地消失,宫仇目不曾移,却看不出那怪人是如何消失的。

“赤脚大伯文广”沉声道:“是何方朋友?”

没有反应。

就在此刻——

“乾坤双煞”双双泻回院中,面上尽是骇悸之色。

“二仙”也自面上变色,回首面对去而复返的“乾坤双煞”。

那“青袍蒙面人”,又如幽灵似地出现,看来似乎根本就不曾移动过一般。

“出手,再打,不许逃!”

“青袍蒙面人”苍劲之声再传。

“二仙”倏然回首,青袍蒙面人又告消失。

“双煞”齐齐暴吼一声,出手进招,“二仙”骇然回身应敌。

“青袍蒙面人”在“二仙”回身之际,再度现身。

以“二仙”的身手,竟然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这种功力,简直是近于玄虚。

宫仇激动得全身发抖,一碰冯真道:“是他!”

冯真“噢!”丁一声,道:“是谁?”

“我对你说的那个‘隐形怪客’,从声音我可以听得出来!”

“你断定是?”

“一点不假!”

“我们退后些!”

不由分说,拉起宫仇的手,退到边厢廊下,距场心已在五丈开外。

场中——

“双煞”与“二仙”打得难解难分。

但棋差一着,“二仙”手中又是份量极沉的拐杖,“双煞”赤手空拳,虽然亡命似地猛攻猛打,仍然不济事,险招迭出。

两声闷哼传处,“双煞”各中了一拐,吐血而退。

“青袍蒙面人”冷森森地道:“再打!”

“双煞”似乎对这怪客畏惧至极,一抹口边血渍,双双扑上,出手更见酷烈,只打得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宫仇心中的骇异,简直无法形容。

这“青袍蒙面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何以“双煞”会听他的命令?

“长江废人”也似乎惊俱到了极点,这时,仍坐在地上不起,身形抖个不停。

“二仙”不时乘机向后偷眼扫瞄,“青炮蒙面人”似有形无体,忽隐忽现,就是不落入“二仙”之眼。

场中突传惨哼,“双煞”先后栽了下去。

“二仙”拐杖一抡,猛然向“双煞”砸了下去……

“青袍蒙面人”遥遥地伸手一点,没有任何音响,也不见任何形迹,“二仙”如被蛇噬似的双双收杖后跌。

“赤脚大仙文广”栗声道:“朋友敢莫是……”

“青袍蒙面人”冷哼一声,截住“赤脚大仙”话尾,道:“两位可以走了!”

“素衣仙娘乐倩倩”一拉“赤脚大仙”道:“走吧!”

“二仙”身形一弹,消失在沉沉夜幕之中。

宫仇眼望仇人遁去,却无能为力,心里一阵绞痛,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双煞”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俯着头,不敢向“青袍蒙面人”这边望一眼。

“长江废人”这时却爬伏地上。

这情形看在宫仇眼中,百思不解,当他念及“青袍蒙面怪人”向他提出了他女儿之外,不许再爱别人的奇怪警告,心想,何不当面问个清楚。

心念之中,弹身朝“青袍蒙面怪人”身前射去……

冯真栗呼一声:“你做什么?”

但当宫仇到了中门之前时,“青袍蒙面怪人”业已消失不见,这使他怔立当场,惘知所措。

“乾坤双然”相对一声苦笑,然后双双回身向“长江废人”曲膝一拜,片言不发,飞身逝去。

“小神龙贾一非”却惊得失了神,站着象一尊木偶。

“长江废人”陡地望空一拜,然后跃回椅上,仰天狂笑起来,笑到最后,却变成了哭,泪珠滚滚而下。

“小神龙贾一非”如梦方醒,连连摇着“长江废人”的肩背道:“爹爹,你怎么了?”

“长江废人”收声止泪,道:“没有什么,立即召回家人,整治酒宴,为父的要与两位小哥痛饮达旦!”

“小神龙贸一非”困惑地望了他父亲一眼,转身自去。

宫仇的意念,仍在“青饱蒙面人”的身上,从现在所发生的事来看,“乾坤双煞”与“长江废人”似乎都与这怪人有极大的渊源。

如果说,“青抱蒙面怪人”就是自己意料中的“金剑盟太上”的话,这未免太可怕了,这种身手,已到了神鬼莫测前地步,而自己的一举一动,岂非全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长江废人”此际已回复初见面时的爽朗,大声道:“两位小哥,厅里坐!”

话声中,已连人带椅飞回厅内。

宫仇仍然在想,如果此行任务不撤销的话,凭自己和近卫六龙要想闯庄,单只在内的奇门布置,就足以困住七人,后果不堪设想。

“金剑盟”何以出乎反乎,撤回命令?

但仔细一想,“青袍蒙面怪人”与“双煞”等人的关系,又似乎不如意料!

越想,越感到错综复杂,连头绪都找不到。

看似可能,又不可能。

一个论据,又被另一个论据推翻,关系错杂而矛盾。

当然,这些想法也许有一部份对,也许完全不对。

唯一他所据为判断“青袍蒙面人”可能是“金剑盟太上”的理由,是盟主诸葛瑛是他出道以来,仅有的一个向他示爱的人,可是这种依据极为脆弱。

自己心目中的“隐形怪物”是否真的与“青袍蒙面人”同属一人呢?仅凭声音相象,并非百分之百的可靠。

这些问题,使得他头胀欲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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