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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碧血溅京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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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娘的装束与天地会的弟子截然迥异,而她又是从水闸上单独流下来,所以那个大汉立即就察觉到。

他收住了笑声,迎着水流奔前,显然是有些怀疑这是否事实。

“梅娘——”他终于肯定,立即倒退,在所坐的巨石后抓起了一堆麻绳,往水流疾抛了下去。

那条绳子不偏不倚卷住了梅娘的尸体,大汉随便一抖便将之拉上来,探手一把抓住,随即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

这一声长啸直破云天,远远的传了开去,他接着一手抓住了那条绳子,一手抓住梅娘的尸体向山上奔去,木石一样的面庞亦终于露出了惶急的表情。

他身子看来笨重,但奔走起来,亦有如奔马,再加上绳索的帮助,不到片刻便上了那边水潭,又发出一声长啸,才再往悬崖上攀去,这是岩洞天梯外面的悬崖。

石室中那四个老瞎子当然首先听到了那个大汉的的啸声,一齐倒退,一个往一个石座一按,一道石门迅速落下,堵住了那道拱门,他们随即往石室外掠去。

那个大汉很快便掠到悬崖上,仰天又发出了一声长啸。

四个老瞎子迅速掠到他身旁,为首的忙问:“雷爷,出了什么事?”

大汉沉声道:“那一道天梯你们到底是怎样守的?”

“我们可没有将人放进来。”

“没有——”大汉怒吼道:“那梅娘怎会在崖上给人杀掉?”

四个老瞎子怔住,大汉接喝道:“她的尸体掉进潭里,给水流下来我才发觉。”

“难道竟然有人乘我们动手的时候溜进来?”为首的瞎子沉吟起来。

第二个瞎子接道:“这个人有本领杀梅娘,的确不难避开我们的耳目。”

第三个瞎子恍然道:“一定就是那个内力最深厚的……”

“我们实在不该一齐出手的。”第四个瞎子这句出口,其余三个瞎子一齐垂下头。为首的接道:“事了之后,我们兄弟四个一定会依规条请罪。”

大汉道:“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要离开这里,老子这就去将人找出来。”

四个瞎子点头退下,分据石室外四角,盘膝坐下。大汉目光一扫,向宫殿那边掠了过去。

※※※※※※

司马纵横听到大汉的长啸声,一皱眉掠上了树木中的一株高树,他知道,宫殿方面必然有反应,在他们森严的防卫下,要闯进去实在困难,唯有躲在树林中,静观其变。他不知道这一躲要躲上多久,只知道只要五毒门的人到来,总可以打开这个僵局。

树林中一片寂静,这个曾经纵横天下的袅雄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寂寞。

※※※※※※

五毒门的人这时候已经到了鬼门关外,天地会的人监视他们,他们也监视着天地会的人。

在接到天地会大举出动的消息,毒神也下令五毒门的人动身,在天地会的人准备木排的同时,他亦已下令门下弟子去搜集船只。

不太远的地方到底有他们的人,除了船只之外,那些人也都来了。

船只准备在上游,接得消息立即起航划下来,在这些船只到来之前,五毒门的一条木排已先出发,那之上只有依依与两个弟子。

依依一身水靠,以水性来说,五毒门中竟是以她为首。

沿岸监视的五毒门弟子,不住提供他们的消息,知道司马纵横在前面率领天地会的人,天地会在附近一带的人已完全出动,依依才吩咐木排划快一些。

他们到达沙洲的时候,天地会的人已进入鬼门关,依依在附近监视的弟子指引下亦是在同一进口进去。

沙洲内天地会等人经过的地方都留下明显的痕迹,依依一看亦知道沙洲乃是一个迷阵,不敢大意,跟着留下的痕迹往前划,一面再留下更明显的记认。

到了鬼门关外他们便到了大汉的长啸声,一齐将木排停下来,鬼门关外的水位也逐渐高涨起来,一条条死尸接从关内漂出。

他们不难分辨出那都是天地会弟子的尸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亦可以想象得到天地会进去的一伙已遭到凌厉的袭击,伤亡惨重。

五毒门的弟子不久亦在毒神一叶轻舟的率领下鱼贯到来。

轻舟直趋依依木排旁边,在鬼门关外停下,毒神探首看了一眼,说道:“天地会死的人看来也不少。”

依依道:“从这座鬼门关内流出来的死尸到现在已经有一百零七具。”

“幸好不是我们五毒门先行。”毒神干笑了两声:“但现在也应该到我们闯进去了。”

语声一落,轻舟当先划进鬼门关,毒神悠然立在舟首,镇定非常。

水流事实也不太急,鬼门关的漩涡水位虽然涨了,反而缓慢下来,那当然是因为那边的水道为大汉掷下来的石块阻塞,而原该是急激的流水因此而不能够像之前那么畅顺。

漩涡中却仍然回声惊人,毒神一舟当先,从容一转,进入了对门的水道。

“难怪那鬼门关已不成鬼门关了。”看到了水道中的那些巨石,毒神立即明白过来。

巨石已为水所淹,轻舟从上漂过也没有多大困难,更多的尸体从旁边漂过,毒神看着连连摇头道:“天地会这一次可谓伤亡惨重了。”

说话间他已到了大汉原守着的那面岩石下,看见那之上堆放的巨石,他又笑起来:“要将这么大的石块掷下来可不容易,方才的啸声是必由掷石的人发出来的。”

依依道:“他人呢?”

毒神道:“若非已倒下,必是要回防,方才的啸声听来也像是为示警发。”

依依冷笑道:“司马纵横毕竟是没有么容易给弄倒的。”

毒神道:“自他以下,能够有命进去的人相信不多,我们这一个渔人应该是做定了。”

现前,果然一点阻碍也没有,他们的运气事实也不错,那个大汉若非因为发现了梅娘的尸体,仍然守在岩壁上,这时候一堆巨石掷下来,他们在水道中也难免伤亡惨重。

第十二章 前事一笔勾 对付天地会

出了水道,看见那个塌下的水闸,潭里积的石块,毒神不由微笑。

接着,其他木排船只相继进来,都聚在潭里,依依目光一转:“没有路了。”

毒神道:“本该有的,现在当然给堵去了,我们要再前进。看来便非要攀上悬崖去不可。”

依依道:“大家都已准备了绳索。”

“很好——”毒神接挥手,那些五毒门的弟子纷纷将舟泊近崖边,抛出绳索,往上攀去。

在五毒谷中他们很多时都必须攀高爬低,正所谓经验丰富,绳索都套在适当之处,数百人就是一只只蜘蛛般往上揉升,每一个年来都是那么兴奋,那么紧张。

他们已太久没有这样全面出击。

毒神当然用不着绳索,在他的左右紧跟着依依、丘堃、孙杰,平时侍候他左右那三十六个高手则分散开来,领着那些弟子从不同的位置攀上去。

他们当然都不知道崖上正等着四个老瞎子,越上便越危险。

那四个老瞎子亦不由紧张起来,他们的听觉那么敏锐,当然听得出爬上来的人很多。

他们已太久没有大开杀戒,方才杀天地会那几个有如隔靴搔痒,要完全满足还是有待这些人的上来。

一场恶战眼看便要开始。

※※※※※※

宫殿中,宫主的脸色亦有如下雨的天气,阴沉得可怕。

大汉肃立在阶下,仰首看着宫主,目不转睛,竟似已看得痴了,梅娘的尸体就放在他的脚前。

宫主的眼皮却低垂,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常护花双双立在一旁,双双以怜惜的目光看着那个大汉,常护花虽然不知道宫主与那个大汉的关系,亦从大汉的眼神有所发现。

只有痴心一片,一个男人才会那样看一个女人,也不能不承认宫主虽然已老去,但仍然有种迷人的魔力,年轻的时候自然颠倒众生。

宫主沉吟着终于张开眼皮,目注常护花,道:“护花,以你看,天地会中谁有这个本领。”

常护花不假思索,道:“应该就只有一个司马纵横。”

宫主道:“他现在孤立无援,又能够做出什么来?”

常护花道:“若是公平一战,以梅娘的武功,纵然不敌,也觉不会死得我们一无所觉,晚辈投有推测错误的话,梅娘必是死于暗算之处,司马纵横唯恐尸体被发现,推下悬崖,不料弄巧成拙,反而为这位前辈发现。”

宫主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这个人虽然是一会之主,企图争霸天下,被目为枭雄,毕竟只是一个卑鄙小人,难怪一败涂地。”

大汉突然插口道:“属下这就去将人找出来一拳打杀……”

宫主目光终于转到他面上,叹息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冲动?”

大汉与宫主目光接触,有如电触,听说垂下头。宫主接道:“以这个人的武功高强,要将他找出来并不是一件易事,一个不小心反为他暗算,可就不好了。”

大汉道:“属下早已看破生死。”

宫主道:“总要死得有价值。”一顿叹息:“当年的事到现在你还挂在心上么?”

大汉浑身一震,宫主接叹道:“你我都老了还挂着那些事于什么?难道我们活在世上就是为了那些事?多没有意思。”

“属下愚笨。”大汉亦自叹道。

宫主忽然问道:“你知道卜巨现在哪里?”

大汉摇头,道:“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他就练成了金刚气功,属下也无意再跟他较量了。”

宫主道:“他就在皇城宫殿中保护皇帝,与天地会对抗,也因此,天地会几次刺杀皇帝不成,天下也得以平静。”

大汉怔怔地听着,宫主接着道:“这当然不会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但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大汉道:“他所以进宫真的不是存心跟我们作对?”

宫主道:“他进宫还是近几年的事,乃出于唐百川邀请。”

大汉诧异道:“唐百川那个老头儿还活着啊,又是谁有本领请得动他?”

宫主道:“当然是事情的本身,以他地位尊严,难道还是为功名富贵?”

大汉点头道:“任何人到了他那个年纪,又有了那个地位,的确不是功名富贵所能够令之改的了,属下是一直不知道天地会的事情。”

宫主道:“我虽然知道,却没有在意,只是现在才省悟,我们这些人不是心胸太狭窄,就是自视太高,不能够接受现实,也从不去考虑别人,更休说考虑天下苍生的生死。”

大汉奇怪地看着宫主,那种神情就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宫主自顾接道:“人生数十寒暑,总要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才不致虚度。”

大汉终于道:“你真的变了。”

宫主道:“我虽然老了,这一变比之前考虑得更仔细,也应该变得不错。”

大汉欢愉地道:“不错极了。”

宫主接顾常护花,道:“这些年来,我们都活在一个死结中,却是你到来才解开。”

常护花道:“晚辈并没有做过什么,反而带来不少麻烦。”

宫主道:“麻烦本就已有了,你虽然没有做过什么,但你的到来已经可以改变一切,也许我们早就应该让一些不属于我们这一群的人进来。”

大汉道:“那最低限度,我们也知道外面已变成怎样子。”

宫主笑起来:“就是这意思。”

大汉又怔住,他也不知已多久没有看见宫主露出这种笑容。

宫主终于有所觉,转过话题道:“现在我们得先消除这儿的危机。”

大汉也知失态,道:“那该怎样。”

宫主道:“这儿的钟也歇得太久了,那钟槌也只有你才搬得动。”接又对常护花道:“双双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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