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禁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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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恋”?你会不会是同性恋者?
我不了解你,就像我不了解每一个给我写信的陌生了。但我希望能够了解你,
了解别人是我人生学习的方式之一。其实,我们在大多数情况下是通过别人的经
历来观照生活的。明白了这一点,我开始渴望分享他人的经历。、我不知道我能
不能像“在文字中所表现得那么宽容和善解人意”,因为我不知道你次要告诉我
的一切是什么。所以,只能告诉你,我会尽力去理解你。毕竟,我不是你。我不
在你的处境之中,很难感同身受。需要说明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这个
原则可以说是理解和谅解生活中的一些人和事的底限,也是一个人对自己的行为
能够做出圆润解释,给自己一个交代的依据。如果超出了这个底限,也许我就会
拒绝接受,假如我们的交谈过程中不幸出现了这种情况,也请你谅解我,我道歉
在先。
等你的故事并祝福一切顺利。
2001年8 月11日来自康小明:安顿:来信收到。很抱歉,我忙着应付过英语
考试之后,跟着同学们一起去了一次昆山,刚刚回到学校,晚了给你回信,希望
你没有着急。
有时候,我这样想,你其实不会为我着急的。每天,有那么多人给你写信,
和你交谈,你会在乎一个我的出现和消失吗?但你的信给了我很好的感觉,至少,
你诚实,你没有告诉我你什么都可以理解和接受,人应该是这样的,有些东西可
以原谅,有些可以欣赏,可赞许,有些东西却是永远不会接近的,那应该就是我
们生活中的所谓禁忌,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没有禁忌地生活?一个人完全无视禁
忌也是不可能的。我的经历让我深刻地知道禁忌的力量,同时,也让我终于在现
在这个年纪想明白了:遵守禁忌不能让一个人的灵魂获得解放,那么就打破它!、
你猜错了,我不是同性恋者,我是男生,今年22岁。晚想给你讲的是我的成长经
历,当然也有爱情经历,我爱上的女人比我大18岁。我们的恋爱开始在我17岁那
年。
这个故事太长了,我手边放着两听啤酒,我想喝完了它们也不一定能讲出多
少,我打字很慢,想起从前,心里也很乱。我们慢慢来吧,我能写多少就写多少,
能写多好就写多好,但愿你不要烦。
我出生在上海,现在,我又在上海读书了,这不是巧合,是我的选择,我的
父母都是搞文艺工作的,母亲是歌剧演员,父亲是拉小提琴的,关于他们的背晾
我不想多说,告诉你他们的职业,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明白,他们选择任何方式都
是有可能的,我两岁那年,父母调入北京,还是从事原来的专业,我家住在宣武
区,我在那里读书,长大你熟悉宣武区吗?想到你在北京,我觉得很亲切,北京
是一个盛满了我的眼泪和欢笑的地方,它很像一个巨大的容器,能藏污垢,也能
保存甜蜜的时光。
我的童年生活很平静,甚至还带有某种优越感,在小学,我是同学们羡慕的
对象,家境好,父母从事着时尚的职业,我说的时尚是时髦和高尚,在别人看起
来,他们是那样的。我父亲很英俊,母亲很漂亮,我是他们惟一的孩子。他们的
收入好,我的玩具也比别的孩子多,就是这些了。12岁以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父母的关系,他们之间说着我听不懂的上海话,后来,我回想从前,才明白过来
——说上海话的时候是他们吵架和相互指责的时候,但我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
因是什么,我听不懂。
我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在12岁那年的夏天,我记得是我小学的最
后一个暑假,那天的天氯很热,我和几个孩子到陶然亭划船,回到家里,我看见
母亲坐在写字台上,一边流泪一边在看一封信。我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有些惊
慌。我站在她的身后,用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她抖得很厉害。我猜她不愿意让我
看到信的内容,她把信捂在胸口上,闭着眼睛。我什么也不敢问,只能等着她平
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母亲这样坐着,坐了很长时间,然后,她擦干了眼泪,回过头来对我笑了,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那个笑容,很勉强,像是专门挤出来给我看,很悲苦的
一种样子,她拉的手,小声说:“你爸爸走了,以后,他不回来了,”我觉得很
奇怪,一个家里的父亲,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呢?再说,他去
了哪里?我问了母亲,母亲摇摇头,摇头的时候,她又哭了。她不知道,后来我
和我母亲一起生活到我离开北京来上海读书,她一直说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乐
团的人也都不知道,我的父亲,就这样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了,他离开了我们
和他自己的生活。他是死了、还是在什么地方更加快乐地活着,没有人知道。
虽然我父亲就这样不知去向,但我和我母亲的生活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我
母亲至今保持着背地里身女人的身份。我那个失足的父亲离,也没有跟任何一个
与她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建立家庭。虽然,漂亮的母亲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男人。
我曾经怀疑过,也许我的父亲和母亲本来就是不和谐的。我为父亲的失足设
计过很多理由,其中我认为最合理的一个就是我认为父亲是因为实在不能忍受母
亲的不规矩,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才一怒之下离开家的,在我有限的记忆里,
父亲是一个很严谨的人,除了专业这外,他没有什么爱好,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
别种爱的娱乐,他也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家里的热门气氛从来都是要母亲
来营造,而父亲从某个时候开始对母亲的活跃也表现得很不感兴趣。像我父母这
样可以说珠联璧合的男人和女人,他们中间突然有一个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另
一个人,还能是什么原因呢?能够让父亲放弃母亲和家庭,一定是异常严重的伤
害。一个男人能够受到的伤害还有比这个更加严重的吗?
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秘密,一个解不开
的谜这样说我的母亲,好像有些诋毁她。但她确实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风流和
放荡在父亲离开家以后被我一次次亲眼见到,我不爱她,我曾经为她的行为感到
羞耻。但是,现在,给你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晚
已经原谅我母亲了,那那么漂亮,那么多男人宠爱她,打她的主意,她的丈夫并
没有给她带来幸福的感觉。她有错吗?她没有啊。
我曾经亲眼看见母亲和男人做爱,真的,那时我才只有14岁多。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描述那个过程,你能跟随我的文字身临其境吗?一个签证
嫩的少年,一个刚刚学过一点点生理卫生知识的男孩子,一个和男孩子们躲在角
落里研究学校里的漂亮女生的小小伙子,在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母
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纠缠在她和父亲的床上,听见她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呻呤,那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能回忆。我已经完全记不起来自己当时的状态,可能
是大脑一片空白,可能是惊愕和憋闷混合着羞辱,了可能是什么都没有,连眼泪
都没有,我转身跑了。我家住在二楼,我跑着冲下楼,冲出楼门,冲到街上,没
有目的地跑着,跑了不知多远,我跑到了陶然亭公园的门外,我贴着墙根儿坐下
来,从铁栅栏里面伸出来的树枝悬在我的头上,我抱着脑袋,哭不出声。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那儿丰,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我还是不想回家,我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我不敢回家,怕再一次看到母亲的那个样子,听到母
亲那种特别的声音,我没有看见那个男人的长相儿,也不知道他是住,我看到的
只是一个被子盖住了的上身,正在用力活动的身躯和湿漉漉的脊背。我隐隐约约
地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没办法确认,那时的我,对做爱的真正内容并不了解。
我是被我母亲找到的。她沿着我家住的大院门口的小路走了很远,走到了坐
在墙根儿底下的我身旁,我早就看见她了。我像看着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女人那
样看着她走过来。她蹲下身子,把头垂在我的腿上,小声地哭起来。
她是我妈妈。我还是一个孩子,我们母子之间没有交流这些事情的可能。但
我能感觉到,母亲的内心其实很甘,她一定有许多话想告诉我,却又因为她是母
亲而不能说出口。我有许多话想问,却因为我是儿子和一个不成熟的少年而不能
去问。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僵持报很长时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偶尔有一两个正在
回家的人从我们身旁经过,偷偷地看我们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猜测和疑惑。我很
不舒服,真的,我第一次懂得了当一个男人说他心如刀绞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
濒临死亡。
我摸了母亲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美,柔滑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和肩膀。我那
么难过。母亲是演员,她一直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她常常把头发绾成一个发髻,
露出她没有一丝皱纹的前额,她已经是40多岁的女人了,但她有丰满、结实的身
体和很好的身材,每次学校里开家长会的时候,母亲是大家注意的目标,也是我
的骄傲。可是,我的美丽的母亲,她会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就在她和我父亲的那
张床上,我曾经在很多个不能睡着的夏夜,趴在那张大床边上的小地毯上,和躺
在床上的父母聊天儿。他们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像小狗一样爬回对面自己的房间。
父亲不允许我在那张床上过夜,即使他在外地或者国外演出的时候,母亲和我也
保留着这个习惯——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抱着小毛巾被躺在地毯上,我该怎
么去接受现实?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我父亲的位置,做我父亲对母亲做过的一切,
但他仅仅是一个客人,一个可能这样做了一次就没有第二次的过客,我该怎么说
服自己去理解和原谅母亲?我不能。
母亲这样流泪,大到了眼泪流干的时刻,她拉起我的手,小声说:“孩子,
跟妈妈回家吧。”我很听庆地站起来,和母亲手拉手地走回家,我们什么也没有
说。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变得非常生分,除了日常生活中必须说的话,几乎没有
什么语言。我们都躲进了自己的心事里,各自的心事自己来料理,不给对方任何
空间和缝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我该怎么告诉你呢,安顿?你应该比我大
10岁还多,你也是有了婚姻的女人,你能理解我母亲的行为吗?你能理解我对她
的厌恶和不理解吗?
以后,我用淡漠的眼光来面对我和我母亲的生活,我又掸见过母亲和男人在
一起的场面,但我没有任何反应了,我会替他们把虚掩的关紧,然后关上我的房
间的门,踏踏实实在写作业、听音乐、看小说,听见门外有人离开的声音,听见
母亲走进小船坞手间,听见洗澡水哗啦啦的声音,我都很平静,没有怨恨也没有
憎恶。我变得完全没有感觉了。
你能相信吗?母亲把自己洗干净之后,会敲我的房门。惟一与过去不同的是,
我不准母亲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