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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剑啸荒原-第71章

小说: 剑啸荒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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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怎能不信?好吧,我的小飞叉暂时不用也罢。”

“咱们上,攻它的尾部。”

两人悄然扑上,举掌便砍。

安天龙对夜游鹰确是忠心耿耿,立即放下了中原,拔出沉重的紫金刀而上。双剑齐下,“铮铮”两声龙吟,火花四溅,委蛇的尾甲缝中,突然烈火飞腾。

两人一声惊叫,被奇大的反震力崩飞三丈,只觉手臂酸麻,整个膀子像是脱了骨。

三首赤委蛇狂鸣三声,倏然转身,口中烈焰远喷五尺,已没有往昔凶猛,但也够哧人,狂风也似的转过身来,向两人猛扑。

两人身形还未站稳,没想到委蛇突然变得如此速疾,要躲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眼看两人要被烈火所焚,必将做了委蛇的点心。

安天龙已经抢到委蛇的身侧,舍命欺近,一声怒吼,向委蛇的腿胁全力一刀砍去,“铮”一声暴响,人立即被震飞,也因这一刀,救了两个凶魔。

三首赤委蛇狂呜一声,立即将左大尾一扔,“噗”一声击中飞腿的安天龙右胯骨,将他扫飞五丈外,浑身衣衫立即着火燃烧,同时沉重的身体一旋。三只巨首同向安天龙伸去。

安天龙浑身刀枪不入,但这一记重击他也难以禁受衣衫着火,人一声怪叫,重重的撞入雪堆中,这一撞,深陷两尺,雪花一涌,火便熄灭了,真够幸运。

夜游鹰怎能见死不救,安天龙舍命救他,他也必须为安天龙尽力,人一落地,乘委蛇转首前伸的刹那间,一声大叫左手电芒倏飞。

这家伙的飞虹匕,比他的死鬼师父飞虹剑客王万年还要高明一筹,但见虹影一闪,便奇准的射向委蛇右中两首,没入两首的右眼之中,三首赤委蛇突然连声历呜三个巨头向下一搭,火焰尽减,“砰”一声巨响,翻倒在地。

这一瞬间,三人都脱出危机,向外飞退。

三首赤委蛇翻了一个身又站起了,突然发起威来,三头急扔,四爪乱爬,两条巨尾以万斤神力左右挥击,旋走如飞,历呜震天,像一阵凶猛的旋风,在这一带十余丈方圆的山脊悬崖上狂舞,雪花坚冰碎裂,八方激射。

一卷之下,地上的中原立被狂劲的气流冲飞从右一旋,落下崖壁,随雪花向下急坠,砰一声扔倒在浮雪上,向山百丈深谷内急滑而下。

还好,这儿是悬崖的右方,可由浮雪上下滑,并不太峻陡,如果稍向左偏三两尺,定然由悬崖往下掉,大石头也会粉碎不用说人了,可以说是他命不该绝,天意如此。

山上,夜游鹰三人只哧了个胆裂魂飞,冰雪击在身上,直震内腑,打得他们真气欲散,浑身脱力向后飞撞五丈外,从北面斜坡三首赤委蛇上山之处,滚下山坐密林地带去了,这近两重的雪坡不太陡滑下去也够受的。

他们已浑身脱力,兵刃全丢了,骨碌碌向下滑晕头转向,幸而接近古林上端,有一处小丘,人向上一滑速度锐减冲上丘顶,重力与速度全行停止。

人仍缓缓滑上丘顶,顶上浮雪塌下,他们重新下降,“呼呼呼!”先后分撞在古树根上,昏过去啦!三人所卧之处,相距各有二三十丈之远。

他们是最后看到三首赤委蛇的人,此后,永远没有人看到委蛇的踪迹,偌大洪荒野兽,就在这一带荒山雪原中消失了。夜游鹰的飞虹匕中,染有极歹毒的天山冰玄涎,其性奇寒,正是三首赤委蛇的克星,毒入眼中一立即火气尽减,也凶性大发,狂舞不久,突然滑下悬崖,“轰隆”一声,从百丈高空飞坠而下。

下面,是怪石如林,奇峰壁立的一处山谷,寒林蔽天,处处绝壑,虎豹成群出没的洪荒绝域。

最先滑下谷底是祝中原,他够幸运,从谷右滑下急逾星跳丸走,但见浮雪飞舞中到达一座略为平垣的小峰头,向上急升,滑上二三十丈,在峰顶五六丈处,方缓缓停止然后略一停顿、方又退滑而下,终于停在雪地中,久久不能动弹。此时他已经哧昏了,浑身三百零八根骨头,似乎已经分散开来,各不相连,真够他受的。

接着,数万斤的三首赤委蛇,摔下百丈深谷,响声如同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再向谷中以雷霆万钧之威疾冲而下,所经处,山崖树飞,千斤巨石飞腾而起,大地为之震憾,天宇为之变色。

阻在前面的一座半里宽千栽古林,被冲出一条七八丈宽的大道,沿途的怪石巨丘,一下而平,委蛇的金甲不谨坚逾金钢,它那凶猛的冲势没有任何物体可以挡住,以无量的声势,向对面的谷东南奇峰下撞去。

十里内山崖间的积雪坚冰被震得纷纷下坠,声势如山洪下泻,令人心惊胆裂,魂飞魄散。

中原被震天巨响一震,三魂归穴,七魄回躯,在狂震中醒转过来。

眼前景象。惊得他身上每一颗细胞都冻结了,所躺处小山丘的积雪,这时开始纷纷崖塌。

求生是人的天生本能,在突临凶险的环境中,为了保全性命,人会突然生出奇迹,产生超乎常理外的神力.

后面的斜坡上,两块被下震的万斤巨石,正以足可摧毁一切的无穷力道挟无数冰雪飞溅而下,每一块小土石,都足以击毙一头巨象而有余。

距中原躺卧之处,不二十余丈之远,眼看临头压到,要被压成肉泥啦!

他在千钧一发中突生无穷勇气,不知那来的神力,突然向左一窜,滑出三丈外,向前一扑,“轰”一声巨震,两块巨石将小峰顶砸塌,带起一阵狂风,尾随三首赤委蛇的冲向,如飞而去。

中原被风刮出五丈外,向下滚.身下的浮雪,也像是塌了的沙山,托着他向下流去

这一飞掼之下,他的长剑连鞘飞走了,头巾带了一缕头发飘走了,靴子也丢了一个,飞至远处被古树挡住,分散在五丈方园之内。

一连三天,天空云层渐薄,没有降雪,山谷中保持着劫后的原状。

这天,从右侧山林间掠来两条身影,以不除不急的身法,踏着冰雪到了谷中,她们是秋菡海惠姐妹俩,终于找到这儿了,三天来,她们踏遍了西北两面的山岭与荒原,找不到中原的踪迹,这时便转向南搜。”

这三天,在她两来说,比三百年甚至三千年还漫长,那是无数恶梦的开端,她们清瘦了,秋菡的俊面上已泛起了苍色.在中原来曾损失功力之前,他们并不太过为他耽心,他会自保,会设法避免风险,这时可不同了,他不但比常人更不如,甚至还不如一个四尺小童,端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在冰雪荒原中怎能生存?

在小屋中的半月勾留,两位姑娘不避嫌疑不畏污秽伺候他,虽亲如夫妇,亦不过如此而已。

两位姑娘在口头上,自然是藉口龙箫而顾委身,事实上她们在先后与中原见面之时,心中已油然生了出爱念,当然啦!中原自有令他们倾心寄爱的条件,足以使他们甘愿万里奔波而无怨尤,龙箫只是其中的媒介而已。

在她们的心目中,中原已成为她们的寄托,终身的所寄,所差的只是名份而已,像她们这般痴情。

中原失踪了,她们心中的尤伤和焦急,实非笔墨所能形容,难怪短短的三天,他们消瘦得像换了一个人。

她们仍没有放弃希望.仍在满山疯狂的寻找,她们发誓必须找到他,生见人,死见尸,任何后果不予计及,任何打击她们承受得起,任何阻扰也不能憾动她们。

将接近山谷了,经路正是中原滑下之处。山谷的左侧古林中,秋菡的母亲荀嫣文,海惠的姥姥天下第一狠人顾大娘正率着俏婢女美瑜和另四名待女正踏着冰雪向这儿追赶。

林密,雪挂在树枝上重甸甸的.无法看清三二十丈外的景物,所以双方都没有发现对面有人。

“咦!怪事!这儿好像山崩哩。”秋菡站在被巨石砸垮的小峰顶上,讶然在发话。

海惠注视着被委蛇和巨石冲成地巨大雪沟长吁一口气摇头说:“天!定然有奇大的巨石由这儿滚下,要是人畜正在下面……哎呀!那是什么?”她遥指着远处的一件头巾惊叫。

秋菡也看见了,像道电光一闪,向头巾掠去。

“天!是他的!”手上的头巾剧烈的颤抖。

海惠奔到,“完了!”她尖叫,只感到双膝一软,支持不住坐倒在地,眼前一阵黑,似要晕倒。

秋菡急忙将她扶起,大叫道:“表妹,定下神。”

“完了!天啊!”海惠虚弱地叫唤。

“定下心神,这儿没有血迹,我们不可绝望,快!先找找四周。”

两人向侧面急掠,又发现了中原的长剑和靴子,海惠泪下如雨,仰天尖叫说:“中原弟,中原弟你……”

空山寂寂,只有山谷间传来一阵阵她的回音:“中原弟中原……”

蓦地,对面林中传来一声长啸,且有另一个娇柔而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叫说:“秋丫头,是你们来么?”

两人忽然发现了亲人,身体再也支持不住,精神整个崩溃了,一声哀叫,同时软跌在地。

祝中原顺三首赤委蛇所开出的道路,随巨石向下急滚。还算好,他的手脚张开,地下浮冰碎雪不多,下滑的速度越来越慢。

不久,“轰隆隆”连声大震,三首赤委蛇撞到峰下乱石堆中,突地向下一沉,不见了。两块万斤巨石,也在不久后发出轰鸣,在碎石飞雪如雨中,也坠下深坑十余丈远不见,地在晃,天在摇。

中原缓缓滑到巨石不见了,响声如雷狂震,不涓河下面定然是深坑;要是跌下去,这还了得,不粉身碎骨才怪事。

他用尽吃奶力气,拚命伸开手足,以增加背臂的磨擦力免得滑势增加。真巧,脚下恰好抵住一个突出的石尖,他拚命一蹬,身子便转了一个圈。

蓦地,他感到气血上涌,心向下沉,在浮雪沙沙声中,从另一侧急滑而下,接着眼前一黑,仿佛滑入一个身不可测的地穴中了.

不错,是地穴,一个被震裂地缝隙,石斜滑至十余丈深的地底黑穴中,他人入穴中,石隙也接着合上了。

他昏倒了,不知昏了多久,等他被冻醒之时,肚中饥渴交加,头晕目眩,浑身虚脱,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目力耗损太过,原来练就的夜眼,这时已派不上用场,毫无用武之地。

饥渴委实难以忍当,他必须找到生路,至少目前的饥渴必须解决,一切皆在两次,他强忍疼痛,挣扎爬起,手扶石壁往前摸索。

唔!有奇异的血腥味,不是人类的血腥,难道有动物被压死在这儿么?他向血腥来处爬去,发觉这是一条石缝,足有八尺宽,越往前越温暖。

血腥触鼻,突然脚下发出了水声。怎么?踏在雪水中了?不像吗?丢了靴子的左脚,正踏在滑腻既热乎乎的热水中了。

他手往前一伸,摸了一手同样的腻物,天!这是一头巨大无比的猛兽肚腹,正裂开来等他哩。

“是怪物的尸体。被撞开胸腹埋在这儿了。”他一猜便中,果真是三首赤委蛇的肚腹。

前无进路,后退也力气尽失。

“管他什么玩意,肚中受不了,先吃一顿再说。”

他不管一切,低头先喝血。血人腹暖烘烘的,暖流瞬即流抵全身奇经百脉,妙!这东西确是美味,喝了血再吃肉,兽类的内膛味道一定不太坏。

他顺于撒下一块不知什么地方的肉,放入口中大吃起来,天!这比早年吃生白鳍的味道强多了。

喝饱了血,吃完了那块不下三斤的美味肉,只觉一阵困疲涌上眼帘,太疲劳了,该休息休息了,他向下一倒,便呼呼大睡。

不知经过了多久,反正肚子饿,丹田下疼痛如裂,不醒怎成?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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