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王-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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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头鸟姜建侯嘿嘿冷笑道:“姓刘的,用不着你在姜二太爷面前耀武扬威。二太爷入凤尾帮时还没有你这么一号,二太爷所作的事哪一档子全值几刀,现在还活着,我已经很够便宜的了。爷们所作所为不说也活不了,全说出也不过是一条命。刘祟,你跟姜二太爷还卖的哪门子骠!”
双头鸟姜建侯这几句话骂的十分刻毒,刘崇夹耳根子红起来,立刻就要用刀尖子来扎姜建侯,姜建侯呸的啐了穿云燕子刘崇一口唾沫道:“你敢破坏帮规,私自用刑么?姓刘的你到底是少受前辈老师的教训,你只要不待刑堂胡老师吩咐,妄动姜二太爷一指,我冲着你破出多受些惨刑,一字的口供也别打算招。凡是我经手的事,全有你小子在内。”
这一来把穿云燕子刘祟闹了个自取其辱,手中的尖刀就慢吞吞不敢往外递,可是羞刀难入鞘,自己哪有脸往回下撤,自悔孟浪。
本来这是正门规的时候,所谓盗亦有道,同为帮匪,你抬出帮规来处置他,他已落在你们手中,只有低头忍受。
你一个进门很浅的同帮弟兄,偏要抢到头里露这种字号,这才是自找着往脸上抹狗屎。
还是魏振邦见刘崇无法下台,那胡灿是有名的阴损,他早该发话拦阻,他偏是阴沉着面色,两眼皮往下垂着,不发一言。
魏振邦也测不透他是何居心,自己不忍再看着不管,遂向穿云燕子刘崇道:“刘舵主,你何必忙在一时,难道他还脱的过我掌中的利刃么?现在是胡老师代龙头帮主执行帮规之时,我们不便跟这自知必死,什么事全敢作的死囚一般见识,刘舵主后退吧!”
穿云燕子刘崇这才愤愤的退回自己站在的位子那儿。
这位胡灿胡舵主这才向下喝叱道:“姜建侯,你身犯帮规,罪大恶极,还敢这么猖狂,你难道藐视我胡灿的刀锋不利么?姜建侯,你身犯七条重罪,你可知道么?”
双头鸟姜建侯道:“胡舵主,你还少说了,我自己觉着有十几条违反帮规,你只说出七条来,我不承你情。”
胡灿冷笑道:“好吧!那么我先问你,你为什么放着连环坞凤尾帮督练不干,自愿离开总舵,到三岔港掌分舵,故与总舵出去的船只为难?”
双头鸟姜建侯道:“我就为你们这一班小子,没有真本领反倒把握了大权,从那时我就安心想给你们瞧瞧谁不行!”
胡舵主道:“身为舵主,破坏帮规,不遵帮主的号令,这是一。”
说到这,扭头向季舵主道:“给他写上。”
季德隆早预备着供录,立刻给写上。
胡舵主又问道:“那么泄底鹰爪王,使十二只海砂子船及四十余名弟兄遇难,也是你一手所为了?”
姜匪道:“不错,这还便宜了你们!那时官兵要来抄山,我还要倒反凤尾帮,把你们这些狐群狗党全杀净了,我还想再重建凤尾帮哩!”
胡灿道:“好汉子,在那三岔港境内连做奸杀三案,全污蔑本帮香主所为,这也是你了?”
姜匪道:“不错。”
胡灿道:“被你卖底丧命的弟兄,稍发怨言,你把他一家老幼全杀死,霸占了人家少女,这也是你吧?”
姜匪道:“你太以罗嗦了,你就说吧!”
胡灿道:“三岔港无法立足,竟逃到苏扬一带,私立主坛,伪造票布,布道骗财,把本帮的秘密任意宣扬……这些事全是你做的了?”
姜匪道:“不错,大概还不只于这几桩,你不追问,我也不愿意说了。”
胡灿向季舵主道:“你全录下来了,姓姜的倒真够个汉子,拿下去叫按手纹脚纹。”
季隆德拿着一块破砚台,凑到姜匪面前,把脚手纹给按了,交与胡舵主。
胡灿复向下问道:“姜建侯,你这七条罪状,按帮规该当什么罪?”
姜建侯毫不介意的说道:“不过三条剁手足,四个死罪。老胡,二太爷准知道哀求你也是白饶,我这个好汉子有始有终,临到那一步也不能含糊了。不用你们费事,把刀给我,我干脆自裁,这总够朋友吧!”
胡舵主冷笑一声道:“帮规无戏言,若任你自裁,我们全有蒙蔽帮主,刑罚不明之罪。你要知道姓胡的最公道不过,你犯了七层重罪,一定给你七个刑罚,好叫本帮的弟兄拿你做个榜样。若是按你那么说,我们尽管作恶为非,无论惹多大的祸,也不过是一死,本帮中却不容那随心如意。你多作一份恶事,叫你多受一份报应,这本账是清清楚楚,不存不欠。姜建侯,你就在祖师前领罪吧!”
说到这向小张良萧俊道:“把他的上手线给挑了。”
萧俊用刀去挑姜匪倒剪二臂的绳子。
胡舵主复向姜匪厉声说:“姜建侯,你心里可放明白!你要想扯活,是自找罪受。你看我们哥七个手中拿的,身上带的,往死处招呼你,准成吧!”
说着手往大家身上一指,果然除了手中兵刃,全佩着暗器,跟着又说:“你俯首受刑不过七次,你只要想逃,我非叫你受一百刀之苦,要叫你九十九刀咽了气,我胡灿枉在刑堂下掌这一舵了。”
这时姜建侯已不象先前那么嚣张了,点点头说道:“胡舵主,我姜建侯岂是那种无知之辈!我只承望跟你结了来世缘,不料竟这么刻毒,这才知‘铁心胡灿’,名不虚传。这也是我报应临头,你该怎么办你就办吧!”
说到这小张良萧俊已把上手的绑绳打开,姜匪的两只胳膊往下一耷拉,连动也不动,绝不想活活血,稍活动活动。
这时除了胡舵主之外,这六家舵主全把眼瞪着他不稍瞬。
虽是两腿有老弦捆着,可是双头鸟姜建侯的武功本领,实在这班人之上,要是单打独斗的跟他比划,连胡灿全不是他的敌手。
这时胡舵主又从神案旁拿起一束高香来,在那蜡烛上燃着了,胡舵主口中听不出是念的什么,忽的把那束带着火苗子的香,向神座上连举了三举。
转身来猛然把这束香往地下一掷,唰的火星四溅,烟雾弥漫,厉声喝道:“叛徒姜建侯,听受第五条帮规处置,断去一臂!”
这句话尾音未落,旁边的岳阳三鸟的穿云燕子刘崇,一抡手中刀,蹦到姜匪的身后,一抬腿,“噗”的把姜匪踹了一个嘴按地。
刘崇霍的一俯身,左手把姜匪左手腕子往起一吊,光闪闪的尖刀猛往下一落,喀嚓一声,一条带血的胳膊掷在胡舵主的面前。
姜匪嗥的一声惨号,声音尖锐,把个外面偷窥的沙河舵主马龙骧看得从脊骨如同浇了一盆凉水。
再看时那姜匪往起一耸,两腿虽绑着,这种怒极疼极的力量特别之大,竟站了起来,并着双足一蹿,那刘祟也知道得赶紧闪开,只是没有这拼死的快。
被这姜匪的右手,一把抓着颈后脊骨第一节,指爪深透肉里,刘崇想回身,全回不过来。
那岳阳三鸟的长兄唐鹤筹,见刘崇这一下要毁在姜匪手里,一纵身到了姜匪的身旁,刀落处喀嚓一声,把姜匪的右臂从中砍断。
又是一声惨叫,唐鹤筹趁势一脚,把姜匪踹个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可是最惨厉的莫过刘崇,姜匪这半截胳膊竟牢牢挂在刘崇的脖子后,虽是断了的胳膊,一个劲的颤动。
刘崇连吓带疼,一头向地上倒去,被二拜兄陆凤洲给架了—把,算是没把脸摔坏,可是他已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唐鹤筹见双头鸟这条断臂牢抓在拜弟的颈后,遂乘刘崇尚没醒转,赶过来把这条血淋淋的断臂握住了,用脚往刘崇的脊背上一蹬,用力给扯下来。
那刘崇已是晕过去的,这时被那双头鸟五指陷入的连皮带肉,愣给扯下一片肉来,吱的一声怪叫,在地上蹦起来,随着又摔在那里,血立刻涌出来。
穿云燕子刘崇,这次所受的痛苦,不减于身犯七条帮规、重罪的双头鸟姜建侯。
这时那胡舵主对于穿云燕子刘崇施刑受重创,皱了皱眉头。
毫没有一点惋惜。
唐鹤筹、陆凤洲颇为愤愤,只是不敢说出口来,那胡灿跟着喝令用刑,跟着把双头鸟的双腿剁去。
每用一次刑,那双头鸟惨号着叫一声,血污狼藉的残躯,尚在腾跳翻滚,最后才由胡灿一刀扎入双头鸟的心窝,残尸才算不动了。
好在这班帮匪,身边全带着极好的金疮药,岳阳三鸟的唐、陆二舵主,忙着把刘祟的伤处扎好了,才回身站好,候胡灿的示下。
这双头鸟死的奇惨异常,一个尸身,分成了七段:四肢是四份,人头算一份,身躯给腰斩了两截,满地上血污。
那胡舵主令那小张良萧俊把带来的包裹打开。
那庙外偷窥的沙河舵主马龙骧在先就注意他们这包裹,这时见他打开,拿出七份布袱子来,每份全是好几块。
相隔稍远,虽看不出是什么布,可是猜定是七份油布,包裹姜匪残尸之用。
果然是各自就地包扎起来,每一人包扎一段肢体,里面还洒上许多药物似的,岳阳三鸟唐鹤筹、陆凤洲两人,替自己受伤的拜弟包扎一份。
刹那间全包扎完了,七个包裹全摆在神案上。
那胡舵主却又燃起一束高香,插向炉中,向上行了参拜之礼,用放在香炉前一方布袱子净了刀,退到一旁。
那五家舵主挨次全向神位叩头净刀。
马龙骧虽则从十九岁流入绿林,五年前又入了凤尾帮,可是自己虽也经过多少风波,象今夜这种惨绝无匹、活戮分尸,尚是头一章开这个眼,不禁对凤尾帮有些厌恶。
正在看得目瞪神呆,一阵冷风夹着如丝的细雨吹来,不禁一机灵。
蓦然想起,山神庙里已经快完事了,还在这里潜伏,倘若被那阴险刻毒的刑堂老胡看见,他岂肯相容?
慌不迭的穿着丛草乱石奔到岭上,幸喜那两拨下卡子的全离着很远,不致被他们看见。
站在岭上再往山神庙这边看,一来离的过远,二来方向也稍差,跟那堵破墙不对着,庙中什么情形全看不见。
只有从庙门射出来的灯光不断的一明一暗,想见里面尚还没完事。
马龙骧好生纳闷,心想眼见他们已然把残尸打包好应该走了,再说还有乾河甸的事,这么耽搁,岂不误事?
马龙骧心里尽管着急,只是这可由不得他,自已是奉派在这里下卡子,反正不见胡舵主的示下,自己绝不敢离开。
两眼注视着山神庙的庙门,这半晌见庙门那里灯光暗淡,马龙骧焦急十分。
正在怔着,身旁突的招呼了声:“马舵主。”
这一声虽是声音不大,自己只为全神贯注在山神庙门,毫未提防再会有人来。
把自己吓得一身燥汗,一耸身纵出丈余远去,回身喝道:“什么人?”
来人从容答道:“舵下弟兄曹三。”
马龙骧这才放了心,遂问道:“你来作甚?”
曹三道:“弟子奉胡舵主的命来通知你老,山神庙的众位老师业已先走一步,叫马舵主到庙中收拾带来的五供,赶到乾河甸。”
马龙骧一听,气愤填胸的向曹三道:“怎么全走了?连等我一刻也不等,这要是不叫你传话,我还许等一夜了。”
那曹三嗫嚅着道:“弟子哪知道是什么意思?马舵主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马龙骧气愤不平的向曹三道:“好,咱们走吧!”
曹三道:“你老自己去吧!我奉命到柳树屯河口上去传话,调那里下卡子的回舵。并且胡舵主叫弟兄知会我撤卡子时,还嘱咐了,不准我到山神庙去,我哪敢违胡舵主的命?我走了。”
这曹三竟穿着山径而去,马龙骧只得自己走向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