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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眨眼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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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梢,紫衣少女很不客气的道:“你,自个能进去吗?”

心头涌上一股羞辱的愤怒,邵真昂然道:“姑娘请便。”

唇角露着敌意冷笑,紫衣少女轻叫了一声,站着不动

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唇角,邵真对她那傲慢无理的态度,几乎要忍不住,吐了一口气,邵真跨向门槛……不想,叭的一声,邵真脚尖绊着了门槛,整个人前倾了去!

连忙稳住了身子,邵真踉跄了两步,总算没有跌下去,谁是如此,已够难堪的了!

紫衣少女显然就是要等他出丑,她冷笑了两声,幸灾乐祸的道:“阁下是学武的人,两目虽不能视物,但却能避刀躲剑,怎么连个门槛都跨不过啊?”

咬了一咬牙,邵真硬是吞下了心中的愤怒,他心中不断的念着:“她,是大夫的女儿,我不能对她动武,否则便以怨报德了!……

挑了挑浓黑的眉毛,邵真坦然一笑,一拱手,说道:“在下眼虽残,量却很大呢!”

猛的一怔,紫衣少女感到脸上有点挂不住,虽恨邵真话里带刺,但又不便发作,恨恨的瞪了邵真一眼,哼了一声,掉头便去……

耸了一下肩,邵真摸索着把门关上,接着又摸索到床铺,邵真便连衣带鞋睡上去。

此刻他虽然感到很倦累,很想睡他一觉,便满脑子的疑惑又涌上来……

他奇怪中年妇人当初为何诊治侯爱凤?

显然她是被自己感动才医治侯爱凤,这是为什么?

家丁临死说一句“都是你们”,显然这场厮杀和自己有关连,否则哪会这么巧,自己甫一到便有杀劫呢?

既然是为了自己,那么中年妇人为甚么不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呢?

从紫衣少女的态度看来,邵真很肯定的是和自己有关系!

但是他想不出为什么,“双头蛇”他根本不认识啊!就算“以前的他”和“双头蛇”有怨,他大可找上自己,无须找中年妇人啊!

这么说来和自己该是没有相干的了!

可是……

想来想去,邵真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总觉得扑朔迷离,玄中有奇。

想得有点累了,邵真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也就搁开不去想他,但他不期然的又想起中年妇人……

他觉得她很怪,不,是说很神秘。

她似乎不仅只是一个大夫而已,显然她也是武林中人。

他佩服她医术高超,“剑中宝”说侯爱凤的伤只有“玉大夫’’才能治好,而她竟也能治好,真可媲美“玉大夫”!

想到这里,邵真忽若有所思,心中一动,暗道:“噢,说不定她就是“玉大夫”哪!”

可是,邵真马上又否定他的猜测。

不是吗,“剑中宝”肯定的说“玉大夫”没结婚,而中年妇人有一个对自己“不友善”的女儿,她怎会是“玉大夫”呢?

依此判断,那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邵真不禁联想到“玉大夫”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由传说中,她显然是历尽沧桑的失意人儿;她在哪里呢?

她能医好自己的眼睛,和恢复自己的从前记忆吗?

想这么多干嘛?反正找她去是没错了,一线希望总比没希望好,管他的,不用想吧,睡他一觉有多好?

想到最后,邵真摒开一切思绪,沉沉睡去……

这一觉,邵真睡得很甜,不,睡得很死,他几乎连翻一下身也没有。

这也难怪他,昨天一整日里,他就一直陷在厮杀、格斗、奔波、焦虑和痛苦的漩流里,现在一旦脱离了这肉体±和精神上双层的压力,他像暂时卸下了肩上的千斤重担,寻温好梦去了。

睡了很久吧,至少窗外的阳光已是由西斜射进来,邵真仍酣睡不醒。

然尽管他睡的很熟,一般学武的人本能戒备意识却没有散去,尤其邵真两眼瞎盲,那股戒惧意识比一般人来得要敏感,所以当那双门扉被推开了开来的时候,他一骨碌的坐起来,问道:“谁?”

“知哥,是我。”门开闪进一条倩影,她随手把门关上,娇声道。

闻声辨音,邵真一阵惊喜,道:“是你,爱凤。”

正是侯爱凤,只见她换了一袭崭新的绿色劲装,鬓发也刻意的修饰了一番,姣好的脸庞上依稀仍滞留有伤愈的苍白,但脸色上却洋溢很多兴奋。

她关上门之后,便微显一跛一跛的朝邵真走来,很明显的她的腿伤并未全好。

侯爱凤坐在床沿上,她拂了拂发辫,唇角的微笑配合着她满脸掩不住的兴奋,使她看起来不仅显得愉快,而且还透着一股病愈的倦态美。

邵真显然是比她更高兴。

他兴奋的道:“爱凤,你可以走动了?”

美眸眨了眨,侯爱凤轻嗯了一声,两眼直勾着邵真的脸庞嘤咛了一声,投入邵真的怀里!

先是一惊,继又茫然,邵真连忙伸手去扶她,口中急道:“爱凤,你,怎么了?”

侯爱凤两臂圈住邵真熊腰,圈得很紧,她彷佛没有听到邵真的话,她把脸庞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

尴尬异常,邵真不禁愣住,他只觉得侯爱凤那软绵绵,柔若无骨的胴体,压得他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而且侯爱凤身上发出的那股异香,更使邵真心神飘荡,不可自持。

深深吸了一口气,邵真压下了丹田那股热气,他摒弃了心猿意马,他,总算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温柔的,用一个慈兄的口吻说道:“爱凤,我们是否可以不这样子?万一有……”

“不!知哥,我爱你!”

突然,侯爱凤像是疯狂似的,不等邵真说完,猛然搂住邵真的劲项,而且,她那片红唇也像块磁铁般堵住邵真的嘴唇!

这,当然出邵真一百万个之意料,他决没有想到侯爱凤竟会吻自己!

真的,他做梦也没想到;来得是如此突然,如此仓促。

突然得令他如中魔般的瞠愣,仓促得令他不知所措

尽管以前邵真风流成性,但这股子的温柔乡滋味已随他失去的记忆而感到陌生;所以,一刹那间,他觉得像是触电般,天,在旋,地,在转!

哦,他几乎要昏眩过去了!

基于本能的,邵真几乎忘形的要去搂她,然他昏迷如醉的脑海,及时蹿起一撮理智,邵真趁着那丝理智未被淹没之时,也算是很艰难的,他,推开了侯爱凤。

捧着一颗颤颤欲坠的处子心,侯爱凤如喝醉了酒,两泛起的红潮像一片晚霞般的迷人,她害羞的坐正身子,她风情万种的凝注着邵真,她欲语还休……

逐去了那股心猿意马,复又升起一股茫然,邵真说不出此刻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疑惑、傍徨、不安和些许的惭惶;他总觉得这是不该发生的事情,不该的!

静默的,只有时间在流…

微挪移了一下身子,侯爱凤显然感到有些惶惑,她不明白邵真为什么不说话?

她一直认为他会对自己有所示意的;美眸流盼,侯爱凤低着嗓子,但藏不住那满腔的情意幽幽说道:“知哥,你怎不说话?”

唇角泛起一丝微笑,邵真笑得并不很自然,那丝微笑,含有牵强,苦涩和无奈……

此际,忽地门被打了开来,走进一名婢女。

侯爱凤连忙红着脸站起来。

那名婢女似不在意两人连床并坐,她走至侯爱凤前一

弯身,道:“姑娘,我家主母说你的伤势已痊愈,你和吴少

侠可以离去了。”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递至侯爱凤面前,道:“这是药粉,明晨饭前和温水服下,便可痊愈。”

侯爱凤言谢接过,纳入怀中,讶道:“我们可以走了?”

“是的。”婢女漠然的点了一下头,又补充了一句道:

“现在。”

那股子语意隐隐含有“下逐客令”之意,邵真怔了一怔,下床打揖道:“请问姑娘……

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婢女从怀中取出一纸笺,递给侯

爱凤道:“这是药费,诊金和膳宿费,请你们付款。”

侯爱凤也满腹疑惑,她向纸笺抛了一眼,计开九两七

钱,连忙从怀中取出一绽银子递给婢女。

“这是十两银,找你三钱。”婢女把银子收取,边说着

拿出一块碎银递给侯爱凤。

邵真忙道:“姑娘,我们是否能见大夫?我们还没当面谢她呢。”

摇了一下头,婢女冷然道:“不必了,我家主母已出诊去了。”

话落,已有一名家仆拿斗笠走进来,他把斗笠交给邵真,冷声道:“两位随在下来。”

邵真简真莫名其妙,他道:“我们不能再呆些时候吗?”

那婢女已先离去,家仆恶狠狠的瞪了邵真一眼,道:“咱这不是客栈!”

说着,哼了一声,转头便跨出门外。

家仆见两人不动,转身粗鲁的道:“两位不须要我背吧?”

一股愤怒涌上心头,邵真那堪受此羞愤?

愤愤的戴上斗笠;侯爱凤更是怒形于色,牵着邵真的手,哼了一声,便随着家仆走去……

走出金安药铺,家仆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扇,把邵真和侯爱凤摒弃在门外……

此际已是向晚,秋日的夕阳降得很快,天际一片灰蒙蒙的,是一个没有斜阳的阴霾黄昏。

侯爱凤环目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深深吸了一口冷沁的空气,有恍如隔世之感。

她紧牵着邵真的手,仰脸问道:“知哥,咱们现在到哪儿去?”

耸丁耸肩,邵真苦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被那名仆人的奚落,抑或自怜飘浮不定的身世。

他淡淡的道:“走吧,一定有属于我们的地方。”

侯爱凤望着前方,兴奋的道:“呀,知哥,前头就是集镇,咱去吧?”

邵真点着道:“那自然是了!”

侯爱凤转首对金安药铺作深深的一瞥,显然她是对那曾经把她自鬼门关拉回来的地方有所依恋,她又深深看了一眼,这才握着邵真的手缓缓走去……

当他俩进镇找家客栈,食膳沐浴一切就绪之时,已是黑夜了。

有了那次客栈中和“阴阳使者”的厮杀教训,为免麻烦,邵真和侯爱凤一直没有到厅上露面,邵真要了两个相连的房间,侯爱凤洗浴之后,便到邵真房里。

邵真已托店小二卖了一袭蓝色的长袍,他换去了那袭陈旧劲装,而且加上他洗去了一天来的奔波风尘,看上去他好似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样落魄,潦倒的穷措大,而是风度翩翩,英气凌人的美少年。

侯爱凤依然是那身绿色劲装,事实上那套衣服还是大夫给她换的,她不知道那是否包括在九两七分银里?

反正她觉得很合适,而且也很满意就是了。

此刻的侯爱凤看起来很美——她重梳了发辫,更刻意装扮了她的美貌。

床是依着壁的,邵真就坐在床上背靠着壁,把被盖着腿。

侯爱凤坐在床沿上,她把上半身斜倚床头,环抱着两手。

这副图画很美,也很撩人,透着一股轻松,悠闲和爽适。

邵真含着一丝潇洒的微笑,用着低沉的嗓音,向侯爱凤述说她昏迷以后的事情,自然,他把自己垦求中年妇人求医隐瞒了下来。他认为那没有说的必要。

侯爱凤始终静静的聆听。

她妩媚的脸蛋漾着一片光采,彷佛是没受过伤的人,一片容光焕发;她那对充满盈盈秋水的美眸,片刻没有离开它的焦点——邵真的脸,那张很帅的脸。

当邵真大略的把经过讲完之后,侯爱凤沉寂了一下,灼灼的盯着邵真道:“知哥,你遗忘了一小段。”

微一愣,邵真微笑道:“有吗?大概是不重要的吧?”

“不!很重要。”侯爱凤的口气很重,不,是很火烈。

大惑不解,邵真道:“怪了,你一直昏迷,怎会知道有遗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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