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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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就不说,老夫也不稀罕!”揉了一下鼻头子,“酒痴”哼声道。
邵真便又提出方才的问话:“您老知道‘闪箭魂铃’这个人吧?”
微一沉思,“酒痴”翻了翻眼皮道:“这人老夫没见过,不过并不陌生,概括一句,这人非等闲之辈,在江湖上是掷地叮当的人物,他是湖南‘金鹰堂’的主要人物……”
邵真截口问道:“‘金鹰堂’是怎么的一个东西?”
哦一声,“酒痴”道:“说起‘金鹰堂’话就长了,这势必说到武林全盘的事!”
邵真道:“您老是说‘金鹰堂’这帮派在武林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么?”
龇了一下牙,“酒痴”沉下了声音道:“何止是举足轻重而已,它几乎是要主宰了整个武林的命运哪!”
心中一惊,邵真为了要报侯大再之仇,势必与“金鹰堂”要有一番周折的,他不免急欲知道“金鹰堂”的来龙去肌,他倾前身子,低声道:“您老愿意为小子说明吗?”
“当然了,老夫喝了你小子的酒,受了你小子的贿赂,所谓吃人东西嘴儿软,老夫怎能不说?”
做着古怪而有趣的鬼脸,“酒痴”瞪着他笑道:“只是……"
说了声,便停住不语,
被他这怪样儿引得心中好笑,邵真道:“只是什么?”
两眼向上一翻,“酒痴”道:“欲细说武林中事,岂是区区一两语?只恐怕语未完酒已尽哟,这将打断老夫的兴头,多扫兴哪!”
这话引得邵真和小琴噗哧而笑,邵真连忙道:“您老请放一百万个心,绝不耽误您喝酒。”
“好,凭你小子这句话!”
端起酒杯一仰而干,“酒痴”这才慢条斯理道:“纵观目前的武林大势,可分为几个方面来讲……”
正说着,忽地闪进一条人影来,同时传来一阵骂声:“老不死的,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抬头一看,“酒痴”哇了一声,猛地一弹身子,破窗而出,口中哇哇叫道:“天哪!母老虎来了哟!”
话声中,整个身形已消失于窗外……
那来人也尾随跟上,一边叫道:“老头子,你插翅也难飞,上天下地老娘也要把你抓回来!”
不过一刹那的一刹那,两人都看不见了,只留下发着呆,仍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的邵真和小琴……
这发生的过程,来的是如此突然,去的又是如此的促然,不过是在弹指间,邵真和小琴甚至连那来的人样子都没看清,只知是个手持拐杖的老姬罢了……
甩甩头,眨眨眼,邵真耸耸双肩,摊了一下手道:“怪人怪事。”
转了转乌溜溜的眸珠子,小琴说得更绝,她道:“也好,否则酒钱不知还要付多少呢。”
说罢,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这时,楼上似乎已清理完毕,伙计们正抬着柏毓彪的尸体下楼来……
“琴姑娘,咱们走吧。”
掏出一锭银子摆在桌上,邵真说了一声,便与小琴离开酒楼……
第二十八章
冬天的晚上暗得很早也快,不过一下子,大地便沦于一片黑暗中。
幸好这只是一下子罢了,一句下弦月露出了云端,月光清皎,如水银泻地般的,尤其道路上的积雪和四处的山峦,山腰乃至于山谷的片片铺雪与银练月光回映成了一大片的淡淡清光,放眼望去,朦胧晃漾,有若置身于虚无缥渺间,让人有一股我欲乘“虚”归去之感……
也幸好有这些朦朦月光和淡淡雪光,给予这周遭光明,否则邵真和小琴真要寸步难行了,可是紧接着,一阵阵山风却开始迎面刮来!
那风,刮起了地上的雪花,吹落了树上的雪片,顿见满天的雪花儿随着呼啸如狼嚎般的风声在空中打转、飞舞和扬蹿。
邵真只觉这阵子的山风刮得很不是时候,令人憎厌,咒恨,崎岖不平的道路本来就非常的不好走了,何况再加上这阵要命的冷风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尤其是那漫天乱飞的雪片,就是能睁得开眼,也未必能看得见路来走,更要命的是,这阵风不仅强,而且冷——冷得像冰刀子似的刮人皮痛。
幸好邵真与小琴都是有武功之人,且衣服也穿得不单薄,饶是如此,他俩仍觉得背脊间偶尔会有一阵子的隐隐冷意传上来,令他们打颤……
人儿是挺得住寒,马儿可就不同了,它一不懂武,二不穿衣,如此冰寒酷冷之天,要他们再继续支持下去,似是一件残酷和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见那两匹马经过了一整天的奔波,跋涉和翻越,而且又误了它们进食的时候,它们低垂着头,四足有气无力的在“拖”着,口中不时传出嘶嘶哀鸣,股股熟气不时自它们的鼻孔中冒出,但马上被那冰风寒霜冻为乌有了,它们只是在支持着,挣扎着……
扯紧了一下领口,把手迹在眉睫上,邵真转过头望向旁边的小琴——
但只见她把风帽拉得低低的,几乎要遮去了她的柳叶蛾眉,另外她把两只手都藏在披风里,一手持缰,一手顶住披风捂着小嘴和瑶鼻,乍看下去,就像个蒙面人似的,只露出两只眸子。
邵真看得心头一阵好笑,也一阵爱怜。
她觉得自己都要有挺不住的感觉。
她是个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像一朵生长在温室中的小花,不曾受过风吹雨打,又怎堪受如此之冰雪寒霜的摧击?
看着,看着,邵真忍不住开口问道:“琴姑娘,你受得住么?”
小琴回过头来朝他点了点头。
哈了一口气,邵真又道:“咱们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说着,邵真凝眸远眺,似想发现可栖身的地方,但四周看来看去,只是一些荒山岩石和危岩枯林……
邵真自是一阵懊丧,但却故作乐观道:“还好,幸亏没下雪,要不然就成了暴风雪,就不妙矣,琴姑娘你说是吗?”
说这句话,无非在安慰她吧。
拿开捂着嘴儿的手,那张原本是红艳艳的嘴唇已惨白了,小琴打了个冷颤道:“勿需要暴风雪,单这阵子风就够我们不妙的了!”
说的也是实话,风再不停的话,他们可能就要冻死、饿死、累死!
心头开始沉重,邵真凝肃着脸,他发现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问题了,他咳了咳,正想开口——
“哟!”
忽地小琴叫了一声,连人带骑向前倾了下去!
幸好小琴反应得快,连忙拔身射起,才免倾跌于地。
邵真见状也飘身而下,扶住她的香肩,关切问道:“琴姑娘,没怎样吧!”
娇盈一笑,小琴摇首道:“没啥,我不是好端端的么?”
说着,移步走向马儿身旁,细瞧之下马儿也没怎样,端然无恙的,小琴撩眸瞥向邵真道:“也许绊着了什么吧,要不然是疲乏得要支持不住啦?”
挽住两头马的援索,邵真道:“看来只好徒步走了。”
压了压风帽,小琴眯着眼睫,耸了耸肩,莫可奈何的道:“也只有如此了!”
拉着马走近她身边,邵真关切的道:“再忍耐一会,说不定前头就有遮身的地方。”
小琴浮着浅笑,朝他点了点头……
两人低着头默默的走了一阵子,风愈来愈猛烈,刮得震天价响,天上的月儿也不知什么时候隐入了云端,大地又回复了一片黑暗,这真叫他们寸步难行了!
似乎是熬不住了,小琴挨近邵真小声道:“吴兄,我有点冷……”
“忍耐些。”
邵真回头朝她温柔的说着,他把两条缰绳都握在右手,然后腾出左手握住小琴有点儿发冷的纤纤玉手。
他这样一可借此挽扶她,二可借此运功与她暖暖身子。
被他这一握,小琴的娇躯轻轻的颤栗了一下,脸蛋儿倏地泛红,幸好天暗风大,邵真也没注意到,小琴只觉他的手掌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柔灾时,隐隐传来一股热流,使她感到一阵阵暖意,不自觉得也紧紧握住他的手,心头泛起了一股甜蜜蜜的感觉……
如此艰辛万难的走了一阵子,邵真只觉得真要走不下去了,心头正在暗暗叫苦,又幸好云上月儿及时露出来,给予了他们照明……
邵真不禁暗暗窃喜,可是当他勉强看周遭时,却是啊了一声,大吃一惊!
正闷着气的小琴闻声抬头一瞧,整个人也呆住了!
原来离眼前五尺不到的地方,正横着一条断崖!
他们走到崖边往下一瞧,只见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心中连叫好险,要不是月儿再出云来,说不定他们闷着头走,就要问到崖底里去了。
邵真面色凝重的道:“糟糕,我们迷路了。”
小琴默默不言,显然她也心头沉重,忽然,她面露喜色,伸手往左指道:“吴兄,瞧!那儿有丝灯光传来!”
邵真闻言转首望去——
果是不错,左侧传来一丝闪烁不定的灯光来!
心头大喜,邵真道:“那一定有住户人家,咱去避避风!”
于是两人转身向后走,摸索了一阵子,终于摸出一条小径来,便循着这条小径走去……
这条小径宽有二尺多,路面非常平坦,只是盖上了一层雪,看不见路面,邵真怀疑这条小径有加过工,这证明住有大户人家,心中窃喜非常……
走了一阵子,那一丝豆大灯光依然模糊遥远,显然还远得很,这时平坦的小径忽转成一阶一阶的石级了,似乎那住户人家是在山头上……
刚踏上石阶,小琴突然低声叫道:“嗅,吴兄,瞧,那儿有块石碑!”
邵真连忙转首望去,只见右侧方正竖着一块与人同高的大石碑,那块大石碑呈长条形,似乎是刻得有字,但因被一层雪盖住了,看不太清楚,邵真把马缰交给小琴,走近前去用手抹去那层雪花,他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正中央是“佛法无边’四个斗大的正楷字,另外左下角也有一行小字体:“万重山万重寺”。
这几个字都是刻勒的,然后再用朱砂填上去,但似乎是终于经过的年代已久,那些字体大部分都已剥落模湖。
邵真接回缰索,道:“看这样子,山顶上有座古寺。”
小琴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太好了,咱快走吧!”
邵真忽道:“等等!”
抬眼望他,小琴问道:“怎么啦?”
邵真望着她,说道:“照这灯光看来,不知道还有多远,而且又是往上爬,还没到那,可能就要累倒了。不如把坐骑先搁在这儿,我们上去之后,我再把坐骑牵上去。”
邵真这般做,无非是顾虑到小琴,怕她支持不住,不如先带她到寺庙里去安歇……
小琴自己也明白邵真这番心意,芳心里头三分感激,七分甜蜜……
把两匹马安置在一株叶子都落光的树下,邵真和小琴便展开身形激射而上!
小琴的轻功显然是差了邵真一大截,总落在邵真之后,于是邵真便又拉住小琴的柔荑,助她一臂之力,使得小琴省了不少力气……
但只见两条身影快若激星,大鹏般的疾蹿而上,一闪即逝……
这山好高,两人奔驰了一阵子,越了至少好几千级的石阶了,方见那盏灯光逐渐前来,看清,这条石阶急儿直,忽儿斜,一忽儿又成了盘蛇环状,婉蜒迤逦,洋洋洒洒,邵真和小琴只觉未见万重山,倒先见“万重阶”了。
再过一阵子,几要流汗了,他们这才跑完了这条漫长如蛇的石阶……
刚一停住身形,但只见一座庞然大寺耸立于前!
其实说大也不怎么大,只是说在深山里有这么一座不算小的寺院,在感觉上就大了不少。
邵真猜测得不错,果然是座古寺,这寺看来失修已久,似乎平日也没什么香客来,叫人有股荒凉的感觉……
此刻这座古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