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一生-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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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攀爬,十年奋斗,精明的白玲不曾下错注,这次谁输谁赢?
。。。。。。。。。。。。。。。。。。
肖冰生死未卜,用三棱军刺刺杀肖冰的汉子来自西北,欧阳思青和杨采薇分别动用各种隐晦渠道,顺藤摸瓜,矛头直指西北王朝阳,秦朝歌承受来至四面八方的压力,杨采薇打电话质问竟然抬出整个杨家的名头,善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杨丫头拉开架势要火拼,秦朝歌多少有点犯怵。
蒙在鼓里的俊子若是知晓结拜兄弟趟在解放军总院的病床上,只剩下一口气,会怎么样?兰州市区紧临黄河河道修建的生态公园里,河边静坐钓黄河鲤鱼的秦朝歌三分无奈七分愤怒,暗骂豢养七八年的走狗不明事理,目光短浅。
该收手该退让的时候不懂收手退让,那便是不懂驾驭自己的野心,其实王朝阳的阳奉阴违,最让秦朝歌无法接受,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弃子,一条不听话的走狗,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鱼竿末端的风铃颤动,有鱼上钩,秦朝歌收杆,水花飞溅,他凝视被鱼线带出水面的黄河鲤鱼,绽放一抹阴冷刻薄的笑意,自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王朝阳呀王朝阳。。。你太令人失望,我谋划未来二十年的利益,你却只盯着眼前得失,争一时长短。”
第2卷 第311章 生死,绝境(四)
美国马里兰州,巴尔地摩市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北美乃至全球最好的医院,掌握这个世界最尖端的医疗科技,培养出诺贝尔医学生理学奖得主,饱受病魔摧残的张倩由北京到纽约,再到巴尔地摩,转辗万里脆弱的生命才得以延续,风和日丽大西洋沿岸的重要海港城市美奂美轮。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红色主体大楼后是绿草丛生的花园,这里闻不到一丝刺鼻的消毒药味,淡淡清香沁人心扉,许多病人在护士亲人的陪伴下散心、漫步,谈笑风生,一位黑头发黄皮肤明显是亚洲人种的中年妇女推着轮椅,坐轮椅的女孩头戴风色鸭舌帽,穿一身宽松洁白的“病号服”。
失去了乌黑亮丽的长发,她憔悴面庞绽放的笑容仍灿烂如花,洋溢无比的自信,笑着面对现实。
正是张倩,经过四十天化疗,数次大小手术,对于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而言骨髓移植治疗白血病落后于这个时代,胚胎干细胞的培植移植才是治病的根本,一系列治疗措施花掉的医药费堪称“巨款”,升斗小民中一两次五百万大奖都难以承受。
张倩活了下来,是因为有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为她打气,花了这么多钱,她一命呜呼,怎能对得起那个曾被她抛弃的男人,光凭意志想战神病魔,近乎天方夜谭,但丧失活下去的信心,肯定被病魔折腾到死,抱有信心,或许出现奇迹。
张倩应正了这点,也算创造了一个奇迹。
“妈,肖冰最近怎么没打电话?”张倩随口一问,王爱萍支支吾吾好一会儿说自己不清楚原因,仿佛编织拙劣谎言的孩子,焦躁不安,张倩没回头看母亲破绽百出的表情,轻轻一笑,道:“妈,咱们家欠肖冰太多,我欠肖冰太多,这辈子咱不还他了,下辈子咱们一家三口给他做牛做马,行吗?”
“行。。。。”王爱萍语调绵长透着浓浓爱意,笑了,眼窝却满含泪水,情难自已地抚摸女儿的脸,八百多万的医药费怎么还?受苦受难的女儿总是宽慰大人内疚而沉重的心,把所有情感压力藏在心底,王爱萍看着难过。
“出国前肖冰背着我在老城那条街走了一圈,感觉可好了,小时候一到下雨天他就背我,真怀念那段日子,等我身子没事儿,一定背着他走一圈。”张倩清浅笑道,回忆天真烂漫的岁月,苍白面庞浮现一丝红晕。
“恩。。。。”王爱萍用力点点头,抹了下眼角,如果女儿知道肖冰生命垂危会怎样,她不敢想。
女儿在感情方面伤痕累累,吃足了苦头,伤透了心,王爱萍深深自责,甚至视自己为拖累女儿的罪魁祸首,做了半辈子市井小民的王爱萍没有大智慧大眼光,更非伯乐能一眼发觉茫茫人海中的“千里马”,确实容易受某些人金玉其外的蒙骗,忽略是否败絮其中,女儿下决心放弃肖冰,一心想和高家结亲的王爱萍功不可没。
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幡然醒悟,悔恨交加,女儿没恨王爱萍,肖冰也没恨王爱萍,王爱萍恨自己的无知和势利,一连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变故因肖冰的热心帮忙而终止,王爱萍愧疚的无地自容。
“妈。。。。你怎么哭了?”
张倩不经意回头看到母亲泪流面目,一愣,抬手要给母亲擦泪,王爱萍摇头,握住女儿的手,挤出笑容道:“妈是高兴你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你好了。。。。我和你爸就不用提心吊胆,小冰那孩子也不用再破费钱了。”
张倩抿嘴点头,凝望草坪上嬉戏的孩子,这辈子欠肖冰太多,自己又该怎么回报。
历时五十天的治疗期结束,张倩可以出院,但必须在美国呆一年,每个月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做一次复检,离开医院无异于脱离牢笼,张家三口都高兴,人常说美国是富人的天堂,是穷人地狱,张家三口是正儿八经的穷人,却感受到“天堂”的魅力所在,华盛顿的文化底蕴,纽约的繁华,拉斯维加斯的奢靡。
美国人绝对想不到有翻译特护陪同的一家三口是中国的草根阶层,就如北京人很难想象土里土气的河西煤老板能一口叫价五亿人民币买下三环内的写字楼,欧美老外除了铭记红色中国暴发户的粗鄙陋习,还记得他们一掷千金的豪爽,导致推销纪念品的商贩常常围向张家人。
张倩的英语很棒,到美国两个月,口语更趋于标准圆润,多数八零后这代人被那些整天灌输语法知识的英语老师摧残好些年,口语糟糕的一塌糊涂,张倩研一差点过了注重应用能力的“雅思考试”,其中14分钟的口语考试无可挑剔,大鼻子考官连连竖起大拇指,所以上世纪七十年代只仅在中学学过俄语的张胜利夫妇陪女儿走在异国他乡,并没那种言语不通的恐慌感,再说还有翻译和懂英语的特护随行。
将近一个月没肖冰的电话,张倩每次询问父母和随行人员,都说不清楚,聪明的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最了解肖冰的人不是秀儿,不是欧阳思青,而是她,毕竟两人青梅竹马,穿开裆裤那会儿手拉手过家家,重情重义的男人怎会忽略在异国他乡接受治疗的她呢?
事出无常必为妖!
华盛顿市中心,一行人随熙熙攘攘的游人,穿行在国会大厦、林肯纪念堂的轴线上,为纪念美国第一人总统乔治华盛顿所建的大理石方尖碑没能吸引心事重重的张倩,她心中似乎有个阴影,有个难解的结扣。
她回头对父母道:“我要回国。”
张倩要回国,张胜利夫妇以及随行人员百般劝说,最终徒劳无功,而且张倩从父母拙劣的搪塞言语中察觉难以言喻的伤感,更坚定了她回国看一看的决心,张胜利夫妇拗不过女儿,第二天三口人乘飞机回国。
肖冰确实不曾忘记早已是“过去时”的初恋女友张倩,深度昏迷二十九天,戴着呼吸器的刚强男人不声不响醒了,平静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意识到身在病房,但没意识到自己昏迷二十九天,四下打量一番,寻找电话,想给几个女人打电话报平安,省的她们担心。
伤势危重仍然惦记女人,若被几个女人知晓肖冰的心思,又得哭个稀里哗啦,感动的要死要活。
第2卷 第312章 背你一次,还一世的债(上)
二十九个日夜,秀儿、欧阳思青轮流陪床,两个女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也没产生争风吃醋的隔阂,因自卑发誓做肖冰一辈子情人的欧阳思青早摆正心态,感情方面,欧阳思青真没多大野心,自然不会刁难淳朴的秀儿。
虽说大山里走出的秀儿思想保守,是一夫一妻制度的忠实拥护者,但并非不明事理的泼辣女人,那个曾折磨她几个月的心结解开后,抱着一种顺其自然的恬淡心态,兴许爱到深处也就学会了包容,山里姑娘能做到这点,难能可贵。
肖冰苏醒那晚,欧阳思青守在301医院的特护病房内,杨家老爷子的专用病房当然不一般,是隔音效果很好的大套间,戎马一生,为共和国流血流汗的功勋元老有资格享受这特殊待遇,301的医生护士很少非议。
一直在京郊西山疗养的杨家老太爷身边有医疗小组,很少用301医院的专用病房,正好便宜了肖冰,享受了领导人的待遇,由于病房是套间,肖冰醒了很久,外间床上和衣而卧的欧阳思青才察觉,爱肖冰至真至深的女强人扑倒病床边,喜极而泣。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两人找到了北宋大词人柳永《雨霖铃》中的凄美意境,肖冰到底是心肠硬的爷们,硬是压下哭诉相思之苦的冲动劲儿,紧紧握着欧阳思青稍显冰凉的柔荑,温柔凝视无可挑剔却凄楚无比的绝美面庞,沙哑的嗓子艰难呼唤一声“思青”,遭受悲惨际遇的坚强女人哭的更厉害。
“思青。。。别哭。。。。你男人还活着,乖。。。哭的眼睛肿了,不漂亮了。”肖冰安慰道,原本欠缺哄女人开心的技巧,再面对一张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娇媚面庞,手足无措,心酸难耐,分别五个多月,哪能不想她,也时时惦记她白嫩完美的身子,正常男人再正常不过的心思,无可厚非。
不过,肖冰握着又滑又软的女人手,心态甚为平和,这么凄美伤感的一刻,念念不忘大尤物床上风情,那他与重性轻情意的急色牲口有啥区别,实际上每次脱离濒临死亡的绝境,他都如出一辙的淡定自若,最多感概一下,活着真好。
“肖冰,你个混蛋,你死了我怎么办,你死了我再漂亮又给谁看?”欧阳思青嗔怪道,眼神幽怨,哽咽几声又道:“老公。。。。。你真敢丢下我不管,我就一刀一刀划破自己的脸,让自己变成丑八怪。”
肖冰头皮发麻,心里却感动不已,干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声音沙哑道:“思青。。。别吓唬我。”
“亲亲老公,我是认真的,香格里拉酒店把身子交给你那一晚,我活着就是为了你。”欧阳思青欠身,吻了肖冰额头,然后两个胳膊肘压着床沿,双手托着妖冶无方的鹅蛋脸,任由泪珠顺指尖滚落,深情凝望肖冰。
直到哭累了看累了,欧阳思青才伏在床边沉沉睡去,仍梦呓般呢喃着爱人的名字,肖冰摘掉呼吸器,温柔抚摸湿湿的面庞,想挣扎着坐起,肩背稍稍挪动,痛彻骨髓,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叹息一声,深情凝视甘愿当他情人的美艳尤物,轻声道:“思青,以后你男人再不会让你伤心,不会再让秀儿伤心。”
肖冰一双黑眸满是痛惜疼爱。
第二天一大早,秀儿走进病房看到欧阳思青伏在床沿睡着,不禁一愣,既而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肖冰正望她,失去往昔飞扬神采的幽深眸子蕴含无限柔情,她顿时悲喜交加不知所措的呆滞,二十九个日夜提心吊胆,巴望哥快点醒来,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这一刻当真来临,她无言以对。
激动。。。。。。高兴。。。。。。心疼种种情感涌入心扉,秀儿流着泪笑了,第一次带弟弟宁木狼进入大兴安岭腹地,看着被野猪拱翻头破血流的弟弟昏厥几秒又摇摇晃晃坚强站起,宁秀儿便是如此流泪发笑,情深意切。
“哥。。。。醒了,饿不?”秀儿快步走到床边,怕惊醒“梦周公”的欧阳思青,问话的语调格外的轻,格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