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印佛大师皱起眉:“你敢违抗方丈的法旨?”
“边关将帅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佛门亦是如此。”空然大师如说警语,一字一吐。
“你好大的胆。”印佛大师动容道。
空然大师对四位护法一领嘴:“进广贤庄!”
“是!”悟空、悟净、悟性、悟员四位护法一齐应声,催马向前。
“大胆!”印禅大师一声厉喝,回马与印佛大师并脑而立,阻住去路。
一时,双方凝立,相峙在道路中央。
少林弟子围聚一团,窃窃私议,却不知应该帮谁。
定然大师拨马到印禅、印佛大师马旁:“二位大师,广贤庄眼下的情况是方丈所未料及的,是否可以暂且权变一下,以免……”
印佛大师解开袈裟,露出里面穿的一件金佛尊袈裟,喝道:“方丈袈裟在此!谁敢违命?”
法然方丈将主寺的袈裟赐给了印佛大师,印佛大师在外便可行使主寺的权力。
见到金佛尊袈裟,如同见到方丈本人!
四大护法立即低首,勒马后退:“遵方丈法旨!”
少林众弟子立即停止了议论,应声高呼:“遵方丈法旨!”
空然大师在马背上也低头垂手道:“遵方丈法旨!”然后,猛一扬手,拨转马头,喝道:“上路!”
空然大师一行六骑,顿时卷起一线尘烟,消逝在隘口外。
夜空,一片漆黑,没有月亮,连闪烁的星星也没有。
广贤在沉浸在夜色中,一片寂静。
庄内的人都睡了,连秋虫也在梦里。
但寂静中透出了紧张,紧张中包含着恐怖,恐怖中充满了罪恶。
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准备着明天的较量。
有人感到恐怖,因为倘若失败便意味着死亡。
有人感到兴奋,因为明天也许是个武林重新携手合作的日子。
有人决心为正义而战,不惜牺牲生命。
有人暗中筹划,如何将是非黑白,混淆颠倒。
这是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武林纠纷调解集会,无论是谁,包括看热闹的人,都感到无比的紧张。
调解成功,这将是武林大同的集会。
调解失败,则是武林腥风血雨的开始。
主宰这些微妙变化,千丝万缕所结,调解成败与否的关键人物是飞竹神魔杨玉。
现在,这个将决定许多人物命运的杨玉,却安详地睡了,在乐天行宫媚功的绮梦中邀游。
他不知道有人已将他生命的尽头勾在了明日,到时候,他心爱人抽中的利剑,将刺穿他的心脏!
沉重的夜色掩盖了一切,夜色下什么也看不清楚。
左庭院,大厢房。
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不透。
房内九支牛角蜡烛熊熊燃烧,光华四射。
十二张严肃阴沉的睑。
“……我要告诉诸位的就是这些。”于歧凤肃容道:“明日调解集会上,望诸位站在公正的立场替杨玉洗却冤情。”
天山华容长老道:“于大管家,杨玉果真是为治母亲之病人黄山寻药,偶遇肖蓝玉因习笛收其为徒的么?
“没错。此事在下敢以脑袋当保。”于歧凤字字掷地有声。
“嗯”华容长老点头道,“老朽曾在义庄见杨玉与吕安良交过手,他确实不会断魂谷门的武功,而且关于当年断魂谷的事,我看只怕也有冤情。”
叫花子狗不理花布巾老头,眯着一双醉迷迷的眼睛,摇着手中的酒葫芦道:“喂!华老头,敢情你还想替断魂谷的人申冤不成?”
“老朽不敢。”华容长老拈须道:“老朽只是在想,杨玉杀了五杀手、四大天狗后,江湖上传其为断魂谷传人,随后便发生这三桩血案嫁祸杨玉,这嫁祸之人是否是断魂谷的仇人?”
“此人是否想借杨玉引出失踪了多年的断魂谷令主白石玉?”智仁大师思路更深,出语惊人。
“白石玉?!”
全场似有一阵浪涛掠过。
武当石慧道长道:“贫道可不管那么多,只问一句话,杨玉真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
他当年与杨凌风的关系极好。
“凌在主当年肯收留吴玉华,就是因为吴玉华怀了杨凌风的孩子,当时她已有三个月身孕。这次凌任主临死前认杨玉为儿,传庄主之位给杨玉,就是为了不让杨玉受到百合神教和断魂谷人的伤害。”于歧凤细作解释。
“杨玉既然是南侠的儿子,我们就相信他。”石慧道长说。
“我们也是。”无影双侠吴傲君、丁冷雪应声道。
南侠杨凌风在江湖上是公认的匡扶正义的大侠,人人敬佩。
“明日只要于大管家将杨玉的真实身份告诉大家,事情就好办了一半。”定然大师喘了口气说道,日间他受的伤还未痊愈。
“请诸位放心。”于歧凤目中光亮灼灼,“在下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三桩血案发生时,杨玉不在现场,同时还可提出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三枚血案是谁干的。”
“谁干的?”飞虎膘局总镖头刘振飞问。
“百合神教教主和石啸天。”
“石啸天就是那个称为杨玉妻子的人?”
“是。”
“怎么能够让她……”
智仁大师道:“她就是乐天行宫的首领玄天娘娘,目前她已用媚功迷住了杨玉,我们切不可惊动她,待明日当众揭穿她的面貌后,就擒住她,再顺藤摸瓜找出那个罪魁祸首、神秘的教主。”
石慧道长问:“于大管家,你提供的证据是否确实,是不是能使到会的群雄都信服?”
花布巾手中的酒葫芦往桌上一礅:“狗不理找到的证据条条在理,谁敢不信服?”
叫花子花布巾虽说整日里抱着个酒葫芦酒醉熏熏,但人却精明得很,他未加入丐帮,但一句话就能调动丐帮所有的弟子,他是老叫花苏流星的唯一徒弟,就连丐帮帮主洪九公对他也敬畏三分。
花布巾说找到了在理的证据,当然谁都相信。
“既然是这样,贫道也没什么可说了,就照着这么办吧。”石慧道长道。
“诸位务必小心。”华容长老道:“明日一定要防止百合神教在集会上挑起武斗。”
总镖头刘振飞冷哼一声道:“如果百合神教胆敢在集会上动手,有九派十三帮、天山群豪和鹅风堡人联手,他们必定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刘总嫖头此话不错。”定然大师道:“我看百合神教决不敢在集会上动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好杨玉,在出证之前,杨玉决不能出什么意外。”
于歧凤接口道:“在下已请晋阳七子赵氏兄弟协助陈青云守护杨玉,谅不会有什么差错。”
石慧道长道:“还有云玄道长在暗中监护,应不会出事。”
“哈——欠!”花布巾打了个哈欠,抱起酒葫芦,“你们谈吧,老夫要去睡……睡了,失陪!”
“花老前辈,你歇哪儿?”于歧凤问,花布巾是刚刚进庄,尚未安排住宿房间。
花布巾双臂伸个懒腰:“今日空气闷得很,我就到庭院石板上敞开胸怀,好好地睡他一觉。”
庭院石板就在杨玉房间的窗下,花布巾要亲自为杨玉守夜监护!
有花布巾亲自出马,杨玉自是万无一失。
“谢花老前辈!”于歧凤急忙拱手致谢。
“屁话!谢?你有什么东西能谢花老前辈……”花布巾咯噜着,摇摇晃晃出了房门。
于歧凤转身拱手环场道:“今日至止,明日全仗诸位同心协力!”
“于大管家,不必客气!”众人拱手还礼,纷纷告退。
于歧凤离开大厢房,径直向面向庭院的厢房奔去。
一溜五间厢房,三大两小。
当中的两间小房中住着杨玉、石啸天。
贴着杨玉房间的大厢房住着陈青云和四个庄丁,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杨玉。
贴着石啸天房间的大厢房住着晋阳七子赵氏七兄弟,他们的任务是监视石啸天。
另一间大厢房,于歧凤带着八名在丁高手住着,职责是指挥、协调和接应。
于歧凤先到陈青云的房中。
这位忠心耿耿的鹅风堡在丁头领正端坐在木板壁前,一动也不动地从洞眼中监视着杨玉房中的动静。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杨玉在媚功中昏睡着。
于歧凤知道杨玉已中了石啸天媚功之迷,他之所以佯装不知,也不替杨玉解迷,是想将计就计,借杨玉反控石啸天,让石啸天落入他已布置好了的圈套。
于歧凤向陈青云做了个小心的手势,闪身来到晋阳七子的房中。
晋阳七子大哥赵浩然贴身到于歧凤身旁,悄声道;“那妖女已经睡了。”
“小心!那妖女跟着杨玉,一定有什么阴谋!”于歧凤提醒晋阳七子。
“知道。”
其实这个问题一直是这几天来,索绕在于歧凤心中的谜结。
石啸天用媚功迷住杨玉,自称是杨玉的妻子,无非是要伴随杨玉进入广贤庄,广贤庄并无人把守,入任参加集会的人也不受任何限制,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杨玉身边?
难道她真的会爱上杨玉?
百思不解,只得格外小心谨慎。
于歧凤回到自己厢房。
八名庄丁围着一口木箱坐定。
木箱里装着百合神教所作三桩血案的铁证:凶器、供词、证词、还有一个活口,百合神教的大总管常润香!
常润香是被花布巾今日傍晚“缉拿归案”的,在花布巾的五大毒刑中“千寻苦海,万劫轮回”的刑法下,他招供了石啸天率他们作案的经过并画了押,然后被云玄道长的“太乙饼”粘住天灵盖,装进了木箱。
有这样的铁证,还怕杨玉明日冤情不申?
木箱前端坐着断喉剑霍成安、神刀林凡、震天刀金自立、一刀斩冷如灰。他们四人将凌云花送到鹅风堡后,又赶来广贤庄欲助杨玉一臂之力,遇着于歧凤便被请来镇守这证物箱。
这是四个武艺高强,令人信得过的汉子。
于歧凤绕着木箱转了一圈,走到窗旁,透过帘缝注视着天空。
黝黑深沉的天空,给他一种不祥的预兆。
难道凌志宏的计划安排得不妥,哪里会出差错?
嗖!庭院中一条黑影一闪而逝。
喂喂喂!七条黑影闪过院评。
石啸天出动了!她想干什么?
晋阳七子在院坪后坡上,围成了一个圆圈。
石啸天站立在圆圈的中央。
“你们想干什么?”石啸天问。面巾遮住了她的睑,谁也看不到她的面孔,和面孔上的表情。
大哥赵浩然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来这儿干什么?”
“证实一下是否有人在暗中监视我。”她面巾里两眼熠熠发亮。
“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这妖女?”赵浩然冷哼道。
“信也罢,不信也罢,明日杨玉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上。”
“这话怎么说?”
石啸天声音一沉:“去请于大管家过来说话。”
赵浩然与众兄弟交换了一下眼色,抿嘴发出了两声短哨。
空中一道黑影,如俯冲扑食的苍鹰,落至坡坪。
“好身手!”石啸天发出一声带着明显恭维的赞扬声。
听到这赞扬声,于歧凤心中一荡,身子一连几晃,他急忙定住心神,稳住脚踉,沉下脸道:“石姑娘何必讥笑?在下这‘苍鹰摄食’的功夫,怎比得上石姑娘的移形幻影大法?”
石啸天心中猛然一阵抽搐:于歧凤怎知自己会移形幻影大法?难道他已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格格一笑:“于大管家认为我是八大神王的师妹么?”这是一句试探性的问话。
于歧凤面如冷铁:“石姑娘传讯叫我,不知有何话要说?”话锋转到正题。
“不知于大管家为何不相信我?”她目光如同炬电,投向于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