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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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娘不语。
检魂耐不住,问道:“什么喜酒?我师兄坠崖,师姐病重!你到底搞什么鬼?”
未等十九夫人语,红善就拉过他,道:“你闹够了没有?”
检魂冷哼。
十九夫人道:“红姑娘,这检门主看来也只有你能降得住啊!”
红善接道:“夫人,去大堂吧。”
十九夫人道:“不急,靳娘还没同意呢!慕容媳妇儿,也劝劝你大娘吧。”
爱巾听后,犹豫了一下,道:“大娘,静姐现在也需要休养,暂且留下来吧。”
在身边的人的劝求下,靳娘只有默允。
而十九夫人道:“现在没事了,红姑娘,举行婚礼吧。”
红善点了点头。
十九夫人又对众人道:“你们慢慢聊吧。”便与上官荆先去了。
红善则对爱巾道:“二姐,那我先去了。”
爱巾“嗯”声。
红善没有再去看连习。
而检魂却道:“善儿,到底是谁和谁成亲?”
红善懒得理会。
检魂只好跟着去了。
此时,靳娘对十五人道:“好好看着他。”刚刚说完,人就支持不住,半昏过去。
爱巾忙道:“快扶大娘进屋去!”
进了屋,爱巾立即倒了杯水,给靳娘。
慢慢恢复过来后,爱巾问道:“大娘,好些了吗?”
靳娘只道:“静儿怎么样了?”
爱巾回道:“还没醒。”
靳娘道:“扶我过去。”
子筋和慕容方巾扶起她,走到床沿。
靳娘坐下来,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
虽然都有些担心,但还是听她的,纷纷出去了。
出来后,爱巾关上门,就问子筋和慕容方巾:“你们有看见息魄吗?”
慕容方巾接道:“息大哥他没在山庄啊!”
爱巾惑然。
子筋问道:“二姐,怎么了?”
爱巾道:“没事。你们先去吧。”
慕容方巾“哦”声,拉起子筋到大堂去了。
而,在连习后边的石枣乞道:“二姐,我们也去吧。”
爱巾听道:“我放心不下大娘。”
石枣乞却道:“没事的,有他们在。”看向那十五个守着戈己的人。
爱筋巾不禁问道:“哎,小枣子,他们是什么组合啊?”
石枣乞笑着。
连习却点破了:“姐,你记得那本《络十五卷》吗?”
爱巾一听,明白了个大概。
石枣乞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连习笑了笑,却又突然道:“小枣子,你听说过----石术吗?”
石枣乞愣了愣,道:“没听过,是什么?”
连习却淡淡道:“我要清楚,就不问你了。”
石枣乞道:“那你是因为我姓石,才问?”
连习笑出了声:“对!”
石枣乞道:“日后我会帮你打听的!”
连习却敛住了笑容,道:“不,绝对不行!小枣子,你还是你,不要去多生枝节。”
石枣乞怔住道:“好吧,二姐,那我到外头去了。”
在小枣子去后,一脸迷惑的她道:“连儿,你……那样子,我有些心惊,尤其是你的叮咛。连儿,真的不不可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真的……不行?”
眉头深拢的他道:“姐,即便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因为……我也并不清楚它。如果这样的话,告诉姐就是让姐空担心啊!”
她道:“空担心总比无‘担心’好啊!”
他怔了,道:“姐,你变了。”
她道:“变得你……不喜欢了?”
他紧张起来:“不……不是,是更像一个……媳妇儿。”
她甜甜一笑,道:“好啦,又被你哄过了。”
他忽然,忽然轻轻搂住她,道:“姐,那就别再‘担心’了。”
她道:“可已经有了‘丹心’啊!”指孩子。
他却愣了好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也方才想起还有十几个人在他们前面,忙站开来。不过,他们好像都专注着垂着头的戈己,没顾及其它。
她示意他,一起走向了戈己。
走近来后,爱巾道:“姐夫。”
戈己微微侧头,却无语。
爱巾又道:“姐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
戈己开口了:“和你一样,在错乱的包办婚姻中沦陷了生命。不过,你比我好,终于得到了一份挚爱。”
爱巾沉默了。
连习接道:“姐夫,十九夫人是什么人?”
戈己道:“我也不知道。她的武功应该很高。”
连习道:“她为什么要给别人……包办婚姻?”
戈己说不出来。
爱巾接道:“我们去看看吧。”
连习点了点头,道:“姐夫,你进去去陪陪大娘吧。”
说完,两人去了大堂。
“请新郎新娘入堂!”红善喊道。
新娘的脸,我们无法看到。但新郎却让人震惊!
爱巾更是难以置信,不禁唤道:“略子!”
新郎正是元略。
元略闻声看过来,神色却是深邃。
爱巾不由想起了符贞的那句话----他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转念下去,也就没作声了。
但听检魂道:“嘿,阿奶抱孙子----老手啊!也不知这谁会在暗屋里穿针----难过哟!”
元略沉默。
红善早已瞪住检魂。
检魂却罢罢手,耸耸肩,挑挑眉头,狂笑起来!
这时,十九夫人道:“检门主,你和红姑娘还早呢,别做美梦了!”
检魂立时僵住。
红善不再看他,转向十九夫人,道:“夫人,开始吧。”
十九夫人点了点头。
红善便开始唤道:“一拜,天地!”
新娘犹豫着弯下身来。
而元略也缓缓而曲。
一拜后,红善接着道:“二拜,祖上!”
两人依旧朝天叩伏。
两拜一完,红善就伸手去扶新娘,并轻声道:“夫妻对拜。”
却在这一刻,天空,天空竟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白色满痕!
怎么会发生天裂之象呢,在这夕阳之中?
目睹的人,有不少开始交头接耳,皆说这婚事有违天常。
十九夫人怒声而起:“吵什么?闹什么?”
当她话一落,全场死静。
也怪,那白痕竟立即消失了。
十九夫人又对红善道:“继续吧。”
红善便又叫了一声:“夫妻——对拜!”
新娘新郎迟疑了片刻,便准备弯身……
然,有了来音:“等等!!!”
爱巾听得这是婆婆的声音。
只见艺娘款步走出人群来。
慕容方巾乐呵呵地叫道:“婆婆,婆婆!”
艺娘微笑了一下,就走近新娘新郎,看着十九夫人,看着。
爱巾不禁有些莫名。
连习也现出了疑思。
且听十九夫人道:“久闻艺手千心技,今儿能见到天下史肆的主人,真是小妇之幸!”
艺娘年近期颐,她如此自称还算有礼吧。
可是艺娘面色确极其严肃。听她道:“是谁允许你,替他们做主?”
十九夫人面色变了变,道:“我嫁的是公家的人,不知艺娘为何责怪小妇?”
艺娘面色已青,不语。
十九夫人道:“哦,您说的是今天的新郎啊!恕小妇多嘴,他好像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艺娘依旧不语。
十九夫人转道:“您是贵客,替艺娘看座!”
艺娘听后,开口了:“好,那我就回答你。”
转过身来,对众人道:“如果说,还有谁能做主,那……只剩下我这老太婆了。十九儿,你听着,你还活在这人世,我……很高兴。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没资格来主这场婚事!因为今天的新郎是我史肆的继任人,因为……公家……自公汗之父后的任何一代,都是我老太婆的枝枝叶叶!哪怕公家列祖列宗在世,这个理,这个事实,他们也没话可说!”
话一尽,震惊全场。
十九夫人回神道:“你……你……说……什么?”
艺娘看向她,道:“你——不是我女儿,你是谁?”
十九夫人哑口。
艺娘逼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假扮十九儿?难道你不知道……她在地下沉寂了数十年了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这位十九夫人跌坐在座,口里哈笑:“什么?什么?你老太婆……竟然……竟然是……老天真会弄人啊!真是……真是绝妙啊!”
见她这般,艺娘又道:“你是谁?你是谁?”
十九夫人痛苦道:“天哪,天哪!我还有一个……一个嫡嫡亲亲……健健康康……娘啊,这真是你的意思吗?”
艺娘也踉跄起来。
爱巾一见,连忙扶住。
艺娘缓过气来,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传来了谈名的声音:“他是——您的外孙,公伯单!”
这……天下至闻!
且看真真假假到底如何吧。
当谈名走入场中后,公伯单就在众目睽睽下,“出现”了。
这是一幕最精彩的变术!
一位中年妇人顷刻间化成了一个年逾半百的男人。他就是那位管庄候伯。
艺娘见道:“你不是伯儿?”
谈名接道:“婆婆,他的确是暗猴。”
艺娘欲问。候伯已道:“不错,我是他。”
这时,在他旁边的上官荆红眼相视,道:“你一直潜在我们身边?”
公伯单道:“对,真正的候伯早在啸儿出世前,就已被我囚禁。”
上官荆道:“你……练成了嬗变心法?”
公伯单道:“对,我练成了,所以永远无法恢复那个公伯单的面孔给你们看了。”
上官荆道:“你……到底想怎样?”
公伯单笑道:“我只想把你的女儿嫁出去。”
新娘真的是公蝉。此刻的她,依旧红巾盖头。
上官荆也笑了起来:“好啊,你嫁吧,我根本就没想生她下来!”
公伯单怔了,道:“你说什么?”
上官荆道:“都……怪他,当初为什么要阻止我打掉!为什么,二单?为什么……你……对他的女儿是一心呵护,可他呢?他对你呢?”
公蝉一把扯下了红巾,道:“娘,你说什么?”
上官荆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厌恨你了吧,因为你是他……的女儿!”跪坐在地,直流泪。
公蝉无措地杵在那里,完全痴呆起来。
一时间,又是死静。
好一会儿,公蝉才走近上官荆,伸手去扶,道:“娘,娘。”
上官荆却忿恨道:“你走开,走开!”声音已嘶。
公蝉已扶住,道:“娘,女儿知道了,女儿现在没有任何困惑了。自有记忆以来,女儿就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您亲生的。娘,您是女儿亲娘,不管您多么恨女儿,厌女儿,女儿依然,依然爱您。母亲是唯一的,不管是谁。娘。”
曾经的第二美人仿佛一下子老了,憔悴得让人心酸。
她恍恍惚惚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心的儿子……反倒不如……女儿好呢?为什么啊!”
语落,谈名接道:“夫人,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偏心,因为你的一时之错,却让你儿子这一生都不能自拔啊!”
上官荆不懂,道:“你说什么?”
谈名道:“在他心中,他最恨不忠贞的人。因为这一个念头,他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许许多多无辜的人。”
上官荆道:“你在说我……不知廉耻吗?”
谈名道:“我不知道夫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但正因为你儿子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所以他就被什么人给骗弄了。”
上官荆起身,朝向公伯单,道:“你对啸儿说了什么?”
公伯单道:“正如你自己所说。”
上官荆道:“公伯单,你摸着自己良心说一句,那到底是谁的错,你说!”
公伯单避开她目光道:“我不知道!”似也已心乱。
上官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