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续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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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浸得约莫半柱香时刻,六名少女便将胡斐拉了上来,先在澡池边用水洗去他身上泥浆,再将他身体放入飘满各类异卉花瓣的水池之中。那澡池深度,刚好够他身子倚坐在澡池中露出头来,鼻中所闻,皆是各式花香所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他一生当中,何曾享受过这种泡澡的乐趣,当即闭上眼睛来静心调息。
便在这时,就听得背后一阵沙沙声响传来,当即转头看去,却见六名少女迳自脱去身上麻料衣物,嘻嘻哈哈的抢着水瓢来将身上泥泞冲去,玉体玲珑,各有千秋,当场看得他傻了眼,不知她们用意何在?但见冲过水的少女便噗通一声跳入了澡池,哗的泼喇大响,跟着噗通噗通响了又响。转眼间,六名少女俱都和他一样光溜着身子泡在澡池里头,姿态曼妙,神色如常,想来她们一伙人便常如此共浴泡澡,习以为常,便似吃饭一般。
他见这六名少女都在十七八岁,笑靥如春,与男子共浴一池,落落大方,毫无羞涩之态,心中不禁感到万分羞愧:“我堂堂一个男子大汉,赤身露体下的那股从容无念,当场便输给了这些少女了。”当下释然笑道:“你们也来泡澡?”先前跟他说话的少女往他身边游近,失声笑道:“你这不是废话么?咱们身上都沾了药泥,若不来泡上这‘芙蓉销魂香’,我们几个先前所练的‘圣女素经’便要功亏一篑,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胡斐讶道:“原来这药泥竟会损伤各位功法,在下先前当真不知,实是罪过。不知各位姑娘如何称呼?”那名原先负责捣杵搅拌泥浆的少女媚笑着说道:“你要知道我们的名字作啥呀?”胡斐道:“各位如此恩惠于我,日后但能有所报答。”少女嗤声笑道:“还是留着以后罢。你还得再来浸过一次药泥呢。”
胡斐啊呀一声,惊道:“什么还得再浸上一回药泥?”那少女笑道:“瞧你这副惊骇样,其他男子可是极爱享受这种艳福哪,你却忒地不知好歹?是不是你嫌我们六个服侍得不好啊?”
胡斐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不明白的是,为何还要再浸一次药泥?”
他身旁那名少女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凭药王的那点本事,其实并未将你身上阴毒袪除,而是将之压制在经脉里头,日后若无药力长期服用,阴毒势必再起,届时可就无法可救了。我师父说,你这‘阴阳冥掌’实是难以治愈,只能将这两股气劲分隔存于丹田,除非世上有种内功心法能将阴阳融合,若是仅凭药物疗法,那也只能做到延续你两年之命而已。今日药泥里有我师父配的独门秘方,先将你身上未能袪除的阴毒逼入上丹,成为一种隐藏的真气,那便不会在经脉中乱闯乱撞;三日后,换过药泥配方,将阳毒锁在下丹,那便大功告成了。”
胡斐听得心中极是惆然,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既是只能延续两年之命,那又何必枉费各位多付辛劳?再说是人都难免一死,早点死或晚点死,现下看来,倒也没什么差别。”那少女想了想,说道:“你这话倒挺合我师父胃口的,若能蒙她老人家垂青,拜在她的门下,她心中喜了,说不定还能想出办法再来延续你的性命呢?”
胡斐苦笑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拜什么师?”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怎么称呼你师父做老人家,她很老了么?”少女笑道:“我师父五十几岁的人了,怎能不称她老人家?”胡斐奇道:“那么‘圣手药神’怎地如此年轻,看来三十都不到?”少女道:“我师父入门晚啊,三十二岁才进我师祖门来。”
胡斐哦了一声,他原以为‘圣手蚕王’和‘圣手药王’的年纪相差不多,哪知两人岁数竟是差了一截,跟着问道:“我先前是给‘圣手药王’治疗的,却怎地换成尊师来帮我疗伤了?”少女道:“神农帮那位文洛骚娘与我师父相熟,有她出面,我师父总不能铁下心肠不理,虽雅不欲接手药王的病人,但终究还是答允了。”
胡斐道:“文洛?是那位面貌艳丽,神农帮给称作文姨的美妇么,怎么你却称她做骚娘来了?”少女俏眉一扬,说道:“你别瞧她眉间英气勃发,颇有侠女剽悍味儿,那全是外表唬弄人来的,谁要当真,谁准倒楣。我跟你说呀,到了晚间,她那模样便都换了下来,既妖又邪,淫荡两字便似专门为她打造来的。称她骚娘,那还是看在咱们师父的面子上,算是极为客气的了。要我说,直接称她作邪欲浪女,我觉得那还比较合乎实情哩。”
她这串话儿一说,其他五名少女竟皆点头附和,咭咭咯咯的笑了起来。
胡斐脑中一阵空荡,想到了日前那叫文姨的美妇在大铁镬前所跳的艳舞,妖骚妩媚,艳波勾魂,若非亲眼见到,单凭在翠谷中那一面之缘,说什么也不愿相信,那隐藏在她眉间的英悍貌容,竟也是夜里荡漾销魂的骚貌。虽说他早已发现文姨瞧来的眼光中飘离不定,妩媚中带着丝丝邪气,然貌容之艳,姿态之美,实属人间绝色,更让他不敢直视,谓以亵渎佳人。只他心中虽有所感,但想到文姨毫无遮掩的来助他提升心火,自己在她不过是默默无闻的伤重青年男子,如此竭心尽力的来帮助于他,却是不求回报,这份莫大恩情,又岂能视作淫邪?
少女见他心神不定,对她先前话意似有所疑,便道:“我师父说,淫欲之别,在于放纵与合乎心性。若是练功求体,取阳以汇,心定而神合,‘圣女素经’必可一日千里;若是男欢女爱,节制欲为,那是常人所性,于功小益却不损,故称其小欲。然淫者必邪,恣意妄为,以欲为乐,来者不拒,体伤则必损其功,故称其大淫。”
胡斐闻言一惊,先前不知‘圣女素经’功法为何,这时听她说来,隐然便是武林中传说已久的‘御阴采阳大法’,此法乃邪教门人为求速进的内功心法,自来即为正道人士所不耻。岂知这圣毒门竟也有类似的邪异练功大法,名称虽是不同,然实质上却是红花莲藕,本是一家,莫怪不得这些少女们即使敞胸露臀示人,亦不觉有何不妥之处,想是她们各人所练‘圣女素经’已有小成,每人均视作男女躯体便是练功器具,自是见怪不怪的了。
他心中惊异,想到二妹程灵素亦是圣毒门人,然其并未带有丝毫邪气,虽是以毒为恃,但却秉守正道,从不伤及无辜,自不可能来练这门‘圣女素经’功法,然心中骇栗,不免担心,问道:“你们。。。。你们圣毒门,听说分成圣、毒二派,那么这门所谓圣女素经,是不是凡门中弟子均须非练不可?”
那少女讶道:“噫,你也知道咱们门中分成圣、毒二派?”胡斐道:“我是听神农帮里一位叫燕儿的小姑娘说的。”少女哦的一声,笑道:“原来是燕儿这小鬼头说的。我跟你说罢,咱们门中圣、毒所学不同,这门圣女素经,顾名思义,便知是我‘圣’字派的武功,否则便得叫做‘毒手素经’了。”胡斐啊的一声,点头称是。
少女又道:“我门渊源难以明说,但总的来说,圣字派乃以医道为主,武功为辅;毒字派则是以毒道为主,医道为辅,武功只是末节。因得如此,我圣字派武学向来高过毒字派同门,但论起使毒医药本事,那便远远不及毒派门人弟子了。”胡斐听得恍然大悟,才知何以程灵素与其同门武功均是平常,原因却是在此了。
就听那少女说道:“我师父说,毒派门人现今无一传承下来,便是不求武功之道,一味专研毒道医经,终究无法以武御敌,因而纵使身负厉害使毒妙法,最后还是只能带入黄泉,也使毒派一门就此绝迹。她老人家说,我门日后若要光大门楣,当得以武功为主,医道为辅,才能源远流长,开枝散叶,因此门人均须来练圣女素经。”
胡斐心道:“二妹习得‘毒手药王’的毕身本事,实属难得,若她武功练得高来,毒武相辅,当日两人便能于药王庙中脱困而出,也不至于落得程灵素最后牺牲性命而来救自己的憾事了。”这么一想,便觉这位‘圣手蚕王’见识非凡,医道再强,若无武功相护,门派势必衰微,纵有神医之名,但却后继无人,那也枉然。
他这时心念一动,问那少女道:“这么说来,那‘圣手药王’门人,岂不也来练这圣女素经了?”少女闻言笑道:“那你可错了。我太师祖‘圣毒大帝’何等厉害,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教给各个弟子们的武道、医道、毒道三门绝学,岂有重覆之理?跟你说,圣女素经就只我师父这门会得,圣手药王她师父‘圣手蛛王’这门却是另练‘圣盘玉经’功法,讲究视不觉、闻不觉、心不觉三觉大法,因而冷绝无常,满容冰霜之色。”
胡斐一听,心想怪不得那些白衣女子各个脸上寒冰带雪,那圣手药王更是脸如硬蜡,不带尘俗人味,却原来是练了‘圣盘玉经’功法所致,还以为她们天生便是这副冰冷面貌。当下他心中疑虑尽去,笑道:“难怪带我来的那两名白衣少女要我路上不可多嘴说话,说是庄里的规矩,现在想来,当是她们在练‘闻不觉’的心法了。”
少女哼了一声,说道:“她们两个是‘圣雪四钗’中的其中两个,眉上有痣的是三钗冰玉,嘴角外撇、神态高傲的则是四钗冰洁,她们四人尾名合起来便叫‘冰清玉洁’,听来便叫人欲呕,没的污了自己耳朵。”另一名少女笑的抚胸弯腰,接口说道:“就是说咧,咱们‘圣女素经’乃是阴阳同修,水火交融,自不来伤人。她们所练‘圣盘玉经’原本不须男子同练,偏这些人好强逞快,一味硬攻猛练,体内阴气难消,便来偷学咱们门中的功法心诀,还说是‘圣盘玉经’里的‘升阳袪阴’呢,真是笑掉咱们大牙了。”六名少女同声嗤笑不已。
胡斐却是愈听愈惊,原以为‘圣盘玉经’功法,较之‘圣女素经’要来的没有邪味,岂知两者乃半斤八两,彼此互相取笑不屑,其实邪味俱重,只是不明少女嘴中所说的伤人指的是什么,当即问道:“你们。。。。你们练功会伤到人么?”那少女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我们练的功法是男女同修,双方都有好处,怎会伤人?只有她们强练那‘圣盘玉经’功法,外阴易散,内阴难聚,便须注阳冲和,是以功力未到者,往往就要藉由阳气趋阴。”
胡斐哦了一声,似懂未明,问道:“那你刚刚怎么却说她们会来伤人?”那少女道:“款,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练的‘圣女素经’须得男女同修,如你这般未曾学过功法心诀的,却又如何与我们同练?她们‘圣盘玉经’功法中原不须男子同修,只这些人过于抢快猛进,造成阴质旺盛,那是单纯的阴阳调和即可,即便是如你这般没练过功法的人也行,于是她们便到山下抓了些男子回来,得以‘升阳袪阴’,然后再一刀将这些男子杀了。”
胡斐啊呀一声,惊道:“这。。。。这就杀了?”那少女哼道:“怎么不杀?你道‘圣雪四钗’的身子是给这些男子玩的么,一旦她们目的已达,岂能留得这些人的性命?告诉你罢,那些男子无一不是在兴头上给一刀划过脖颈死去的,脸上还留有淫意呢。你要不信,可以到后山‘仙乐谷’瞧瞧去,那也是她们四人给取的名字。”
胡斐只听的张口结舌,浑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邪恶的练功行法,一时间竟是难以回过神来。
那少女瞧他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