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续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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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隐身于密道弯角处探出头来朝前看去,不一会倏觉足下所踏之地微有震动,心知有异,随即听得一阵轻微声响传来,侧耳听去,竟是发自那块硕大崖壁处的底下,心中愕道:“莫非密道入口却是位在崖壁下方?”当下眼光便朝刚才三人所站位置瞧去,果见一大板块倏忽间向下沉去,随即闻得一阵女子叽喳话声传了上来。
胡斐心中恍有所悟,忖道:“原来刚才我所听闻到的阵阵嗡嗡声响,却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女子谈话之声,只密道回音甚重,所传极远,这时透过硬石崖壁间传来,便似飞虫蜂鸣嗡嗡声响无异,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板块下沉不久,即闻女子话声由原本沉闷转而嘹喨上来,片刻间愈来愈响,跟着便见底下洞内密道中鱼贯走出数名持剑白衣女子来,手中剑刃均已出鞘,几柄长剑的剑刃上尚可见到鲜血滴淌,兀自未干。
陆续登阶上来的四名少女,胡斐认得便是圣手药王门下的圣雪四钗,两年未见,四人脸上仍是罩着一层寒霜般的冰冷面容。那走在第三位眉上有痣的三钗冰玉话声不断,嘴里絮絮叼叼的不知在念着什么,话声透过密道石壁传来,嗡嗡震响,极难听得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便在这时,底下洞内遥遥传来一声惨呼,凄厉绝伦。
圣雪四钗霎那间均是脸容一变,身形一转,四人迅速朝着底下洞内密道奔了回去。
胡斐见机不可失,又深怕密道入口立即关闭,当下抱起两童毫不迟疑的一溜烟跟了下去。
底下甬道甚是狭窄,前行不远即见四条岔路分散开来,他竖耳倾听圣雪四钗奔步声迳朝右向甬道行去,当下将两童放回地上,拿出衣袋内丝绸密纸与瑶瑶对照一番,说道:“密道虚线从这里叉出四路,去向虽各自不同,但数里外又似均有暗道交会。依图上所绘来看,左向这条甬道尚可衔接其他密道而行,咱们不妨试试。”
双双见左边甬道昏暗阴沉,心中惧怕藏有妖怪鬼物,身体不自觉地朝胡斐靠来,颤声说道:“师父啊。。。。。。。。左边儿这条路没什么油灯照明,乌漆嬷黑的。。。。。。。。我们还是换条路来走罢?”胡斐笑道:“妖魔鬼怪最怕童子剑,你们把剑拿在手上,没有怪物敢靠近你们的。”两童一听,信以为真,伸手自背后抽出剑来,脸上一副戒备神色。
三人一路摸索行去,只见甬道两边尽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气味潮湿,黑暗中闻来更显幽深诡异。
这条甬道曲曲折折,忽高忽低,地下也崎岖不平,走了五十来丈,只觉甬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接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似乎便要深入地底。胡斐只觉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当下自腰际间拔出刀来,以刀作杖向前探路,再行不远,刀尖触到一道硬石,当即停下步来,取出随身火摺点亮照明。
黑暗中虽只火摺一团小火,却也照映得狭窄甬道内饶有明亮之感,只见前面是块凹凸不平的石壁,没一处缝隙。胡斐试着在凹凸处用力推击,石壁却是纹丝不动,拿起地图瞧去,虚线仍是一路绘去,不禁大感困惑。
正自茫然间,听得瑶瑶在身后说道:“师父,这里壁上有挂着火把呢。”胡斐转身瞧去,果然见到后方石壁上勾挂着一支竹篾编成的长条火把,上面一端扎着棉花,蘸着油,显然是预备着给人使用,足证这里确实另有甬道通路,当即趋前取手拿下,以火摺点燃,瞬间甬道内大绽光明,宛如白昼一般。
胡斐将火把交由瑶瑶拿在手上,转身提一口气,运劲双臂,在前面石壁上左边用力推揿,毫无动静,再在右边推捺,只觉石壁微晃,竟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自难仅凭人力移动开来。
瑶瑶见状,领着双双四下找寻开启大石门的隐藏机括,两人伸出小手在石壁上摸来按去,始终未曾发见有何异状,当下一路往后摸寻过去。未久便听得双双“啊”的一声,说道:“这里石壁底下有个小洞。”瑶瑶闻言,将手中火把移近过去,果见该处石壁下方露出一个蛇洞般大小的小洞来,惊道:“这是蛇洞么?小心有蛇。。。。。。。。”
双双本欲伸手去探,一听姊姊说这是蛇洞,吓得连忙缩手跳开,惊声颤道:“蛇。。。。。。。。。蛇跑出来了么?”
胡斐蹲身下来仔细瞧了瞧,见这小洞呈八角之形,说道:“双双别怕,你将剑慢慢伸刺进去看看。”双双听得一惊,道:“那。。。。洞里的蛇如果跑出来咬我,怎么办?”胡斐慰道:“蛇儿没练武功,你有呢。所以是蛇儿要怕你,怎么却是你怕起蛇儿来了?”双双听得师父这么说,胆气一提,手里小剑慢慢移向洞口,极小心的探入。
两童佩剑虽是胡斐特意为她们订制的小剑,但剑身长度倒也不短,进到一半之时,那剑刃前端便已触到硬物前进不得。双双见洞内没有可怕的蛇儿钻出来咬人,胆气更升,连刺数剑,听得铮铮声响传出,说道:“这里面好像是个铁环。。。。。。。。。。。。”说话中长剑乱刺,剑端却不知刺到了什么铁物,只闻得“叩”的一声,随即听得左边石壁底下唿的一声响来,吓得三人转头瞧去,就见与右边小洞对称之处的石壁底下,相同露出一个八角状小洞来。
瑶瑶咦的一声,也将手中小剑往洞里刺去,铮铮数声响过,说道:“这里面好像也是个铁环。”两姊妹当下抡剑猛刺,一阵铮铮咚咚响来,却是再无什么小洞大洞出现,不禁感到气馁,两人同时撅起了嘴来。
胡斐沉思半晌,试着将手放入小洞之内,但那洞口委实过小,仅能进入少许,只得将手缩回,说道:“你们姊妹一人一边,将手伸入小洞,看能不能勾到铁环。”两童既知洞内并无蛇类躲藏,当下迅速挽起袖子,将小手伸入洞穴之内,手指奋力往前抓去,不一会同声欢道:“抓到铁环了。”胡斐道:“试试能不能转动开来。”
两童闻言,各提一口气,抓住铁环使劲往外拉扯,听得左右洞内喀喀两声响来,似有动静,但要再向外拉出又似已不能,显然这道铁环机括受力颇重,非小小孩童力量所能开启。
胡斐见她姊妹二人胀红了脸拉之不动,当即盘膝坐下,两手伸出各与两童露在外头的单手相抵,使出九融真经中《送气》大法,迳将一股真气源源不绝送入两童体内。瑶瑶与双双只觉一道浑融内力暖暖传来,周身无不舒坦开来,小手力气斗增,嘿嘿两声叫来,就听得一阵哐哐啷啷响来,铁环之下却是一道铁链,旋即给拉了出来。
铁链既出,三人便见前面大石门晃的一晃,跟着辄辄响来,一堵大石门缓慢向后缩入,现出一道小口。两童欣喜莫名,拍手笑道:“成了,成了,密道打开了。”胡斐赶紧嘘道:“噤声,莫要给人发觉了。”两童闻言,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闹。双双轻声说道:“我们快走罢,别要石门也有时间限制,那就得重来一遍了。”
三人站起身来,各自拿起地上火把刀剑。胡斐当先朝着石门开出的那道小口侧身闪入,火光照亮下,只见前面又是长长的甬道,但却宽敞的多。三人又向前行,只这时已有火把照亮,行走其间便没那么恐怖阴森了。
胡斐边行边瞧手中丝绸密纸地图,见此处虚线向左弯后,又有七条岔道各自分向而去,但只有左边算来第三个虚线密道可以通往苗大侠受困之所,只是该条虚线中段画有叉字,却不知其代表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未久甬道向左弯去,前行不远,果见七条岔道宛如狮子张大了口般伏在壁上,当下迳往自左数来第三个甬道大步迈入。
三人越行越远,只觉甬道内湿气似乎越来越重,偶有水滴声滴里答拉的响来,却也听不清楚究竟是从那处崖壁所传来,三人心中忐忑不安,随着甬道左曲右弯,一路上走的甚是小心,没人敢大声喘出口气来。
过不多时来到甬道中段地带,火光尽处竟是现出一间石室来,令得胡斐大是愕然,当下提步奔上前去,见偌大石壁上开出一个大洞做为石室门户,左右两旁再无其他通路可行,对照图上所绘叉字,喃喃自语念道:“没道理啊,图上虽绘有叉字,但虚线却并非到此而止,仍然衔接叉线之后一路绘去,却如何这里竟是一间石室?”
瑶瑶说道:“石室里面应该还有密道,我们进去找找就知道了。”胡斐点头道:“想来如此。”当下火把高举,带头跨入石室之内,只见里面堆满了弓箭兵器,大都铁锈斑斑,颇有历史。
再往里走去,另一道石门乍然现来,跨入后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觉这间石室大的异乎寻常,火把照耀下竟似照不到尽头,顶高数层,室内摆满各样陶瓷器皿。胡斐心中大是好奇,当下再往里走去,即见诸多石像竖立四处,个个均是身高体壮,如同真人般地摆着各式站姿。他将火把移近细看,见这些石像均是穿着战国时期的古戎装,有些还头戴丝织高冠,上插乌羽簪缨,有些还留有短髻,样貌神威,自有令人望而生畏之剽悍慑人气势。
胡斐一路看去,两童则是战战兢兢的紧跟其后,心中就怕只要落后没跟上,这些样貌吓人的高大石像就会将自己给捉去一般,直吓得两姊妹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各自伸出小手紧抓胡斐衣襟下摆,两眼再不敢东张西望。
胡斐见她姊妹害怕非常,温言慰道:“别怕,你们瞧这具石像,模样可好看了罢。”两童朝胡斐所指方向看去,即见一具石像轻袍缓带,目郎似星,手中摇着一柄折扇,神采飞扬,气度闲雅非常,毫无可怕吓人模样。
双双正自吁出一大口气来,惊魂未定中,眼角却是瞄到左方暗处似有一物,当下转头定睛看去,不禁吓得头皮发麻,颤声叫道:“师父。。。。。。。。棺。。。。。。。。棺材,那里。。。。。。。。有棺材。”瑶瑶朝她手指方向看去,吓得也是惊声一叫,那里敢再睁眼来看,四只小手当即紧紧抱住胡斐身子,双双更是吓得哭出声来,令得胡斐一时间不知所措。
胡斐一边轻声安慰两姊妹,一边将手中火把朝左方照去,果见一具石棺摆在石像当中,当下两眉蹙起,心中没好气的念道:“搞什么鬼?难不成这里竟是座君王皇陵来了?”当下着力安抚两童不哭,慰道:“师父不怕鬼怪,见妖斩妖,遇魔除魔,只要咱们心中坦荡,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又有何惧?”
双双抽抽噎噎着说道:“鬼只会抓我们小孩儿。。。。。。。。师父是大人。。。。。。。。他们不敢抓你的。。。。。。。。。”
胡斐笑道:“有师父在,什么鬼怪敢来抓你们?哪,师父这就抓鬼去,你们瞧是不瞧?”两童听师父说要去抓鬼,心中虽仍害怕,但想师父武功厉害的很,鬼怪一定打不过师父,那就不必害怕鬼怪来抓自己了。
胡斐见两童不再哭泣,迳将火把交由瑶瑶拿着,大刀插入腰间,身子轻飘飘纵起,一个回旋便已在石棺旁落定,见棺盖间似有缝隙露出,心中狐疑,忖道:“密道必在此间室内无疑,愈是装神弄鬼,愈是机括所在。”当下两手扶住棺盖盖缘,运劲一提,便将石棺棺盖向外掀开,跟着“咦”的一声,两眼直往棺内望去。
原来石棺内竟然真的躺着有人,是名年岁极大的老婆婆,衣着华丽,却又非寿衣一类,脸容枯槁苍白,毫无生人血色,当真像尸又非尸,说死又似未死,诡异至极。胡斐皱起眉头,寻思道:“依这石棺看来,乃属古物无疑,然棺内便是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