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多情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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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震荡的力量,竟将她整个人都弹了出去。
她想站住,已站不稳终于一跤跌夜地上跌得很重。
在手指接触到剑的一刹那。
凌飞忽然警觉地跳了起来,整个人就象一只被惊醒的豹子!
没有人能碰这只手与这柄剑。
他的剑已拔出,可怕而寒冷剑锋正笔直地指着朱倩倩;
朱倩倩惊吓地坐在了地上,脸色吓的苍白!心里简直象一百只小鹿在咚咚地跑。
凌飞满是歉意地笑了,轻轻扶起朱倩倩道;“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记住以后切莫动我的剑。”
朱倩倩略平定了下呼吸道;“难道你无时不刻都这么握着剑么?
凌飞笑着叹道;”若可以放下剑,我也许便不是凌飞了。”
朱倩倩郁郁道;“我们在此地究竟要躲多久?我们可否找间客栈歇息?”
凌飞道:“不能。”
他回答得实在干脆极了,朱倩倩楞了楞,忍不住道:“为什么不能?”
凌飞道:“只怕在客栈你还未睡醒,便已经被关进大牢。”
朱倩倩终于不再有声音,默默低下头;她想起上回自己倔强地下山回家所遭遇的可怕一切;此刻若不听从凌飞的,难道还有其他法子么?
朱倩倩眼泪又忍不住又要流了出来。她是个很好强的人,从来也不愿求人。
可是现在她却别无选择的余地。
这是无对奈何的事,每个人一辈子都难免会遇到这种事,她只有忍耐,否则就只好发疯。
可是眼前的情景,自己又实在难以继续熬下去。朱倩倩不由放声大哭起来,哭对女人来说,永远都是释放情绪的最好法子。
朱倩倩一面哭着一面拿起那又臭又硬的馒头,狠下心来!看也不看地用力咬下去,使劲嚼着,可脸上的表情简直比上大刑还难看。终于一口都吞不下去便又吐了出来。
朱倩倩恼怒地将手里半个馒头狠狠丢在地上,背过身继续哭,哭的更加伤心,只恨自己为什么连个馒头都对付不了;如何面对今后也许更加艰难漫长的逃亡日子!
凌飞叹了口气轻轻检起那半个馒头,仔细擦了擦放进怀里;默默望着朱倩倩那瘦弱的身躯,眼睛深处充满了无奈和怜惜,女人的眼泪也永远是令男人心软的最好武器。
不错!一个如此娇媚赢弱的女子,怎么能和自己这样的粗人一样过这样的日子。
凌飞轻轻抚慰着朱倩倩那娇嫩的肩头,缓缓道;“我们这就下山,给你买好吃的,另外,就是死我也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歇息!”
朱倩倩望着他褴褛的衣衫,憔悴的面容,以及那一双眼睛中深藏着的悲哀与情感,坚毅和决心……
一时之间,她心里也不知是爱?是怜?是悲?是敬?只觉无论这少年是呆子抑或是英雄?他的确是自己一生中仅见着的一个男子汉!她但愿能对他好些,更希望他对自己好些。
唉!少女的心事,有多么繁复!
朱倩倩一头扎进凌飞怀里更加痛快而淋漓地哭着。
她发现凌飞的怀抱如此的温暖而舒适;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而鼻子中酸酸的。而那种塌实而坚定的力量足以令她忘记眼前一切忧伤和痛苦!
午后;
暗褐色的道路,从这里开始婉蜒伸展,穿过翠绿的树林,伸展向远方。
远山在阴瞑的天色中看来,仿佛在雾中,显得更美丽神秘。
带着阵阵木樨花的香味一带绿林。却似已将红尘隔绝在山外。
和煦的风中。
密林旁山间蜿蜒小道,
这里已不适合马车行驶。
凌飞与朱倩倩正步行与山道间,两人没有丝毫的伪装与躲藏,这样做只是多余。
朱倩倩也无法扮成任何模样,她永远只是朱倩倩,若变成一个农妇或者村姑;都绝对没有任何人相信,她的美丽实在是太超凡脱俗了!
上回在翠云楼下朱倩倩扮的农妇,在如此遥远的距离竟然被丁远啸一眼看穿识破,实在是失败之极。
凌飞也实在不忍心再给她细嫩白皙脸上继续摸上灰泥;眼下就是有麻烦凌飞也得迎头而上。
山路很陡峭也很窄,窄到只允许两人并肩而行。
凌飞却突然顿住脚步,
路上有人,
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看她的那俗气而破旧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个村姑;
这个村姑不在路上走着,却在路中间躺着,仿佛这条路就是她家的床。
见有人来,村姑正拼命伤心地哭喊道;“救救我,我被蛇咬伤了,你们快救救我,若不然我便没命了。”
仔细查看之下,
果然!她裸露在裙子下的小腿足踝已经乌黑青紫,看样子咬伤她的蛇的确有够毒。
朱倩倩怜惜地望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扭头对凌飞道;“我们救救她罢,在这样的荒郊,若不理她,她必定死在这里了。”
朱倩倩好心地便要上前扶起她,若不管她也实在太不人道了。
凌飞却在拔剑,
剑光飞闪,杀气逼人;
那女子竟然突然跳了起来,飞快地后翻闪避,身法极是灵活矫健,一点也看不出她的腿受了伤!
难道村姑竟然也会武功?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逼开了凌飞的剑,凌飞的剑竟然也会落空?村姑手腕一翻竟然露出一对牛耳小弯刀,雪亮锋利无比犹如弯月的弯刀!
随着她身形的转动,弯刀划出了个圆弧。
这转动,这圆弧,竟是出奇的优美,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意为之夺,美得令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凌飞却迅疾无比地刺出第二剑,
这一剑的速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没有看到那股绚丽。
她看到的是一道剑光,一道淡淡的剑光。剑光一闪,一闪即没。
她绝对无法躲避这致命一剑!
剑已入喉,
女子满脸尽是死灰之色,咽喉如喷泉一般涌冒着鲜血,喉咙格格有声,睁大了眼睛,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似乎死都不明白凌飞究竟怎么识破她的?
凌飞冷冷望着她那凸起扭曲的眼睛道;“你若不躲避我第一剑我根本不会杀你,另外你的腿根本没有事,毒蛇咬的伤口根本不是你化装出的样子,你的伤口只发黑却没有肿胀,你若真被毒蛇咬过你的腿一定会肿的象水桶。另外,你若要扮成村姑,请脱掉你脖子上那条乡下人一辈子也买不起的黑珍珠项链。”
凌飞缓缓抽出剑锋,动作很轻也很柔,这样鲜血便不会飞溅而出,他也不愿意看见鲜血溅出。
女子谔然睁着眼睛,扑然倒地!
凌飞手中长剑泛着冰霜一样的寒光,血珠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滑落。
凌飞真正要她的命的却是第二剑!
第一剑不过是打草惊蛇,并非真的要她的命,只可惜这个假村姑忍耐力不够,她若能伪装自己不显露武功,便可以真的骗过凌飞!
大多会武功的人总隐藏不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另外,她也绝对不敢赌自己的命;她绝不敢赌凌飞这一剑是否是真的要她的命?凌飞却有绝对把握自己那第一剑只会轻轻点上她的咽喉!
朱倩倩简直被这一切吓的快要傻了,深深抽了口凉气!
她根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村姑竟然是个可怕的杀手,花般面容已吓的惨白,前面她若再继续上前一步定遭这个假村姑毒手!
凌飞轻轻道;“路还远,我们必须快点赶路,天黑前必须找到一处安全的安身之所。”
朱倩倩惊魂未定的继续走下去,这几天发生的事对她而言简直太离谱太不可思议!
崎岖山道终于走到尽头,
朱倩倩已是一身香汗淋漓,至少走了三十里路却连一间茅草屋子的影子也没见着,更别说是客栈酒店,茶馆了!
郁闷间,前方忽有牛铃响起,牧童竹笛声声悦耳;
有耕牛便应该离人家不远了。
朱倩倩高兴地随竹笛声望去,前方果然有放牛娃娃坐在牛背上悠闲地吹着竹笛!
朱倩倩深通音律,一听这笛声竟然陶醉起来,眼前似乎看见了金黄麦田,一阵微风徐徐吹过荡起柔柔麦浪涟漪;
多美丽的景色,多美的笛声!
牧童已近,笛声更加悠扬悦耳;
忽而。笛声转得尖利而逼人,朱倩倩耳朵仿佛要炸开,她紧紧捂住双耳,然而鬼魅般的笛音依旧豪无遮挡地激进耳膜;
她的心血被着凄厉笛音激荡的澎湃起来,脑袋仿佛同时扎进几百根针,心脏几乎如战鼓般擂动,血管仿佛都要爆裂开;
到底是什么笛子,什么牧童?
怎么可以吹奏出如此可怕摄魂笛音!
剑风激荡,杀气四溢;
绚丽光华之后,
天地一切寂静,可怕揪心笛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倩倩跌坐在地上喘息不已,她的头简直要痛裂开了!
牧童竹笛已被削断,那竹笛制作奇特,若不是练过内功的人,根本吹不响。
剑虽出手凌飞却并未要他的命!
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实在不是该这么早见阎王的,给他个教训便已足够!
牧童却飞身扑来,手中突然亮出一对金光灿烂钢环;
短短一个飞身之间,竟然连续攻出一十三招!
招招指向凌飞要害,
凌飞不想要他的命,牧童却想要凌飞的命;
凌飞的命值五万两!
就凭这一个理由,已经足够下任何狠招杀了他!
凌飞微微叹了口气;
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杀人,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出剑?
杀人与被杀竟然都是那么的无奈,根本由不得自己!
凌飞眼睛更是亮得如正午的太阳,剑芒流窜,就像是一道闪电,眩人眼神。
牧童极其不情愿地紧紧捂着喉咙跪倒在凌飞面前,表情一片茫然而空洞。
十三,四岁的年纪便体会到死亡滋味,更是茫然而不知所以!
随着激喷而出的血水,孩子悄然倒下;
血是那么的红,那么的鲜艳,年轻孩子的血更是鲜红而透亮!
是他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
路至尽头,
前方已是一片开阔地带;
凌飞与朱倩倩终于靠两条腿走出这茫茫深山;
山脚下却传来嚎啕大哭之声;
哭的如此伤心的却是一个壮年汉子,
他面前躺着两具尸体,
一男一女;
女的估计三十出头,男的却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两具尸体都没有穿外衣,裸露着布褂小衫,甚至连鞋袜也没有;凄凉地光着脚丫。
壮年汉子看见山里有人出来;
充满血丝的眼中紧紧盯着凌飞与朱倩倩道;“你们有没有看见到底是谁杀了我的老婆和孩子?”壮年汉子突然看见凌飞腰上的剑突然跳起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带剑?难道你们便是凶手?”
朱倩倩被那凶神般眼神吓的倒退两步道;“这位大哥,不要误会,不是我们杀了你的老婆孩子。”
壮年汉子仰天吼道;“老天啊!究竟是什么人偷偷杀了我的老婆孩子,还扒去她们衣衫,竟然连我家唯一的一头牛也被牵走了,我的家全毁了啊。”
朱倩倩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两个杀手,杀了他老婆孩子,穿上她们的衣服,扮做村姑和牧童来暗杀我们。”
壮年汉子闻此言,突然自背后抽出一把樵夫才用的大斧头喝道;“这么说,你二人见到我的老婆孩子是什么人杀的了?”
凌飞却冷冷道;“不错,我们见到了杀这女子与孩子的杀手。”
壮年汉子逼问道:“是谁?”
凌飞道;“你。”
壮年汉子狂笑道;“难道我会杀我自己的老婆孩子么?”
斧声携万钧之势;壮年汉子突然出手。
开山大斧,
重七十四斤,大斧挥出,如催山倒海。
他感觉到这一次斧头发出的威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他感觉得到斧锋已经快要触到凌飞的脑袋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凌飞的头被利斧劈开后,花红的脑浆奔流而出的那种绚丽,那种带着残酷快感的绚丽。
然而,他的笑容忽然止住了,
突然觉的喉咙中仿佛吞进了一块冰;
凉凉甜甜的非常不舒服。
而他的雷钧之力似乎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
大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