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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落翼之城-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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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碧玉剑却依然在清鸣中回到了鞘里。

她紧抱着他的脖子,满面的绯红,在急促喘息着。

“飞烟输了。”她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胸前,慢慢地说:“飞烟,不能再喝了。”

她的泪水,也已经湿透了他的前胸。

她的确输了。

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燕碧城很长,很慢的叹息了一声,慢慢把她放到地上,扶住了她的腰,:“我们回去吧。”

然后他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又握住了他的剑。

两个人慢慢走着,慢慢离开了。

三师弟们还在恋恋不舍,还在围观着这场已经结束的比赛。

一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和小吃摊子的摊主们一起下班回家。

然后几个人就立刻极快的失踪了,各奔东西,隐姓埋名。

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虽是流氓,毕竟燕三公子是谁,还听说过。

实际上飞烟是谁,他们也猜到了。

他们也认出那一把剑,极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碧玉剑。

相对于其他几个人,神龙大哥的境况还要差一些。

他去了关外,带着他心里面一个每天折磨他,巨大的秘密,或者负担。

他竟然和剑出倾城无人能敌的燕三公子在集市上打了一架,并且有多人围观。

他差一点就赢了。

想到这里他总会叹口气,摸摸头顶。

他把这个秘密藏了三年,终于忍不住的时候,在一个小酒馆里,对着当地的几位其他的流氓,说了出来。

众流氓相互看了一眼,又重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致的古怪冷笑:“哥儿几个知道您老大号神龙以前在京城里威风过,今天你喝多了,说话有些过了,今天这顿酒你请,以后别再说了。”

神龙着急起来,连嚷带比划,:“那天我就这么一脚,然后这样。。。。。。”他挥了下拳,:“一拳打在他面门上,他当时就趴下了。”

一拳打在他面门上,他当时就趴下了。

他的身体横飞出去,趴在了地上,实际上他是撞在墙上弹回来的。

他慢慢翻过身子,吐出了几颗牙齿。

击出这一拳的是旁边桌子上的一位壮汉,人高马大,胡子拉碴,已经站了起来,健壮的就像一头牛。

“妈了个巴子的,一晌午就听你这个人渣在这里放大气,说一次我没搭理你,你还越来越起劲。”

桌上的流氓们都坐着,都在冷笑着观望。

大汉桌上坐着的两个人,也已经笑了出来。

“燕三公子是什么人,你看你那小样,还和燕三公子打架,还把燕三公子打趴下。。。。。。”壮汉奋力吐出一口唾沫,抬脚又要上去。

却已经被两个人拉住了胳膊。:“小流氓不懂事,随口胡说八道,忍忍,别搞出人命,为了他不值得。”

壮汉愤愤坐了下来,又吐了口唾沫,扬声说:“我周大武,你们听准了记住了,以后要寻晦气来找我,洛阳城西,现在,给我滚蛋。”

桌上的流氓们立刻撒丫子奔了出去。

神龙在地上又不敢出声呻吟,也爬不动,索性一直躺在那里。

燕三公子,周大武见过一次,只一次。那一次,这位三公子正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欺负如画。

并且把如画逼得跳了楼。

从房梁上下来之后,周大武知道自己搞错了。

可惜此后一直没有再见到燕三,无法当面道歉。

好在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出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毕竟,还是为燕三公子做了点事情。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神龙大哥说的竟然都是真的,他只隐瞒了自己也趴下了这个事实。

此后,神龙就不再说起这件事情,毕竟过过嘴瘾能连累到牙齿的事情,会去做的人不多。

想起这个秘密,他还是会叹气,他叹气的声音也已经和没有说出来之前不同。

因为他的牙齿在漏风。

第一百零一章 放弃

 楚飞烟忽然拉起燕碧城走到路边,在墙角呕吐了起来,一边呕吐,一边不断咳嗽着。

燕碧城慢慢拍着她的背。

“早就告诉你不要喝那么多了。”他叹息着,递过去一条手帕。

她背着身子接过来,刚在嘴边擦了擦,身体就开始摇晃,他又急忙扶住她,搂紧了她的腰。

只是她已经抱紧了他,在他耳边哭泣着。:“飞烟,飞烟好难受,三公子。。。。。。”

她的腰依然纤秀,并且结实,她忽然打了一个冷战,:“抱紧我。”

他立刻抱紧了她,他的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坚持很久,却忽然放弃的神色。

他也开始感觉到眩晕。

他们都已经喝了太多的酒,暴烈的烧刀子。

他们在如此的冷夜里,紧紧的拥抱着对方,在为彼此取着暖。

墙角黑暗并且寂静。

他们是不是都已经觉得寒冷?

很久之后,楚飞烟慢慢直起身子,凝视着他的眼睛,轻轻笑了笑。

“还痛吗?”她抬手抚着他的脸。他的额角依然青肿,并且已经开始跳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她。

“是我。。。。。。逼你打架的。”她低下头,低声说:“谢谢你,三公子,飞烟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笑起来:“真的不要这样了。”

“嗯。”她点了点头,抬起头。

他的个子比较高,所以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时候,要轻轻仰起脸。

她的脸在角落的阴暗和寂静里显得极其白皙。她的唇,也泛起了一片暗影。

就像一个未曾诉说过的秘密,在等待着他去开启。

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极其强烈的要亲吻她的冲动。

他却用力握紧了剑鞘,止住了。

只是她,已经忽然抱紧了他,拉低了他的脖子,把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在狂烈的蠕动着,在他的嘴唇上,蠕动的如此贪婪,如此坚持。

他的眼前闪过了一片光亮,并且他听到了一个巨大的声响,如同敲响了一个很大的铜锣。

他被震晕了一瞬,很短的一瞬,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自己的嘴唇蠕动的就像她一样狂烈。

他自己的手,甚至正在她的背上,她的轻软,娇弱的背上移动着。

移动到她丰满柔软的胸上,在那里迷离,探求着。

她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懒散的呻吟,她的躯体已经在抖动,她却在迎合着他的手。

她自己的手,也已经开始在他的腰际慢慢抚摸着,渐渐移动。

她的嘴唇上,舌头上,还带着浓烈的大蒜和烧刀子的气味。

这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在此刻,却在如此的激发着他们两个人的情欲。

他觉得自己的腹部正在不断的收紧,并且随之感受到了一阵刺痛。

那里不久前刚挨过很重的一拳,一直在痛着。

只是这种痛,却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身体发生出强烈的变化。

他和她同时都感受到了这个变化,于是她把自己的身体更紧的挤在他的身体上,她的鼻子里,也再一次发出了一声绵长,深沉的呻吟。

他们的嘴依然在贪婪的忙碌着,忙碌到开始麻痹。

他忽然离开了她的嘴唇,把她紧抱起来,把头埋在她的肩上。

她轻软的就像一片叶子,在他的紧抱里颤抖着,仿佛要碎裂。

“三公子,我的三公子。。。。。。”她在他耳边喘息着,呻吟着说出这几个字,就像沉迷在一个美梦里的梦呓。

他的身体却忽然僵硬了,忽然变得好像一块木头。

他的心里,已经冲出了一句话,几乎冲出他的脑际。

他为了这句话开始了一个立即的痛苦,他不想有这句话出现,他会拼命否认,向自己否认他曾经在这个时候,在紧抱着她软弱的身躯的时候,在听着她的喘息和呻吟和哭泣的语声的时候,想起了这句话。

“可是你,并不是我的如画。”

她慢慢离开他的怀抱,也轻轻推开了他,却又握着他的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磨擦着。

他感觉到她的脸是湿的,已经湿了他的手背。

接着她又用自己的衣服,胸前的衣服,把他的手背擦干了。

她的胸柔软并且丰满,隔着她的衣服,他依然能感觉到她的胸是如此的温暖,温热。

她握着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凝视着他的眼睛,却没有说话。

是不是她已经感受到了他忽然的僵硬。

甚至也已经听到了他冲出心底的那句话。

是不是她也和他一样,因为这句话,立刻唤醒了一个萦绕不去的痛苦?

她摊开他的掌心,把一件小巧的东西,放在上面。

在阴暗里,他依然可以看得出,这是她买下的那块玉佩。

“送给你,三公子。”她轻轻笑着说:“不要嫌贵,好吗?”

他的手握紧了,在颤抖。

她忽然抱住他,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

“一直带着它,不要丢失了。”她轻轻说,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他在她肩上点了点头。

“我真的很喜欢,三公子喜欢吗?”

他再次点了点头。

“呵呵,以后不要对飞烟随便发脾气了,飞烟会伤心,会害怕的。”

他摇了摇头。

他的泪,流在她的肩上。

她的肩,也是如此的柔弱,却能够让他靠在上面,在上面哭泣。

他无声地流着眼泪,全都流在她的肩上,她就一直紧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飞烟知道,知道三公子伤心,不要紧的,会过去的。”

他的样子就像一个悲伤的孩子。

就像一座城,一座孤独冰封的城,这座城曾经为了如画的逝去倾覆。

为了仇恨重新坚立起来。

现在,在这个冷夜的阴暗角落里,在和她比赛,热吻,哭泣过的时候,这座城已经软化。

即将,陷落。

从严格的意义上说,飞涧山庄其实已经陷落了。

不过衣涧扉还活着,活的很好,活在山庄外面,并且已经围住了山庄。

风弃天带着五个人现在在山庄里面守着。

围墙上有一个很大的缺口。

水源被落了剧毒。

家畜也几乎已经死了个干净。

看起来风二落毒的本事和挖墙的本事一样好。

风云六骑现在天天吃素,就算是还没死的家畜,他们也不想去冒险品尝一下。

风弃天正在看着一头牛叹着气,这是唯一还活着的一头牛。

风弃天的嘴里正在嚼着一个烧饼。

这头牛正在嚼着干草。

它和他在对望着。

“说起来,好长时间没吃过牛肉了。”风二走过来,在身后说:“我真想吃了这头牛。”

“可以。”风弃天吞了一口烧饼,接着又咬了一口:“你吃牛,我吃你。”

风二苦笑起来,和风弃天一起和牛对视着:“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头牛可以活到现在,我落的毒,毒发不可救药,至于衣涧扉一班人等,大概喝的储备食水,以防万一,可是这头牛。。。。。。”

“也许它就是为衣涧扉品尝食水的。”风弃天又咬了一口。

“用牛来品尝食水?”风二摇了摇头:“我想他还是让下人先喝井水,比较合理一些。”

“是,所以下人毒死了两个。”

“可是这牛。。。。。。”

“你难道还有别的解释?”

“没有,也许这头牛凑巧好多天没喝水。”

“你见过好多天不喝水的牛吗?”

“我只见过好多天不喝水的骆驼。”风二叹了口气。

风弃天没说话。

“也许这头牛天生耐毒,体质奇特,所以没有毒死?”

“也许”

“那么。。。。。。”风二欲言又止。

“你想吃了这头牛试一试?”

“我看这头牛没事,应该可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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