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焚刃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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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转过头去望着天边说道:“跟本姑娘要东西还这么的没有礼貌?你至少要先放开本姑娘,再恭恭敬敬的问候本姑娘一声,再将这位卫公子放走,这‘食火蛊’的事情,才好商量。”
海中棠气愤的说道:“臭丫头,你如果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的话,老子一掌拍死你。”
卫忧挣扎的要起身,可是自己用出了全身了力气也站不起来了,卫忧努力的喊着:“紫嫣,紫嫣……”
紫嫣一听卫忧叫自己的名字,兴奋的说道:“这是第二次了,你是第二次叫我的名字了……嘻嘻,真好听,我要你再叫一遍。”
她闭上眼睛,仿佛要聆听那令人沉醉的嗓音唤她的名字,但是却忽然感觉周身一松,整个人忽然离地,轻飘飘的像是要飞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却已经被海中棠抓住,被他带着拖起。
紫嫣大声的喊道:“卫忧哥哥……”
紫嫣在海中棠的掌下拼命的挣扎着,她不要离开卫忧,一刻也不。
海中棠一边飞着往远处遁走,一边说道:“卫忧,我带走了你的小美人儿,放心,我不会傻了她的,留着她,我还有大用处呢。”
海中棠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你要的那件东西,不在我这里,以八飞马令牌骗走那件东西的人是我,可是从我这里拿走那件东西的人确实他。”
卫忧用尽浑身的最后一点儿力气喊道:“是谁?”
海中棠的人已经遁到了远处,但是还是传来三个字:“温-碧-城。”
温碧城,这是第三次听到这一个人的名字了,可是每一次听到这一个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忽然的打上一个寒颤,仿佛被一只竹叶青咬中了一般的那种感觉,他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难道他认得这个人?
……
干燥火热的天气也渐渐的变的清凉起来,秋夜的风,一阵阵的吹来。卫忧静静的……
肚子虽然很饿,可是比起所受的伤来说,还是可以面前忍受的住的,卫忧挣扎的坐起身来,气息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收拢,在体内开始运转大小周天,渐渐的,灵台一片清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睡着了。
夜晚的荒野上,起了一层浓浓的白雾,被清风吹过地平线,发散开来,将卫忧缠绕了起来。浓雾中有看不见的人影在晃动,有低位的抽泣声。有刀光剑影的相击声。
“卫忧,沉睡在梦里吧,不要醒来,忘记过去,那些不该记得的记忆,只要忘记,只要在梦里,你才能够活的幸福快乐。”
心中一惊,忽然间,浓雾散开,他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闪烁的星空,银河如玉般橫亘长空,一阵微风吹过,千万恒星就朝着他一起眨着眼睛,仿佛那些眼睛的背后,隐藏了无数个窥探的人,无数个不能述说的秘密。
大颗的冷汗自卫忧的全身,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隐隐的,卫忧觉得,有人躲在暗处,一个不小心就想要伤害他,不惜一切的伤害他,如果他不能够想起这个生平的敌人是谁的话,他也许将要死在敌人的手里,就像他曾今死过的那一次一样——难道紫嫣所想要抹去的,就是找个人要傻死他的真相?而更加重要的,卫忧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失去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人,每当他将要一接近记忆的边缘的时候,将要碰触到那个人的存在的时候,他的头就会像是要炸裂开来,心疼的感觉无以用语言来表达——又或者,紫嫣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人占据了他的心里,而抹去了她的存在?不管事实是怎么样,他必须要寻回事实的真相,要杀他的人,还有爱他的人,他都要找回来,他只想重新活回原来的卫忧。他真的需要呼喊,呼喊出他心中的那一口气。
卫忧踏上了寻找温碧城的路途。他在每一个自己路过的路口打听,在每一个自己落脚的客栈询问,在每一个破晓于月牙交替的时分独自醒来,痛不欲生,不能明了的过去像一把隐藏在骨血中的刀子,割搅缠磨着他。
直到他一只找回到了自己家的那一天……
卫忧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发着呆,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过来。
卫忧把来人请进房子里面之后说道:“想不到这荒山野岭外,也有人夜访陋寒,倒不失为一种风雅之事。”
来人是一位和卫忧年纪相仿的公子,一身黄色的衣衫,仍然不失风采。
这位公子笑了笑:“呵呵。”
卫忧看了之后笑着说道:“呵呵呵呵,兄台,你瞧,这方圆数十里,也恐怕只要你我二人了,你我虽为陌路,相见也算是有缘,卫某身无长物,就只要敬兄台一杯了。”
第六章
卫忧言罢,猛一抬手,待放下时,粗陋的酒碗已经空空如也了。
卫忧喝完之后,举起粗陋的酒碗说道:“你看,在下一滴都未洒出来,这竹叶青酒是万万不可辜负的。”
杯酒下肚,卫忧的眼睛亮了起来,目光炯炯,与方才判若两人。
那位公子看了一眼卫忧之后说道:“你错了,卫忧。”
短短的五个字,却让卫忧在霎那之间被冻结了起来,这本来应该是极其好听的声音,清晰儒雅,压低了又带点戏谑,在这夜里,让人听着如来春风。
那位公子接着说道:“你不认得我,可是我却认得你。”
那位公子看了一眼卫忧之后,接着说道:“其实你应该认得我的,很久之前,就应该认得,你纵然已经不记得我温碧城了,那么你至少不会忘了蓝若冰吧。”
卫忧只觉得“轰”的一声,那最后的一个名字,就仿佛利凿一般,深深的钉进他的心脏里,又连肉带血的拉拔出来,撕扯着心肝脾肺,生不如死。他的手早已经握住了剑,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的手……动了……
温碧城见了之后说道:“杀了我,可以,不必如此的戏弄。在临死之前,你至少要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卫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碧城看了一眼桌上的竹叶青酒说道:“卫忧,你方才不是说要请我喝酒的吗?”
卫忧终于笑了,三分的爽朗,七分的无奈。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令人真假难辨,但是至少,他们可以坐下来喝上一杯。
卫忧爽朗的说道:“温兄,请。”
温碧城诚恳的说道:“如果要是从头说起的话,卫兄前后,足足错了三次。”
卫忧有些不解的说道:“愿闻其详。”
温碧城说道:“卫兄初见时说道,我夜访荒野,甚为风雅,此为一错。风雅儿子乃腐儒所创,我乃是江湖中人,不谈风雅之事,只论生死。强肉强食,以暴易暴,争我所需,夺我所欲,无需接口,更何谈风雅?”
卫忧听了之后说道:“卫某错了,再敬温兄一碗,先干为敬。”
温碧城见此,接着说道:“我来之时,卫兄以酒倾火,想来是祭奠挚友古人。可知人死如灯灭,干干净净的来,无牵无挂的走,运好早投胎。而卫兄你当断不断,该决不决。心如墙头草,手握无头乱麻。贪心不足,一手是朋友之义,一手是往日之情,妄想情义两全,急要全朋友之义,为死去的蓝若冰报仇,又想找回失去的记忆,寻回往昔之情。焉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说你重情重义,我看你确是情义两空。”
卫忧听后,怒吼道:“住口。”
双目冲血,牙关作响,静静的,连雪也忘记了下坠,只恍惚的被这个怒火中烧的蓑衣剑客给一声怒叱给震住了。
此时,恰有一只落单的孤雁不合时宜的划过天际,余一声凄凉的悲唳,万籁又重归了宁静。
温碧城这个时候说道:“卫兄是不服我说的话了?温某信口所言,卫兄又何必在意呢?世人不是从来都是只挑看上眼的人看,捡合意之言来听的吗?只相信自己愿意去相信的事物,不是吗?”
卫忧看了一眼温碧城之后说道:“卫某当有一事非问不可。”
温碧城看了一眼桌上的竹叶青酒之后说道:“这酒果然不是白喝的啊。其实你是想知道你的过去的事情,可是……”
卫忧听温碧城不再言语好奇来看了一眼温碧城。
温碧城却说道:“可是我却不得不先行一步,卫兄有客来访,温某就此别过。”
卫忧连忙问道:“谁?”
温碧城却说道:“这夜是因为她而长,我走也是为了她,而你留,也是为了她。这个人究竟是谁,卫兄一见便知。”
卫忧记忆之中伸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似乎十倍噎住了一般,硬生生的卡在他的咽喉,却是怎么也叫不出来。千般滋味顺着拉拉的喉头直涌上来,烫了脖子,还有舌头,烧醒了模糊的神志。更有一些奇异的思潮在脑海里翻滚。
这个时候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卫忧看着这名女人既然叫道:“水……宛……月……”
水宛月诧异的说道:“你真的还记得我?卫忧,连下在你身上的食火蛊的力量,都不能使你将我完全遗忘,是吗?”
卫忧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可是脑海之中依旧还是一团弄得散不开的白雾,却有一枚尖针刺入,破空呼啸而来,要将那团白雾刺开。头疼的想要炸开一般,身体开始发冷。
那冷,那疼,仿佛是骨子里埋着的刀子,隐隐的,一点点的,从里往外将人切开,刨开,撕裂开。
这种感觉,就是见到了这位水月镜花的女子的时候,更加的痛苦,更加的强烈。
他要紧牙关,蜷曲了身子,浑身上下开始冒虚汗。
奇这个时候,水宛月说道:“卫忧,不要去想了……”
书水宛月看着痛苦的卫忧,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水宛月含着眼泪说道:“卫忧,不要再去想了。”
卫忧望着水宛月没有说话“……”
水宛月心疼的看着卫忧说道:“你只顾看着我,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看着我,慢慢的,你就能感觉到我与你之间的一切了。”
卫忧松开紧皱的眉头,抬起双眼凝视着水宛月,水宛月也凝视着卫忧,牵连的视线里,忽然就有一种看不见的温润,如花一般,悄悄的绽放,疼痛不知不觉的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详的喜悦。卫忧此刻知道,卫忧喜欢着这个女子的,虽然过去可以被抹杀,但是感觉却是无可取代的。
水宛月见卫忧平静了下来之后说道:“给我画一幅画好吗?”
水宛月把自己的丝帕和金钗递给卫忧说道:“就拿我这丝帕做纸,我这金钗做笔吧。”
卫忧看得一呆,忽然之间就感觉一阵闷痛直撞胸膛,往事如同潮水一般,重重叠叠起来,霎那间重看了仅是今夜的影子,这一段画图插钗的国王,瞬间分明起来。
正是这里,正是这里,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骑马打猎,追逐着一只雕儿,无意之中来到了这里,天色已晚,于是便下马再次休息,荒败的屋里,来的人,说的话,酒,画,一切的一切,都是昨日的重现。
卫忧低声的叫到:“水姑娘……”
卫忧挺起了胸膛,郑重的说道:“我带你去泰山看日出好吗?有人说,看到太阳升起来时,就是新的一天的来临,人生,也就有了心的希望。”
卫忧停顿了一下,继续郑重的说道:“即使就是中了食火蛊,卫忧心中,原来从未将你遗忘,让我实现一年前的那一个诺言吧,我们一起去泰山看日出,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Qī。shū。ωǎng。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便将会重新开始了。”
水宛月却说道:“不,你错了,卫忧。”
水宛月从脸上撕掉了……是,是温碧城。
温碧城这个时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