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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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看得上?过了几道门,便来到山寨的内部,陈佩之有些惊讶,这个总部居然是建造在山洞里面。
几人进入了山洞,来到一个若大的洞厅,对面是一张虎皮椅,两旁则是一排几椅,布局与中原的一般无二。坐在虎皮椅上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相粗犷,而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一脸胡络,倒是遮去了本来年纪,但相貌却甚为威武,在汉人眼里或许像是个莽夫,但在藏人眼里,这等男子才算得上是英俊不凡。
这男子便是少寨主吉卜,中年男子便是其父亲普玛干。普玛干道:“远来的客人,你们请坐。”陈佩之等人拱手道:“见过寨主。”然后才各自坐下。普玛干道:“你们汉人便是规矩过,计较起来反倒是生分,不如我们藏人,一见面便是朋友。”陈佩之微笑道:“我们那儿不是规矩,而是礼貌,或许我们中原人比较心虚,喜欢听人赞美,多说几句大家和和气气岂不是更好?”
普玛干道:“那也要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说客场话便是虚伪。听说你们汉人狡诈虚伪,看来传闻不假。”陈佩之哈哈一笑,道:“你或许说得不错,但以此类推不免太过草率,汉人之中也有耿直之士,藏人之中也不见得都是友好。”
普玛干冷哼了一声,道:“你是在说我吗?”陈佩之道:“明者知之,知之明知。”普玛干道:“乱七八糟,胡说九道。”陈佩之等人不禁哑然失笑,朱宇天知双方文化差异甚多,交流起来自然难以和谐,当下便道:“在下朱宇天,是明教的坛主。”明教在西域的势力很大,范围甚广,这里近边疆,自然也听过明教的名堂。
普玛干道:“原来是明教的坛主,失敬失敬。”朱宇天道:“我们这次前来是来带走我们那个被贵寨抓走的朋友的,还望寨主赏个脸,这位姑娘在中原是名门世家,而且此行乃是有重任在身,望寨主明理,通行一下。”
普玛干看了看儿子,摇头道:“不行,我这孩儿看好你这位少女,我给她面子,在这儿大吃大喝,做个压寨夫人不好么?我管他中原什么世家,这里是吐蕃,不是你们大宋,是我说了算。”陈佩之冷笑道:“寨主好大的口气,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了,那在下想要领教一下,不知寨主是否赐教?”
普玛干道:“哼!这个用不着你管,你们汉人奸诈不错,不是说好要做我儿的媳妇?怎地又反悔了?”陈佩之笑道:“我们哪里说过,我们只是说跟那个叫做赞布的人来,目的是要来带我们的朋友走的,哪里是来嫁人的?我表妹美貌无双,我嫁也不可能嫁给你这狮头儿子?”南宫晴闻言大喜,看着陈佩之,含情脉脉。
普玛干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说话伤人!我要教训你!来人呀!快去请杨高手来。”他的儿子不会武功,虽然长得威武,但却体弱多病,才想要娶一个江南柔弱女子,而他自己身为寨主,也是不会轻易动手,况且对方有个明教的坛主,他也不敢动手。在旁等候的一个小厮闻言急忙去了,不过多时,从侧门便走来一个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身材不高,一身长袍,俨然汉人摸样。那人一言不发,却是冷冷的打量陈佩之几人。
普玛干道:“杨高手,这个少年侮辱我的儿子,请你出手教训他。”那姓杨的男子冷冷看着陈佩之,道:“说出你的父辈来,若是相识我便饶你一命。”他原是中原武林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但后来被仇家追杀,逃至西域,重伤之际受普玛干热情照顾,因此便留下来做他的打手,这些年来生活过得也甚为安逸。他之前认出了南宫英的神鹰追风剑,因此手下留情,并没有伤到南宫英,虽然他人在西域,但也害怕南宫家倾巢报复。他仇家也不知死还是未死,因此有了南宫英这个前例,便想问个清楚,来头太大他也不想结仇。普玛干道:“杨高手叫你求饶,你现在求饶我便放你们出去。”
陈佩之傲然一笑,道:“天下第一神剑的威名你可曾听过?”姓杨的男子闻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一变,沉声道:“你是万劫山庄的?”陈佩之道:“不错,在下姓陈。”姓杨的男子忽地冷笑一声,道:“你道你万劫山庄还似陈光复那个时代?你万劫山庄空有其名,却已不实,实在让人心寒。纵然是北剑陈洛,我也不怕,何况是你这个黄毛小子?”
陈佩之傲然道:“天下第一神剑的威名从此将由我陈佩之光复!万劫神剑再现江湖!”那个男子闻得陈佩之前面一句,心中暗暗好笑,本待出言相讥,但听得他后面一句,却不禁狐疑起来,若非陈佩之有恃无恐,岂敢如此狂言?但见他不过弱冠之年,万劫神剑数十年下来陈家无一人练成,这少年纵然是天才,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便练成。男子左看右看,心中实在难以相信,冷冷哼了声,道:“你一个后生小辈胆敢如此狂妄,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吧,我不欺你后辈,你先出招,咱们伸量伸量。”他心中注意,想看看陈佩之究竟是否真有本事,再做打算,虽然普玛干对自己恩情深厚,但终归是性命要紧。
陈佩之哈哈一笑,道:“我正有此意,你先出口那再好不过,只不过我怕我一出手,你便连还手也没有了,还是你先出手罢,免得你输得心中不服。”
男子大怒,他在虽然远僻西域,但在西域也闯下了名堂,只是他行事诡异,人们知道他的名号,却不知道他的人,这也是他忌惮仇家,因此才不敢过分招摇。当下冷冷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但拳脚无情,莫要枉自伤了性命。你好自为之。”他这么说的目的也是挑明立场,这是陈佩之自己自不量力找死,而不是他以大欺小,要知武林人最重的便是名声,他能杀了陈佩之,但却不能杀了朱宇天,明教在西域势力庞大,他孤身一人可惹不起,因此也是怕消息传出,陈洛来找自己报仇,他虽不怕陈洛,但若是再加上个追风神剑,便吃不消了。
朱宇天等人深知陈佩之的功力,尚且还在云剑之上,当世之上能够伤他的人不已经不对了,自然不会担心陈佩之安危,而那男子见朱宇天等人神情自若,波澜不惊,也是放下心来,陈佩之如此狂傲无礼,他本是心胸狭小之人,自然不会放过陈佩之,寻思找个时机将其杀死,以报今日之辱。
陈佩之还未答话,南宫晴却有些动摇了,低声道:“表哥,我知你武功厉害,但这厮武功却是高强得很,我瞧他若是真的想要伤大哥的话,恐怕都不用二十招。”陈佩之微微一愣,他没有遇到徐萧之前,武功剑术还不如南宫英,既然南宫英如此惨白,那这人武功确实有独到之处,恐怕他口气这般大也是有原因的,而并非这里人烟偏僻,缺乏高手。当下问道:“英哥是几招输给这厮的?”
南宫晴答道:“大哥是在和他交手半百招后才给他找到机会,点中穴道,他用鞭点穴的功夫很厉害,我瞧我哥也是将神鹰追风剑尽数使出来了,但还是着了他的道。”陈佩之点了点头,但却是毫不畏惧,只是收敛了蔑视之心,道:“晴儿你放心,你表哥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这厮纵然厉害,却也非败在我万劫剑下!”
南宫晴大喜道:“表哥,这么说你练成了万劫神剑了?”陈佩之含笑这点头,他这边谈笑风生,但那边姓杨的男子却是有些胆颤起来,也不知陈佩之究竟是不是大话连篇,但瞧他满脸自信,却又不像,一时竟然呆立在场,做声不得。普玛干却是有些耐不住,藏人一向豪爽,耐不住婆婆妈妈,当下道:“杨高手,不用和这小子客气,你只管教训他就是了,有什么事我们来顶,这里是吐蕃,纵然他们在大宋有些势力,但决计不敢在这里放肆!”
这姓杨的本名叫做杨景天,在中原有个外号叫做神鞭手,但二十年前,他因和伏牛派黄叶道人的俗家弟子张成仁接下梁子,事情本来也不算大,但他心胸极其狭小,仇恨越久便越深,在一夜无月的晚上,将张家满门杀得一干二净,这事轰动武林,张明遥恰巧正出外寻找夺走九转环龙鞭秘籍之人,路过张府,见杨景天大开杀戒,心中动了义愤,他武功比杨景天高,杨景天最终不敌,惨败而逃,张明遥立誓非要追杀到他不可,吓得他远走西域,一住便是二十年。
而张明遥的妻子,便是张成仁的女儿,其实已近二十,杨景天没有杀她,原是想拿她奸淫一番,却被张明遥救走了。至此以后,杨景天苦练鞭法二十余载,武功大成,在西域有个外号,叫做鬼煞鞭,鞭法使得出神入化,但他却还不敢回去找张明遥报仇,张家的九转环龙鞭也是武林一绝,而张明遥本身拳法精湛,五禽功更是造诣深厚,他自知不敌,也未再动过念头回中原。
杨景天见普玛干说到这里,也不好推辞,否则名声便要扫落一地了,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小子,既然你如此说了,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着从衣袖之中抖出一条又细又长的软鞭,倒有些相似蛇的尾巴。他这套闪电鞭法使的便是速度,鞭法只要使得快,力量自然加大,这套鞭法不仅迅疾如雷,威力也是相当之大,因此才有个鬼煞鞭的称号。
陈佩之端起茶杯,悠哉的喝了口茶,赞道:“好茶!”却是丝毫不把杨景天放在眼里。杨景天勃然变色,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那软鞭犹如恶蛇出击般,弹身而起,叮的一声刺透了茶杯,细细一看,原来他的鞭头上面附着一块小铁,削成锥状,样子甚为锋利。这一手鞭法绝技,连朱宇天也不禁暗暗喝彩。普玛干更是连连拍手叫好,对着陈佩之几人道:“杨高手如此绝技,你们还不心服?”
陈佩之微笑道:“未必!”说着弹指一出,嗤的一声隐隐一道白光闪过,普玛干帽子顶上的一颗珠子登时被射落,珠子上面留着一道剑痕。普玛干和杨景天脸色都大变,普玛干叫道:“有鬼怪!有鬼怪!这些人是神鬼化身!”他自然不信这世上还有气剑这种东西。但杨景天却是相信,颤声道:“万劫神剑?”当年陈光复这套万劫神剑号称百步取人性命,一剑即出,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因此这套剑法虽然到如今方才由陈佩之之手重现江湖,但老一辈的人还是知道的,杨景天先听闻陈佩之说过,如今再见他出手,便知乃是万劫神剑。
普玛干见杨景天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杨高手?”杨景天半响才道:“寨主,这少年所使用的武功是我们中原一部极其厉害的剑法,称之为万劫神剑,意思就是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说实话,我不是他的对手,这次恕我帮不上了。”他鞭法纵然出神,自己鞭长莫及,陈佩之却是无形气剑,这一丈打下来总是没有胜算,因此倒还不如爽快的认输,反正两人也还没结仇,而南宫英他也未曾伤到,他倒是不怕陈佩之不依不饶。
普玛干也知道陈佩之的厉害,当下把目光转向儿子,吉卜颇有不舍的看了看南宫晴,见她一脸幸福的看着陈佩之,心中微微一酸,道:“阿爸,事到如今,也只得放入了。”普玛干叹了口气,招呼来手下,将南宫英带来,南宫英衣裳整齐,果真毫发无损。南宫英见了陈佩之几人,心中大喜,急忙走了过去,道:“佩之,你也来了。”陈佩之起身相迎,道:“英哥,你有没有受苦?”
南宫英哈哈一笑,道:“他们待我算是不薄,只是食物口味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