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别这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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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拽住脚拖回去吧。楚狂心头想,反正再添点皮肉伤也不算多。
耳朵里的服侍系统告诉他,身体启动了自动调节的状态,他不知道这一睡会睡多久,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他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在睡眠上,尽管他知道这是必要的。
意识消失之前,他唯一的想法便是一定要在荏九清醒过来之前睁开眼睛,不然,她得有多么自责与担心……
楚狂醒过来的时候是深夜,破败的木桌上点了豆大的油灯,昏暗的灯光将荏九的影子投在墙上,轻轻颤动,一如那日在他颈边颤抖的唇瓣。
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拽着他那件黑色外衣。
楚狂起身下床,走到荏九身边,将她手中的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祥她是准备拿针给他缝补衣裳来着。
因为是她抓破的,所以想帮他补起来么……楚狂心头微微一软,但借着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她怎么就没想过,他的衣裳连这里的箭都穿不透,针……又怎么能扎破呢。
看着桌上歪了针头的好几根针,楚狂觉得有点好笑。
他能想象到荏九在这里与衣服和针较劲的模样。较真蛮干而略笨……
他轻轻的从荏九手中将衣服拽过来,但是却在微微用力的一刹那荏九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的把他的衣服往怀里拽,然后紧紧抱住,接着才抬起眼睛看楚狂:“我的。”
她说得有几分戒备。
油灯的光线很昏暗,但楚狂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荏九现在眼睛的颜色是红色的,不是平时那种能一眼看见自己身影的清澈黑色。
楚狂愣了愣:“荏九?”
荏九呆了好一会儿,才往旁边的床榻上看了看,接着回头琢磨了一阵:“楚狂吗……”她好像要靠别的物什去记忆,“床上躺的是楚狂,现在床上没人,所以你是楚狂吗?”
楚狂喉头一哽,知道现在就算有草药压制,在经过之前一次同化之后,荏九身体果然又差了一些。
如果有设备可以研究草药就好了,如果能提炼出草药里面使荏九清醒的元素,再加以炼制,效果一定会比现在好的。
楚狂心头有无数的“如果”但此刻却全都无法实现,他只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轻轻点头:“我是楚狂。”
停了这话,荏九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他:“我想帮你缝好的,可是好像做不到。”楚狂接过衣裳,这件制服大概是他行军生涯当中最破烂的一件了吧,但是楚狂认为,就算以后哪一天他回到了旭日舰队,拥有了功能更强大的新制服,这一件,也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丢掉的旧衣。
荏九还牵着衣服的另外一头,用指尖轻轻摩挲:“对不起呢,我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荏九。”楚狂唤了她的名字之后却默了许久,最后只望着她已变得鲜红的眼睛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不知道被药物控制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亲眼看见了荏九的痛苦,他熟知荏九的脾性,所以他更加明白能让那么逞强的荏九说出将她关在那里的话,当时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挣扎绝望。
但不管再如何痛苦她还是撑了下来,为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许诺撑了下来。
这么坚强的荏九,怎么能算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她已经足够让他震撼了。
荏九愣愣的看了楚狂许久,然后慢慢眯着眼笑开了:“楚狂,你好像对我越来越温柔了呀。”她问,平静的声音里面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她手指下意识的蜷了起来,泄露了她想掩盖住的心里的紧张。
楚狂静静看了她许久:“我不知道。”
他说着和荏九想象中一样的答案,但是荏九的目光还是微微垂了下去,微微失落的表情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楚狂的心尖。
“那你说过的嫁我,都是在当时哄我吗?”荏九想想,有点气愤的挠了挠桌子,这一挠就径直将木头桌子挠出了三道指印。她似被自己锋利的指甲吓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手,有点委屈的把两只手缩在怀里,像是想要把它们藏起来不让人看见一样。
像小孩一样的举动,却惹得楚狂心怜。
他一声不吭的将荏九的手抓住,把她手掌摁在桌子上,然后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摸了许久,掏出一个像小剪刀一样的东西,剪刀刃口有微微红光在闪烁,楚狂也不与荏九解释将她手指一根根捉住,然后帮她修剪指甲。
荏九也不动,任由他处理着自己的“武器”。
“荏九。”一只手指甲修剪到了一半,楚狂忽而开口,声音与平时没有两样,但一字一句听起来都更为斟酌与慎重,“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因为见你难过时,有个词能定义我的心情,是心疼。见你微笑时,有个词能定义我的心情,是开心。见你痛苦,我愿以身代之,见你落寞,我愿予你所求。”
十根手指头修剪完,楚狂望着荏九的眼睛,慢慢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如果你问我,我是如何看待你,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绝对的定义,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是唯一让我想与之牵手,共同走完后半生的人。”
荏九傻傻的看着楚狂,好像不明白自己一句问话,为什么能换得楚狂如此长篇大论的言语,好像更不明白,为什么楚狂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荏九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抬手摸上楚狂的额头:“你生病了吗?身体不好?命不久矣?还是被我打坏了?”
那么正经的一段话之后换来荏九这个反应,楚狂一时沉默。
不过一瞬的时间,他将荏九的手抓下来握住,正色看着她:“荏九,我想让你知道,我想娶你的话,不是哄,不是骗,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如此。”
荏九愣了好久。
眸光几经变幻,她握住楚狂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好像一下子拿不准自己该做什么动作该说什么话语一一样:“不是……”她想笑,但是一弯眼睛,却挤出了几滴泪水下来,“不是说好了是嫁的吗!”
一句大声质问之后,荏九的眼泪珠子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起来十分的委屈。
楚狂伸出手,沉默无声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抹掉,荏九却越是哭越是止不住头了一样,都开始抽噎了起来。
“你真是……”楚狂一声叹,手掌心一转,扣住了荏九的后脑勺,将她脑袋往前一摁,触碰到了她的嘴唇,轻轻磨蹭,然后深深的亲吻。
眼泪的咸涩混杂着荏九口中药草微微清苦的味道,竟在楚狂的唇齿流转间,被他尝出了一丝甜味来。
诱惑得人心魂不安的甜味,让他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控制不住了吧……
理智提醒着楚狂,让他在极为不舍的情绪中,离开温热的唇瓣,荏九的呼吸有点急促,喷洒在他的脸上,这亲昵的暧昧却比刚才的唇齿相|交更加让楚狂把持不住。
他不得不微微退了身子,目光望着另外的地方,轻咳一声:“现在别再无理取闹了……”
荏九愣愣的看他:“楚狂,你刚才,是把我当做一个要糖的孩子一样来对待了吗?”
楚狂目光飞快在荏九脸上一扫,那眼神的意味简直像在说:“难道你刚才不就是想要这样吗?”
荏九默了默:“我是真的想让你嫁我……招入赘女婿,是我父母生前对我最大的期望。”荏九嘟囔了一句,然后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楚狂,“不过我觉得,父母的愿望可以适当更改嘛。那你还可以再给我发一颗糖么?”
楚狂一怔,轻咳一声,可不待他有所回应,荏九便掰过他的脑袋,笑了笑:“我是女土匪,你不给糖,我自己来抢。”
说完一把抱住了楚狂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来,一口准确无误的咬住了她最甜美的糖果,然后毫不客气的踢了自己的凳子,坐到了楚狂的腿上。
胡乱而热切的深吻,一如她平时较真蛮干又略笨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是我的幻觉呢,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X了他X了他什么的言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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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荏九的主动亲吻对楚狂来说,就像是把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他彻底推进了无尽深渊当中。
“荏九……”他试着保持清醒,但却在荏九锲而不舍的攻势里面忘却了言语。
要拒绝,可是要怎么拒绝?要推开,可是该怎么推开?他仅有的一点理智撬开他的嘴,让他吐出:“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可是紧接着,荏九就堵住了他的嘴。
“楚狂。”她的声音在耳边磨蹭,“我以前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遇见你。”她的亲吻从他的耳根慢慢往下,落在脖子上,那里被荏九咬伤的伤口在楚狂的休息之后已经愈合。
可荏九还是不停的用温热的嘴唇轻轻磨蹭他的皮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爱慕谁……”
在荏九模糊的呢喃之中,楚狂几乎是下意识的进行了吞咽这个动作,但他却没想到荏九竟然会胆大的一口咬住他的喉结,微微尖利的虎牙带给他压迫与刺痛的感觉,更是出人意料的刺激到了他体内本已汹涌奔腾的血液。
“荏九……”
荏九其实还想对楚狂说,她做梦也没想到,除了家人以外,还有谁会用性命来拯救她,更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今天能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其实心里想要的,也就是一句喜欢而已。而楚狂的回答,无疑太超过她的预期了。
这样巨大的喜悦扑面而来,让荏九如何还能忍住这颗按捺了不知道多久的土匪心思。
所以后面这些话都不用说了,她只有一句请求:“别拒绝我了。”她坐在楚狂的腿上,亲吻遍了他的颈项,最后只轻轻咬住了楚狂的耳朵,“别拒绝我了。”
如果现在都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现在快乐便要笑出来,现在痛苦便要哭出来,现在的爱意便要现在表达,有多爱就多用力的表达。
为什么要等到“是时候”的时候呢,荏九连明天能不能认得楚狂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克制现在的自己呢。
喜欢一个人,爱慕一个人,本来就是那么单纯的事情。
“楚狂……”荏九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他的名字,她的颈项便在他一埋头就能亲吻得到的地方,楚狂闭上了眼,在荏九一声声,“我最喜欢你”的呢喃中,终是抛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智,放弃了所有的克制。
荏九又战胜了他心中的一切。
现实可以抛下,理智可以遗忘,只有荏九,他要紧紧抱在怀里,去拥抱,去爱怜。
豆大的灯火轻轻跳跃,衣袂摩挲。
楚狂的衣裳并未褪去,他们甚至没有给彼此一个换地方的时间,便将对方融进了自己的身体。
荏九在楚狂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看着跳动的灯火,却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被点燃了,那么疼痛,那般满足,一心安乐与欢愉。
她做到了。
荏九疼得流出了眼泪,但却弯起了嘴角:“我娘说……”她在颤动之中在楚狂耳边轻声道,“看上了,就要去摁倒。”她声音有些破碎,“楚狂,我总算……”
话音未落,荏九忽觉后背抵住了身后的桌子,撞翻了油灯,油灯咚咚的落在地上,微暗的火光彻底熄灭,唯有窗外的月光那么凉,那么美。
“这才是摁倒。”
这是荏九记忆里他们之间最后一句对话了。
翌日清晨,荏九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虽然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快,但在今天她身体略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