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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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雄刚闪在一旁,刚庆幸死里逃生,光华已突然返身扑到,这次可躲不及了。
剑疾逾电闪,左右一张三雄的六枝判官笔跌落尘埃,人也先后躺下了。
少林五僧目下只剩其三,功力最高的超乘眼中全是血丝,咬牙切齿抢方便铲拼命拍到。
文俊冷哼一声,天残剑斜搭铲身,“嗤”一声顺杆滑入,不偏不倚贯入和尚右胸之中,飞起一腿,和尚倍大的身躯骤飞,向刚抢到的千手如来撞去。
千手如来不知超乘已死,只道他向后飞退呢,刚向右闪避,天残剑已经到了他的顶门,他想闪,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由额至有三朵梅花,共中了十五剑之多。
六十二个人,只剩下少林的超果和超明,与各地白道;英雄五人,和吴天堡的六名凶悍大汉,仅有十三个人了。
尸横遍野,惨绝人寰。茅山上清宫八道,早已不见了。
奸滑的五毒判官苗成,也踪迹不见,尸堆里没有他。
除了赛金刚是被用内家真力震伤内府,重伤晕倒以外,凡是被剑掌所中之人,没有一个活的。
剩下的十三人,不久只有六名在硬撑了。六人中,有少林的超明在内。吴天堡的只有一人。天残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文俊连人带剑腾起六丈,以“苍鹰回云”身法绕飞一羽,在六人头顶掠过,然后落在五丈外。
文俊仗剑大喝道:“你们该走了!留你们一命传话江湖恨悔狂龙天涯寻仇,人不惹我我不招人,要想找我拼命,我在江湖恭候,自不量力的朋友,别再前来送死,快走!”
“我佛慈悲!”超明惨然垂泪,切齿道:“少林门下将与施主势不两立,后会有期。”
“我等着就是,但我得警告你,要不按江湖规矩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梅某,哼!
少林的千年古刹,将变成白地飞灰,不信可走着瞧。“
“是的,走着瞧。”超明抹掉额上大汗,指着四位师兄弟的尸首,瞒珊地走了。
另五人也上跄退走,地下横七竖八,留下了断头折足的三十八具尸体。
终计死掉四十二人伤九人,伤的是上清宫茅山八道,和赛金刚葛大雄。纵走六人。
乘乱逃走了五人。几乎全军没,千手如来骗来的幸英大会,不到两个时辰即告风消云散。
这消息传播得极快,整个武林骚动,象一阵狂风卷起万丈滔天巨浪,不论黑白道人物皆人人自危。
这个山谷在鹤鸣峰之名叫将台谷,因为谷中间突起一座平坦的土丘,可以看到谷中每一角落。
这土丘就叫将台,也就是大屠杀发生之地。武林中人,称这次大屠杀为“将台谷惨案”,因为他们不知该说谁是谁非。
恨海狂龙出道时甚暂,仅与双凶为敌,闯崆峒根本不是他的错,斗昆仑乃是为了天残剑。前一代的仇恨,难道他该偿么。
他不是恨海狂人的门徒,持有天残剑并不是非死不可啊!所以将台谷惨案发生后,称快的人大有人在。
对付一个后辈少年,先上毒暗算,再以六十二名高手围攻;这道理怎说得过去呢?
江湖上盛传着恨海狂龙,小儿也不敢夜啼。也盛传着宇宙神龙和恨海狂龙结怨的经过秘辛,从荆山夺玉至文俊突然狭绝学出现江湖,莅临吴天堡报仇的始来,出现了许多传奇性而文真实性的传奇故事。这是三音妙尼赴怀玉山隐修之际,沿途所传播的消息。
直接助了文俊一臂之力,使江湖人士明了的双方怨仇深结的前因后果、是非曲直显明,有识之士便置身事外,不愿再与文俊为难了。
晨熙初显。鹤呜峰下的一座短茅屋草坪东面,那新搭好的草棚上,坐着六名仙风道骨的高年全真弟子,一个个面色凝重,神情凛然。
短茅草坪占地约三亩,四周是连绵起伏的矮林,正西敞开一个缺口,一条羊肠小道婉蜒向西委林中,不时传出轻微的呼吸声;如不是修为已臻上乘之人,断难听出这弱不可闻的调息运气之声。
草棚中的六中老道,名头着实虎人。自昆仑退出江湖之后,武当风云际会,从崛起江湖后来居上的姿态,跌居玄门三大剑派之首。
而武当的八卦剑法,确是不同凡响;而且百年来人材辈出,门人弟子遍天下,难怪武当的声荣日隆,武林朋友多对他们敬畏万分。
中间五名是武当目下硕果仅存的音老,从右始,依次是人极羽士清柏,赛纯阳清松,天极一剑清一。人们尊称他们为“天极三老”,清一算是老大。左首两人是地厥二仙,玄真子清真、闲散子清静。
最左首侧坐一旁的老道,手中捧着一把古色斑烂的宝剑,面色木然,正襟危坐。看情形,他的辈份比不上五老,虽则年纪与五老相差不远,胡子已全白了。
距约定时间还有二个时辰,早得很哩。
远处传来微弱的衣袂飘风之声,入口处突然闪出一个身穿青法服的中年老道,大袖一扔,止住身形,往小径中一站,脸色肃穆屹立以待。
一条青影带着劲风迎面奔到,来势奇急。老道喝道。“王师弟,有急事么?”
青影倏止,现出一个穿青色劲装背扎长剑的魁伟大汉,他拖拳躬身一体,说道:“请师兄禀报师祖叔,焦山白发婆婆老前辈驾到,现正由高师弟引道,片刻即至。”
“哦!”老道脸现惊容道:“你是说,号称字内奇人,二向不问江湖是非,隐身焦山的白发婆婆施老前辈?”
“正是她。据她说,此来并无恶意,仅观一次恨海狂龙是何许人而已。”
师弟请便,我即禀报师祖叔。“
青衣人重施一体,向来路退去。
在一个时辰之内,陆续到了不少人。
在鹤呜峰的北麓一座参天杉树中,传出极为微弱的语音几乎不可闻。
“方兄,昨日一仗,那小子一怒之下,几乎屠尽与会之人,宏观法兄也遭了毒手,一番心血尽付东流。依你看,武当这次可操胜算么?”
“苗兄,我看希望极为渺芒。据我在武当日来所获印象,并不太好,玉道人城府甚深,哉怒不现于色,约斗鹤呜峰,就可看出他并无与那小子决生死之意;请出镇山之宝寒英神剑,不过是掩入耳目而已。将台谷八面埋伏,牛鼻子一味纵恿你我行事,他们却故示清白,按兵不动,哼!假使天极三老和地阈二仙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将台谷何至于一败涂地?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凶其实玉道人就在谷上绝崖观战,他吓破了胆,斗志全消,今天他保证不会出手,预留退路,不信你且拭目以待。”
“哼!杂毛鬼计多端,昨天上午他就是要参拜祖师爷,躲入观后不见,入暮方阴沉沉地出现,他这种手法岂瞒得了我子母飞环姓方的?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溜了,他的八步赶檐轻功了得,姓方的也自不弱呀,可惜我对路途不熟,仅差一盏茶时光,被迫丢了,不然我非挤他出面不可。”
“这么说来,今日之会,唬当定然不会全力以赴了。”
“半点不假。”
“那……那我们……”
“咱们得先走一步。白道盟主插翅虎耿天雄,已和阎王令主到阎王谷聚会去了,当年在江西直至刑州徐家湾,阎王令主与那小畜生早已结下深仇大恨,小畜生必定要到、阎王谷生事,这场厮杀不可避免,咱们还得另行设法。”
“咱们也插上一手?”
“苗兄,你真傻!阎王谷岂此得上咱们吴天堡呢?那小畜生岂会惧怕卜世昌父子?
咱们犯得着?“
“那么……”
十四
“堡主已兼程东下,我前日方接到手谕,属我尽可能挑动武林人物与小畜生为敌,一面牵制他的行动,一面可消耗武林实力。三月后,塞北人魔黄老前辈方能抽暇赶来中原,要堡主先来主持大局,那时,中原的人物恐已伤亡遗尽,咱们重建吴天堡之举,不是容易得多么?”
“黄老前辈真可赶来?”
“他会来的,恨海狂人消声四十余年,天残剑在小畜生手中,老狂人准死无疑,黄老前辈当前曾发重誓,恨海狂人一日健在,就永不再入中原,老狂人死了,黄老前辈岂甘莫?”
“这三月中,咱们如何缠住小畜生?”
“武当不足恃,阎王谷也危如累卵,只有禅门两大派尚有一拼之力。”
“哦!少林和峨眉。”
我已派明亮者弟护送超明秃颅返高山,相极特事。堡主取道川西,邀请峨眉掌门笑面如来,你我即和海天一叟于会后兼程往徐家湾一行,昆仑弟子在那儿聚会,这一着桩非下不可,剑圣那老杂毛大有用场。“
“方兄,我想先走一步,往阎王谷一行。”
“一起走吧,多等一天不会误事的。”
“也好,咱们且坐山观虎斗。”
“切记小心行藏,目下路们最好步步提防。”
日色近午,鹤鸣峰西面十里羊肠小径上,一匹骏马踏着轻鹿,向东驰来。
马上的文俊一身绸缎子劲装,悬剑挂囊,神态从容,虎目中不时倏现透入肺腑的冷电寒芒。
转过一座密林,暮地里,十丈外小径转角一颗古松下,弥弦发出清呜,一枝飞矢带着一丝白影,由文俊身右带着锐啸飞过。
文俊不动神色,虎腕疾神,箭落掌心,箭杆上缠着一张白笺,他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武当道俗门下共出八十二名,惟不见玉道人出面,恩公如需助力,请发三声长啸,云彪即率各地朋友一百零六名群起而攻,云彪既诸友顿首。”
文俊向要中拱手为礼道:“小弟心领诸位云天高义,先行谢过。小弟遵嘱行事,啸声不起,诸位兄台请秘行藏,千万不可贸然出面。”
四野沉寂,文俊微微一笑,一抖僵绳,向前趋赶,云彪乃是九疑山主,也就是文俊在吴天堡救出的二百余好汉之一。
文俊循小径抵鹤呜峰下矮林边沿。
“无量寻佛!”两侧林中闪出一对中年道侣,谷首合唱:“施主真信人也,恰是午时正”。
蹄声骤止,文俊耀了吓鞍,一笑道:“武当雄踞江湖,跺一脚武林震动,贵右既垂注霜从龙召,梅文俊敢不如命投到?两位道兄请代为通禀,说梅某已如约投到。”他语中带刺,不大友好。
左侧老道毫无表情他说道:“施主请稍待,敝师祖叔早侯驾多时,即将亲迎侠驾。”
草棚中响清澈的玉简声,半刻,由天机三老率领的一大群老小道人,迎出林外。五个辈份最高的老道,一色大红法服,其余的都是青色道袍。
中间领先迎出的是天机一剑清一,他寿眉微皱,老远便向文俊打量,满脸惑然的神色,似乎在说:“怎么啦!名震江湖艺惊武林的恨海狂龙,竟会是这样的一个嫩娃娃?”
但他心中疑惑,却不敢失仪,在丈外倏然止步,众道侣在两侧按序排开。
天机一剑领先稽首一礼道:“梅大侠准时莅临,迎接来迟,恕罪恕罪,贫道天机一剑清一,暂代敝派掌六恭迎侠驾。”
“在下来得鲁莽,仙长海涵。天机三老武林老宿,德高望重,在下不敢当诸位仙长亲迎之礼罪甚罪甚。”
双方客气一番,不象是生死对头。众老道左右闪开,天机一剑举手让客,循小径直趋草棚。
草棚正中空出一张檀木大桌,桌上供着不少法器,兽鼎中升起袅袅青烟。桌旁两名老道分立神情肃木、左首一排座椅上,端坐着七名高年男女。当天机一剑引文俊登棚时,只有三个人离座含笑相迎。
天机一剑让文俊就西首主客座,众老道退在椅后肃立,仅天机三老和地阈二仙就右首主座落坐。
小道童敬过香名,天机一剑站起道:“敞掌门因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