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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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口这位江湖异人,博古通今,肖郎以“一”字,怎么能难倒他?他比张九万进了一步,将一字添木添斗,变成了一个“科”字,意在警告这个小人:不得为非作歹,免遭杀身之祸。谁知肖郎点而不破,更加怨恨起聂十八来。
聂十八在进入客栈后,抱歉地对肖郎说:“肖大哥,都是我累了你。”
肖郎一下想到千万不可得罪了这小子,要是这小子离开自己而去,那夺魄剑立二爷真的要自己的脑袋了,倒应了那测字先生所说。他立刻堆下笑脸说:“兄弟别这样说,为了兄弟,别说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事,我也不会放在心里。看来这个张铁口,老奸巨滑,骗人的手段十分高明,弄得不少人都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为他说话。”
“大哥,我们不去信,他再高明的手段,对我们也没用。我们不必为这事件和他计较,你看是不是?”
“对对,兄弟说得太好了,我们以后不必再和他计较了。”肖郎暗想:这小子看来不简单,怪不得立二爷说他外表忠厚老实,遇事极为机敏,我可不能大意了,得小心防范他才好。不行,有这么一个张铁口,韶州不能再呆下去了,得马上离开这里,最好今夜里就离开,以免他再去见那个张铁口,动摇了这小子去广州的决心,但是,今夜里怎么走呢?连夜赶路,这小子不会起疑心,肖郎突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最好坐船去广州,不但可以连夜离开韶州,而且在船上,这小子就是想不去也不行了,更不会从自已身边溜掉,也不会有什么测字先生可以再接近他,唆使他离开岭南,这可算万无一失。
肖郎想好了以后,便对聂十八说:“兄弟,我们吃过晚饭,就得离开韶州了,兄弟最好现在去收拾行装。”
聂十八感到突然:“大哥,我们今夜里就离开?连夜走路?”
“兄弟,是这样的,我去拜访朋友后,感到兄弟两天来走路太辛苦了,打算坐船去广州,一来没走路那么辛苦,早起晚宿,四处投店;二来坐船可以休息,听说北江两岸的风光甚美,两岸青山夹道,水色澄清。所以我自作主张在江边雇了一条船,今夜里就开船,兄弟不会怪我吧?”
“大哥,我怎会怪你的。这里坐船可以去广州吗?”
“可以,可以,而且还是顺流直下,比走路慢不了几天。兄弟,你要是不愿坐船,我可以向船家推掉。”
“大哥,不用了,我们就坐船去。”
“我还担心兄弟害怕坐船呢。”
“大哥,我才不害怕哩,我一路上,就是从汉口镇坐船到湖广郴州的,都惯了。”
“既然这祥,那更好了。兄弟,你在客栈里等我,我还得上街办一些事,很快就回来和兄弟吃晚饭,然后出城上船。”
“好的,那我就收拾行李等候大哥。”
“兄弟,你可不要出去乱走动,不然,我回来时没法去找兄弟。”
“大哥,我不会再走出客栈了。”
肖郎点点头,便立刻转身出了客栈。聂十八心想:肖大哥又有什么事要办了?聂十八哪里知道,肖郎现在才去江边雇请船双,上面所说的,完全是假话。
聂十八一直在客栈望等到天黑灯上,才见肖郎行色匆匆转回来。他一见聂十八便说:“兄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大哥办完事了?”
“办完了,兄弟,你吃过晚饭没有?”
“我在等着大哥回来再一块用。”
“兄弟,那我们快吃饭,然后打点行李出城。”
他们匆忙吃先晚饭,嘴巴一抹,便各自背上行囊出城,来到匝边,登上一艘有桅杆的远航平底大船。船头站着一位二十多岁健壮的汉子,笑脸迎着他们问:“肖大爷,还有没有人上船?”
“没有了,就是我们两人,货物都装上船了?没有遗漏?”
“肖大爷放心,货物都装上船了。大爷要不要下舱去清点一下?”
肖郎一摆手:“不用了,我们的房间你们都打扫干净了?”
“早已按大爷的吩咐打扫干净,现小人带大爷去看看,不满意,我们再整理。”
“唔,你带我们去看看。”肖郎回头对聂十八说:“兄弟,我们进舱看看房间,兄弟认为不满意可以叫船家重新收拾。”
“大哥,我看不用了,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以躺下,我就满足了。”
“兄弟,这是我们花钱雇请的,一路上应该睡得舒服一点才是。”
聂十八没有出声。他这时感到肖大哥好像不是深山中的猎人,倒有点像盛气凌人的有钱大老板一样,对船家毫不客气,如对下人一样,而且船上还装有货物,难道肖大哥是跑买卖的吗?
聂十八在灯光下看了看自己所住的舱房,虽然没有穆家大船那么宽阔,但生活上所用的却一应齐备,有床有桌,桌上还摆有茶壶茶杯,又比穆家大船舒适得多了。连忙说:“有这么好的住处,真是太好了。”
肖郎笑道:“兄弟既然满意,我就放心了。那兄弟今夜里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心。我就住在兄弟斜对面的舱房里,兄弟有什么事,来叫我好了。”
“大哥,你累了一天,也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不错,我的确也跑累了。”肖郎对那健壮汉子说,“现在开船吧。”
“是!我们马上就开船。”
不久,聂十八感到船在移动了,从窗口望去,江岸的灯火渐渐远去,很快地,两岸景物都消失在黑夜里。夜风呼呼,江浪拍着船头,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此外,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聂十八在客栈中足足睡了一个上午,现在这么早,只不过酉时才过,戍时来临,哪里睡褥着?他想到船上走走,找船家聊天,但又觉得自已夜里上船,对船是非常的陌生,船又是在风浪中航行,万一自己脚步不稳,碰翻了船上的东西,就不好办了。何况言语不通,就是和船家聊天,恐怕也听不懂。看来,只有呆在这舱房里过一夜再说。
聂十八觉得无事可做,只好在床上练鬼影侠丐吴三叔教他的运气调息法。他仍然不知道这是一门正派的上乘内功法,易学难达高境,进展缓慢,就是练一二年,似乎不见成效,但若练上四五年,其效便渐渐显露出来,能高来高去,身轻如燕,纵跃自如,一旦达到高境,其轻如云烟、其速如风驰,倾刻之间,可去百里之遥。山西龙门薛家寨的内功,与武林中各门各派内功显著不同之处,就是运气藏于五脏六腑之中,减轻体重,能腾空而升,就如空中的鹰雀一样,藏气于气囊中;也如水中的滑鱼一般,浮沉随意,从而使薛家的幻影魔掌神功独步武林,为轻功中的上上乘,施展起来,其快如电,恍如幻影魔魂,一闪而逝,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他的去来,正如武林人士所说的,来去无踪影。要是有了这一门绝技,就是武功不敌对手,但要逃走,更是绰绰有余。聂十八在鄂中与鬼影侠丐吴三分手之后,每一夜临睡时,都练这一门内功。这门内功与其他门派内功练法更有明显的不同,它不是盘腿而坐、闭目养神、手掌朝天、暗远真气行走全身,而是侧身而卧,集气于丹田,散于四肢,别人看起来,他好像睡着了一样,根本看不出是在练功。
鬼影侠丐所以将这门内功暗传给聂十八,除了见聂十八练自己的兔子十八跑,内力不济,无法发挥最后六招的威力外,更主要的是见聂十八长年累月在深山老林中奔走,练就了一身很不错的体魄,反应灵敏,这是练本门内功最好的基础。当然聂十八人品之纯,道德之高,也促使了鬼影侠丐将薛家独门武功传授给他的决心。
鬼影侠丐在这方面来说,其品德可以说在武林是极少有的。那怕是中原武林的九大名门正派,如少林、武当,以及武林中四大武林世家,本门的武功秘芨,绝不轻易外传,尤其是本门的绝技,不是本门的接班人,更不传授。鬼影侠丐就不同了,不将武功据为本门派私有。他着眼造就武林中的新秀,无私地传了出去,使武林多添侠义、正气之人。当然,他不会是乱传,首先看中人品、道德的高尚、心地的仁爱、宽容,再其次才看中他的根基与才智。聂十八刚好三者都具备,这真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一块良质美玉,鬼影侠丐又怎么不喜爱?鬼影侠丐何尝不想将聂十八收为自己的弟子?一来聂十八一心要赶去岭南,完成贺镖师临死亡托;二来鬼影侠丐还想多观察聂十八一段日子,看看他是不是临危不惧,见义勇为,所以一直悄悄跟踪聂十八来到汉口镇,看到他为了他人的安全,以智和勇,打死打伤了洪湖四把刀。鬼影侠丐看得大为满意,悄然上了穆家大船,打算正式向聂十八提出来。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遇”,鬼影侠丐由于这样一再拖延,没抓紧机会,一位神秘而又武功奇高的黑衣老者闯了进来,从此错过了收聂十八为弟子的机会。
这些事,聂十八是浑然不知的,也像他学这一门内功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感到自己劳累了后,卧床练这种呼吸法,竟能很快恢复过来,十分惊喜。所以他每走一天路后,投宿时都练,就是在穆家大船上,也没有断过。习惯成自然,后来就是他一时忘记了练,而他体内的气息,在他一躺下时,自然而然自行运作起来,不用他有意去练了。所以别人休息睡觉就是休息睡觉,而聂十八却在练一回内功,即是睡觉,也是练功,从没间歇过。三四个月来,他不知不觉练成了一股微弱真气在体内转动,从而增添了聂十八的内力。他总感到,一睡醒过来,精神大振,那怕昨天怎么疲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力比以前增强了,脚步比以往轻快多了,听觉和视觉都比以往灵敏了。所以他和肖郎一同赶路时,虽然没学过轻功,却能紧紧跟随肖郎的身后,肖郎是七煞剑门的剑手,无疑是武林中的一般高手,同时他还暗暗有意试探聂十八的虚实,抖展轻功行走,见聂十八居然能紧紧跟随而来,没离开五步之远。只是走到后来,聂十八才感到走累了,需要坐下来休息。可是第二天,聂十八精神完全恢复过来,一天走一百多里,不单能与肖郎并肩而行,而且也不见累,又令肖郎大为惊讶,暗想:这小子怎么了?看来他的内劲不错呵!他哪里知道聂十八昨夜练了薛家的内功,不但精神全部恢复过来,而且还更有精神,要是长久这样赶路,聂十八极有可能将这个七煞剑门的剑手抛在身后了。
当然,聂十八身体内这一股微弱的真气,作为一流上乘的高手看来,简直不值一提,宛如小孩子初学走路,无法与之相比,相对一般人来说,聂十八已成了他们心目中的大力士,走路胜过骑马,聂十八可以轻易举起两百斤的大石,翻山越岭,不知劳累,异乎常人。
聂十八在舱房中卧床假眠,侧身运气练功。这时他体内的真气,足可以使他在这夜深人静的航行中,听到两岸的犬吠鸡啼之声,知道两岸不远有没有村落;至于船上人的走动和谈话声在风浪中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肖大哥与船家的谈话声但所说的是广东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也听到肖大哥跟随船家下舱去看货物。
聂十八暗暗纳闷:肖大哥不是猎人么?不是带自己去广州的么?他怎么有货物了?这些货还堆满一船舱。这些货是肖大哥的?还是他为朋友带的?不过他上船时,看到肖大哥对船家的态度和神气,伊然好像一个大老板似的,对船家挥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