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空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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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声拒绝,“接待游客的这个部分我做不来,也不想做,因志我不想游说客人来买我们的酒;再说,我们拉伯雷在法国也是有名的葡萄酒厂商,销售门市遍全法,这个做法其实也可以免了。”
“不对,这只是经营的另一个乐趣,让游客明白葡萄酒整个的酿制过程。”
“具教育意义吗?”他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好,这方面还是由你来,至于其他方面,我会努力的成为酒厂的一分子。”
孙晓晨直视着俊美无俦的他,他的狂妄自大自两人认识以来,只有越来越严重,不见收敛。
不过,那也是他得天独厚,不管做什么事,莫里斯都是第一,他也拥有绝佳的运气,他是个聚光体,不管他的傲慢、不可一世,人们总是希望靠近他、接近他。
看着他往门市部走,他开口喊住他,“等一等。”
莫里斯停下脚步,回转身子,“有事?”
他点点头,“我想跟你谈谈依依。”
“依依?”
“你认为将她重新带回我们大家的生活圈,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吗?”
他浓眉一蹙,“什么意思?”
“她变得不一样了,也许是丧失记忆所造成的改变,但不可否认的,她的存在对我们大家是个威胁——”
“你指的是你跟珍妮弗的婚姻吧。”莫里斯口气转冷。
“不,当然不是。”孙晓晨连忙否认。
“那我看不出来她对大家有什么威胁?”
“莫里斯,你别一意孤行,你总该考虑到大家的感受。”
“是你的感受吧,你还在乎她,所以看到她跟我在一起,你很难过。”
孙晓晨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想说的是既然她丧失记忆,连精神方面的疾病似乎也不见了,那你何必一定要她在这个环境下恢复记忆?谁知道她一旦好了,精神病是否也同时回来?”
莫里斯怒视着他,“你的意思是要她不要恢复记忆?”
“我以为这对她比较好。”他坦承不讳。
“不可能,我不会让她忘记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我要她完完全全的记起来。”他怒不可遏的朝他咆哮后,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孙晓晨面露忧心。莫里斯根本不愿承认依依的精神状态有问题,而她全身赤裸的勾引他一事,众人也全对莫里斯隐瞒下来,原因无他,大家知道莫里斯绝不会相信的,他一定认为是众人故意诬陷依依,到时只会让这个原本就要破裂的家庭完全瓦解,莫里斯将会带着对大伙的误解,偕同依依离开这个家……
只是大家的这片苦心,看来还是白费了!
接下来的日子,莫里斯不管到哪里都带着郑涵瑜,连他到陆军官部申请提前退伍也带她随行。大半的时间他会带她到耶尔的新旧市区,还有她曾住了十多年但已荒废的老房子去。
由于老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因此郑涵瑜也无从了解苏依依在这栋矮平房里的生活情形。
莫里斯曾好奇的问她那晚他们到前院喝茶聊了些什么,她只是干笑三声,胡诌一些话带过。
就这样两人不停的在苏依依曾经伫留过的地方走动,听着莫里斯的回忆……
这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居然一个月过去了。
而随着这个星期天的到来,许多的彩球、汽球、玩具及数十顶帐篷已陆续的在拉伯雷山庄前一大片草地上布置开来,这儿即将举办为期五天的儿童夏令营,而这也是拉伯雷家族回馈地方所办的活动之一。
来参加夏令营的小朋友吃住全免,活动结束时,还都可以收到一份玩具,开开心心的离开。
不过,这会儿已到报到的时间,居然没有一位小朋友前来报到,拉伯雷家的人都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但莫里斯的一意孤行,再加上他跟郑涵瑜几乎是形影不离,让他们也无计可施。
莫里斯看着草地上的彩色帐篷,一个以原木搭成的营火金字塔,还有同是原木架成的小舞台、游戏区,四周挂满了五彩汽球,也装饰了不少彩带,但看来就是冷冷清清的。
这样的夏令营每年七月举办一次,除了他带依依来家中住的那一年曾中断一次外,不曾停办。
因为这是爷爷创办的活动,老顽童似的爷爷喜欢跟小朋友一起玩,多年下来,办夏令营也成为拉伯雷家族的传统了。
“是因为我吧,所以新旧市区及附近的孩童没有人敢来。”站在他一旁的郑涵瑜说的是直述句,她很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尤其这段日子,她跟莫里斯走到哪里都有
人对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说个不停。
他将她拥入怀中,“你想太多了。”
“我没有,而且我脑袋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两人交谈间,中山美沙、吴怡静跟珍妮弗三人一同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们这段日子对郑涵瑜不理不睬、将她视为隐形人,而她也只能被动接受。
“找几个工人将这里恢复旧观吧。”中山美沙瞥了媳妇一眼。
吴怡静柳眉一拧,“不再等看看吗?现在才早上八点而已。”
“不用了,以前这时候,前院老早都是小孩子玩耍的身影及叫嚣的嬉闹声了,我想今年大概不会有人来了。”
“要不是有个讨厌的疯子在这里,也不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佩茜跟吉安都很失望,每年一次的夏令营,可是他们最期待的日子呢!”珍妮弗意有所指的瞥了郑涵瑜一眼。
“珍妮弗,我很抱歉。”
郑涵瑜突如其来的一声道歉,让三个女人的眉头同时一蹙。
“还有,老奶奶跟伯母,我听莫里斯说,这是爷爷在世时,每年为小朋友筹划的活动……”
“既然知道又何必在这儿搞破坏?你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珍妮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珍妮弗,在意一下你的态度!”莫里斯面露不脱。
“莫里斯,没关系,不能怪她。”郑涵瑜朝他摇摇头。
“别假惺惺了,你最会装柔弱,谁不知道你是一肚子的坏水!”珍妮弗根本不领情的怒道。
“不是的,我很想让大家喜欢我,可是你们还有伯父、孙先生都不理我……”
“孙生生?你喊得真生疏啊!难道你忘了你脱得精光,到我们房里去引诱他的事吗?”珍妮弗气愤的脱口而出。“你说什么?”莫里斯脸色倏地一变,气愤的一把拉住妹妹的手肘扯向自己,“你敢含血喷人!”
“我我——”珍妮弗不安的眼神看向奶奶,当时,大家早有共识不将这事告知莫里斯,结果她一时冲动,居然给说了出来。
“不会吧,依依……我不会这样的。”话说是这么说,但郑涵瑜却不怎么有把握,只是到底还有多少个炸弹在前面等着她?!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她在拉伯雷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可是她善于察言观色,总括说来,除了对她以外,拉伯雷一家大小对任何人都很和蔼可亲,邻人也很喜欢跟他们往来,所以这也让她怀疑苏依依真的是个顾人怨,要不,一个人要让那么多人同时讨厌也不容易啊!
情人眼里出西施,谈恋爱时总会出现许多的盲点,这或许就是莫里斯还执拗的要跟苏依依在一起的原因吧。
“说出来也好,不过,你不会相信的,莫里斯。”中山美沙凝睇着孙子,语调平顺。
他当下心口一窒,“奶奶,这事你也知道?”
“不是知道,而是亲眼看到。”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胡说,”
“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除了到美国出差的你以外,家里的成员全看到了。那时她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模仿着电视上的荡妇,淫浪的勾引晓晨,对我们这些被珍妮弗的惊叫声吸引,冲到他们房里的人完全视而不见。”
他瞥了脸色苍白的郑涵瑜一眼,“是她发病?”
中山美沙冷笑一声,“谁知道?不过,她的确做过那样的事,不信,你也可以去找晓晨对质。”
“我——”看着奶奶一脸冷峻,他的心不由得有些动摇,可是依依的神情看来好无辜。
“呃,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郑涵瑜算是斗胆请问了。
中山美沙斜睨向她,“三年多前,我还可以告诉你正确的时间。”
“不、不用了,不过我那时候肯定是脑袋不清醒,所以这事就别再提起了,好不好?”她很难做人呢,状况那么多。“也没有人要提起,是珍妮弗气不过脱口而出,而事实就如你自己所言,你一直是个脑袋不清醒的危险人物,还是滚到精神疗养院去接受治疗吧!”中山美沙冷冷的说完,转身走回屋内。
珍妮弗也从鼻子对她冷哼一声,气冲冲的离开。
吴怡静冷冷的睇着儿子,“她不值得你托付真情,我不懂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我没有,只是很多事该眼见为凭。”
她冷笑一声,“是啊,这就是她高竿的地方,她每次出状况都是在你出差的时候,而你当然没有机会看她伤害人或勾引人的样子。”
“妈——”
“最可悲的是,家里那么多的人说的话,你全不信,宁愿相信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女人。”
“伯母,我——我不一样了,我变了,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她得想法子扭转这一家人对苏依依的印象,不然,她跟莫里斯肯定没机会了。
“我给不起也不愿意给。”吴怡静冷言拒绝,回身朝房子走,打算打电话请工人来将草地上的布置及帐篷全拆掉。
莫里斯看着一脸沮丧的郑涵瑜,忍不住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没关系,你很勇敢了,依依。”
“我是吗?”她好想撞墙!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想到装失忆来得到这个温柔又自大的男人?
“别多想了,我帮你安排好去看一位医生,他是精神科权威,让他看看你的情形。”
“什么意思?要我接受治疗吗?”
“不是,是有关你失去记忆的部分,强森医生直言你这情形不是药物能够治疗的,但也许可以斟酌情形,考虑催眠治疗。”
“你要我接受催眠?”那万万不可!
“是,他会引导你的记忆,只是不是每个病患都能成功,所以你也不必抱太大的希望,当然,我也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他顺顺她的发丝。
不行,她哪能接受催眠治疗?到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心态及真相说了出来,那莫里斯肯定恨死她了!
虽然两人认识时间尚短,可是她不想也不要被他讨厌,她好喜欢他……
“不必担心,你接受治疗时,我会在你身边陪你的。
那事情更大条,她摇摇头,“我很惶恐,暂时不要催眠好不好?”
“依依,你总要面对现实,面对过去的一切。”
“不是在这个时刻,你看——”她指着空荡荡又置得热闹非凡的夏令营场地,“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让每个人的生活步入常轨,而不是因我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你的意思是?”
“你带我挨家挨户的去邀请那些小朋友来参加夏令营好不好?”
“依依?”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一向胆怯……”
“我不一样了,我也要让你的家人,还有其他人知道我的不一样,重新接受我。”
“可是我不要你这么委屈。”
她柳眉一蹙,“委屈?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你只要让我的家人喜欢就可以了,至于外面的人,你没有必要去管他们的感受。”
“但这是你家人在乎的事啊。”
“没必要,你是我的女人,没必要将姿态压低去请求那些小娃儿。”莫里斯坚决反对,而且,到时若那些小孩的家人用什么言语或态度来刺激她,他也很难掌控,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