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孙降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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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有难色,“我会试着与其他两位岛主谈谈的。”
“不送。”察觉有动静的海角,不着痕迹地抬首看了看上方,在角落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他飞快把话扔下,任观澜愣愣地坐在原地,不解地看他像在追什么似地跑上楼。
趴在客房外偷听的霓裳,在海角的脚步声抵达房门前时,已动作迅速地钻回被窝里,并在他打开门时,朝他笑得甜甜的。
“谈完了?”
海角沉默地看着她掩饰的模样,半晌,他顺手带上房门,坐至她的身旁探了探她的额际,觉得没那么烫热后,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那个……”霓裳在他两眼直不隆咚盯着她瞧了好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我的脸皮很厚,但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也是会脸红的。”
海角拉开她掩在面颊上的双手,以自己的掌心取而代之,细细体会着掌心下所传来的温度与触感。
“海角?”眼看他看着看着,似乎又神游太虚去了,她轻拉着他的衣袖提醒他回魂。
他深吸了口气,扶起她坐正后,握紧她的双手正色地开口。
“请小姐守信让药王治眼,”
她皱着眉,“你忘了他开的条件是什么吗?”那日她不过是为了要让他来海道,所以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他还真当真。
“我记得。”
她挣开他的双手,一手拉过他的衣领,不满地瞪着他问:“你要大方的把我让出去吗?”
他毫不犹豫,“不。”
“那你是想怎么叫他帮我治眼?”
他已经计划好了,“天垒城多得是客房。”软的不行,就继续来硬的。
霓裳登时呆住,有些害怕地看着突然换上一副坏人脸的他。
她咽了咽口水,“你……想继续绑着他?”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现在这副德行,还真吻合药王所说的绑架犯?
“对。”他冷声哼了哼,眼中亮起为非作歹的寒光。
“不、不可以这样的……”她讷讷地抹去布满额际'奇+书+网'的大汗,“你知道,绑人本来就是不对的,况且咱们再这么绑下去的话,马秋堂一定会翻脸跑来天宫要人的……”
“霓裳。”他冷不防地经唤。
霎时忘了先前自己在说些什么的霓裳,怔然地看着这个只会叫她小姐,从不曾叫她的名的男人。
她颤额地伸出手抚着他的唇,“再……再叫一次。”
“霓裳。”他再次让那不熟悉、却想唤已久的名,滑过他的口齿之间。
薄薄的泪雾凝聚在她的眼中,她哽咽地问。
“你知道……这句话我等了几年吗?”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她这辈子永远也盼不到他肯抛弃主仆观念的那一天,她甚至都已死了心,决定就这么一直当着他口中的小姐。
“对不起。”他以指抹去她溢出眼角的泪,“但在今日之前,我没有资格可直呼你的名讳。”主仆分野,不是她或天涯说撤就能撤的,重点是在他自己,他一日顶着海道罪奴后代的身分,他就觉得他不是与她站在同一处起点,他不愿欺人欺己,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可他要的东西,不是他人所能给,而是得自己亲自去拿回来才行。
“谁说的?’她吸了吸鼻子,用力将他拥紧,“你比谁都有资格。”
海角双手环住她的腰际,感觉自己正环抱着一身春日般的暖意,而他俩间的距离,似乎也不会再像从前般,即使两人紧紧拥在一块,也仍是觉得遥远。
“你要留在海道吗?”想起楼下还有个观澜,霓裳有些不安地收拢双臂,靠在他的颈间问。
“不。”这里就连他的故乡也不算是。
她仰起脸庞,“在海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心事?”
“没有了。”虽然海道的战事令人忧心,但海道要如何做他没法管,况且,那本就不是属于他该付的责任。
“那咱们回天宫好不好?”很怕他会被观澜给留在海道效力的她,现下只想赶快离开这,免得海道日后会后悔没把他给留下来。
看出她不安的海角,捧起她的脸庞,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好,咱们回家。”
第八章
“你们这群土匪……”药王眉心抽搐地在嘴边低喃。
不甘不愿被强行留在天宫作客的药王,在某对主仆自海道返城后,面色就一直阴阴晴晴的,原因无他,只因这对将他绑来天宫的主仆,决定把他再多绑在天宫一段时间不说,这回他们居然还先下手为强地赶在马秋堂起疑之前,先行书信去与马秋堂解释,并得到了马秋堂的首肯继续留人。
回来后就一直听他碎碎念的海角,有些受不了地问。
“你就情愿一点行不行?”都说过他早就派人去通知马秋堂,他们将药王留在天宫作客,免得马秋堂真以为药王遭人绑架而跑采天宫兴师了,他还在不甘愿些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跟我家表弟说的?”半点好处都没捞到的药王,至今还是不相信马秋堂居然会出卖他。
“我派人告诉他,你为了某人想在天宫继续再待上一阵。”海角想了想,决定隐瞒他大部分的实情。
药王质疑地绕高两眉,“只这样?”
“那个某人刚好就叫天涯。”坐在药王面前给他诊治的霓裳,偏偏不识相地帮海角补上他没说到的部分。
“啊?”他呆了呆。
霓裳一手指着海角,“他告诉马秋堂,你看上我家表哥了。”这
次做坏事的人不是她。
“他……”总算有些清楚他们扯了什么谎的药王,一头冷汗地问:“相信?”
海角搔搔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马秋堂只派人回话说,黄泉国长期以来,是满缺乏女人的。”该不会这刚好是黄泉国国内的常态吧?
一阵冷风缓缓自药王头顶上吹过。
海角继续补述,“他还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那个笨表弟!”额间青筋直跳的药玉,激动地两手紧握着拳,“就算黄泉国再怎么缺女人,我也不会把主意动到男人的身上啊!”他爱的是女人!
霓裳摆出一副天下无大事的模样,心情很好地拍拍他的肩,
“放心吧,只要你治好我的眼,我和海角会负责还你清白的。”
他气岔地指着他俩,“这是勒索!”还他什么清白?这下说不定全黄泉国都已经误会了!
“你不也对我勒索过?”一报还一报的海角,相当记仇地睨他一眼,“现下你也知道不好受了?”活该。
“你还好意思说?”药王忿忿瞪向始作俑者,“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把我绑来,我会故意为难你?我又没真的想把她娶回家!”一个会挥鞭子的女人他才消受不了!
坐在他们身后远处的凤凰。在他们又开始吵成一团时,侧首看着趴在桌上的天涯。
“你真不打算澄清一下你的清白?”现下全天垒城都在谣传,城主天涯之所以多年来都没成家,是因他爱的不是天宫任何一门的闺秀,他要是再不解释一下,摘不好往后会真的成不了家。
打从海角牵着霓裳的手回城起,就一直觉得眼睛似有点脱窗的天涯,此时趴在桌上两手撑着下颔,面无表情地瞪着那两个一声不响就跑去海道的人,至今他还是不知,他表妹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使得那个脑袋万年不通的海角终于转性子了。
“天涯?”凤凰在他愈瞪脸色愈难看时以指戳戳他。
徘徊在霓裳身上的视线一收,天涯改将一双火龙眼摆在陷害他的海角身上。
“那个臭小子……”就说他是个性格阴暗的闷骚男嘛,要报复那三拳也不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察觉天涯正瞪着他的海角,冷冷回瞪他一眼,刻意朝他扬高下颔,搞得一肚子火气咽不下去的天涯忍不住拍桌而起,但就在天涯来到霓裳身旁,看到她那副开心的模样时,天涯又忍不住为她而心软。
勉强记下这记闷亏的他,清了清嗓子后问向药王;“她的眼何时能好?”
“慢慢来吧,没个两、三年不成的。”处理完霓裳的双眼后,药王再替她敷上药。
“两、三年?”没想到这么耗时的天涯与海角,一块在他耳边拉大了嗓。
药王将脸对着这些没耐性的人一板,“不然你们以为两、三天吗?我又不是神仙。”
“能好就行,我不在乎。”不急于一时的霓裳挥挥手,已经对目前的状况感到很满意。
敷完药的药王,拍拍两掌,一骨碌地凑至她的面前与她互瞪。
“咱们先说好,不准把我留在这两、三年,药方和治法留给你,今日我就要回家!”他要赶在他变得没行情前回国去解释误会。
“……好吧。”还希望天宫能与地藏结盟的霓裳,为免两道情谊因此而生变,也觉得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站在霓裳身旁的海角,满足地看着她脸上那份欣喜的模样,不意眼角余光发现方才还坐在后头的凤凰已不在位上时,他转首,看向窗外叶落满地的庭院。
凤凰仰首看着振翅飞过天际,秋末最后一批南飞的北雁,在诲角步至院中时,没有回首地问。
“给过自己机会了吗?”
想起那夜他也说过同样的话,海角格外专注地看着他凝望天际的模样。
“嗯。”之所以派霓裳去海道,想必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吧?
“那就好。”凤凰咧开了笑容,伸手拍着身旁的石椅。
踱至他身旁坐下后,海角侧首看着他那双遥望天际,看来似藏着向往的眼眸,海角这才想起,身旁这个总是在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自来到天宫后从不干预天宫任何事,也不要求任何天孙该有的待遇的他,似乎就只是一直这么安静地藏身在人群后,但他却用一双清明的眼眸,看着他们每个人的心事,或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的伤处。
某方面来说,他不像个天孙,因他并没有达到长老们的期望,像转世前的天孙一样,英明睿智且骁勇善战,他像个隐世的书生,总是站在属于他的角落里,可在另一方面来说,他再像天孙不过,因他看得出他的神子们所需要的是什么,被压抑着无法追求的又是什么,他看得出人心,并不吝惜地在他们身后措上一把,以助他们完成心愿。
或许,天孙对他们天宫来说,重要性远远在人们所看见的价值之上也说不定。
“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在转世后重回天宫?”海角很难想像,若是他没有出现在天垒城里,至今他的人生是否仍是与从前无异,仍旧是背着他人的罪疚继续为奴。收回目光的凤凰,转首看他半晌,朝他微微一笑。
“只是想来看看你们而已。”他边说边将眼底隐藏的渴望,再次寄藏在天际的云朵间,“只是……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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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在她回来后要让她歇个几日吗?
一早就被扰援的人声吵醒的霓裳,坐在床上半眯着眼瞧了瞧外头天才刚亮的天色,而后又敌不过睡意继续窝回温暖的被窝里,只是外头一再响起的奔跑声和伴随而来细碎低语,令她没法安稳地睡回去。
“吵什么……”神智还迷迷糊糊的她,边打着呵欠边下床着衣。打算去看看外头怎会七早八早就闹烘烘的。
“霓裳?”
被天涯十万火急派来请她的海角,探首进她房内,就见她坐在妆台前边梳发边打盹,他忙走上前将快在妆台前睡着的她扶起。
“海角?”她眨眨眼,在认清眼前人时纳闷地问:“你怎这么早?”
“你醒了正好,城主有请。”他先将她穿了一半的衣裳拢好,再拍拍她的脸蛋要她清醒些。
她揉揉眼,“现在?”
“嗯。”海角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动作飞快地替她梳上发髻再为她簪妥,并在她又想把眼合上前拉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