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玫瑰-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请不要开玩笑,我不会答应你什么!”她回复镇静,以惯有的淡漠回应他耐赖的伎俩。
“开玩笑?”他像听见笑话一样撇起嘴。“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压低声沉缓地声明。
“听好,如果你不来,我会去找你!”他沉下脸,非但不让开,还恶劣地倾身压向她。
她心跳加快,背部抵着被太阳光晒得发烫的墙面,感受到冷汗从她颈上的肌肤沿着背脊不停地滑下。
“我、我明天要上学……”出口的竟是连'奇''书''网'她自己也不能相信的虚弱声音。
他眯起眼,突然嗤笑一声,居然好心地让出~条路。
他一让开,她迅速退出他的势力范围,自尊和自傲促使她掉头就走。
“别以为我在开玩笑,否则——后果自负!”
背后突然传来他低沉的男声,混夹着一股浓浓的
她没有片刻停顿,如同闪躲一场瘟疫,她更加加快脚下的步伐。
一路上奔逃到家,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稍稍觉得安全。
李明露并没有把迟浩威胁的言词当真,她知道他只是开玩笑,因为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半点认真。
“瞄!”“巴比”跳上她的膝盖,仰头对她咱瞄叫。
“你饿了吗?‘巴比’?”她抱起大猫,对它微笑。
她替猫换了水,还在盘子里添了猫食,“巴比”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她看着她的猫,她唯一的朋友,静静地微笑,至于那些扰乱她心绪的事,暂时不再被回想起。
然后她把锁在抽屉里的笔记本,翻到昨晚写成的那页。
她的猫和她的小说,这才是她真正的生活,她生活里真实的快乐!她不该去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奢望。
对面大屋反常地黑漆一片,看来今晚没有任何节目,露台上也没有任何人影,想必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低下头,她对自己笑了笑,本就不该存有任何渴望;但是……为何心底仍升起一抹莫名的惆怅?
“巴比”无声无息地走过来,舔舐她的脚趾头,然后咪咪叫。
“好……我们睡觉了。”
收起笔记本,她爬上上层的单人床。
由于的房间是从阁楼仓库隔出来,杂货铺不能没”有仓库,所以她能分到的空间很小,所谓的“房间”只能腾出一个床位,和半坪大仅可转身的空地,书桌和书架就再也放不下了,因为如此她床铺便架在书桌上方,这样小小的一间木板房,就勉勉强强成为一间“房间”,白天就是“巴比”的小屋。
“巴比”跟着跳上狭窄的小床,不一会儿,听到“巴比”的鼾声和自己肚子咕嗜叫的声音。
一定是晚餐没吃,才会饿得睡不着觉。
她抱着肚子和微微闷痛的胃,在床上辗转难眠。“不行……胃好痛……”
还是得下楼去找一点东西吃!
蹑手蹑脚到楼下,小心翼翼地不吵醒任何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到厨房后扭开灯,替自己泡了一杯牛奶。
回到房里,才关上门,玻璃窗外突然传来一下尖锐的声响,像是石击撞击到玻璃的声音。
“瞄!”那声音吵醒了“巴比”。
她疑惑地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张望,街上一片漆黑,一盏幽微的路灯如鬼火照拂,什么也看不见。
也许是风吧!今晚风是大了些……才要转身,窗外又传来一下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声响。
确定那不是风的声音,她推开窗门往下望——
她看到迟浩就站在路灯下,仰头张望她房间方向。“下来。”
他一看到李明露,立刻张狂地在街上吼叫,不顾现在是半夜。
李明露慌忙撇下窗帘,躲到窗下。她想当做听不见、看不见,迟浩的声音却又从下面传上来。“我数到三,不下来的话就到你家敲门!一二……”
不怀疑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她再度探向窗外,抛下一句。“我下来……你不要敲门!”拉开房门后她几乎用跑的冲到楼下。
一打开门,后方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来,一只大掌捂住她张大的嘴——
“不听话的小猫!”
背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静夜里激起她手臂上的疙瘩……
迟浩绕到她身前。“为什么没来找我?”理所当然地质问。
“我没有答应你什么……”
“已经很晚了——”
“你不是喜欢写小说?那就要有冒险的勇气!”
她不同意他的话。“写小说不需要冒险!”
他嗤笑~声,耸耸肩。
“你怎么会知道——”
“你喜欢写小说?”他撇嘴,笑得很轻优。“写那种东西根本吃不饱!”
“那只是我的兴趣!”他调侃的语气,让她的自尊受到伤害。
“兴趣不能当饭吃。”他不以为然地撇下话。
她低下头,不跟他争辩。
不知不觉被他拉着走,一直到大屋后方的废园。这幢含有前后院的房子因为太大,平时又只有张伯和张婶在打理,主人甚少回到台湾,因此占地过广的后园早就被张伯和张婶放弃,成了废园。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回过神,才惊觉来到大屋废弃的后园。
看到她戒备的表情,他突然发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边说,突然粗鲁地踢开一道颓纪的栅栏——
一大片玫瑰园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红得几近黑森的玫瑰在夜色中、在月光的折射下闪闪发亮,在这样深的夜里就像是魅人的幻景!
“好、好美……”她呆住,然后喃喃自语。
“美?”他嗤之以鼻。“天这么黑,这里简直像鬼域,这些玫瑰花病态得叫人受不了!”
她愣愣地转过头问:“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嗤笑一声。“因为这些花就像你!病态。畏态、顾影自怜!”
他出口伤人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不懂?”他撇撇嘴,继续发表他的高论。“你不就是用最美丽的外表把自己包装起来,却只敢在黑夜中展现姿态,当人们想接近你时,你却试图以荆刺伤人!”
一种被血淋淋撕裂的感觉充斥在胸口,她在他眼中……是这样子的?
她试图分辨。“我不美丽……”
他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是算不上‘美’,可是这浑身的刺……啧啧!”他撇撇嘴,讪笑地说:“你比第一流的企业还懂得包装自己,让得不到、高攀不上的,永远认定你是最好、最美的!”
包装?“那是你的想法——”
“那也是你的想法!”他不让她把话说完。“你自以为清高,不让所有‘凡夫俗子’污染你。”
他笃定的语气,激起她的反抗。“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还是回她一声轻佻的嗤笑。“不管你有没有、是不是——”俯下身,他压向他轻缓邪恶地道:“我最喜欢‘污染’高不可攀的圣女!”
盯住他恶意。像是认真更像是开玩笑的眼睦,半晌,她别开眼,决定不再回答什么,不再让他有机会吃定自己。
他接下问:“知道我为什么晚上带你来?”
他绕到她眼前,强迫她一定得看他。
感受到他强悍的霸气不容反抗,李明露放弃抵抗,改采消极的方式作对,她不带表情地摇头。
“因为只有晚上,对了,只有晚上的玫瑰是你!”
晚上的玫瑰是她?“看到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没?”他指向花瓣上,在月色下熠熠生辉的朦胧银光。
“那是……露珠?”看清了沾在花瓣上闪闪晶亮的东西后,她不由得惊叹。
“是心,玫瑰的心!”他说。
难以想像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惊讶地望住他。
“玫瑰要到晚上才有心,也要到晚上,在月色下,玫瑰的心才会闪闪发亮,最是珍贵!”他盯住她,笑容收敛,神情竟然带了些许认真。
李明露回现他,被他的话和神情迷惑。
玫瑰……要到晚上才有心?
“我一直觉得……”他忽然举手抚她的发,“你就像只猫,只属于夜晚!”
像被电击到一般,她神经质地闪开身体。
迟浩挑起眉。“看吧,我就说你身上有刺,专门用来刺男人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男人!”他嗤笑,接下说:“你意识到危险,怕克制不了自己,所以抡起你的刺武装!”他挑衅地直直盯住她闪躲的目光。
她另开脸,再次避开他的目光。“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地哼笑。“听不懂的话,你就不够格写小说!”
“这跟我写小说没有关系——”
“少装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迫使她逼近他。“再装不懂,你就连心也没有,只剩下让人倒胃的刺!”
“你放开我——我不属于夜晚!”她挣扎,他的碰触和手心上传来的灼热让她歇斯底里地叫出声。
她不喜欢夜晚,夜晚……常常太寂寞!
“你就是属于夜晚!”他斩钉截铁,霸道地说出:“你属于我,就会属于夜晚!”
他突然说出口的话让她心惊!
“要我再重复一遍?”盯着她迷惑、不驯的眼,他邪气地撇开嘴笑。“你属于我,别的男人不够格碰你!你的刺,对我而言不够看,小女人!”他低柔地道。
她心惊,被他过分温柔的声调螫伤。
无预警地,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
这是今天以来第二次的吻。
不同于白天,夜晚的吻带头湿意,几乎让人窒息。
“唔,不要……”
她想挣扎,他索性用力一扯把她拉到怀里,湿滑的舌头探入她羞涩的嘴内。
直接、肉欲的接触惊扰她的知觉,在舌与唇交缠中沁出虚弱的因子……就像他肆无忌惮侵入她的生活!
鼻端忽然嗅闻到一阵浓烈的玫瑰花香,她猛然回过神,微微挣扎……
他放开她,并没有过分强迫。
“明天放学的时候再到这里,不来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半开玩笑半威胁。
她无语,虚弱得站不住……
“听话,爱上我没有什么不好,你不必和自己作时!”他柔声说。
她望住他,摇头……
不,爱上?这个名词不该被说得这么轻易,她只是感到虚弱,她没有爱上——
“别否认,我吻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抗拒!”他咧开嘴笑,把李明露拉到怀里。“现实跟写小说不一样!现实是,当你爱上一个人就是你最脆弱的时候!”
当你爱上一个人,就是你最脆弱的时候!
她混饨地盯住他,两手身不由己地攀附住他隐固的双臂,以撑持自己软弱的气力,一方面挣扎着试图想理清他似是而非的洗脑。
“别试图拒绝相信爱上我的事实,这样做你只会更痛苦!”他盯住她笑,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温柔地说出——
“如果你试图反抗,我就会让你的痛苦加倍。”
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样找上自己,李明露失眠了一整夜,早上勉强振作赶去上学的时候,舅妈当着舅舅的面,在门口拦住她。
“昨晚你上哪儿去了?”林秋妹眯起眼,掐着喉咙尖声质问。
“阿妹,你又在发什么疯?明露昨天晚上不就在房里睡觉。”吴志祥走到两人之间,替李明露挡掉林秋妹的质问。
“哼,在房里睡觉?你让她自己说,昨天去哪里了?”林秋妹拉开丈夫,指着李明露的鼻子。“住在我家,行为举止就要检点一点!三更半夜偷溜出去,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什么?要是让我抓到刚候别怪我把你扫地出门!”
说出口的话十分伤人,她有意让李明露难看。
吴志祥是个怕老婆的男人,他只敢低声下气地陪笑。“秋妹,我拜托你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明露她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我明明听到她拉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