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穿越水云间之子璇-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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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剪不断、理还乱,什么云淡风轻、了无牵挂,她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不好么,干嘛让我们去打哑谜,真是想不通。”
陆秀山拿着信颠来倒去的看了几遍,不满的嘟囔。叶鸣除了画画,还是个文学青年,看过不少鸳鸯蝴蝶派的小说,这时突然来了灵感,嚷嚷道:
“一定是芊芊家里看到她和我们走的近了,所以才把她压到上海去,其实就是为了把她和我们分开,那些个封建家庭对搞艺术的肯定会有些偏见!”
“对,绝对是这样的,不然芊芊不会连个明确的信息都不给我们留下。她一定是害怕她家里会偷看这封信,所以才这么云遮雾罩的写出来。”
沈志文越想越觉得叶鸣的话有理,大家激烈的讨论着杜芊芊这封信的幕后深意,汪子默平日里便不多言,这次不参加倒也不显得十分突兀,但梅若鸿的不发一语,却是一反常态。他眼望着窗外一片西湖烟云,心潮澎湃,满脑子都是杜芊芊,哭的、笑的、欢喜的、生气的,他对芊芊相思入骨,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呐喊着:芊芊,杜芊芊!可是他不能,他必须牺牲自己来成全芊芊,他必须亲自把自己所爱的女孩子推给子默,那样大家都会幸福,他这样想错了么?不会的,他没有错,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男人除了自己很难再有第二个了。
想着,梅若鸿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却有些埋怨芊芊和子默两个,为什么不理解自己呢?对了,是不是子默,子默负了芊芊,所以她才走的?!梅若鸿突然冲着子默吼了起来:
“子默,你到底怎么欺负芊芊了,是不是你伤害了她?!”
子璇正饶有趣味的看着一群大男人凑在那幸福的八卦,却不料想梅若鸿这一招,大家也都愣住了。陆秀山看着梅若鸿一脸理直气壮,不禁皱眉问道:
“若鸿,你不要胡说,子默怎么会欺负芊芊?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难道你不清楚么,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是假的么?”
“你们都不会明白的,你们不了解实情,就不要随意下定断。”
梅若鸿吼回去,依旧是语焉不详,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谷玉农自然见不得自家大舅子受气,冷笑着回道:
“真是没想到,我们这位‘大名鼎鼎’的梅画家不禁画画得好,连编故事都是一流的,先是我当众调戏杜芊芊大小姐,再是子默背后欺侮了良家妇女,我说,你除了这些伤害朋友的名誉,抹黑人家姑娘的名节就不能再想点别的么?比如为什么梅画家画了这么多年的画竟然没有一个人赏识,再比如你一个大男人健健康康,不缺手断脚的,为什么还要靠着别人的救济才能活着?”
“你……你……你……”
梅若鸿气得面色青紫,仿佛就要窒息一般,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自己的“手下败将”,这个被自己当成笑话一般辱骂、嘲讽的商人竟然会当众反驳自己,而且竟然还是用如此犀利的言语揭开自己心里最不愿承认,最想逃避的那个事实。他确实靠着汪家生活,但是那只是暂时的,他会成名,他的画会买到与子默的一样的价钱,不,是比他更高的价钱,那时他就会把这些全部还清,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曾经寄居人下,还有一个不算名誉的出身和家庭,所以他把汪家的任何帮助都看成是一种投资,既然早晚会还,那么他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可是他现在能对子默和子璇说出实情来对抗谷玉农么,不能,如果说出来了他们绝对会伤心欲绝的,他不能这么伤害自己的朋友。想着,梅若鸿做出一副隐忍的样子,圣人一般的回道:
“我不会跟你计较,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我有我的理想和信念,还有对艺术的追求,你不懂,只要真正理解的人知道了就可以了。”
谷玉农望着梅若做出的一幅“清高孤傲”的表情,不禁继续说道:
“我是个俗人,自认不懂你的那些艺术,但是我知道一点,但凡一个有理想有血气的男人都不会去吃嗟来之食,就算自己成了仙,不用穿衣吃饭,我也不会让我的家人和爱人去受冻挨饿,每天生活在困顿之中,你说呢,梅‘先生’?”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
汪子默摘掉金丝边眼镜,有些烦躁的制止两人,
“我们开的是画会,不是讨论会,这些个人生大道理等空闲时候再说。我发现自从芊芊来了以后,大家都变得不务正业了,你们想想,这个月大家总共画了几幅画?每天都是吵来吵去,相互埋怨,再不就是卿卿我我,儿女情长,把我们的静物练习、室外写生都忘到脑后去了!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大家全部进入状态,在以后的一个月里把落下的功课都补回来,还有,以后在画室里再不许谈论除了艺术以外的话题!”
汪子默虽然是画会里公认的老大,但他的性格温和,从来不会大声说话,这次突然发了火,大家都愣住了。随后“一奇三怪”各自检查了自己的作品,发现确实不像样子,便纷纷道歉:
“对不起子默,这个月我真的分心了。”
“确实,你要不说也没有感觉,现在看看真的不像话,我过年回老家时在火车上还按时完成‘作业’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会这么松懈?”
“我们下个月一定会把这些全补回来的!不对,不是下个月,而是从今天开始!反正我干的都是些临时的工作,正好也还有些存款,把功课补回来之前就先做个全职画家好了,一天可以不间断的画画!”
子默看着大家的万丈豪情,终于脸色稍霁:
“这样才对,如果大家都不反对的话,我们就从今天开始,练习量加倍。”
“我反对!”
梅若鸿跳出来喊道:
“子默,我尊重你,所以芊芊还有谷玉农的事情我先不说了,但是我认为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艺术家,不是画匠,不是画的越多越好的,画画讲求的是灵感,是灵气,是一种感动,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醒悟,你这样填鸭似的办法对我们提高绘画技巧没有任何帮助,只能僵化我们的思想罢了。”
“若鸿,我部分同意你的观点,灵气正是艺术家和工匠的根本分别,但是我们应该怀着感恩的心,做好一切准备来迎接灵感的到来,我认为最糟糕的不是没有灵感,而是灵感来了但你没有办法把它完美的表达出来,那才是真正的遗憾。你觉得呢?”
子默认真严肃的对梅若鸿说道,对待艺术,他欢迎任何争辩和讨论,但是对自己的原则也毫不含糊。梅若鸿见子默不理解自己的思想,只得转着圈子抓着头发怒道:
“既然这样,那么我要用自己的方法去追求艺术,画画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命令我动笔或者停笔!”
子璇见梅若鸿这么说,忙搭言道:
“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能耽误若鸿的前途,不如就依他所说,让他自己去发挥吧,如果画会真的成了他的束缚,岂不是埋没了一个人才?”
陆秀山也立刻接道:
“我想出一个好办法!不如这样,若鸿去按照自己想法画,我们在这里画,大家以半个月为期,等到我们画会第六次聚会的时候若鸿把自己是作品拿来,大家公正的做个评判来决定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个办法好,我同意!”
“对,让事实来验证。”
大家举手表决,全部同意。
坦白
歌词唱的好,没有NC的天是晴朗的天,正常的人们好喜欢。在梅若鸿消失的几天里,大家风平浪静的进行着创作,谈论的也都是关于角度、线条、明暗一类的专业话题,大家又回到了简单而充实的生活之中。汪子默对此非常满意,觉得画会终于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大家不再纠结于“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中。子璇见杜大小姐远在上海,短时间不会闹出什么是非,也不再到画会来,便取消了紧迫盯人似的看着子默的策略。
不过她还是给杜世全写了一封匿名信,信中隐晦的提到杜芊芊这段时间失常的原因,含蓄的提醒他最好短时间不要让女儿回到杭州来,否则可能会召来灾难。信是让老陆用邮局寄出去的,寄到了杜世全的公司,至于他是不是会采纳,就不在自己能够掌握的范围之内了。自己也不是上帝,不可能左右一个陌生人的思想,尤其还是一个久经商场的老人。
子璇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找了个时间把叶鸣和钟舒奇约到一个不会遇到熟人的餐厅,彻底的、决然的跟两人长谈一番,首先为自己以前的暧昧举动道歉,并表明自己对两人是纯粹的朋友关系,绝对不会发展出别的感情,希望两人能够原谅并且理解她。钟舒奇和叶鸣都是性情中人,虽然不甘心,但看着子璇坚定的眼神,也只能妥协,毕竟大家相识多年,以前子璇拖着不表态,两人也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期望有一天能够出现奇迹,既然现在子璇已经表明态度,他们两个自然也得尊重子璇的选择。
钟舒奇痛苦的对子璇说道:
“子璇,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我们的友情,爱人做不成,还能做朋友么?”
“当然,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了友情,干杯!”
三个共同举杯,叶鸣和钟舒奇是为了缅怀他们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的爱情,子璇则是为真正放心心里的负担,能够坦坦荡荡和这两个人交往。有些事情,既然已经错过,那么质问和解释也就没有任何必要,所以,三个人默契的再没有提起这段刚刚变成往事的感情,只是说着对未来的畅想喝下一小坛子的瓶女儿红。
走出餐厅,已经是夕阳西下,痛痛快快喝了一场的两个失意的男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他们合租的公寓,子璇没有喝醉,便踏着江南春色散步回家。刚刚转过街角,眼前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谷玉农!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我不是说了么,在烟雨楼里可是有我的‘奸细’。”
谷玉农靠了过来,把自己的风衣脱了披在子璇身上,笑道‘
“虽然是春天了,晚上的风还带着凉气,多穿一点。”
“嗯。”
子璇没有挣脱谷玉农伸过来的手,任他拉着自己慢慢的向烟雨楼的方向走去。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没有任何话语,慢慢走在西湖岸边,望着满眼的温柔景色和带着各色神情的游人。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单独约叶鸣和钟舒奇出来?”
子璇打破沉默。
“当然好奇,不过我不问,我等着你说。”
“我要是不说呢?”
“既然你都不想说,那我问了也是白问,还会惹得你不高兴,那就更不能问了。”
“……如果我说,我约了他们两个是为了跟他们坦白,我,汪子璇,和他们之间只能做朋友呢?”
“那,我会很高兴。”
子璇站住,有点疑惑的看着谷玉农十分平静的面孔,
“很高兴?我可看不出来。”
“因为我也在装。”
谷玉农笑了出来,突然抱住子璇在大街上原地转了几圈,低声耳语:
“我不只是高兴,简直是心花怒放了。”
子璇忙红着脸拍打他,薄怒道:
“赶紧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呢,你发什么疯。快点,我还有正经事要说呢。”
谷玉农只得悻悻的放开子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