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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内衣行业厮杀内幕:对手-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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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祝铁山想到房间里的电子眼,他一时没了主意。“这次恐难蒙混过去。”
  “也许,她只不过是来看看你。”皮学权宽慰他,心里也惴惴着不安。
  他们俩在池水里幽思,神情严肃,默默祈祷:但愿她不是受朱大赖子的派遣。
  在碧波大酒店,没有电子眼,他们编排些故事,她便可以向怂恿者交差。这里可不同,有隐蔽的电子眼,有耳目侏儒……唉,如何是好?
  叶箐穿得很少,几乎包藏不住女性的秘密。
  “你?”祝铁山脸上出现吃惊表情,他不敢望她。
  “祝总,我来陪你。”叶箐高声说。
  祝铁山恍然大悟,看出她的暗示,也声音极高地说:“叶小姐,你真是完美无缺啊!”
  她沉入水池子里,游弋到祝铁山身边,耳语一般的声音说:“壁灯下有针孔摄像头,他在走廊里偷听。”
  祝铁山明白她指的是侏儒。
  “拥抱我。”她颤动长长的睫毛,催促道。
  祝铁山的脑袋里翻江倒海,他不敢抬头正眼地看美色的她,谈何勇气去拥抱啊!
  正当祝铁山迟疑不决的时候,皮学权接着演已卡壳的戏。他说:“祝总,我先回房间……”
  “哎,你们俩可以双腾龙嘛!”叶箐声音放浪地说。
  双飞燕是卖淫女特指一个男人同时与两个女子游蜂浪蝶,那双腾龙大概是两男一女吧?
  在电子眼的视野里,叶箐比他们俩表现出色。她先是使身躯漂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乳罩,蓝色水面上凸起两座小山,一沉一浮的。乳晕像一团紫雾缠绕着山峦,甚是启发人的想像。往下,她的举动大胆而贸然——用身体像片树叶一样覆盖住祝铁山,柔软的手搬起他的胳膊搂向自己,这也是演戏的需要。
  祝铁山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血液里充满了惶惑。全部的感觉是置身在一片漂浮的巨大荷叶下……他的心啊,浸泡在苦涩之中!
  惶遽的神色从祝铁山的脸上乌云般地散去是他们离开水池子,回到房间半小时里,在怀疑既有电子眼,又有窃听器的房间,他们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叶小姐的火炭一样的嘴唇差一点儿把我烫伤。”祝铁山说,在别人听来是在倾诉情话。
  “祝总,你很难让一个女孩忘记的……”叶箐说。
  就在这个楼的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朱大赖子关掉显示屏,方才二楼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看到了。他对三孩子说:“行啦,可以和他们谈了。”
  “什么时候?”三孩子问。
  “明天晚上。”朱大赖子说,“老哥嘱咐过我,如果他们的钱大,可以讲所存药的数量,以示货源充足,只是不能露出研制生产情况,你一定要记住这些。”
  “哎!”三孩子应道。
  二
  工农五社很难找。
  镇子的变迁、新兴,陈宅老屋就像升起的太阳光线直射露水造成的消失一样,工农五社所在的位置已变成开发区,当年的干打垒土屋或里生外熟(土墙迎面贴红砖)的民房,已被清一色的水泥方块块取代。
  “就是这。”一个商贩模样的人脚尖点地,疑惑的目光看着胡凤鸣,说:“现在谁还提工农五社呀,老皇历喽!买花生?”小贩不失时机地推销他经营的东西。
  本地盛产花生,胡凤鸣早有所闻。
  “红五粒的(花生的一个品种),很有营养,价格便宜。”小贩仍不放弃兜售。
  胡凤鸣说不买花生,小贩便悻悻而去。
  既然此处是原工农五社,肯定有老住户在这里。找,找万姓的人。他朝前走,遇到人打听。
  一栋粘贴白色瓷砖的两层小楼前,一个农民穿着打扮的男人正向门洞拉头灰色毛驴。
  胡凤鸣通过将毛驴牵进楼房里这一行为,判断他该是工农五社的人。尽管小镇的城市化进程很快,楼房、超市、网吧……兴安这样农村集镇外壳外形变化脱胎换骨,然而,蛰居这里的工农五社的人,仍留有菜农的生活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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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痛苦成为往事(3)
“喂,师傅。”胡凤鸣真不知如何称呼,过去对工农兵不分男女老少一律称同志。
  “哎!”那人答应转过头来,个子很小,一张风吹雨打日晒劳作的脸,从竖立起的两只驴耳朵之间露出来,“你是?”
  “收花生的。”胡凤鸣顺口说道。
  “到屋,到屋。”那人使劲儿牵驴,加快走过门洞的步伐。
  进到院内,实际是楼的后院,他安顿了毛驴。可以看得出毛驴的生活待遇不低,水泥平房单间,且喝上自来水。
  忙乎完毛驴,那人热情道:“你到屋。”
  楼里的装饰极农民本色的生活状态,火炕上摆着旱烟笸箩,卷好的纸烟戳在里面,像一排白桦树。
  “回腿上里。”主人让胡凤鸣上炕。
  往下,他们自我介绍,认识了。
  “老刘,你这儿是工农五社?”胡凤鸣接过主人递过的卷烟,揪掉纸头,问。
  “建立了开发区,五社归青原社区管。”老刘说,“房屋建筑统一规划,我家现在的位置就是原来工农五社的办公室。胡老板,喝水,咱们这儿都喝红茶,习惯吧?”
  “行,红茶解渴。”
  “当真人不说假话,今年春天起就掐脖子旱……花生粒瘪瘪瞎瞎的,成色不好。”憨厚的老刘说,“要收呵,你明年来。”
  “烟不错儿。”胡凤鸣夸赞道。
  “自家种的叶子烟,又搭了露水,抽着柔绵又不药火。”老刘打开脸上的皱褶,“现成的烟卷我抽不好,自己卷着抽舒坦。”
  嗬!有咳嗽声传来。
  “我爹就抽不了香烟,抽上马上就咳嗽。”老刘目光向另间屋子瞟,“他抽了一辈子卷烟。”
  “在早他抽烟袋吧?”
  “民国那阵子抽,铜锅玛瑙嘴的烟袋……他常念道那烟袋。”老刘被一口烟呛住,咳嗽几声,说,“红卫兵砸碎他那杆烟袋,他竟去跳井。好在那年天大旱,井水少,没淹着他。”
  抽烟的人喜欢使用多年的烟袋可以理解,但是因它而去寻短见,是不是有些夸张?
  “我爹贼(特)得意那烟袋,是有原因的。”老刘见胡凤鸣现出不解的表情,说,“我爹给万小辫赶大车,东家奖赏给他的。”
  万小辫?这是到兴安镇听人再次提到万小辫,如此看来,万小辫是这一带的名人。
  太阳从窗口照亮摊晒在箱子盖上的焦黄旱烟叶,一股烟草香味在屋内散发,农家的气氛更浓厚了。
  “在早能拴起挂马车的人家,还得了呀。我爹说兴安镇只万家有挂胶轮大马车。”老刘去给茶壶加水。
  “哪个万家?”胡凤鸣问。
  “万小辫。”老刘往黑黢黢的茶壶里填把茶,这是他第三次往壶添加茶叶,他爱喝浓酽的茶。
  “车老板子行当在那个年头可吃香。流传下一句顺口溜:车老板子两耳毛,抱着鞭杆子满天下蹽(跑)……”
  就在这时,一根弯七裂八的木棍探进门槛,顺着木棍看上去,老刘的爹刘老爷子出现在面前。他那松松垮垮的骨架,仍旧可见年轻时代的魁伟。他接上儿子的话茬儿,说:“赶大车最滋润的时候,是住车马店,看蹦蹦戏……喔,蹦蹦戏知道吗?就是眼下的二人转。”
  “您老坐。”胡凤鸣扶那段老树坐在炕沿儿上,“抽烟吗?”
  “戒了,打从烟袋让红卫兵给扫了四旧,就戒了。”刘老爷子缓慢地摆动僵硬的手臂,脑子没问题。“文化大革命那暂(时)你多大?”
  “八岁。”
  “将搭个边儿。”刘老爷子捋了一下宽阔额头上稀疏白发,眼睛也比刚进来时明亮。仿佛痛苦的岁月就这么地被手指梳理掉了,把留下的东西讲出来:“那二人转呐,着人看。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
  胡凤鸣专心听刘老爷子讲蹦蹦戏,讲大车店,讲关于车老板摔死在山涧变成车伙子雀的民间传说。
  “……那雀儿整日‘得儿驾’,‘得儿驾’地叫。”刘老爷子讲述时身子朝胡凤鸣挪动,往事还没从他的心里走掉。他说,“万家每年都请戏班子,搭台子唱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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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痛苦成为往事(4)
“万家很有钱?”胡凤鸣问。
  “兴安镇首富。”刘老爷子声音有些低沉,“万家走下坡路,是大当家的万小辫雇了大鼻子(俄罗斯)女人……”
  一个陈旧的故事从一张苍老的口中流出,便让人觉得有股深井里提出的水,清凉而充满苔藓的味道。
  关东三合大院夜晚多故事,正房里的万小辫确定家人都睡了,悄悄溜出二姨太的房间,穿过院心去厢房,彻夜长明的马灯把深秋寒冷的光线泼洒在他身上,被埋伏的三姨太窥见。以后有关大当家的风流韵事的走漏,全是这双夜晚目光发现的结果。
  此刻,万小辫身体里开水般地沸腾着欲望,只要有一滴溅到身上谁都会被烫伤。已经有正房大太太,三房漂亮的姨太太,不缺女人的万小辫,怎会对佣人——叫娜娜的女人——如此这般倾心呢?
  万小辫喜欢自带炒盐豆,外加一只咸鸭蛋到街上小酒馆去喝酒。起先,他对置于门前的滚滚热气的俄罗斯大茶壶没在意,进来坐到四仙桌前,将盐豆倒入空碟子,有一粒黄豆滚到碟外,他捡起,滋溜地吸进嘴里,然后,磕破咸鸭蛋。
  一双极白极肉感的手将一锡壶酒摆在他的面前,店小二的手骨节大而突出,且黑黢黢皮肤像块熏肉。
  是谁?万小辫抬头,眼睛惊大像两只咸鸭蛋。
  白胖胖的女人朝他莞尔而笑,白肉团团颤颤微微地滚动出门,那门框便显得狭窄。
  她站在俄式大茶壶前,阳光下热气蒸腾,便有彩虹在她的肩膀抖落。这一景象极其强烈地刻在万小自的脑海里,那天他还不知道这个俄罗斯女人叫娜娜。
  从此,他去那家小酒馆更勤了。
  “你为什么留着根小辫子?”后来他们熟悉了,娜娜好奇地问。
  万小辫没立即回答她,瘦小的手在她的突出部位捏一把。她没躲闪,浅声说:“你喜欢我,今晚来酒馆……”
  小酒馆里,万小辫自始至终像在气馕上运动。娜娜将他的头摁在肥沃之中,高挺的乳峰在他的两耳处小兔子般地砰砰跳动。他问:“你的奶子会动?”
  “跳舞,它们在跳舞!”娜娜说。
  五天后,万小辫便以雇用一挤羊奶女人为由,将娜娜带回万家大院……
  刘老爷子的讲述暂停下来,是因为老刘的媳妇串门回来,见有生人来家,便问丈夫:“晚饭做啥?”
  “土豆大鹅!”老刘说。
  “我明天再来。”胡凤鸣起身准备告辞。
  “别走,”老刘很好客,摁下胡凤鸣,说,“迈进门槛儿吃一碗。胡老板,你陪我爹唠嗑,我去剁大鹅!”
  “咱爷俩儿接着唠。”刘老爷子说。
  三
  公爵王轿车离开君山精神病院,在环城公路转了半圈,没进城,朝郊区开去,目的地是清泉山庄。
  古纪峰同张冰冰坐在后座,几次把妻子的手攥在手中,都被她怒目圆睁地拽回去。喊叫着:“别、别打我!”
  “冰冰,好好看看,我是纪峰。”古纪峰搬过她的脸亲一下,脸很凉。
  “别打我,你别打我!”她情绪异常激动,连撕带打地从他的搂抱中挣扎出来,向车门靠去,喊着:“我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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