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是怎样烤出来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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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当人憋尿憋到一定境界时，大脑就会高速运转，以快速解决面前的问题，好快点去撒尿。因此，我被憋急的情况下正确率应该是比较高的。

　　上午考试结束，在路上听有考友说涂不完答题卡，感觉不可思议。可以没时间做题，但不可以没时间涂卡呀。

　　下午是申论，题材是三农问题。思虑了很长时间才摸出点门道儿，但这点门道儿也不晓得对不对，不能细想了，抓紧时间答吧。最后时刻，看着电子表飞快忽闪的秒数，手都发抖起来了。幸运的是伴随着结束铃声，最后一道题划上了最后一句话。当然也没有时间检查，国考真是高强度的考试，不晓得高手是如何作答的，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像是被饿狼追着。

　　考试结束后，匆忙乘车往回家的方向赶。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感受除了紧张还是紧张。考试好坏，结果如何且不管他，先喘口气再说。

　　回家以后，平静的等待，没有期待，更没有妄想，因为之前没有考试过，不知道自己和大家都是一个什么水平，根据答题情况自我感觉是没有希望的。

　　一个多月后，成绩终于出来了，通过网络查分：行测，申论80，共计分。只有成绩，没有排名。如果在近几年国考中，谁看到这个分数都会兴奋的跳跃起来，但那时我十分平静，因为不知道这个分数是高是低。然后查看了一些报成绩的帖子，比我成绩高的几乎没有，心想高手都十分低调，不轻易示人。

　　接着等待。顺便又参加了省会公务员招录，这次考前没有准备，忘记当时忙什么工作了。没有准备是个失误，因为行测卷上许多试题是一本书上的原题，大概是党史出版社的那本书，这是我后来翻到这本书才发现的。不像国考，是平时学习能力的体现，几乎做不到原题，只能熟悉题型，是不能通过突击办法迅速提高分数的。

　　省会公考成绩很快公布了，我大概是得了147分，比国考略低，却是职位第一名，比第二名略高。下一步是面试，但笔试成绩不计入总分，也就是笔试成绩高低对最后录取没有意义，只要进入面试，大家就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有一天，正忙着工作，全国人大办公厅打电话通知面试，匆忙记了一下通知内容，担心自己听错了，过了两天，又返回电话确认了一遍。

　　就这样，国考面试和省会公考面试碰到一起，双喜临门？不，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美，不到最后时刻是没有喜悦可言的。

第一次面试
说是第一次面试，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这之前，面试过N多次了，但都是非正式的。印象比较深刻的一次是刚刚毕业时，1998年，到一个民办小学应聘。这个学校也是刚刚成立，急需招兵买马，董事长兼校长是个女领导，五六十岁，很和蔼。她听了我的介绍，可能是比较满意吧，又让我到她家吃了顿饭，吃饭时安排我帮助寻找比较能干合适的老师。我便向同一批毕业的同学中，宣传这个学校如何好。后来，我又拉上一位关系好的同学到这个学校讲课，他也有到私立学校的想法，那时私立学校的工资待遇比公办学校高近一倍。我们在学校待了两天，准确了两天课，然后试讲了一节，效果不理想。校长听完课后，说再研究考虑一下，但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我也忙别的事去了，就没有再去联系这个学校。虽然私立学校挣钱比较多，但钱对我的吸引力，并不强烈，而且这不是我追求的目标。

　　这次面试以失败告终，却没有及时总结原因，没有认识到自身存在的问题，这为以后一系列的失败埋下了种子。

　　每一次失败都是一个伤口，回忆就是在伤疤上再或轻或重的划一下，告诉自己别好了伤疤忘了痛，痛依然存在。很多时候，我们回避伤痛，不愿记忆，想把曾经的失败深埋起来，这对医疗心伤有利，但对未来行进却是有害的。

　　为了找工作，面试了许多次，每次都充满信心，不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多重，不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似乎自己会被抢着要，没有实事求是的对自己进行客观分析评价，结果都是无疾而终。总结一点：有信心无能力，有勇气无智慧。

　　省会公考面试是第一次比较正式的面试。下午，在一家宾馆，一群考生等待着，我感觉很轻松，没有一点紧张，无知者无畏，无所畏惧也就谈不上紧张。然后，入场，抽签，等待。一个一个被叫走，紧张氛围比较浓，组织人员劝大家放松，别过于紧张，影响正常水平的发挥。

　　轮到我了，轻松走进去。近距离面对七个考官，主考官问了三四个问题，我用干巴巴的语言回答，没有几句话，更为严重的是，在主考官读一道题的时候，我竟然走神儿，等回过神儿来，已经读完了，犹豫是否再请考官读一遍，结果没有说出来，只得胡乱猜着说了几句。想起来就痛心。

　　至此，结局已定！

　　成绩当天晚上七八点钟公布的，大家看到自己的成绩才走。我呢，也看到了，几乎是最后一名，对手大概超我五六分，笔试成绩是不计入最后成绩的，无疑是败局了。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挤在一辆面包车里。几家欢喜，几家忧。我没有忧，更不会欢喜，明天将要赴北京面试了，一路琢磨怎么应对第二天的面试。

　　单位领导提前安排了一辆车送我到北京。第二天，早早起身奔赴京城。陪我去人民大会堂面试的是一位表叔，他在县机关工作，在周围亲戚朋友中是最见过世面的，给予过我许多指导和帮助。

　　为什么老婆不陪着去呢？在前往北京的前一夜，她和我吵架一晚上，女人所有的招数都用上了，一个目的就是阻止我去面试，因为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用她的话讲就是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不要折腾。这件事让亲戚朋友知道后，都感觉不可理喻，劝说她支持我。现在想来，大概她是担心我如黄鹤般，一去不复返吧。

　　路上，司机师傅开车是又快又稳，我也正好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到皇城脚根儿已是中午，一起吃了顿饺子。这是我第二次到北京，随后再讲第一次进京。

　　吃罢午饭，　我们到了天安门广场前，我是没有心情游览这个全国人民到了北京都要看一看的地方，只是匆匆浏览了一些面试资料。

　　面试时间到了，地点是在人民大会堂旁边的宾馆，第一次看到人民大会堂外观，几根柱子十分气派。

　　在侯考室，见到了同面的两位考生，我们在友好的气氛中聊了一会儿。一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一位是中国政法大学的本科生。笔试第二名是中国人民大学的研究生，35岁了，笔试成绩比我低八分；本科生与我同龄，是应届生，参加研究生考试了，还没有结果。

　　面试是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的，有个考官看着我笑，微微点头，让我感觉十分亲切。正式的问题大概是四五道，又问了一些简历上的问题，虽然答得不是很精彩，但都实实在在的答了，没有出现昨天面试的情况。

　　二十分钟左右，面试结束了。然后往回赶，回去已经晚上*点钟了，单位办公室主任安排吃了一顿饭。席间，多是关切祝福的话，我也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剩下的事情依旧是等待。

伤心之旅
第一次到北京，不是赶考。

　　1998年师范将近毕业时，正好赶上北京大学百年校庆。那时，北大是我最崇尚向往的高校，想去一睹心中神圣殿堂的尊容。拿上打工挣的七十元钱，清晨坐上火车，直奔京城。坐了六七个小时的火车才到了北京站，又转了几趟公交车，终于到了北大门口。

　　这时，天公作美，下起绵绵细雨。在雨中，我看着北京大学的牌子，十分兴奋，心想：北大，我来了！

　　然而，北大的门卫十分恪守职责，说了许多好话也不肯放行。想让北大的学生顺便把我捎带进去，但和谁搭话谁也不理我，一个个冷漠的面容飘过。大概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吧，或者是北大的学生太忙了，忙于救国救民不屑一顾我等。但十年后，北大才子范美忠的故事人人皆知，就是人称“范跑跑”的那个，且理论水平十分高，不愧是北大培养出来的，呵呵。这时，我才明白当年进不了北大的校门也是正常的。

　　北大校门进不去，风入松书店也是向往的啊。很快找到风入松，进去，书真是多，而且安静，书香扑面，真是读书的好去处，于是轻轻的走路，轻轻的翻书，不知不觉已是傍晚，肚子也叫起来了。先安抚一下肚子，从包中拿出不远千里带来的馒头，啃起来，硬硬的，很香甜。我最喜欢啃骨头了，越坚硬越有味道。

　　肚子不叫了，目的还没有实现呢。又从书店中走出来，想办法进北大看一看。夜幕降临，雨时大时小。许多人从北大门口进出，唯独我没辙儿。于是就开始围着北大转，估计那时如果能够找到通往北大的狗洞儿，我也会钻过去的，只是随后有个声音说：北大的狗洞儿也不会让你钻，只能让挂着北大牌子的狗们钻。

　　转啊转，不知不觉转到了清华大学的校门口，拜膜，但没有进去的欲望，即使想进去，门卫一关也是过不去的。

　　雨停了，偶尔掉下几点来。夜深了，刮起小风，越来越冷，带来的衣服都已经穿上了，但依旧是冷。尽管已经很累，但仍然要走，只有走才能驱赶寒冷。

　　在路上走啊走，忽然有人喊，一看是冲着我喊的——遇到救星了，首都的警察叔叔。

　　我走到一辆警车跟前，几个警察在车上，一个警察在车外，开始盘问我，我一一回答，又要看我身份证，我说没带，正好我带着学生证，于是拿出来让他看，我们学校名不见传，估计他们没想到还有这么所学校。又问我：来北京做什么？我答：想看看北大的校庆。首都的警察叔叔用调侃讥讽的语气说了一句令人难忘的话：“是北大邀请你来的吗？没事赶紧走！”

　　在那人问话过程中，我已是冻的瑟瑟发抖，很想说一声：“警察叔叔，让我到车上呆会吧。”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好走。一边走一边想，怎么不把我当坏人关起来。

　　继续走，又遇到一个好人，中国矿业大学的学生，刚观看了北大校庆活动节目出来。一边走一边给我讲。他信奉耶稣教，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听我讲没有地方住宿，便让我跟着他走，说想办法帮我找个地方。我十分感激这位大哥，随着他左转右转，到了他们学校，然后他带我到一个操场，让我等着，他去宿舍看看。

　　我看着他进了远处宿舍的门，就等着，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依然没有人影。我坐在操场观台上，避风，实在困了，想到包里还有报纸，于是拿出来铺一层，躺上去，再盖一层，小憩片刻。冷，还是冷，睡不着，爬起来，看看远处宿舍的灯几乎都熄灭了，耶稣大哥看来是不过来了，只好走，继续走。

　　可是，找不见学校的门口，走不出去了。自己太迷糊了，来时只顾着高兴，没有记路。转了几圈，找见一个铁栅门，不是很高，试一试可以爬上去，外面是一条路。如果跳门过去，好像一个小偷，如果不过去，接着挨冻，最后鼓足勇气，当了一次梁上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