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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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9）
　
　　　这一年的夏天，整个城市都被雨水覆盖着。很少放晴的天空，总是飘着斑驳的泪水，正如裘真心底的阴霾，久久不散。
　　　此刻，车子的雨刷正以麻木的动作做着半圆运动，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又一次面无表情地发起呆来。
　　　旁边的程竣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关注着她的表情，这个纤弱敏感的小东西，虽然人就在他的侧旁，但灵魂却仿佛早已飘远，一双翦水大眼显得格外飘忽迷离，一直到车子停稳，她的神游还没有结束。
　　　俊脸上浮现一抹关切，宽厚的大掌在她眼前晃了数次，方才唤回她的思维。惊觉自己失态的同时，裘真已被身边的男人轻轻揽过。
　　　“怎么了，真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竣充满了宠溺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又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头痛。”裘真掩饰性地一笑。
　　　“哦，”男人会意地轻轻点头，身体突然凑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是我给你的头痛药，觉得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程竣。在你的身边，真的好幸福哦！”裘真深深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抱里。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对不起，程竣。我不该再去胡思乱想，不该总是惦着你的过去和怀疑你的现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程竣。
　　　一脸认真的男人轻轻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好让她看到自己的手语。是的，他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一个愿意用手语和她交流的人，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手语已经在她的指导下运用得相当纯熟了。
　　　“真真，其实你可以不用在假期里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不是吗？每天除了到古籍店帮忙，还要做义工，现在又再赶去摄影俱乐部，这么坏的天气，你却还总这样跑来跑去的，让我怎么能对你放心？”所以，他才会冒着大雨，利用两场通告之间的空隙充当她的司机。
　　　“好啦！我会注意的。”裘真斜睨他一眼，貌似勉强地用小手说着。
　　　“那是不是说，你答应不去了？”程竣的脸色因她的敷衍而变得稍有不悦，边说边作势要发动车子：“好，我先送你去我家，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下。”
　　　裘真的一双小手马上按住他放于方向盘上的大掌，睁大了眼睛摇头看他的可怜表情，让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只得对她妥协。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辙。”熄灭了引擎，程竣用大手轻捏她嫩白的脸蛋：“最多两个小时，我就来接你回家。坚持不了的话，给我发简讯，好吗？”
　　　“是！遵命。”裘真脸上绽出个大大的笑容，仿佛怕他变卦似的飞快转身下车，奔进路边的酒吧，剩下看着她背影的男人无奈摇头。
　　　真不知道他的小宝贝到底在想些什么。跟他在一起时闷闷不乐，一离开他的身边就好像犯人获释。
　　　难不成他这个男朋友的保质期只有短短一个月吗？他可是直到现在还爱她爱得发疯，每天见她一面都嫌不够呢！
　　　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拷问她一下，给自己找个公平。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0）
　
　　　答案明明就在手边，却不能去揭开的感觉，真的好难熬。
　　　和程竣相处的时间越久，对他的在乎越深，便越是好奇他的过去。
　　　但直觉告诉她，秘密如果一旦揭开，自己一定会更加后悔。所以，她宁愿放任自己痛苦地陷入种种猜测，也不愿去尝试着接触真相。
　　　正因如此，早在放假的第一天晚上，裘真就将小乔的剪报本子束之高阁，不给自己任何碰触它的机会。
　　　另外，为了不让自己留有时间胡思乱想，她将自己的假期生活安排得很满。每天除了到母亲的古籍店帮忙外，还常常去教会的慈善机构“贝利之家”做义工，和那些由于各种原因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们呆在一起。只有沉浸在繁忙的工作中时，她的心情才会格外的宁静。
　　　如果还会闲下来的话，她便带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到位于中区的这间摄影爱好者常常聚集的酒吧消磨时光。
　　　摄影是裘真的特长跟爱好之一。她是这个俱乐部中为数不多的女孩，很擅长抓拍各种静止或运动的画面。酒吧四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中，有许多都是她的作品。
　　　点了一杯拿铁，裘真独自坐在熟悉的卡座中，静静把玩着自己的相机，眼前掠过一张张最近拍摄的照片，却无奈地发现，由于再也回不到过去心无旁骛的状态和心境了，所以好作品也渐渐少了许多。
　　　本来嘛，有得就会有失的，不是吗？可能，感情这条路走到最后，她失去的还会不止这些。但是，却莫名地心甘情愿。
　　　一时想得失了神，并没有留意到一个男人正很不礼貌地坐下在她的对面。一身卓然的他已将许多客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裘真无意识的抬头，面前不期然地浮现出一张熟悉但久违了的面孔。
　　　“穆风！怎么会是你？”好意外能在这里遇见他！她激动到忘了对方看不懂自己的手语。
　　　歪着头的英俊男人正以惊艳的目光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她：白皙而红润的面孔比一个月前更加自信和健康，一头如瀑的长发已经由原先的卷曲变为顺直。黑白相间的利落上衣，随意搭配的牛仔裤，衬托着胸前悬挂的硕大相机……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为情所困、楚楚可怜的洋娃娃完全判若两人，似乎更加的——令人心动了。
　　　“丫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情不自禁地说着。
　　　刚要抬手比划的女孩突然停下来，迅速从包包里摸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字：“你当然没有看错，我经常会来这个摄影俱乐部坐坐，和朋友们交流作品。难道，你也是这里的会员？”
　　　穆风摇头，用手指天：“不，我只是偶然路过，来这避雨的。”仔细看看，他的头发和衣服上的确湿意犹存。
　　　“这么巧啊。”裘真会心一笑。
　　　“是啊！这是不是可以显示出——我们很有缘。”男人看着女孩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眷宠，即使整个酒吧中忍不住对他频频注目的“路人”都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了，可被他以迷人目光注视着的“女主”却丝毫没有发觉，还少根筋地在本子上写着：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从来就这么有缘吗？呵呵！”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1）
　
　　　可怜的男人只得对着她澄明的大眼无奈轻笑，被迫放眼于酒吧的四壁，以寻找下一个话题：“既然你是这里的会员，那么说墙上的照片中一定也有你的作品喽。”
　　　“那当然。”裘真不无骄傲地写道：“走，我指给你看！”
　　　主动牵起他的大手，带他游移于酒吧的每个角角落落，对这里早就轻车熟路的女孩，指着一张张照片如数家珍——
　　　“这一张的名字叫做‘微笑’，你看，照片上的狗狗是不是在笑啊？还有这张，我把它叫做“蜕变”，你有看过刚刚脱掉壳的蝉吗？它的全身都是雪白雪白的，就像这样，很美很奇妙，不是吗？还有还有……”
　　　随着那一张张闪过眼前的照片，穆风心中的震撼也一层层向外延伸。也许，只有像她一样心思细腻、善良乐观、热爱生活的人才能拍出这样的作品吧。
　　　不过，更多的时间，他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认真在本子上写字的神态真的令人好想紧紧的抱住她，保护她，哪怕一生一世都不会嫌烦。
　　　可是，这可能吗？穆风自嘲地想着。也许当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和接近她的真实目的后，恐怕会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到他！
　　　无奈的男人忍不住轻声呢喃：裘真，丫头。无论发生什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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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在低头写着的女孩，并没有发现穆风的神色有变，还依然沉浸在照片上的美好记忆中：“这个是我去年在同事的婚礼上拍的，他们说比专业摄影师的作品还要好哦！还有这一张……”停下笔在墙上寻找照片的裘真突然一愣，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僵直地伫立在那里，铅笔从缓缓张开的小手里掉落、滚远……
　　　注视着她的男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就在离她作品“婚礼”不远的地方，贴着一张有些泛旧的照片，照片上的场景似乎是在某个机场或地铁站，一对两手交握的情侣正行走于其间，虽然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张在被拍者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抓拍的作品，但人物的表情和动作却极其清晰真切。
　　　是的，穆风深深笃定着：引起裘真异常的就是这张照片。因为他已完全认出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他根本就是——她傻傻爱着的那个程竣！
　　　穆风有些紧张地转眼朝向仍在痴痴看着照片的女孩，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这样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让穆风恨不得马上将墙上的照片撕得粉碎。
　　　用双手稳住眼睛一眨不眨的裘真，明知道她听不见，男人却仍忍不住对着她低吼：“丫头，你还好吧！”
　
　　　那个叫小玄的女子（12）
　
　　　裘真被他身上独有的迷迭香气息和双手的温热触感唤回了一些心志，高大身影已严严实实地挡住她眼前所有的画面，但那张照片上的情景却已如烙印一般刻于她的脑海——
　　　她就知道，一直就知道，陈琛和小乔一再提起的“程竣的过去”一定是和某个女人有关。
　　　为什么？为什么再三的回避和隐忍，还是会看到最不愿面对的东西？还是要这么锥心地去面对深爱的男人和另一女人亲密无间的画面！而且，而且还是在另一个在意着她的男人面前！
　　　照片中，程竣看着那个女孩的宠溺目光曾是如此迷人、如此熟悉，而在此刻看来，却是针扎一般刺眼。他身边那个健康美丽、正对着他微笑低语的女孩，就像现在的自己，正沐浴着幸福的爱情，而那个带给她甜蜜的男人——却同样是她的程竣呵！
　　　老天！她是谁？她就是程竣那天无意中提起的那个“她”吗？还是另有其人？
　　　一双闪着泪光的大眼委屈地扑闪着，但却始终倔强地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
　　　“不，不能哭！”裘真的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她：“哭了就代表你软弱、哭了就代表你在乎、哭了就代表你已经输给了他们、哭了就代表你和程竣之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不能哭！不许哭！不准哭！就算要哭，也不能是现在，在穆风的面前！”
　　　女孩不住地深深呼吸，终于渐渐平复了身体的颤动，这才勉强地装出一丝无所谓的苦笑，抬头看向斜上方快要抓狂的穆风，却一时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丫头，你还好吧！”穆风又问，紧张的心情因她的凝视而平和了稍许。见她点头，才继续说下去：“听我说，哦不！我是说，看着我！答应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好吗？那张照片什么也说明不了，懂吗？”
　　　见她毫无反应，男人又急急将她拉至照片墙前，用手将照片捂住，仅露出右下角的拍摄日期让裘真看，然后又一次正过她怔滞的身子，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看到了吗？这是06年拍摄的照片，也就是说，这是他的过去，而不是现在，他并没有背叛你、辜负你、更谈不上欺骗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