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情虐:容我爱过再离开-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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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他们还说,一定要在我确认已经找到此生挚爱的前提下,才可以打开它。”一双深情的眸子早已转移至女孩的脸上,并在与她对视时变得益发深邃:“所以,我才想要跟你一起打开。我想无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都会跟你有关,你说对吗?”
裘真的脸颊顿时发起烧来,她不置可否地低头紧偎于程竣胸前,些些的甜蜜和感动在心中激荡不已。
程竣满足地吻一下她的秀发,接着捧过盒子,在精致的密码锁扣上拨出密码801019,他的生日,只听“啪”地一下,小锁应声开启。
小心掀动盒盖,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裘真跟随母亲也接触过不少古董古籍,她知道只有上好的紫檀才会拥有如此纯然优雅的香气,让人闻之迷醉不已。
盒内的空间不大,只有一个巴掌见方。一只暗红色的丝绒方盒静静地躺于盒底。
仿佛早已了然一般,程竣执起盒子放在裘真的手上:“我就说里面的东西一定与你有关。宝贝,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裘真倒是不急着接过,两眼依旧注视着檀木盒底:“程竣,你看,里面好像还有一封信。”
立冬的第一场雪(8)
果然,在丝绒方盒的下面还压着一方折叠得平平整整的信笺,裘真小心地拿起它递给程竣:
“我想,你该先看看这个。”
程竣接过信,见裘真顺手将那丝绒方盒又放回了原处,心下对她的欣赏又增了几分。想也知道那盒子里一定是什么贵重的珠宝,如果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试戴了,但他的真真却显然对这封信笺更感兴趣,这女孩果真是单纯且特别的。
裘真见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还以为这信里有什么令他为难的隐私,连忙用手语说道:“不然,还是你自己看吧,我先睡了。”说着就要拱进被子,没料想却被程竣拦腰搂在了怀中。
唉!他的宝贝真是什么都好,堪称女人当中最为懂事最为识体,不过,有时候却“懂事”得令他颇有些无奈。
“来,说好一起看的,不许你偷懒。”程竣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展开有些泛黄的信纸。
这封信共有三页。上面,深蓝墨水写就的隽秀小楷端正而整洁,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模糊不清,只是仔细看时,能发现字的笔画多少有点扭曲,可见老人在写就它时身体的状况已是孱弱不堪。
“吾儿钟竣:
请原谅我还是自私地想要这样称呼你。因为,在我心里,无论相隔多远、无论你是否改名换姓,你都始终是我钟家的一份子,是我钟幽远的儿子,这一点永远都无法改变。”
程竣才读过开头便脸色阴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老家伙的顽固,还真是永远都无法改变!”
他深深叹了口气,忍住将信纸揉烂的冲动,方才继续读下去。
“也许,正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有些话我才一直都无法向你说明。不过请你务必相信,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实在非我所愿。倘若有生之年,我将不再有机会与你当面把此心结解开,仅愿这封信可以替我了却此生遗憾。
我承认,作为一个父亲,自你出世起我便对你关心甚少,作为一个丈夫,我也辜负了欣如的一番心意。但是小竣,无论你是否相信,我都想告诉你,欣如的病故,一直是我心底最深的痛,而你们母子,也是我此生最为愧对之人。如果真有来世,我愿在她面前长跪不起,以乞求她的原谅,我愿为她结草衔环,已报她此生情意。
不过,如若此生可以重新来过,我却依然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依然辜负她、愧对她。但我却定不会娶她,定不会令她陷入这样的悲剧中直至逝去。
还记得你初回国时曾在欣如灵前责问我,因何要如此待她,娶她却不怜她!我自理亏,更知当时的你定无法理解其中的苦衷,因此只好对你冷淡以对。
如今,你既寻得此生所爱,想必已能对我的苦楚感同身受,因此,我自当将其中的原委与你细说分明。
立冬的第一场雪(9)
如今,你既寻得此生所爱,想必已能对我的苦楚感同身受,因此,我自当将其中的原委与你细说分明。
其实,对你们母子犯下之错,自始至终皆因我对亡妻用情至深,除此之外,别无他因。
我与文夏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投。自17岁成婚以来便相濡以沫、共同扶持着度过了无数难关,钟家方才有了如今的光景。
本想执子之手,与其共携百年,岂料好景不长,一场恶疾顷刻降临,令人束手无策。文夏自知欣如幼时便倾心于我,故于弥留之际嘱我与欣如成婚,已圆其最后心愿。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含泪应允。
自文夏走后,我曾无数次说服自己试着忘却前情,接受欣如,让一切重新来过。但每当面对欣如的关心体贴、柔情似水,我便更觉得对文夏的思念噬心刺骨;每每与欣如亲近一分,便感觉对文夏的背叛加深无数。久而久之,在欣如的卑微和讨好面前,我只剩挫败、只想逃避,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
原本,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所有,可以磨平一切的记忆,便任由自己困于对文夏的思恋爱念中愈陷愈深、无以自拔。我以为只要全情投身于事业,便可忘记家庭生活中所有的纠缠和不快,所以,在那些年里,我不仅冷淡了欣如、冷淡了你,还冷淡了你的哥姐们,令整个家庭都陷入愁云惨雾之中,从而,也一手造成了他们对你母子二人的恨意和排斥,并最终导致了欣如的出走。
你们离开的那段日子,我虽然内疚无比,但也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是没有料想过,而是刻意地选择回避,仿佛只有这样,内心才会更加好受一些。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曾是多么的自私和卑鄙。
所以,当我收到欣如自美国寄来的离婚通知时,明知那是挽回她的最后机会,却依然在上面签了字。还自我安慰地以为,也许只有放欣如自由,才是对她最好的酬谢和补偿。直至最后,我才知道,我真的大错特错!
我最大的过错在于自始至终都忽略了欣如的用情至深,也忽略了你的感受。与其说忽略,不如说是刻意逃避。但我除了逃避,根本别无选择。文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已深入我的骨血之中,将我内心角落尽数填满,令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腾出分毫来容纳他人。小竣,倘若你真已寻得此生所爱,想必定然可以理解我此番的感受。
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在看过这封信之后,能够放下憎恨、放下怨忖,更加悠然洒脱的去爱、去生活。许多年以后,当你回忆往事时,也但愿你能忘了曾有那么一个自私、固执的老人,忘了他所带给你的不快和伤痛。
立冬的第一场雪(10)
最后,恳请你能收下这份小小的礼物,并将它转赠于你的爱人,以此来带去我最深沉的祝福。
愿你们携手相伴、幸福一生。
钟幽远
2003年11月2日”
一口气读完整封信件之后,原本依偎在一起的程竣和裘真在不知不觉中坐直了身体。种种难以厘清的情感涌入两人心头,令他们许久许久都沉默无语。
自古多情空余恨。想必看过这番表白之后,任何人都无法再对这位悲情老人的一生多做评说。尤其在今时今日,故事里的三位痴情之人皆以作古,孰是孰非也都如浮云般吹干散去,作为他们的后人,心里能留下的也许只能是深深的感怀和遗憾了。
好在,这个故事至少可以为某人打开心结。想必从今以后,程竣和钟家的关系又该是另一番景象了吧。裘真默默地想着,既怜惜从小便被父亲漠视的程竣,又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重情的长辈而感慨。想必在程竣和她的身上,也流淌着这种痴情的血液吧!不过,倘若老人地下有知,发现亲生儿子的挚爱竟是自己的亲生孙女,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裘真侧过身子,看程竣一脸的阴霾,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这些字句在他看来,想必该是无比沉重的吧!
“程竣……程竣……”一双小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才打断他的沉思:“你还好吧!”
“当然。”男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只是感到有些意外而已。”其实,内心里的波澜又何止一个“意外”可以形容,毕竟,这些往事曾困扰了他许多年。
“那,你还怪他吗?”裘真察言观色,试探着小心询问道。
程竣与她对视了许久,似乎在从她眼中寻找答案,但最后的表情还是挫败:“一点儿都不怪了?怎么可能。我自问还没那么宽宏大度。”见女孩的眉头微微颦起,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去,神色也有些许柔和:“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聪明的。如果今天没有你在,恐怕我没有看完就早将这信撕碎扔掉了。”
裘真微微一笑,将程竣放于她额上的大掌攥于手中,轻轻地摩挲着,一颗心因他的话语而充实温暖。
“程竣,我知道你对我好。试想一下,其实他对文夏的感情也应该是这样。可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一辈子对文夏无法忘情,否则,他就不会去娶欣如、也不会伤害你们母子了。无论如何,我都愿意相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如果没有这些事,世界上也就没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程竣了。所以,就算为了我,你也试着原谅他吧,好不好?”
裘真的手语令程竣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心情也好了许多,他一把将裘真揽进怀里,宠溺地轻点她小小的鼻头:“想不到我的真真这么会开导别人。好,看在你的份儿上,我就不再计较了!”逝者已矣,计较又有何用?只是为自己平添烦恼罢了,不如珍惜此刻,珍惜身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才最重要!
立冬的第一场雪(11)
“其实我猜,在你潜意识里,已经早就不再怪他了,不然……”裘真的眼睛扫过落款处的“钟幽远”三个字,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你不会一直保留着‘望幽轩’这三个字的不是吗?”
记得程竣曾经提过,他在美国的居所也叫“望幽轩”,且是他母亲欣如起的名字。
她的手语让程竣止不住朗声一笑,不置可否地吻下她额头。
“对了,还没看看这个。”眼睛无意间撇到搁在一旁的那份“礼物”,程竣示意裘真将它拿过。
丝绒盒子打开,一片晶莹剔透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眼睛。只见一串雕琢精美、巧夺天工的水晶项链静静躺于盒中。它通体透明,洁白无瑕,精致匀称的水晶珠链下方,一颗硕大无比、切工精妙的椭圆形项坠尤其夺人眼球,完美得令人心惊。
“这个……”裘真好久好久才从项链上移开目光,转而看向盒盖的内侧,上面以金线写就的“Baccarat”一词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测:“这个一定是我母亲曾提到过的‘永恒之吻’,她说,那是她在钟家看到过的最美丽的珠宝、是18世纪中期的法国皇家古董,她还说过……”裘真的双手突然静止在空气中,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出下面的话。
“她还说过,只有与钟家继承人相爱直到白首的女子才配拥有它,是吗?”程竣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