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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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和他们分开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伤。
任我再精心地经营现在,谁又能预料到明天会在哪里?
我这条命是他们救的,可我现在却无法还清他们的恩情。是不是人生在世总要亏欠别人一些什么呢?那以前的我又欠了谁的……
“姐,你看这个……”谢云寒捧着什么跑了过来。
我马上回过神来,等他跑近了,便看向他掌心里——是一些美丽的鸡心螺。
“干嘛?”这有什么稀奇的?海边一捡一大堆,之前还看过更大个儿的呢。
“你再看。”他腾出一只手将它拎了起来,原来那些贝壳已经被他用线穿在了一起,左一圈右一圈地还编出花样来了呢。
“哇……你还挺有心思的嘛……”我刚想伸出一只手,却只见他弓起手,冲着远处喊了一声——“阿娇”。
阿娇是豆哥的漂亮女儿,今年才十岁,可从小生就一副美人坯子,脸上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一点都不像是海边吹海风长大的。村里人也都很喜欢她,都说她将来肯定能嫁个好婆家。
“来,这个是吉祥哥哥送你的。”他牵了小阿娇的手,把那手链给她戴上。
我眨了眨眼,拧了拧眉,揉了揉脸,转身向屋后走去。
“姐!”身后,那家伙在叫我。
我不理他,故作悠闲地越走越远,听到后面终于有声音跟了上来。
“又分到钱了吧?”我背着手沿着屋后的沙地走着,也不回头去看他。
“嗯……分到了二十文。”
“打算买些什么?”已经走出了屋后那一道绿树屏障,来到了涛声起伏的海岸线上。
“还没想好……姐姐想要什么?”
“我没什么想要的,你还是留给自己吧……”我突然停住,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瞥向他,“吉祥不小了啊,该娶媳妇儿了……阿娇如何?”
他被我这急转的话锋吓了一跳,怔愣了半天才憨笑着回答我:“姐姐在开玩笑啊……”
“我是认真的。”我才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可阿娇才十岁。”
“十岁你不也挺喜欢的嘛……”
“我……我,我哪有说过……”
“说没说过无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豆嫂哪,早就和我这做姐姐的谈过了,说是再过四五年等阿娇大些了,就能招你做女婿啦。”
“可我们又不是这里的人……”
“你可以倒插门儿嘛!”
“那你呢?”
“你放心好啦,豆嫂说过,会给我物色一个好人家的。”
“你嫁?”他忽然上来抓紧了我的胳膊。
我疑惑地一顿,他却又马上松了手。“我,我去帮豆哥晒鱼干。”说完转头就走了。
静静的海风温柔地拂过脸颊,我不由笑了出来。“太阳都下山了,还晒什么鱼干……”
清早辞别了豆哥和豆嫂,我带着满心的感恩、眷恋和歉疚,和谢云寒一起,踏上了前往文山镇的路途。
说谎好像已经成为我的必修课了,我不得不又编造了一篇“他乡遇故知”的言论,推辞了豆哥他们挽留的好意。
这个世上,善心相助不求回报的人还是存在的。只不过,为什么看似只存在于梦幻世界里呢?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更没有这番奇遇,我是否还能见证世间传说的叫“淳朴善良”的东西?早就习惯了现代人的处事,知道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知道不能等待别人对你先伸出手,也知道人类社会里,最复杂难测的莫过于“人心”……
短短五六天的时间,我似乎已经开始期待,见证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算是奢望吗?
唉,管它呢……
“吉祥,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再一次来到了方家的后门,我依照昨天的约定,进了大门之后便找到了上次送鱼的后院,在那里见到了早已等候着的巾儿。
褡裢包袱里,塞得鼓鼓满满的。
“二师兄呢?”我一边将包袱背上肩,一边问道。
“啊……他出门去了。”巾儿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等你们回到京城,记得让师父留意丁府的事。”
“我会记得的。”
“嗯……巾儿姐姐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了!”我像模像样地抱了抱拳,向着她坚定的一笑。
二师兄,保重!
垲城最近一直不平静。
八月初的海难事件刚刚平息下去不久,街头巷尾之间,人们很快又多了一道茶余饭后的谈资。
素有美名的沈家近来发生了连桩的不幸,先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商界奇女子——沈家的大女儿沈如洗闭门不出几日后,莫名半夜离家出走,后来又是小儿子沈如也突然性格大变,不顾自己一贯的儒雅倜傥风度,整日沉浸在酒肆和烟花之地。沈父早已不理生意多年,平日大小事务全都交由女儿如洗处理,对小儿子总是恨铁不成钢,这么双重打击之下更是一病不起,谁想没撑了几日就驾鹤西去了。
人们感叹生命无常的同时,也都对沈家姐弟的出格举动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好像是跟人私奔了呢……”人们只能对向来泼辣大胆的沈如洗作出如此解释。
“咳,唯一一个好兄弟葬身鱼腹了,心上人丁小姐又马上要进宫了,不疯才怪……”这是人们对沈如也的猜测。
无论如何,沈家原先的生意顿如决堤之水一泄千里,店铺关的关,伙计辞的辞,就连沈府里差使的丫鬟小厮也减了大半。
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沈家现在不过是靠着些微的老底儿勉强度日罢了。
居元居的掌柜的常老头像往日一样,草草算了算今天的进账,便准备吩咐伙计们打烊了。大厅东南角上却还坐着一个人,常老头无奈,又是亲自上前好言相劝,“沈公子明日再来吧……小店要打烊了。”
沈如也睁开惺忪的眼睛,一只手却还握着酒壶不放。“满上……”他恍惚动了动嘴皮,幽幽地说道。
常老头又是无奈地一摇头,对着身后的一个活计使了使眼色。小伙计马上心领神会,出门支吾了一声,一个黑衣装束的人便走进来,将沈如也背在背上离开了。
“酒……酒……”他躺在自家的床上,手中仍紧紧地抓着一个酒壶。
酒,酒入愁肠愁更长。
能解忧的,永远不会是杜康。
信王已称病多日,朝堂间一时议论纷纷。平日里健朗矍铄的一个人突然间病倒了,据说病得药石难进,竟连皇上也束手无策。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早就调了过去,什么珍贵的药材也毫不计较地赐给了他,一趟一趟的消息打探回来,却还是说信王卧病在床,依旧粒米未进。
旼祺渐渐觉得事有蹊跷了,尤其是陈太医复命回来说,信王恐怕是心病,一时急火攻心、忧虑过甚导致气郁于心。
信王府最近出了什么大事?
没有啊……
太监总管马上补了一句,说是王府的一个小管事不久前海难没了。
哦……不过一个管事罢了,哪里至于……
旼祺沉思了片刻,捻着胡须的手一停,似是想到了什么,望了望殿外的天,慢慢地拧紧了眉头。
太子赵凛这几日倒是去信王府去得勤了些,其他时间也不过是虚耗在宫中,如寻常别无二样。
但京城中却渐渐弥漫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留云阁刚刚被关了铺子,外界传说是丁家大小姐马上就要去参选太子妃了,先前她曾在此抛头露面过,关了店省得留人话柄。这一来可就苦了店里十几号伙计,一夜之间丢了饭碗,听说墨染轩正招人,便全都涌了过去。
肖仁义倒是自那之后就没怎么露面,听说是回乡买了处宅子安度晚年去了。
京城里又安静了下来。
离开了文山镇,目的地只有一个——尽快到达沁州。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女扮男装,和谢云寒一路步行向南而去。
我一直还记得,师父托三师兄转告给我的那句话,“千万别走回头路”。虽然我无时无刻不在猜测京城会发生什么事,可我还是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赶回去。
父亲或许会担心,可是……我在这个世上,首先是丁非心,其次才会是丁辛。
自那次分别后,三师兄的背影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梦中他最后转过了身,看着我的眼睛里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仿佛知道那是一个梦,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跑近了,却只敢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那双同样冰凉的手……不知不觉中,梦里竟像是哭了出来。
“如意,如意……”
我迷迷蒙蒙中睁开了眼睛,看见谢云寒趴在我的身边,用力地推醒了我。
上路的当天,我们勉强走出了文山镇,来到了一个叫五琴店的小村子。傍晚投宿农家的时候也有些难堪,那位大伯以为我们是兄弟俩,好心收拾了自家茅屋里间的一张床铺,凑合着匀给我们睡。
七八个人睡一张大通铺,我以前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情节。这家大伯的老伴儿很早便去了,他一个人带着四个未成年的儿女睡在里侧;谢云寒则挡在我和他们之间,我则挨着谢云寒睡在最外侧了。
本来为了避免女扮男装穿帮才选择睡在外面的,可或许是这床铺挤不下我们七个人,也或许是我睡得没技巧,睡着睡着,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床外侧滑去。
地上是阴凉的泥土地,坑坑洼洼不说,还散发着不知什么怪味儿,估计这家小子一直是把这地面当尿壶的吧。
“怎么了?”谢云寒贴着我的耳边悄声问道。
“做了个噩梦。”我挪了挪头,想要偏向外侧,却眼见着又要滑下去。谢云寒忽然跨了胳膊过来,一把抓住床沿,结结实实地把我固定在他胸前。
我的心不觉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我的背后紧紧地贴着他的呼吸,一种从未有过的触电般的感觉透过耳鬓、后颈传到胸前,好像黑夜中的一点光亮,倏忽点燃了我内心的小小幻想。
我不安地僵在那儿,一遍一遍在心底对自己念叨着我们此时是“姐弟”的现实。只是天太热罢了……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深怕后背的起伏让他察觉到分毫。所幸夜半的凉风丝丝渗了进来,点点侵入全身,一点儿都不觉得燥热。
我慢慢又闭上了眼,安心地睡着了。
天还未亮,我们便又起身上路了。
经历过无数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可好像没有一个比今天的早上更美的。
路边的绿色蔓延至视野所及,好似一片辽阔的草原,大大地铺展开来,真想倒上去打个滚儿。
四处早起的鸟儿大概也都逮到虫子了吧?否则为什么个个叫得这么欢快起劲儿呢?
嗯,野花似乎真的要比家花香呢,你闻闻这漫山遍野的野花香,多令人陶醉啊……
“姐,我们在前面歇一会儿吧……”谢云寒拾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啊?啊,好,好啊……”我不觉捻着手上的戒指,含糊地应道。
本来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个人的,谁知道刚刚挨着一棵大树坐下,树上忽然跳下一个大活人来,把人吓得半死。
谢云寒马上过来抓住我的手,我那方才受到惊吓的心此刻顿时静止,然后便觉得喉下像有个铅球似的,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心口。
我,我怎么……
“啊,吓着你们了吧?”那个人穿着一件偌大的米色斗篷,甚至完全遮住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