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完结-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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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平掌柜满意的看着几个人震惊的表情,再看一赢古井无波模样的冉颜,就觉得有些不顺眼了。
半晌,还是冉韵第一个赞叹出声,“这得不少钱啊!”
冉美玉噗嗤一声笑,伸出纤纤玉手抚上那匹浅橘色的月光绸,“你那么多钱不花,留着做什么?”
这话颇有和在平掌柜面前摆阔的嫌疑。
光是这东市就有冉家四个铺子,而且做的都是不同营生,只有生意广的大商贾才会尝试去做许多行业,冉氏有多少钱,平掌柜即便摸不清楚也能猜出一些,哪里又需要明着摆出来。
“咱们店铺也都离得不远,冉府又是老主顾,不瞒几位,这烟罗一丈三十贯,月光绸一文六十贯。”平掌柜万分诚恳的道。
价格一出,连冉颜也有些心惊肉跳了,连烟罗一文都够买一匹多的上品绸了,如此算来这一匹至少也得一百五十贯。长安米价不过五六文,这一匹布够一家四口吃上十年的了。
说罢又补充道,“长安贵介多,这东西不愁销路,我今个是瞧三位娘子天姿国色,十郎又是老主顾,这才取了出来。”
平掌柜这诚恳的一夸,冉美玉和冉韵心里都喜滋滋的,毕竟少女爱美。冉颜心理已过了为少女的年纪,但是个女子都会注意一下自己的仪表,虽然对平掌柜的话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心里也很喜欢这匹烟罗。
“你们都挑一挑吧。”冉云生道。
冉韵扯起一叮,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来想说不要,但看冉美玉挑的起劲,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凭什么她家的钱自己勒紧裤腰带,却让别人花?遂也一咬牙,开始挑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纹样
冉颜迟迟未动,因为她笃定自己看中的那匹不会被她俩选走。
果然,不一会冉美玉已经挑了两匹月光绸,冉静也挑了一匹月光绸,一匹烟罗。
一共只有五匹,包袱里只剩下那匹烟色的烟罗。这个颜色太素,少女很少会喜欢。
“就这个吧。”冉颜道。
冉云生顿了一下,觉得冉颜就一匹,还是颜色并不鲜亮的,正欲出声,平掌柜便很有眼力的推荐道,“店里还有几匹象牙色缎子,与烟罗搭配再好不过,烟罗做罩衫,底下牙白的缎子上边绣些荷花纹样,更有意趣,这位娘子可需配一匹?”
冉颜尚未答话,丹云生接口道,“取来瞧瞧吧。”
从前只要是看上的东西,冉颜并不会在乎是不是奢侈品,自从秦云林离开后,便没有人陪她逛街,因此购买东西都是去固定的几家价格不菲的品牌店,但此时此煎花着别人的钱,又是不同的感觉了。
由一个从不会为钱担忧的女强人,到需要别人养活的闺中弱女,冉颜高兴自己有了一个很好的兄长,同时也有些苦涩。
象牙色的缎子是上品,价格合适,冉颜瞧着颜色什么都不错,便就定下了。
几个人出了布庄,再前往绣庄。她们买的这些料子都是没有花径的,若想绣什么,得令外去绣庄选图样。
绣庄的老板叫徐文昌是个三十五岁上下的丰年男人,脸型呈梯形,上窄下宽,宽眉大眼长得虽不好看但举止温文有礼。他与冉云生相处虽不及平掌柜那样热情,但互相称兄道弟,显然关系更亲厚些。
徐文昌看着眼兼的几匹月光绸也不禁赞叹,“果真是好料,平掌柜平素得了稀有料子爱杀狠价儿,给你们的价钱倒还算合理。”
欣赏了一会儿,徐文昌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这绣庄里倒是有几个手艺披尖的绣娘,可惜却没有相配的纹样,怕会辱没了这几匹难得的料子。”
“这倒是。”冉云生也没有与他客套。
“近来倒是流行把名家之作绣在衣物上,有绣诗文、也有山水花鸟……”徐文昌挠挠头,旋即又否定,“不过这和东西过一阵子许又不兴时了。”
又得显得不轻浮又得花样新,一时也配不到。绣在衣物上的花纹一般都需要工笔画,与水墨作画有很大不同,要要特别绘制才行
“我试着画几个纹样如何?“冉颜以前为了法医形貌复原的课程学雕塑的时候,也特别去学过绘画,她艺术细胞有限,让她去搞艺术创作肯定不行但工笔不错,学习绘画那会儿为了练习线条,也临摹过许多花纹。
冉美玉瞅了她一眼道,哼声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还会作画?可别坏了这几匹料。”
“你不说话会死是吧!画画罢了,又没绣在料子上,待会要是好看你也不许绣!”冉韵看冉美玉特别不顺眼的原因也主要是她跟那些冉氏族人一样花她家的钱还感觉理所当然一眼!
死字哪里是能挂在嘴边上的?冉云生觉得冉韵这话说的重了,但他也知道冉韵的性子是肯定不会道歉的未免闹的不欢而散,只斥责道“阿韵,有你这么与姐姐说话的么!”
冉韵扁扁嘴,把头别向一边。
冉美玉哼了一声,也不再理她。
对这中家务事,徐文昌自然是装作没看见,向冉颜拱手道,“那就有劳娘子了,在下必会保密。”
画工和医者一样,同是技流,把它当做正业的人地位并不高,所谓名家,是因其文学方面出类拔蒂,偶尔为字配上抒发感情的画作,才是他们受推崇的主要原因。
徐文昌亲自取来了纸笔,在几上铺平。
冉颜便在脑海中筛选了几个图样,飞快的画在了纸上。其速度,围观的几个人目瞪口呆。
为罪犯画像、复原形貌,自然是越精确越快速最佳,虽然后来复原形貌都放在了电脑上,但学习绘画,还是让她比别的法医能够更精准的捕捉到人的特点。
短短一刻,冉颜画了五个图案,有缠枝团纹、云纹、还有花鸟等等。冉颜指着最后完成的那个丁香花道,“象牙白的缎子上面就绣这个,浅紫色。”
本来是想画荷花,但冉颜脑海中忽然浮现有一首现代诗,具体什么内容她不太记得,大概就是江南雨巷、油纸伞、遇见丁香一样的姑娘,好像还挺有意境的。
“冉娘子……可否……多画几幅?”徐文昌眼睛发亮,直直的盯着冉颜,内心激动到他明知这是个不礼貌的请求,却还是说了出来。
冉颜顿了一下,提笔又快速的画了三个,“就这样吧。”
徐文昌已经太久没见到精致的新花样了,一年到头反反复复就那几幅。接过画稿,徐文昌连看冉颜的眼神都狂热了几分,一张上窄下宽的脸激动的通红,“这次的绣品一定做到最好,不用给钱,我们两家交情谈钱也伤了感情。
说罢,小心翼翼的将画稿吹羊,折好,揣进怀里。
“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冉兄弟你可别怪老兄贪心啊!”徐文昌一改之前的温然,笑起来豪爽多了。
“那你改日可要请我痛饮几杯才行!”冉云生笑道。他知道画稿的价值,但如果绣品做的精致,也是不鼻,虽然可能比不上画稿能够生财,但冉氏与徐家有生意往来,让徐文昌欠下人情一点也不吃亏。
即便是临荼别人的东西,在现在看采却也算是冉颜所学,能够有点用,她心里就舒坦了许多。可临摹毕竟是有限的,不像人家真的有这方面才能,能够不断创作出新品,并不是长久之计。
也由此证明,如洪不能做验尸官或者医生,她基本上就等于废柴一个,除了这张脸,什么也没有。以色事人,是她从未想过的。
冉颜心里叹了口气,心底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大唐闯鼻一番事业!
医生这个行业不行,那如果是掌握人生死的医生呢?那些权贵哪个不怕死?哪介,人一生不会生病?总有要求医生的时候。
药王羽思邈虽然被归类为技流,但不在现在不一样有人把他供起来……但,好像人家文学方面很有造诣,自己要不要也认真学习一下呢……
把衣料交在绣坊,几个人出来之后,冉美玉想去街西逛逛,冉颜却见冉云生有些犹豫。
冉颜心叹一声,他这样也的确不合适到处招摇,生怕人家找不见一样,便难得出言道,“让护卫和小厮陪十八娘逛吧,城东很安全,又靠近高官聚居的坊,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冉颜故意把“高官聚居”咬字稍稍重了一些,冉美玉果然道,“十哥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
她都一个多月没有见着萧颂了,本就是想去他府邸附近看看能否遇上,没有人更方便。
冉云生眼下也没有心思去管她,只令几个护卫跟着。
第一百九十五章冉颜的黑暗面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冉韵欲言又止的几次,终究还是问道:“阿兄,你是否有心事?”
冉云生叹了一声,他果然伪装的还不够好,“嗯,在洛阳时惹上了点麻烦。”
冉颜也直起身来,她记得很清楚,在聚水县时,冉云生从洛阳抓药回来,神色就有些不对,不禁脱口问道,“有权贵瞧上十哥了?郎君还是娘子?”
冉韵心里着急,没注意冉颜的措辞,见冉云生吞吞吐吐,顺急急着她的话问道,“阿兄你说呀,郎君还是娘子?哪家的?”
问完,冉韵愣住,冉云生脸色通红,羞恼的道,“我是郎君!对方自然是个娘子!”
冉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因为冉云生的长相实在令人容易想偏,再说被一个娘子瞧上有什么好躲的?莫非那位娘子位高权重但是生的又丑陋无比?或者性情太差?
冉颜觉得冉云生连自己这和冷硬的性格都能容忍,还有什么容忍不了的?
“是……巴陵公主。”冉云生颓然道。
冉韵张了张嘴,脸色也有些苍白。
“巴陵公主?她……”冉颜仔细回忆了一下,巴陵公主是初始刻号,之后的封号是北景公主,历史上这位公主下嫁柴令武,后来牵扯到高阳公主谋反案中被赐死,其夫君自杀后还被后戮尸,而北景公主也没有资格葬入昭陵。
冉韵缓了缓情绪道“巴陵公主有个特殊的癖好,就是爱收集美少年,听说她在宫外私建了一座别院,里面养着百名容颜俊美的郎君。
冉颜越听眉头越发拧紧“她为何敢这样放肆?”
太宗除了最宠爱晋阳小公主之外其次便是长乐公主、城阳公主、高阳公主、新城公主,却从未听说过还有一个巴陵公尖,且这个到号,“巴陵”听起来就是很偏的地方,显然地位并不怎么尊贵。
再说,贞观年间如魏征这样敢于直言进谏的臣子不止一人,就连绯闻最多的高阳公主早期都不敢搞大动作。
冉云生道“巴陵公主的母亲是崔才人,出自清河崔氏,背后有庞大的家族后盾。崔才人贞观初年便过世了,据说是被毒害,因着无法向崔氏交代,因此陛下对巴陵公主的所作所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囚禁男子如此放荡的行径,满幕上下怎么能容忍?”冉颜冷冷道。
“也有朝廷官员上奏,但听说那些郎君都是自愿进入私院为仆,而且巴陵公主也还是完璧之身,所以满朝上下也都只当她偏爱收美少年做小厮而已,算不得大错,可我听闻内情并非如此。”冉云生楚起好看的眉头。他在生意场上也混了一段时日自然听说了各和辛秘,比如巴陵公主,她从不与郎君交、欢,却有其喜爱狎玩他们的身体的嗜好,还很爱看这些郎君和侍婢苟合的场面,个中靡乱一言难尽,也不好说与冉韵和冉颜听。
冉颜从冉云生的神色中也看出些端倪而且她猜测,巴陵公主收集的那些美男子也并非如表面说的那样,都是自愿侍奉她否则,冉云生也不可能这样忧心忡忡。
“十哥莫要忧心,听你所言,这个巴陵公主倒是有手段有头脑的,三叔在长安也非是一两日了,岂能任由人拿捏?此事要早些与三叔商量。”冉颜劝慰道。
冉韵连声附和道,“是呀,是呀。”
话虽是如此说,但实情却是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