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犬夜叉同人)冥冥之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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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戬想下床出屋看看，好确认自己身在何处，可刚离开床，双脚有如灌了铅似的，移动不了分毫。“嘭”的一声，不听使唤的身体整个摔倒在地，幸好房里有铺地毯，除了伤口外也没有摔疼哪里，而伏在地上的杨戬无声地笑了，苦笑。
　　
　　想他杨戬在学成之后，从没如此的狼狈过。
　　
　　拼命撑起虚弱的身体，未果，又跌回地上。休息片刻，刚想再尝试爬起杨戬听到有人靠近，接着，入眼的是一双离自己不远的黑色鞋子和一个绿色的小妖怪。
　　
　　杀生丸进屋就看见本该在床上睡着的杨戬倒在地上，立刻走过去，弯腰伸手，握住他的左臂把他从地上扶起。看清抬起头的杨戬的眼睛时，杀生丸有点意外，但他不动声色地把他安置回床上。
　　
　　【杀生丸大人！】邪见当然也看见了杨戬的眼睛，吃惊地说【他、他，……皇族的……】
　　
　　【邪见。】
　　
　　【是。】
　　
　　【你伤还没好，就不要急着乱动。】见邪见乖乖闭嘴，杀生丸转身对杨戬说道。
　　
　　【救我的是你？】见来人（不，确切地说是妖）点头，杨戬礼貌地道谢【谢谢。】
　　
　　【没想到一个自杀的人，竟会说这两个字。】
　　
　　杨戬听闻这句话，不似嘲讽而像是……生气？重新打量下眼前的妖，银发、金眸，脑海中依稀有点映象，但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是谁？】
　　
　　语毕，邪见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碗——他居然问杀生丸大人是谁？难道我猜错了？敢情他们两个压根就不认识？不会，至少杀生丸大人绝对不会千里迢迢地去救一个陌生人——更让邪见站不稳的是杀生丸很自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杀生丸。】杀生丸大概可以想像得到，他对他应该没什么映象，而且自己确实也没有告诉过他叫什么。
　　
　　【在下杨戬。】
　　
　　【你欠我一条命。】就杨戬的性格来看，比起说什么不要轻生，还不如这句有效。
　　
　　【我知道。】短短三个字，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对于杨戬，这的确是一个承诺，承诺他在还清这个情之前，不会轻易的死去。
　　




相依

　　折腾了半个时辰，对于杨戬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已经超出负荷，所以在喝下邪见手上的那碗药后，又沉沉的睡去。为了不想再看到先前的事（指杨戬摔倒在地），杀生丸让邪见留守在了紫竹轩。
　　
　　相较于紫竹轩的宁静，整个西国都沉浸在喜悦中——他们国少主终于开金口，肯继承皇位。皇城的人更是紧张忙碌，不知是不是大臣怕杀生丸临时变卦，从宣布他要继位，到举行继位大典，中间只给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其他的事还好，多派点人或赶赶班都可以，但时间这么短可苦了那些为杀生丸量身剪裁做衣的裁缝。杀生丸的冷可不是最近才开始的，如果就一次的量身，相信那些裁缝咬咬牙也就过了，但之后的试衣才让他们最担心（怎么想，他们家少主都不可能耐着性子来试衣），欲哭无泪，后来他们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试衣时让主母千华在场。
　　
　　一日，杀生丸被请到白梅苑试衣，虽然觉得麻烦，但这次是他自已说要继位的，所以他准时出现在了白梅苑。除下左肩和胸前的铠甲，退去平时穿的外衣，换上华服以及配饰，本就有王者之势的杀生丸更加显贵。
　　
　　【吾儿长得如此俊美，为母很欣慰。】
　　
　　【无聊。】
　　
　　身旁的裁缝一边在千华称赞时点头附和，一边不忘帮杀生丸试第二套衣服，可想走的杀生丸一见新衣就蹙眉。
　　
　　【刚才一套是继位大典时穿的，现在这套是祭天时要用的。吾知道汝不在乎这些，但继位不同平常，一些流程总要过的。】
　　
　　不愧是主母啊！
　　
　　见杀生丸收住脚步，裁缝崇拜地看了看千华。不过当裁缝拿出第三套千华让他们特别赶制的，祭天后接见群臣的衣服和配饰时（按规矩，杀生丸接见群臣时穿祭天的那套衣服就可），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他家少主杀人的目光了。
　　
　　【难得汝，主、动，说要继位……】
　　
　　【好了，不要说了，我试。】
　　
　　杀生丸听到千华刻意在说　＇主动＇　时加重语气，让他不得不留下继续试衣。望着千华一脸看戏的表情，杀生丸猜想是不是千华在整他（整他迟迟不肯继位）。等裁缝做好最后的调整，杀生丸的耐心已经全部用完，随手扯下头上、脖子上、手上的配饰后，开始扯身上的衣服。
　　
　　【杀生丸，汝最好停手，扯坏了这衣服到没什么。】千华一如既往地浅笑【但等到重新做好，汝要再试一次。】
　　
　　立竿见影，杀生丸没再扯身上的衣服。
　　
　　【殿下，还是让臣为您更衣。】裁缝抓紧机会挽救他的劳动成果。
　　
　　待到杀生丸换回原来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
　　
　　【殿下，殿下，您右耳上的……】当裁缝发现还缺一个耳饰时，杀生丸早就没影了。
　　
　　【看来吾儿很喜欢汝做的这个耳饰，他应该不会还汝了，汝就照原样再做一个。】
　　
　　【……是。】
　　
　　其实，很多时候西国的大臣都觉得，这个总是淡笑的主母比冷冷的少主还要难对付。就像现在，明知道少主是忘了拿下耳饰，她可以说成他很喜欢它。不会归还倒是真的，但依少主的脾气相信发现后就扔了才是真的。
　　
　　回到紫竹轩，发现杨戬还在睡，想到御医说他今天可能会醒又记起留守紫竹轩的邪见说杨戬每次醒来都会望着窗外，杀生丸觉得今天的风也不大，便抱起杨戬来到屋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把没醒的杨戬放在左边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明明两人没相处多久，但杀生丸觉得杨戬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再加上紫竹轩本就静，他渐渐睡去。之后来找杀生丸的铃看见的就是一副唯美和谐的画面——紫竹林中两人相依而靠，呼吸绵长应是睡着，微风抚过，黑发银丝交织飘扬……
　　




梦回（上）

　　真君神殿位于天庭的最边缘，天庭的光鲜亮丽似乎从不会在这里体现。整个神殿只有黑色与银色，沉重而庄严，倒也符合其主人在天庭的职位——司法天神。
　　
　　杨戬，现任的司法天神，也是最成功的一位司法天神，他执掌天条后，雷厉风行，很快就肃清了陈年旧案；他也从不徇私枉法，连表妹思凡也照办不误；他处事手段让众仙都对他又怕又恨，久而久之，杨戬成了天条的代名词，真君神殿变为了天庭的“炼狱”，众仙没事决不会出现在那，就算有事也不会登门，因为杨戬（天条）不会法外开恩。
　　
　　无人问津，杨戬并不在意——他禁忌之子的身份，以及童年的家变让他看清了世态炎凉，常年的独自历练，除了他认定的人，更让他不喜也不习惯与他人相处。
　　
　　而就是这样的真君神殿，在某日杨戬回去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是谁的（哮天犬被他派去办事，负责打扫的宫女知道他讨厌脏乱，不会不处理，再说就算她们不小心受伤也不可能有如此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从后花园传来，那里种的全是杨戬为三圣母找来的奇花异草。他快步来到后花园，看见的是一只纯白色的巨犬伏在院中，血不断地从它左前肢的断口处涌出。在杨戬打量它的时候，那白色巨犬也看见了他，它露出两排尖锐的犬牙，恶狠狠地盯着同一空间的杨戬。
　　
　　受伤的野兽总会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物持敌对状态，连刚捡到受伤幼仔的哮天犬时，它都会对他龇牙咧嘴，何况是受这么重伤的它，所以此时接近它会非常危险，因为它为了保命会残暴攻击接近它的任何生物。但杨戬又怎会被吓走，他慢慢走近巨犬，在它攻击他前施法定住了目露凶光的它。运用法力先帮它止血，再隔空取来干净的棉布为其包扎，等一切弄妥，杨戬才解开它的定身法。
　　
　　巨犬能动后，先看看自己被处理好的伤口，再看看面前的杨戬，知道是他救了它，因此它没有再攻击杨戬，然基于野生动物的天性，它还是警觉地看着他。杨戬也没觉得什么，他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他在见它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它是犬妖了，虽然真君神殿地处偏僻又鲜有人来，但这只犬妖又不是小妖，妖气这么强，早晚会引来灭妖的天兵天将，现在救也救了，总不能放着它不管。
　　
　　后来想到办法的杨戬，回到神殿的密室中，从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边躺着一条黑色的项链，吊坠是个特别的银饰（似月牙状的十字）。这项链有两条——是他在捡到哮天犬的同天得到的——一条现在就戴在他脖子上，另一根一直放在暗格里。杨戬试着把法力输进项链上的银饰，当初他是见它们有灵性才留在身边的，没想到这银饰还真能储存他的法力。约两成的法力，杨戬估计应该能够作出一个结界不让妖气外泄。
　　
　　再返回院子，杨戬试着靠近巨犬，见它除了依旧警觉地看着它外，没有攻击他的意图，他也懒得再用定身法。走到它身旁，杨戬观察了一下，发现它真的很巨大，好在此项链的黑色绳索能自由伸缩，他就近把项链系在了它的右前肢上。系好绳结，杨戬催动法力作出一个肉眼看不见的结界把巨犬围在里面。
　　
　　隔天，杨戬发现它并未吃他留下的食物（一大盘带骨的肉），看了看那白色的巨犬，想到了跟随自己的千年的黑色细犬。
　　
　　原来和哮天犬不一样……
　　
　　他记得哮天犬为了吃无论如何都不肯修炼辟谷之术。换了些野果在那，杨戬离开了后院。
　　
　　七月七日，每年的这天杨戬心情很不好（他亲手拆散了表妹织女和她的丈夫牛郎），可今年更甚，习惯性地走到后院——他并没有注意他心情不好时便会来到这里——等入眼的是一只巨大的白犬时，才想起后院现在多了位“住客”。看见它，杨戬突然察觉，每年的这天哮天犬通常都在他身边，虽然自己不会跟它说什么，它也不会问，但知道他心情不好，它会变成原形呆在他身旁的举动很让人窝心。
　　
　　杨戬心情很差，他做了一件平时他不可能做的事情——他走到伏在地上的巨犬旁边，坐下，然后靠在了它的身上。为什么会如此，只因他今天去看织女，她对他说，‘织女从未怨过表哥，我触犯天条在先，幸得表哥手下留情，现在每年能和牛郎见上一面，织女已经很知足了。’
　　
　　不怨吗……当年玉帝派人抓了母亲、残害父兄，后又晒化母亲，他不只怨过还恨过，如今他却做着和玉帝同样的事……
　　
　　银河的织女，凡间的父兄，桃山的母亲，天庭的自己，杨戬觉得好累，好疲倦，缓缓闭上眼睛，放任一回。
　　
　　再有意识时，杨戬觉得周身很暖和，而且腰部以下有点重。张开眼睛，看见那巨犬的长毛的尾巴正盖在自己身上，他动了动，它应知道他已醒，就移开了尾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