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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盗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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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爷?”是谁?

“不说你不知道,说了你便了解,我们李大爷是西夏仁亲王最疼宠的谪亲儿子,以后是西夏皇帝,现在我们都称呼他一声李皇爷。”

话说卫夫人季宁儿心思歹毒地不杀了她,反而要将她献给生性残暴的李敬穆糟蹋,主要是出自女人的嫉妒心,不想她死得太干脆,而要她活得痛苦。

而他们是李皇爷派出的死士,用意是与季宁儿串通牵制阴风堡的动静,好让逼宫弑君的行动得以顺利进行。

当然他们还不晓得她对拓拔刚有多大的影响力,能让他放弃对现任君主的支持而改变效忠对象,至少多个取乐的汉女不嫌腻。

“我们李皇爷跟你们卫堡主夫人可是老相好,私下来往过密,将来李皇爷登基称帝后她就是最大功臣了。”只要魔头拓拔刚没吸光她一身的血。

在她送走他挚爱女子又将她推向虎口,她想活也很难,只怕是一场非人的炼狱。

“等一下,你说卫堡主夫人?”他是不是记错了,怎么会是姓卫。

“是卫堡主夫人没错,难道你不知道卫夫人是大魔头的义母。”还曾是两小无猜的小情人。

“什……什么,义母?”天哪!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罗竹衣震惊地瞠大眼,差点握不住手中的鱼肠剑而往手腕划下去。

“这是大家都晓得的秘密,淫荡的卫夫人爱慕大魔头已有多年了,就盼着扫除你们这些眼中钉好跟他共效于飞,当一辈子不退位的堡主夫人。”

权力会使人心沉沦,是人也是魔。

“可是、可是……他们是母子吧!怎能……呃,怎能有逆伦的行为。”这似乎太离经叛道了。

“所以大魔头理都不理她,还把她幽禁在私人住所不准她随意进出阴风堡。”可惜墙虽无门她依然来去自如。

“啊!”罗竹衣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他以为敌兵追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魔头出现了吗?”他赶紧一跃而起,察看四周可有异样。

但他过于紧张地忘了一件事,此处离西夏有百里之远,位于大宋境内的桃源境地。

“不是啦!是我误会他了,我以为……算了、算了,不提也罢。”就算他此时未有妻室,他有婚约在身也是事实。

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无所谓了,在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关连了,她不应该再在乎他,为他有无婚配而感到难受。

罗竹衣的眼眶有些泛红,心头沉闷得像一只失翼的飞鸟,怏怏不乐无法开怀,她就是没法走得洒脱,如大姐一般笑看人生浮沉。

不过一想到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口还是酸得想落泪,不愿回想他对她曾有的娇宠。

“小姑娘,你故意钓老子胃口,话说到一半想用一句算了打发吗?没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道怕。”急雷破空,八尺长的银鞭划出一道丈长的地裂。

喝!好强的内劲。“大……大哥,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提供怒,鞭子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

被龙吼凤鸣般的鞭声一吓,刷地发白的俏颜微带瑟缩,脑子里的杂思一下子全吓光了,她只想鞭尾若落在她皮肉上一定疼不可抑。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痛,只要一点小小的病痛她就会呼爹喊娘,因此她盗过的宝物以丹药居多,而且非常勤快地牢记老祖宗的一句话:有病治病,没病补身。

可惜她千补万补补出百病不侵,却没想到会败在最没用的迷药上,还让人当成货物驮着走,实在有损偷儿的机灵。

“怕吗?那就好好地伺候大爷我,说不定我一快活就留下你自个儿享用,不让你服侍老淫虫……”粗鲁汉子的淫笑声忽然止住,不敢相信一柄短刃正抵在自个儿心窝。

“大哥,我也想好好地伺候你,可是我大姐管得很严像个女夜叉,我怕她会将我碎尸万段当花肥。”她笑嘻嘻地起身,以刀尖轻顶了他一下。

“女……女夜叉……”好,说得真好、说得贴切,深得他心。

知己难寻呀!叫人怎不感动得涕零泪下。

“大哥,你不用怕啦!我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你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瞧他怕得两腿打颤,倒叫她过意不去。

可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她又不能收剑,否则死的人可能是她。

“我不是怕你,是怕你身后的那位。”有剑在手不见得骇人,无形的利刃令人无处可躲。

“咯……咯……声东击西的老法子不管用啦!我身后哪有人,我大姐说千万不要相信对你有所图谋……的人……”咦!怎么一阵麻栗感从背后传来?

不敢回头的罗竹衣十指为之发麻,略微轻颤地咽了咽唾液。

“大姐把你教得真好呀!大姐真是感到欣慰,让你在离家数月还能念念不忘,大姐没白疼你了,小四。”

“不是大姐,不是大姐,不是……大姐——”噢!她死定了。

“司徒呀!你的长鞭我看了挺中意的,就借小嫂子我玩几天如何?”

粗鲁汉子掀去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得挺刺眼地将鞭子奉上。

“司徒长风在此听候小嫂子意思。”不过是一只银鞭嘛!他绝对不会心口淌血。

只是,那一借还拿得回来吗?

他的心在悲鸣。

“大姐,喝茶。”

茶来。

“嗯,烫了些,不过还挺润喉。”

“大姐,吃点糕饼。”

饼来。

“嗯,硬了些,但倒颇有嚼劲。”还可再努力。

“大姐,我替你捶捶脚。”

手到。

“嗯,小力点,我现在可是千金之躯。”容不得一丝损伤。

“大姐,我想你近日过于劳累,有什么小事就由小妹代劳即可。”她体力好、精神足,好使唤。

“嗯,真乖,大姐疼你。”罗梅衣塞了一块糕点在口中品尝,轻啜一小口茶水沾沾唇。

“那……”她话还没说出口,柔媚的娇音先一步响起。

“免谈。”她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当她大姐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大姐,你不能老是限制我的行动,你看二姐、三姐都能大江南北地到处跑,为什么就我不行?你待我不公。”罗家小四罗竹衣不满地嚷嚷。

媚如秋水的美瞳轻轻一挑,笑得好不惬意。“如果你有把握把我送出去的黄泉剑给拿回来,那么我会考虑让你出去闯一闯。”

其余免谈。

“黄……黄泉剑。”一把上古宝剑。

一提到黄泉剑,她的表情顿时一垮地想起最不愿想起的人,郁郁寡欢地蒙上一层轻愁,似有载不走的心事黯然销魂。

那把剑是三姐罗菊衣在江南楚家后院的快活林觅得,据说剑身墨黑削铁如泥,微泛紫光宛如飞龙在天,是每个习武者趋之若狂的神兵利器,就连大姐也爱不释手。

可是一有消息传回她被阴风堡所困,无法脱困受困魔头手中,她二话不说地以剑换人,予以割爱,好换得她的安危无虞。

但是坏在剑才刚送出去不久,她便被伪装成西夏人的情报贩子给截了来,打昏真正的李敬穆手下取而代之,堂而皇之从卫夫人手里将她带走。

为了此事大姐可真的恼了,怪她早不回、晚不回,偏在她忍痛割舍之后才得讯儿,说她已平安脱险。

想当然耳,大姐的不甘全来自她的迷糊,她不怪她还能怪谁,以禁足为由不许她跨出红叶小筑一步,连千枫林都不得涉足。

“不是大姐不通人情故意刁难你,你要真有心就帮大姐把剑带回来,别让我思思念念地睡不安枕、食不下咽。”说着说着,她信手拈来一块杏梅酥往嘴里放。

“大姐,我……我……我再帮你倒杯茶。”她殷勤地抢走管家的工作,避谈和阴风堡有关的话题。

笑得深沉的罗梅衣纤腕一抬要她免辛勤,“哪里栽了跟头就往哪里盖大山,大姐不是说空手而返是犯了贼儿的大忌吗?”

“我有偷啦!盗训宝典里条条金言玉律我都牢记在心,不敢或忘。”她连忙掏出舍不得进献的鱼肠剑来一缓她的怒意。

不是她忘了,而是此剑对她的意义重大,即使过了两个月她还是难忘伤了她心的白发魔君,想保留一件他的私物以做留念。

而且她很清楚一件事,鱼肠剑一旦落入大姐手中别想有拿回来的一天,为了斩断她不该有的情丝,大姐会藏到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甚至是以精火熔了它,好一劳永逸地省得藕断丝还连,断得不够彻底徒劳她费心。

“嗟!就这么把小短剑呀!值得你藏得那么久才肯让大家开开眼界,我真是觉得不值呀!”怎么说都蚀了本,不划算。

赔了一个妹子不说还丢尽四君子的脸,以小换大哪说得过去,让她揪得心口发疼。

“大姐,我以后会更卖力地发扬家业,你不要对我失望啦!”害她心虚地怕听她的长吁短叹。

“我哪是失望,我是心痛呐!菊衣辛苦拿回来的黄泉剑就这么没了,你说我该不该惭愧没教好你。”媚眼一厉,射出万点流星。

“大姐……”呃!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等大姐心情好一点再来同她商量。

头皮一麻的罗竹衣一瞧大姐又开始弹手指,马上有想逃的念头,她知道此时不逃定有大麻烦,大姐算计的本事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

只是当她的脚不小心往后移了一步,一小颗的栗子忽然弹到她的脚边,似乎在警告她别做傻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身为罗家的小女儿就该乖乖认命,在罗家大姐多年的茶毒下,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有糕饼吃,谁敢拿她的话当耳边风就把黄连汁当莲子桂花汤喝。

“大姐我大腹便便没样子替你出口气,你姐夫呢又忙着卫天堡的事抽不出空来,二姐嫁了个济世救民的大夫跟着仁心仁术,你三姐就不用指望了,那个病痨子夫婿就够她累了。”

自从罗竹衣被司徒长风及其手下带回红叶小筑,那些个怕娶不到老婆的姻亲赶紧上门来提亲,一个个忍受罗梅衣的百般挑剔才顺利成了亲。

不过还有但书,跟她耍阴使诈是讨不了便宜,神医柳缝衣、奸商楚天魂都曾败在她的手下,叫苦连天地直呼相公难为。

不到五个月,四君子中除了竹以之外都罗敷有夫,为了一尊血玉观音成就三段姻缘,说来还真是离奇诡异,像是菩萨显灵做了媒。

“大姐,我在厨房炖了汤快滚了,我去瞧瞧呗!”不能让她说出口,否则她真要倒掀帘子,难见客。

“等等,你是在我跟前耍花枪吗?”那锅汤就算滚破底她也别想踏出一步。

“大姐,我不会耍枪。”头一低,罗竹衣局促不安地绞着纤指。

“呵……呵……说起俏皮话了。”罗梅衣的笑脸忽地一冷,“我们罗家女儿不能平白受辱,看要挖了他的心还是刨了骨,大姐帮你到底。”

喝!好可怕的杀气,大姐不会当真吧!“呃,大姐,会不会太血腥了?对我的小外甥似乎不太好。”

胎里学会杀气腾腾可怎么好,日后不就多出个大魔头为害武林,烧杀掳掠,为疾苦百姓多添一条罪孽。

“血腥?”她太不了解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的道理。“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的残暴对待,半夜哭着惊醒要他还来你的情。”

“到底是谁贼来着,你赔了身子还赔心,最后还被他卑劣地窃走了情,这么天大的亏哪能隐忍,大姐的两眼都为了担心你而肿成核桃了。”

打了个小哈欠,她撩撩长而黑亮的睫羽斜倚贵妃椅,鞋半脱要掉不掉地挂着,似乎十分悠哉地微闭着休憩,一点也看不出她的忧心。

“贼也有失手的时候嘛!不能全怪我……”她哪晓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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