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红男绿女的情欲陷阱 全本 万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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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开始,唐沁甜也是坐在沙发上的,可是看着看着就滑到地板上去了。双人沙发很短,其中一个想躺得舒服,就得把另一个踢下去。所以每次看DVD的前戏就是沙发大战。唐沁甜自己主动坐到地上,夏予非乐得一把躺了下来。两人悄无声息地看着屏幕,《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听说还获了什么奖。夏予非不喜欢这种儿女情长的东东,活在世上,除了爱你的人把你当回事,在别人眼里,你屎都不是。那个女人傻B似的,十几年,几十年自以为爱的,妄想狂一样痴迷着那个名字都没记住她的男人。其实人家的生活,根本没她的事。
电视里,徐静蕾好听地念着台词:
“从这秒钟起,我就爱上了你。我知道,许多女人对你这个宠惯了的人常常说这句话。但是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像我这样盲目地、忘我地爱过你。”
“我一心想着你,在心灵深处始终单独和你待在一起。一坐一整天,回想每一次见到你,每一次等你的情景。”
“而我是有自尊心的,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我宁可独自承担一切后果,也不愿变成你的一个累赘。我希望你想起我来,总是怀着爱情怀着感念。在这点上,我愿在你结交的所有女人当中成为独一无二的。”
唐沁甜看着看着,心突然一阵剧烈地痛。她从沙发上滑下来,把背对着夏予非,是为了不让他发现她满脸都是泪。影片里面的姜文实在是大煞风景,让人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纯洁优雅的小姑娘会对这个死胖子一见钟情还至死不渝。如果换了陈优去演那个男主角,才能有说服力……唐沁甜用手背悄悄地蹭掉脸上的泪水,心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我要你一辈子想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忧愁”,现在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了。从开始的第一秒就知道没有结果,从开始的第一秒就直接地等待着死刑的执行时间。从那一秒开始,全是她的一相情愿,他甚至都没有表示过主动!作为那么骄傲的他,对她已经算是足够的客气和温柔了。他完全有资格把大话西游里至尊宝那句台词送给她“我是看你那么冲动,配合你一下而已”,他并不爱她,这一点她从头到尾都是明白的。只有一点点单调的回音,一个人对着山谷能喊多久呢?是该转身的时候了。一想到要结束,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唐沁甜飞快起身冲到洗手间,砰地关上门,把头埋进洗手盆去,捏住喉咙哭了起来。
夏予非望着她急速飞跑的背影,正想说什么,口袋里手机跳起来。他已经把铃声调为振动了。男人和女人的心背道而驰的第一步,就是把手机调成不为人知的振动或静音。
又是短消息,还是那个号码:
“与别人共用一个女人的感觉怎么样?”
妈的。夏予非飞快地拨过去,对方竟然接了。
“喂,你他妈的是谁?”
“嘀”的一声,电话里传出忙音,那边挂掉了。再打过去,没接,直接按掉。然后,第二条短消息又来了:
“脑袋绿得像交通灯,还在问别人是谁。”
夏予非狂怒,再打过去,对方关机了。唐沁甜打开洗手间的门。她已经修整完毕,洗完脸梳好头出来。
“哭什么?”夏予非一按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一脸嘲讽地看着唐沁甜,“引起共鸣了?”
第二天是周一,他提前就回了深圳。他原本说当天要去拜访广州的客户,周二一早再回,可是下班时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回去了。唐沁甜站在行色匆忙的人群中,一手捏着一把红色的非洲菊,一手提着一把已买好的青菜,茫然观望一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个人做饭好像太无聊了,将青菜往垃圾桶里一扔,又走进了常去的那家米粉店,叫了排骨汤粉。
人不多,拿着叫号牌,她一眼又看到了坐那儿吃面条的杜蔻。“最近老遇到你。”唐沁甜高兴地走过去,坐她对面,把包和花放桌上。
“嗯。”杜蔻看了一眼她的花,警觉地问,“谁送的?”
“自己买的啊。”唐沁甜洗好筷子,叫到她的粉了,忙过去端了来。
“你是不是也搬这附近住了?”
“是。”
“房子在哪儿?贵不贵?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呀?”唐沁甜问,本来觉得百无聊赖,能找到一个人说话真是很开心,“咦,你的眼睛肿了。”
杜蔻索性不低头躲藏自己的眼睛了,直视着她:“你的眼睛也肿了。”
“咱们真是有缘分。”唐沁甜笑起来,“我昨天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是徐静蕾导演的那个,哭了一夜。”
“有那么好看吗?”
“是啊,挺不错的。主要是原著就好。”唐沁甜交出了自己的秘密,当然有权利追问,“那你呢?”
“我没事。我妈来了,闹了我一个多星期没睡好。”
“伯母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有毛病。说是天天在家梦见我死了,非要我跟她回去。”杜蔻皱起眉头。
“可能人老了都这样,”沁甜忍不住笑起来,“好迷信。”
“她是老了,去我住的地方,每天上楼上得气喘吁吁的,我都奇怪,怎么一下子老了呢?她以前那么凶。”杜蔻淡淡地说。上次见她时,她耳朵上才三副耳环,唐沁甜这次发现增长到了每边各四个洞,都塞着精致的钻饰。
杜蔻吃完就告辞走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唐沁甜吃得很慢,把汤汤水水全喝个底朝天,然后慢慢踱着步回家。一路都是广州人称“走鬼”的小贩,她在一个小摊前挑了两张盗版DVD,想着等下打发无聊的夜晚。
“我一心想着你,在心灵深处始终单独和你待在一起。一坐一整天,回想每一次见到你,每一次等你的情景。”今天,她把这句话从公司的Auto Office系统上发给了陈优。他当然没有回复。婚纱照也照了,就要结婚了,她也答应了予非尽快辞职去深圳,可是,她还是活在自己的心魔里,无法摆脱陈优的影子。她吃饭,她睡觉,她活着,都是为了再见到他。她吃饭时想着他,她睡觉时想着他,她坐车时,脸贴在窗玻璃上,一言不发地回放他们在一起的情形,她做爱时……她和予非做爱时,她告诉自己那个人是他。要不,她怎么去接受别人的身体呢?
我要结束这一切。也许去深圳了,离他远了,见不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都说时间是万能的医生吗?唐沁甜突然站住脚,发现自己已经到楼下电梯间了。这条路好短,其实刚才应该在外面再走走的。
她上了电梯,掏出钥匙,机械地按下29。寂寞就是一个人待在家,房子好大。夏予非昨天说得好好的,拜访完客户明早再走,却突然改变主意跑了。唐沁甜找来花瓶,灌好水,把花剪好插进去,故意哼着歌儿显得很轻松,然而歌才哼了半句她停了下来。
餐桌上那个半圆的鱼缸里,第三条鱼死了。
又是星期一。为什么我的鱼总是在星期一死?它们也有星期一综合征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唐沁甜突然心里一阵阵发毛。
谭振业问了两遍庄可妮:“你去的时候陈博士在实验室?”
“在呀。他在跟几个技术员说事儿。”
“跟他说了我们都在等他吗?”
“说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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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振业对周韧说:“你给他打个电话。我们三个人在等他,一分钟就成了三分钟了。”
周韧拿起会议室的分机,拨通陈优那边的电话:“老陈,我们三个屠夫在等一只猪……”这是一个普通麻将三缺一的笑话,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来简直是找抽。
谭振业厌恶地转过头去,像躲避差点一脚踩上的一堆屎。他对自己的这些手下大为不满,为首的就是这个周韧,既愚蠢又自我感觉好得过分,最近私下里还找谭振业两次要求加薪,还大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威风。一点都不明白如果他要走,谭振业倒是真心实意愿贴一笔,作为送瘟神的鞭炮费。还有陈优,是匹难以驾驭的纯血马,能跑出骄人的成绩,可是自己得跟着他的马头去转!至于老黄,虽然唯唯诺诺没有一点经理人的杀气,可作为一个财务经理,并不需要太多的创新和胆识,听话也就算了――哪能随便用一个不熟悉的魔鬼来代替一个熟悉的魔鬼?
陈优一边上楼来一边还在接一个漫长的电话,在会议室门口踱来踱去打个没完。谭振业他们几个不耐烦地变换着各种坐姿,好半天才等到陈优进来,把门关上。
“昨天,我让人把刘夏的简历给你们每人送了一份……”谭振业看他终于放下手机坐下来,压住火气开始开会。
“刘夏我比你熟,”陈优打断他说,“哪用得着简历。他酒量比我好。”
“美宁正式宣布转产了,估计是做着美梦呢,希望能有人收购。”谭振业说,“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我想七月份就上刘夏带来的‘睾酮检测试剂盒’项目。”
这次陈优倒真是吃了一惊:“应该先上‘呼吸道筛查’。非典、禽流感闹了这么一场,正是推进这类试剂的大好时机。”
“刘夏的项目拿了广东省的‘科技创新’,”谭振业说,“他导师?菖院士的名气会省了很多我们推广的力气。你那个‘呼吸道筛查’晚几个月没问题,再说你不是也还没开始报批吗?”
陈优的脸阴沉下来。
“我们现在财力不够,不能同时上两个项目,可你的项目是囊中探李,刘夏不是。他还没加入我们的队伍,说不定有人出个比我们高的价钱,他就带着项目成了我们的强劲对手,”谭振业说,“事不宜迟,我想尽快跟他把合作合同签了。”
“你今天只是来宣布决定吧?”陈优冷笑着问。
“没有没有。我是来听取大家的意见。”谭振业扫了一眼黄志能和周韧,可是两人都避开他的目光,装模作样地低着头,看着桌面写了几个潦草字迹的笔记。
“要不,老规矩,投票吧?”谭振业坐不住了,盯着坐他右边第一个的黄志能说,“老黄,从你这里开始。”
“我觉得……应该先上刘夏的项目。”黄志能观察了一圈大家的脸,“谭总说得没错,应该先攘外,再安内。”
“我投老陈的票。”周韧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对要加入我们团队的高层人员,要有一定时间的考核。刘夏加盟的成本太大,如果能自己研制,我觉得……”
“排斥外来力量,只是让研发成为我们的短板。”谭振业不耐烦地打断他。谁都知道周韧介意的,只是刘夏的加入会引起他自己分成的减少,“水桶的容量,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板。我们的研发队伍太慢了,陈博士虽然是绝对优秀的科研人员,可是回国这么久,除了脑肿瘤外,成熟项目就只有这个宫颈癌。主要是因为没有得力的助手!人才可不是每秒都有的,刘夏是绝对合适的人选。”
“那……现在大家的意见是……2比2。”周韧说,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一副“我看你怎么办”的神情。
谭振业不说话了,开始撕签字笔上的商标纸,将它撕下来用指尖使劲拈成碎末。
“很多外企的规矩是,”黄志能迟迟疑疑地说,“当大家抉择不下的时候,总经理比副总经理多半票。所以我们可以认为票数是2。5比2。”
一听这话,陈优笑了。“投票只是蠢人的游戏。”他说。他的手机总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响起,这时候不例外地叫个不停,他一把抓起来“喂喂”着走了出去。